街道执勤警察Q三把他们带进了派出所的屋子,询问案情。老人如实地述说了当时的情况。Q三又问迷死刘,事情是不是这样。迷死刘点点头,但补充说,孩子问狗会不会跳舞,狗就人立起来,流里流气地扑向孩子,搂着孩子,人家可是女孩啊。
Q三摸了摸头,围着啵啵转了两圈,嘴里咕噜,“邪门,算哪门子事?”
鳄鱼腿男人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翘起的腿一边晃悠一边煞有介事地说,“你可得公事公办,别跟畜生沆瀣一气。”
“屁话!”Q三把眼一瞪,“你他妈用人的脑袋去想象狗,可见你跟狗的智力差不多。警告你,老子要退休了,别在老子面前说畜生话。”
孩子拉扯母亲的衣服,说回去。女人也神色不好看,准备走。
“别走,既然他把事情说道这个份上,你们慢走一步。”Q三两手叉腰,对老人说,“您跟我到隔壁,老实说说狗的情况。”
鳄鱼腿冷笑一声,叫道,“去吧,我给你们机会串供。”
Q三狠狠地瞪他一眼,不理他,把老人叫出屋子。到了隔壁,Q三神神道道很小声地说,“这狗听得懂人话?还会说人话?可见不是一般的狗。”
啵啵跟了出去,想搭话,老人给他使眼色,他就老实地蹲在外面。
“Q三,你听谁说的?”老人警惕地问,同样压住了嗓门。
“您儿子说的,您儿子说您说的。”
“还有谁知道?”
Q三笑道,“他也不过说着玩,谁会相信呢?他说他自己都不相信。”
“你不可以对人说,啵啵会说人话。”老人紧张地说。
“放心。”Q三说,“我知道怎样处理。”
说完话,Q三招呼老人回到屋里。啵啵也跟进屋里。
“站起来让大家看看?”警察对啵啵说。
啵啵看了他一眼,站立起来,把手抱在胸前。
“走几步。”警察命令,“走舞步。”
啵啵很优雅地走了一段交谊舞的步伐,停下来,看着Q三。
“哦,我明白了。”Q三说,“果然如老先生所说,这狗接受了您系统的训练,会很多东西。”他转过身,指着当母亲的说,“而你们所说的问题,可能是误会。”
“不是误会,警察先生。”那个男人张牙舞爪地说,每说出一个字,就喷出一大口唾沫星子,“如果不作出一定的处罚,我会把他们告上法庭。我可是一名专门为政府服务的律师。”
“我知道,律师先生。”Q三眯缝着眼睛,把目光变成锋利的刀,他说,“你们老是在法官的暗示下做所谓的辩护,一点创意也没有。这样,你如果颇有创意地说出狗的罪过,我会把狗监禁起来,同时让齐老头赔付三百块的精神损失费。”
“三千。”律师说,“三百,一顿饭都不够。”
“三百!”Q三恼怒地叫道,“我可告诉你,别以为自己是什么****律师,齐老头的小儿子可是在省****局当副局长。”
律师似乎想起来了,这条街上是有这么个人在省里,没想到就是这糟老头的儿子。看来今天想捞点油水是找错地方了。但是,也不能让人家瞧不起自己,律师的嘴上功夫必须要让可恶的警察服气,到时候不要钱就是。
“你们果然熟。好,三百就三百,这是我俩打赌啊。我如果说出了这条狗的罪状,这钱你出。”律师仰起头,两张嘴皮马上变成锣鼓师傅手里快速张合的钹,咔嚓咔嚓的声音从坚硬冰冷的铜片中间飞出,“狗,是四足动物,长有皮毛,走路时俯身向下,嘴啃地,所以不用穿衣。但是,一旦学人的样子站起来用两只脚走路,就得穿上衣服。”
“瞎扯。”Q三扁扁嘴说,“狗就是狗,跟人有什么地方可以相提并论。”
“你再叫狗站起来。”律师看着警察。
Q三对啵啵招招手说,“狗,站起来吧。”
“对着警察叔叔。”律师的眼睛不还好意,藏着淫邪。
啵啵听话地面对着Q三。
“你看,当狗用四只脚行走的时候,他的隐私处在腹下,相对隐秘,没有正常人无聊到趴在地上去看他的隐私。现在,他站起来了,是不是?隐私完全暴露,就跟人有了相似性,有小孩子在一边,我不想把话说得很露骨,我只能说,迷死刘控告狗流氓罪,不是没有根据的。至少,有伤风化,在老者,有管教无方之过,有放纵狗耍流氓的嫌疑。”
Q三听了,看了啵啵腹下壮硕的狗鞭,倒也无法反驳,对老人点点头。老人掏出三百块钱放到桌子上,对Q三说,“虽然这番狗理狗屁不通,但冲着律师先生巧如簧舌的嘴,钱我愿意出。回去告诉你老妈,养牲口的话,得留心牲口耍流氓。最好,你祖祖辈辈别沾惹上猫啊狗的。”
律师的两只眼睛鼓了出来,移位到额角两边,腮帮子如气球一样充盈起来,活脱脱一只愤怒的牛蛙,但是他有些不敢在老人面前耍横,只得皮笑肉不笑地说,“既然愿意掏钱,说明您是外强中干,好了,钱就算了,狗不是您养的,为什么要您出钱呢?这样,我建议把狗监禁几天,直到他改变用两只脚走路的习惯,任何时候都用四条腿走路。或者,等他有了新主人,给他缝一件外套,至少得有一条短裤。”
卑鄙的奴才!啵啵在心里骂道。腌臜的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