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咋啦咋啦?咋回事啊?”闻询赶来的老头一进院子,就见到拿着扫把怒气冲冲脸色苍白的晓雅和坐在地上的老妇人,赶紧放下柴火扶起老妇人急急的问道。老妇人一见到她家老爷子回来了,就大哭起来,“呜……天煞的啊!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嘛!这可怎么办啊?闯大祸了啊!!”老妇人在晓雅和老头子的搀扶下进了里屋,将刚才的事情哭诉给老头子听,“阿姨!你哭什么啊?他再来,就把他打跑就是了,怕什么啊?现在是法制社会,害怕这种地痞流氓干嘛?总有人管束的呀?你越是怕他们他们就越是嚣张!这种人就应该大家一起共同对抗,不信他还不怕群众的力量!”晓雅拿起一旁的水喝了起来,自己毕竟大病初愈,还是有些虚,才动了这两下浑身直冒虚汗。
老头子看了看气呼呼的晓雅,一脸严肃的说:“姑娘呀!这姚贺多老爷是我们这一方地皮的土地主,他家财大地大背景也大,我们都只是给他租土的粗人,哪惹得起啊?那财主强抢夺取,欺压民众,无恶不作,好些人家拿不出庄稼钱,闺女就被抢进了他家做了小妾,我家大儿子当初就因为气不过打了他一顿,就被他们..绑在村头活活的给打死了呀!小女儿为躲避这财主的欺辱,一人奔走外地,至今生死不明!官老爷和他是亲戚,大家伙对他的恶行都是敢怒不敢言!姑娘啊!你还是趁早跑了吧!不然那恶棍回来,定会糟蹋了你啊!老生对不住你啊!让你遇到这样的事!快快!你这就离去,怕是那姚贺多老爷马上就会带打手回来,到时候就晚了!”
老头子看看晓雅,再看看一旁哭泣的老婆子,是满脸的无奈和痛心,立马从里屋拿出一个包袱,说:“姑娘,这是发现你的时候,你身上的东西,你保管好,赶紧跑吧!再不跑就来不及了!”老头子推搡着晓雅,催促着她上路,来不及多交代什么,只希望她不要像村里那些姑娘一般命苦就好。
晓雅脑袋一片混乱,来不及理顺发生的事情,刚被老头子带到院门口,就看见一群人气势汹汹的走来,老头子赶紧又推着晓雅向后门跑去,“快!快!快跑啊!别回头!”,晓雅一头雾水的被推搡着,无意识的开始向外跑,回过头来,只听砰地一声,后门被关上了,院子里传出东西被砸碎的声音,和老婆子哭天喊地的求饶声,晓雅停住脚步发起愣来,我这是到了什么世界啊?
“那丫头在那里!快!给我追啊!”一打手打开了后门,发现站在不远处发愣的晓雅,冲了出来!回过神来的晓雅吓了一跳,拼命的越过小桥,向树林跑去,树木越来越密,一个踉跄,晓雅扑到在了泥地,头发早已因为奔跑混乱不堪,晓雅看见身后越来越近的打手,也顾不得身上被刮伤的地方,爬起来就继续往前跑,这可不是开玩笑,这一点也不像梦啊!我不要死在这里,晓雅努力发挥自己在学校跑障碍赛的技能,拼命的往前跑着。
树木渐渐少了起来,远方不远处出现了一条小路,晓雅看见前面小路上有一群人,急急的边跑边喊:“救命啊!救命啊!前面的,救命啊!”眼看就要跑到路边了,又一个踉跄,晓雅狠狠的摔倒在路边,身上的包袱随着惯性被摔得远远的,滚到了路边,摔出一块像莲花一样的红玉,一个少年闻声转过头来,坐在高高的马背上,眼皮也没抬一下,就这么高高看了一眼摔倒在不远处的晓雅没做任何反应。
“她在那里!快!别让她跑了!”打手匆匆的跑了上来围住了晓雅,露出恶狠狠的笑容!“惹了我们姚贺多老爷还想跑?哼!给我抓回去!”一群人拿出绳索利索的把晓雅绑了起来。
“救命啊!那位大哥!救命啊!不要让我被抓走啊!”晓雅被拖着往回走,晓雅很害怕,她不知道被抓回去会怎样,只是感觉很不安,急急的转过头,向那几个骑在马上的人急急的呼救,但是他们像没有听见一样,不为所动,眼睁睁的看着晓雅就这么被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伙带走了。
“少爷!那姑娘……这是那姑娘的东西!”有一位灰色长衫的男子从马上跳了下来,捡起了地上的包袱,“赶路!”那少年冷冷的吩咐着,转过头去,架起马离去,男子将手中的包袱丢在了路边,上了马,抬了抬手“走吧!”于是几个马背上的人调整了坐姿继续往前赶路了。
半晌,一个书童模样的少年骑着马慢慢悠悠的赶来,任由他怎么鞭策,这马死活不肯跑起来,就这么慢慢悠悠的向前走着,“逸少爷!等等我啊!逸少爷!”前方早已没了大队的踪影,书童急得汗都出来了,“这怎么有个包袱啊?”好奇心驱使着他,下了马拾起了地上的包袱,看见地上沾满泥土的玉佩,拿起衣袖擦了擦,是一块精致的红玉,“天呐!这不是圣女的莲花玉吗?怎么在这?这包袱?糟了!难道祭天盛典出了什么事吗?不行,我得追上少爷给他禀告!”
书童急急的爬上了马背,将包袱背好,一脸严肃的望向前方,“驾!驾!驾驾驾!我说静风啊!你给点面子吧!这是十万火急的事情啊!你跑起来成不?我喊你祖宗了成不?对不住了啊!你必须得跑起来啊!”书童对着马轻声细语的央求着,语毕,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一闭眼,狠狠地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马立起前蹄嘶叫了一声,惊得书童死死的抱着马儿的脖子,马儿飞速的顺着小路往前跑去……
“你们怎么办事的?怎么将我的小美人整成这副德行?”胖子坐在院子,慢悠悠的喝着自家带来的茶水,一抬眼就看见自家打手粗鲁的把小美人扛回来,一身的泥泞,有些气愤,“还愣着干什么?快快将她放下来呀!”胖子放下茶水,看着打手把美人放在地上,只见她软软的就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你们到底怎么办事啊?怎么把人给折腾死了?”胖子一挥手,一仆人立马上前翻过晓雅的身子,在她鼻息间一探,“老爷,人还活着,怕是晕了!脸色苍白得老火。”
“一群废物!有你们这么对待美人的吗?来啊!给我抬回去瞧瞧,莫要给你们弄出什么毛病来,晦气!”胖子甩甩衣袖率先迈开步子向院外走去,“姚贺多老爷老爷!姚贺多老爷啊!我们一定交租一定交租,请在宽限几天,莫要为难这姑娘啊!她不是我家亲戚,怕是鄂锐都里大户人家的小夫人路过此地的,她还怀着身孕,望老爷发发慈悲放了她吧!”老头子似乎被打了一顿,鼻青脸肿的,嘴角还挂着血,跪倒在胖子面前瑟瑟发抖着说着。
“不识好歹的东西!老爷我看中了她,让她替你们还了这期的租钱,你就省点心的管好你这地,把下期的租钱准备好,少在这儿碍手碍脚的影响爷的心情,打你一顿算是我心善的了!鄂锐都怎么?只要爷看中了,王太祖家媳妇儿我都敢要!怀有身孕,哼哼!与我何干?带走!”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身后的仆人赶紧把茶水端着跟了上去,路过老头子身边还不忘一脸鄙视的踢了老头子一脚,打手抱着晓雅也跟了上去。
晃悠晃悠的,太阳都快落山了,胖子似乎走得有些腰疼,派仆人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个竹椅,就这么高高的架起,晃晃悠悠的来到一处大宅,“把人给我收拾好!我拜香之后我要看见我的小美人乖乖的待在我的房间里!我要醒着的!懂么?”胖子走下竹椅,几个大步进了宅子,一阵风吹过,一团黑影忽的一下没入了房檐不见了踪影,似是乌鸦,又或是黑猫..
“是我儿回来了?快过来让娘亲瞧瞧!”一个衣着华贵的老妇人坐在大厅正中,身边站着两个妇女,深深的低着头,看不清样貌,老妇人抬起手在空中挥舞着,身边一妇女连忙走上前去扶起了老妇人,原来这老妇人看不见东西,胖子跪在地上磕了两个响头,走上前去扶着老妇人坐下,“娘亲,今儿孩儿去收租在路边救回了一个小丫头,我看她可怜,于是带回了宅子,今后啊就让她留在宅子了,您看可好?”说罢拿起一旁的茶杯舀了两勺药粉和在水里递给老妇人,“娘亲你得按时吃药,才能看见你未来孙儿!”,“呵呵呵呵!我儿孝顺,娘盼着呢!儿心善啊!但愿不要像前几个姑娘家那样..儿啊!娘乏了,扶我去歇息吧!”老妇人将药水喝下,伸手在胖子面前晃了晃,握了握胖子的手站起身来,老妇人身边的妇女默默的扶着老妇人离开了。
晓雅动了动眼皮,头昏得厉害,怎么觉得有人在扯自己的头发呢?睁看眼睛,眼前一片热雾弥漫,自己泡在满是花瓣的热水里,一个老阿姨正在拿着毛巾擦洗自己的身子?“啊?走开!”晓雅吓了一大跳,一醒来就看到一个陌生的大妈再给自己洗澡,感觉好不自在,“啊!疼啊!”由于晓雅挪动了脑袋,坐在晓雅身后梳理头发的老阿姨扯到了她的头发,“姑娘不要害怕!我们是府里的老麽麽,按吩咐给你收拾干净的,姑娘你摔得满身是泥,俊俏的脸蛋都遮住了!姑娘醒了就好,喝碗稀粥吧!你中过毒,身子弱,还有身孕,要多吃点东西补补!不然腹中孩儿怕是要保不住的!”老阿姨继续拉过晓雅的手臂擦拭着。
“那个阿姨.不是!老麽麽!麻烦你们出去成吗?我自己来!自己来!”晓雅收回手臂护住胸口,虽然是同性,但是被陌生人这么看着好不自在,在晓雅的强烈要求下,两位老麽麽终于舍得走出了房门,晓雅泡在水中,有些缓不过神来,怎么每次醒来都有状况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烦啊?又是中毒又是孩子..“什么?孩子?”晓雅从水中站起来,拿起旁边的毛巾裹在身上,在房间找了起来,在屏风后面,晓雅找到了那个似乎能解开她疑问的东西——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