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狂奔,也不找旅店休息,累了就随便寻一个干燥点的地方躺一躺,第二天一早就起来匆匆赶路,终于在第三天日落前赶到了青山县城外。
江河就要往城里闯,小巍子忙拉住他,指了指墙上,又指了指城门口拿着画像盘查的官兵,江河点了点头。
二人装着争论什么的样子慢慢挨到城墙边,偷偷地看了墙上的画像,不由吐了吐舌头,暗呼好险,原来城墙上张贴的正是江河、方小梅、李武等人的画像,江河赫然排在第一个,悬赏一千大洋呢!
情况万分危急,小巍子不同意江河犯险,请求由自己先进城去联系江移,再想办法接江河进去。
江河说这哪行,一是江移根本没见到过小巍子,即使给了小巍子有效的证明,在这种特殊的环境下,江移也有可能不会轻易接洽,二来他已是心急如焚,根本没有耐心等下去,三是他武功高强,一身是胆,根本不把敌人放在眼里。他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尽快与江移取得联系,商量对策。
二人围着城墙转了好几圈,见守卫森严,正在无计可施之时,看见一个年纪很大的清粪工正往城外的粪池子里倒粪。
老人一边倒粪,一边念念叨叨,江河灵机一动,忙上前和老人套近乎,道:“老人家,年纪这么大了,怎么还干这种力气活?这可是个苦差事呀。”
老人叹了口气:“小兄弟呀,这世道活下去真不容易呀,儿子被****抓去当差了,一点音信都没有,老婆子病病拉拉的,隔三岔五的要抓药,需要大把的钱呀。我的年纪不小了,干不了重活,谁会要我这个糟老头呢,就这活,我还托了好多人,花了不少气力才找到的呢。”
江河也叹了口气:“也是的,这世道真没有咱们穷人的活路呀,现在什么都贵,偏偏干活不值钱。老人家,我问您,如果有人资助您一笔钱,让您去做点小生意,您愿意么?”
老人苦笑了一下,说:“我当然愿意啰,可天下哪有这种好事呢?就算有,也轮不到我这苦命的老头呀。您莫逗我高兴了。”
江河道:“我这里有点钱,如果您不嫌少,就拿去吧。”说完掏出十多个银元就往老人手里塞。
老人连连摆手,说:“不行,不行,这也太多了吧?我和你素昧平生,怎能受如此重礼呢?古人云:无功不受禄,小老儿人是穷,这点道理还是明白的。您的好意我心领了,钱财莫露白,您快收好吧,这年头不太平,出门在外可得当心点。”
江河道:“老人家,您尽管收下吧,我们和您一样是穷苦人出身呢。再说,这钱不是白给您的。我们想找您讨些东西,就怕您不答应。”
老人说:“您不是拿我这穷苦人开玩笑吧?我除了这辆破粪车,就是身上这件臭衣服了,哪里有您看得上眼的东西呢?嗯,您不会看上它们了吧?”
“我正想找您讨这些东西呢。这些钱够了么?不然我连这包裹也给您了吧。”江河说着就要从小巍子身上取包裹。
“够了,够了,你们不嫌寒碜,就拿去吧,脏了你们的手我可不负责。”老人见江河一脸挚诚,就脱下身上的号衣,接过江河递过的钱,千恩万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