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江楼,望江油,望江楼里望江流。”
薛虎摸着秦无悔的头说道:“这便是‘望江楼’,是成都最繁华最气派也是最闻名的酒楼。”薛虎和秦无悔﹑洛马头﹑洛九,还有‘四方镖局’成都分局镖头罗刚等人站在‘望江楼’大牌门前。
啊!一声惨叫!一名黑衣壮汉被人横空踢出了望江楼,重重的摔在大街上。人们惊恐的躲闪到一旁,随后望江楼大堂内传出打斗声响,有客人惊恐的跑出楼外。薛虎等人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情况,正想进去探个究竟。不料陆续有黑衣大汉被踢出门外,陆续就有七八名大汉躺在望江楼门前的大街上,哎哟!哎哟!痛哭叫唤!
一名身背宝剑个子不高,身材瘦小的中年男子,走到大门口向地上的大汉们呵斥道:“回去告诉你们帮主,别打‘望江楼’的主意,不服气随时来找青城派‘风流剑’松柏。听清楚没有,马上给我滚!”大汉们不敢吭声,相互搀扶着狼狈的离开了。
风波过后一切又恢复平静,望江楼内又响起莺歌燕舞。这位‘风流剑’松柏被两个中年男子,劝着回到望江楼内,薛虎等人也随之走进望江楼。
“哇!好气派”,洛九忍不住惊叹道。
望江楼共有三层,一层是宽敞的大堂,中间是戏台,美艳的歌姬们正在台上莺歌燕舞。戏台周围摆放着桌椅,桌子上铺设的桌布都是用精美蜀锦制作,桌上用的器皿全为金银打造,侍女们也个个娇美,侍从们也人人俊俏;酒楼二层,共有八间大雅间,分别命名为‘琴棋书画梅兰竹菊’,无论护栏还是梁柱全都雕龙刻凤,门窗也都描画着栩栩如生的美人祥云;酒楼三层,共有四间,分别命名为‘天地人和’,护栏全部用玉石雕栏,门窗更是全部镀金,乍一看金碧辉煌犹如宫殿。琉璃瓦的屋顶下,吊挂着八角宫灯常年不熄,将整座酒楼照亮如仙境。
秋日里的成都,天色总是暗沉沉,今日难得的大晴天,让人倍感舒服。望江楼里的生意也较往日更好,酒楼内座无虚席,刚才的打斗视乎未影响到一丝一毫的生意。
酒楼的侍从迎上前来,笑着问罗刚道:“罗爷,您订的竹字号雅间已经预备好了,就等诸位入座,便可上菜。”罗刚微微点头示意,侍从便领着众人向二楼竹字号雅间走去。
“滚出去,臭叫花子。”“这是你来的地方吗?”“瞎了你的狗眼。”……几名酒楼打手连推带骂的将一名瘸腿乞丐赶出酒楼。洛九走在众人后面,忽然听见身后喧闹之声,便忍不住回头探望,望见打手们正推赶瘸腿乞丐,心里顿生怜悯之心。
罗刚请薛虎﹑秦无悔等依次落座后,便叫侍女上菜。按理说以洛马头和洛九的身份,是没有资格与薛虎和秦无悔同席而坐,但他们是陪同秦无悔来的家人,所以破例没有分尊卑让他们同桌,不过他们只能坐在末位。
上桌的头一道菜便与众不同,罗刚急忙站起身来,向大家介绍:“虎爷,诸位,这道菜可不简单,是望江楼的招牌菜之一,名叫‘芙蓉出水’。也是道时令菜,惟有在这芙蓉花开,锦江鲤鱼肥时,才能吃到这道名菜。”
薛虎问道:“哦,说来听听,有何特别之处?”
罗刚笑着说:“这道菜是用蜜汁浸泡过的芙蓉花铺在盘底,再将四条各重约一斤的锦江鲤鱼,用秘制香炉蒸熟,然后放入盛满芙蓉花的盘子,随后再用望江楼独有的香辣酱料倒入盘内,这道菜就做成了。各位可以先尝尝,味道如何?”
“哇!好香啊!”秦无悔先吃一口便嚷起来:“早听人说蜀地多美食,果然不假。”众人品尝后赞不绝口,都说这道菜味道十分独特非常好吃。
侍女们不断的端上来各式菜肴,有什么‘富贵逼人’,‘龙凤祥和’,‘凤凰报喜’……等等;名字很好听的菜,其实就是些鸡鸭鱼肉,蛇龟虾蟹做食材,只不过烹饪的方法特别点而已。
大家一边品尝美味佳肴,一边闲聊,薛虎问罗刚:“刚来时,那位打退黑衣壮汉的人是谁?”
罗刚忙回答:“喔!那位便是青城派掌门松青的亲弟弟松柏,他哥哥继任掌门后,他心中不服,但武功不人品均不如他哥哥松青,所以他便混迹于烟花柳巷,还得了个雅号‘风流剑’。呵呵,真是丢尽青城派的脸啊!”
薛虎接着问:“他为什么打那帮人?”
罗刚接着说:“这松柏与成都豪强童家兄弟交好,这望江楼便是童家兄弟开的。这兄弟俩大哥叫童坚,二弟叫童熊,这两位可不得了,欺行霸市手眼通天,成都最大的蜀锦庄,最大的茶座,最大的米行,都是他们童家的产业,号称蜀地首富。人们当面惹不起,背后都骂他们叫‘童二鬼’,敲骨吸髓的意思。童家也是我们成都分局最大的客户,刚才拉松柏回去的就是他们,估计这会正在雅间里逍遥快活呐!”
说到此时,罗刚停下来喝了口酒,接着说:“松柏打的这帮人,是成都黑道‘豹山帮’的人。这‘豹山帮’是成都地面黑道中最大的帮会,成都最大的赌场,最大的妓院,锦江最大的码头,都是他们帮会控制的。他们帮主人称‘豹子王’邹啸林,传闻幼年时在山中偶遇高人指点,学会豹拳很是厉害,后来就创立‘豹山帮’。为人精明强干十分义气,短短十来年便将‘豹山帮’发展成为成都最大的黑帮便可见一斑了。”
听到此时,薛虎忍不住说道:“看来这位‘豹子王’邹啸林还是个人物,你以后也要多打点打点。‘豹山帮’的帮众怎么会到望江楼来闹事?”
罗刚点头笑道:“虎爷,你不说我也会去打点,谁叫我们吃的是‘和气饭’嘛!要说他们来闹事,还不是为了一个‘钱’字。这‘望江楼’是成都最大最豪奢的酒楼,就说这‘出水芙蓉’,也要二十两银子一盘,这也只是中等菜肴。但凡成都地面的达官显贵或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爱到这里来消遣。三楼‘天地人和’四套间就是专供他们赌博用的,赌资最少上万,多则百万银子也是常有的事。这样大的肥肉,谁不想吃。‘豹山帮’想抢‘童二鬼’的望江楼不是一日两日,怎奈实力不够,也就派些小喽啰来骚扰罢了。”
江湖上的恩恩怨怨,大都是从一个‘钱’字开始,无论是利呀!名呀!最终也都归到一个‘钱’字上来。秦无悔和洛九还太小,对利益还没有直观概念。所以,这些为利的争斗,他们并不敢兴趣,而是大口大口的吃着美味佳肴。
待到分局镖头罗刚讲完,秦无悔迫不及待的问薛虎道:“舅舅,我们什么时候去唐门拜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