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上最为凶悍的血刀螳螂都被常笑生收拾的凄惨无比、几乎丧命,大漠中其它大大小小的凶兽都明智的选择夹起尾巴做人,萧一行人路上还算顺遂。
这个空间了没有黑夜。
大约飞了二十多个小时,萧觉得自己浑身的肌肉都僵硬了,大长老等人却还是精神奕奕、若无其事,到后半段,萧几乎支持不住,靠在了月妃怀里,大半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萧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可身体跟本不听使唤。
倒是妖女大方的很,轻佻的掐住他的脸蛋,拧了一个圈:“小叔叔,来,侄女抱……”
一脚蹬在萧的腿弯上,气不过,吃力的想自己站起来萧又跌回她的怀里。
“有本事时在逞能吧……“神使大人”
萧疲惫无比,实在没有精力和她置气,在那片温暖、馨香之中,紧绷的神经完全放松,那感觉、气息是如此熟悉,好像是妈妈……
累极了的萧迷迷糊糊的念叨着什么,头枕着妖女的肩膀,沉沉的睡着了……
月妃附耳细听,萧念叨的竟是“妈妈”
心中一阵气苦,女人最怕别人说她年纪大,妖女也不例外,萧刚一见面就喊她阿姨,这回儿又来叫她妈妈。月妃肩膀一抖,就想把萧推到一边去。
她一动,萧熟睡的脸上顿时一阵惊恐,两只手绕过月妃的脖子使劲搂住,嘴里焦急的呢喃道:“妈妈,别走……别走,我在也不淘气了,我听你的话,听你的话……”眼角渗出一颗大大的泪珠,挂在他长长的睫毛上,晶莹剔透……
月妃心中母性的琴弦倏然被萧拨动,柔情万转,眼睛一酸,近乎本能改推为拉,紧紧的抱住了萧的身体,小心地伸手摘走了萧滑落到下巴上的黑边大眼睛,头一低吻去了萧眼角的泪珠儿……又亲了亲他的额头。
睡梦中,萧孩子气的脸庞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呼吸绵长,热热的气息尽数喷在了妖女的颈侧,麻麻痒痒的……莹白脖颈都附上了一层艳丽的绯红色……
做完了这些,妖女都为自己刚才的大胆的举动感到一阵惊讶,脸上红了红。
怕惊动了萧,侧过脸去,小声嘀咕道:“小屁孩,作梦叫妈妈,不给抱就哭,还好意思让人家叫叔叔……”
手里搬弄了一会那个厚厚的眼睛,忍不住,转过头去看向萧睡的红扑扑的脸盘,这一看竟是痴了,在也错不开目光……
潮水般涌起的无限柔情中,夹杂着丝丝莫名的酸楚、哀婉……
甜蜜、酸涩、凄凉……种种强烈的情感如乱麻纠缠不清、似洪水翻涌肆虐,将她吞没……
从这一刻起妖女彻底沦陷,她的眼里、心里全都萧的模样、萧的喜怒哀乐所填满,在容不下其他……
又不知飞了多久,凝视着萧的妖女全没注意,飞在前面的大长老手望前一指,大声提醒道:“大家注意了,前面就是大漠禁地“龙卷风阵”。
一路赶来四十个小时不眠不休,一众长老脸上也微现疲色,听到“龙卷风阵”都是精神一振,龙卷风阵虽然危险,但众人功力高深,在加上以前在其中来往过数次,经验丰富,只要注意点,问题不大,而且过了“龙卷风阵”就是“妖域森林”边缘,距离“大地神殿”不远了。
月妃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的摇醒了萧熠。
美美的打了个哈欠,萧松开了抱着月妃脖颈的手臂。
妖女的心里顿时一阵莫名的失落……
大大的抻了懒腰,浑身骨节哥吧直响,舒爽无比,眼皮睁开,一双眸子亮如寒星,精神奕奕,自从到亚特兰以后他就没睡的这么安心、舒服过。
月妃嘴唇微嘟,把眼镜架在了萧的鼻梁上,顺手轻轻的敲了他脑壳一下。没好气的说道:“小猪叔叔,您老可睡好了?是不是梦到猪妈妈了?”
萧愣了一下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月妃神秘一笑:“因为我是妖女啊!”然后突然想到,刚才萧可是对着她喊的妈妈,自己说猪妈妈岂不是在骂自己……想到这又重重的敲了萧的脑壳一下。
萧被她打的莫名其妙,不知道那里得罪这个妖女,依稀记得自己刚才醒的时候还紧紧抱着人家的脖子,肯定是因为这个吧,很自觉的给自己按了个罪名后,萧冲月妃傻傻一笑,没好意思在多说什么。
旁边的长老都围了过来把功力最差的萧和月妃护在了中间。
天暗了下来,风突然增大,裹在其中的沙砾像子弹,打得脸颊生疼。
萧一手覆在眉宇上,眯着眼睛向前方望去,前方大约百里之处,一面黄色的天幕截断南北,横亘于天地之间,茫茫然,一眼望不到边际……
仔细观察,才发现那并不是一片直上直下,凝立不动的墙壁,它表面微带弧度,因为面积太大难以发觉,表面由无数急速流转的细小黄沙组成,沙砾速度奇快才让人产生它是固定不变的错觉。
又飞了片刻,天地都染上了暗黄色压抑、沉闷的色调,呼啸的沙砾劈里啪啦的扫过众人的,萧的脸上被刮出几道血痕,但瞬间消失……
月妃看的一阵心疼,不顾大长老的告诫,纤纤玉手上,神奇的出现出一朵淡紫色的玫瑰花骨朵儿,它低低的垂直脑袋,好像在思念着心上人,妖女运劲一催,花骨朵儿低着的脑袋腾的弹起,完整的花苞上裂开几个缝隙,透出浓烈的紫光,魔魅的紫玫瑰霍然绽放,层层叠叠的花瓣逐次伸张展、越长越大,直到最后把萧、月妃和他们脚下的黄蜂都笼罩在花瓣之内才停止了生长。
黄蒙蒙的天地之间,骤然绽开一朵瑰丽无匹的紫色玫瑰光花,花心深处是一个好奇、兴奋地四处张望的少年,和一个无暇他顾、只默默注视着他的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