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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分解和弦(1)

1

北京的这个四月非常奇怪,每年照例都会有接连不断的沙尘暴,但是这个四月,却明净动人。行走在京城街道的市民们并不知道,有一个可怕的幽灵,正在向他们悄悄逼近……

歌剧总谱还是没写完,她的病势却越发沉重了。最要命的是失眠,她几乎夜夜无法入眠。每当夜色降临,她就突然紧张无比。她比任何时候都害怕黑暗,她会开一夜的灯,但是灯光照样让她无法入眠。她的脸色一天天灰暗下来,儿子有点儿怕,陪她去了六院。按照六院的检查结果,她属于轻度焦虑症。

焦虑症最重要的特征就是惊恐,莫名的惊恐,发作得比先前更厉害了。领了一大堆药回来,她却不吃。她总是想起那个叫做《追捕》的电影,害怕吃成横路进二。但是夜夜失眠的煎熬令她无法忍受——他的电话依然天天打来,但已经无法成为她的良药——他爱她,这应当让她安心了,但她心里有个角落,却常常在她刚刚安心的时候突然跳出来,一瞬间让她清醒,然后崩溃。

她没有对他讲。她不愿让他分心。更不愿意的是,她不愿让他觉得自己的事儿太多,她不愿意让他觉得自己是如此病态的女人——他转业的申请没有批准,这正是她无法心安的真正理由。但是他很乐观,“这一批没批,等下批吧。”他说。但是她想的是:部队不会批准他转业的,他表现太好了,等待他的一定会是提干。提干是中国男人的身家性命啊!即使他再爱她,即使她再自私,也不会拦住这个理由。那么……她看了看她戴在手指上的玉人首,这一天,也许是遥遥无期的,也许,等到了那一天,一切已经变了质。

有一天,她刚从医院输液回来,迎面碰上居委会的主任,那个胖女人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她转回身,发现保安和所有的人也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居委会主任说:“又上医院了您?”她觉着是好意,很感动:“是啊,总是不好。”居委会主任眯着一双细眼:“发烧?咳嗽?”她说:“烧倒是基本退了,就是咳嗽得厉害。”居委会主任笑了:“怪不得你们楼上的说,听见你在那儿咳嗽,她连觉都没法儿睡了,说是昨儿个又咳到半夜三点?”她突然隐隐觉着有些不对,微微点了点头就上电梯了。

晚上临睡前,照例和他通了个电话,他说,听说北京现在流行一种病,叫做非典型性肺炎,是从广东传过去的,让她小心些,别传染。“你现在本来就身体弱,最容易得传染病,千万小心。”他像个大哥哥似的反复叮咛着。她显得不在乎地说,她早就知道。她说,还在三月份的时候就有个广东籍的朋友对她说,广东那儿出了种怪病,高烧不退,咳嗽不止,最后闹不好还能死人。“广东人点香,还拿醋熏,我怎么觉得像是跳大神儿似的,”她笑起来,“听起来那么不可信。”“你可不能掉以轻心。”那边严肃地说,“好好的,听见了吗?”她说好。突然觉得,无论多么年轻的男人,当他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也要占据控制、主宰的地位。

当天深夜,她像平常一样,睡得很不踏实。好像睡梦中总有警车或救护车的唿哨声。多少年了,这种恐怖的唿哨声似乎从来没有在她的梦里中断过。这种恐惧感似乎可以一直追溯到二十多年前那个恐怖之夜,当时堂姐夫妇突然来到她家,告诉她,Y在越南战场上牺牲了。

战争这个恐怖的词,但愿不要留到人类的明天了。有多少次她在睡梦中梦到了血腥的战争。有一回,她甚至梦见自己刚刚坐在飞机的舷窗旁,警察就高举着逮捕证走到她眼前:“你被捕了。”逮捕她的警察面目不清。梦醒之后她说不出他的任何特征,但是在梦中,她的心一下子凉了,她永远也不会伸出双手来束手就擒。她总是在心里暗暗算计着,怎么才能逃脱这一劫,但是往往就在她还没有理清的时候,她就惊醒了。她是个被吓坏了的孩子,被吓坏了的女人。二十几年前爱人的死亡,那页死亡通知书散发出的巨大能量,注定了让她一生一世都处于惊恐之中。

2

但这次是真的,她被捕了,并且没有通缉令和逮捕证。

她被一辆呼啸而来、呼啸而去的救护车拉到了一家郊区医院。在黑暗中她听见一个慈和的声音在重复地解释着:“不要紧张,不要紧张,不过是做个检查,这是党和政府对你们的关心,现在世界卫生组织都出面了,我们一定会战胜SARS,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打好这一仗。”

不知为什么,这些熟悉的、似曾相识的词增加了她的恐惧感。那么那么多年前,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有这些铿锵有力的、大而化之的词流行着,让她害怕,让她永远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让她永远觉得自己无法融入这个社会,让她永远担心自己因为不够革命而被认为是小布尔乔亚。如同现在,她的穿着经常被人认为是个波西米亚女士,无论是布尔乔亚还是波西米亚,这些“亚”们就是和革命沾不上边儿,和主流沾不上边儿,她永远是社会的边缘人,永远在担心着什么,害怕着什么。

“可是,我得的不是‘非典’。”她挣扎着说。

“你没有检查,怎么知道?”

“我发病时间已经很长了,中西医都检查过,西医说是内分泌失调,中医说是阴虚阳亢……过去也得过这种病,不过没这么重罢了。”

“这就是了。”那个慈和的声音说,“你的症状是典型的SARS症状,听说你每天都咳嗽到半夜,高烧不退……”

“……可是我已经好转了……”

那个慈和的声音淡淡地宽容地笑了笑,好像一个智者在对待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最后那个声音说:“你不能单凭自己的感觉,还是相信科学吧。”

那声音沉甸甸地说完,就再也不理她了。

沉默,让所有的人都能感觉那个声音的宽容与慈和,以及她的固执与愚昧。

她低下头,迅速地在手机上按下几个键,自然是发往新疆的短信,可她一点儿也不知道,在黑暗中她按错了一个键,以至那个短信没有飞到新疆而是飞向了另一个她完全不知道的去处。

坏就坏在接下来的事儿:她的手机丢了,下车的时候,她的脑子已经乱了,手机就忘在了这辆车上——她本来以为,只是检查一下就放她回家的。

在二十一世纪第三个年头的四月,春天,一对恋人就以这样奇怪的方式被分开了。

在那座医院里,她好像根本看不到人,确切地说,她看到的是一群“外星人”,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她想,大概治疗中世纪的麻风病人也不过如此了。她想起有个经典片叫做《宾虚》,那个男主角的母亲和妹妹便是得了麻风病,她们披着麻袋似的衣裳,露出的部位都在溃烂流脓,神父披挂得像个老女人似的出现在她们面前,仁慈地接受她们的忏悔。而现在,是这群穿着太空服的人们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知道他们是仁慈的,但是她仍然感到害怕。因为她看不清他们的眼睛,更看不清他们的脸。

多年来,她总是习惯于读着别人的表情来判断一个人,她对人的判断似乎很少失误,这也是她颇引以为自豪的一点,可是现在,她看到的只是一个个物化了的被裹在包裹里的人,对于她来说,他们像是冷冰冰的机器,她听到的只是机器转动的声音,就连嗅觉也变了味儿,除了消毒液的味儿,她什么也闻不见。

她觉得自己陷进一个恐怖的陷阱里去了。

没有人气。她刚刚知道,没有人气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她的病房里只有她和另一个瘦女人,无法判断那女人的年龄,那女人每天整夜咳嗽,害得她完全无法入睡。在暗夜中,她悄悄起身,沿着一条幽暗狭窄的回廊,来到一个类似小仓库的地方,在她的感觉中,那里似乎应当有一个出口。

但是那里只有一扇小小的窗子,玻璃是半透明的,因为上面已经被什么粉刷过,她试图把那扇窗子打开,却是蚍蜉撼树。

她站在那儿,深深地吸了口气,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想抽烟,想抽很浓的雪茄,她想让那浓烟灌满她的肺。也许她真的是“非典”吧,谁知道呢。在暗夜里,在无边无际的想象中,她的肺好像是一只丑陋的珊瑚虫,张牙舞爪地向外伸展着枝丫,带着五颜六色的鲜艳的毒素,即使人类最敢用色的画家也无法调出那样的颜色。

可是在黑暗中真的出现了一点暗红的烟火。

那是个男人,好像是个中年男人,看上去有五十来岁,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从他的姿势可以看出他好像到过她的病房去查房。

男人吸罢烟站起来,慢慢向一个方向走去,她把自己紧紧地贴在了墙角,像只壁虎似的悄悄跟着他。那男人走进大夫值班室,随手关上了门,她推了推,门是虚掩着的,从一条纤细的亮光中她看见那男人卸下了全副武装,的确,他应当是那个查过房的大夫。他坐在那儿,打开电脑。

她觉得自己很冷,很无助,在一个陌生的黑暗的时刻,她的心慢慢变得像夜一般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大夫走了,没有锁门。

没有锁门!门是开着的,那里面有个电脑!她连着几夜未睡,终于有了这个大收获。她抖着手在键盘上敲出了几个字,立即觉得自己活了,她找到了调制解调器,想上网,没有宽带,又找不到电话线,天色一点儿一点儿地亮了,她好像听见了说话的声音,只好又悄悄地走出去,回到那个令人窒息的方寸之地。

自那之后,她似乎恢复了一点儿生气,有一个巨大的秘密诞生了,埋在她的心里,正在悄悄地发芽,那个秘密支撑着她,给了她活力。至少她还有他,还有儿子,还有堂姐,他们都会奋不顾身地来解救她,但是儿子太小,还在最关键的中考阶段,堂姐年纪大了自顾不暇,那么就只有他了——她不间断地想着:要想法子上网,给他发E-mail。

3

夏宁远看到那三个大大的字母和一个惊叹号:SOS!真是触目惊心。

他一下子站起来,又坐下去。当时他正在赛里木湖畔的小木屋里上网,网速非常之慢——糟了!她一定是被人家当成那个病被隔离了,他想。因为在前几天的报纸上看到有个本来健康的中年人因为重感冒被人举报为疑似“非典”,被隔离在一群“非典”病人当中,后来真的被感染上了“非典”。

他冲进政委的办公室,说是北京的家人病了,他需要请假。政委皱皱眉头:“你不是已经很久没和他们联系了么?”他嚅嗫着,还是不习惯撒谎,心一横,嘴里就说道:“是我的未婚妻病了,我已经准备和她结婚了!还没来得及告诉您!”

赵政委的眼珠儿瞪得跟包子似的,嘴里叫道他妈的你小子反了啊?你小子什么时候谈的恋爱什么时候订的婚?我告诉你,欺骗组织可是要受处分的!再说,去年一年你请的假也太多了点儿!

他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像是喝醉了酒,他嚷着:“可是你怎么不说去年以前我十年都没请过假啊!!政委我告诉你,这回你批不批我都得回去,宁可脱下这身军装我也得走!”

赵政委气得嘴唇哆嗦着吼叫起来:“好啊,这回我还就偏不准你的假了!关你小子三天,看你还闹不闹!”

自然,政委如果知道这三天会带来何种沉重的代价,他是绝不会这样做的,但世界上的事儿往往就是因为无法预知。假如人们知道越界之后的可怕后果,人们大抵是不会越界的。所谓后悔,大抵也是指这个吧。

其实小夏是让政委最上心的人。只是政委有点儿伤心——过去,他们似乎情同父子,可以无话不说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小夏似乎有了自己的秘密。

赵政委名赵临轩。名字很雅,像是过去名士派的名字。说话有点儿糙,如同一般的军事干部一样,但其实感情上很细腻。不到十八岁当兵,当时在炮兵部队当“一炮手”,二十几岁调到新疆至今,伊犁汽车城是他一手创立的,因此感情无比深厚——在这个师级单位,他似乎成了一方土皇帝,凡皇帝都会想到继嗣的问题,他心目中的王储便是夏宁远。

夏宁远的单纯让他惊诧,小夏就像个石头缝里出来的野孩子,别说什么吹牛拍马钻营谄媚之事,连一般的人情世故都不懂得,心眼儿实在得让人没法儿相信。在这个拜金主义的时代,小夏是个地道的异类。新疆几乎年年都有雪灾,有多少次,小夏把自己的那点儿存款悄悄塞给灾民,还跟做了贼似的,偷偷摸摸不愿让人知道。赵政委心里有数,下面有好多人,捐了点儿钱就做秀,生怕别人不知道。人就怕处长了,就怕比,装一时不能装一世,下面这些人,谁什么样儿,他心里明镜儿似的。

可小夏最近像中了魔似的要求转业!

这太伤他的心了!他不愿像个娘们儿似的那么多废话,就是一句话:不行!为这件事儿他们争了几次,都快动真格的了。他只好胡萝卜加大棒——他知道小夏心软,摆摆自己的难处,他也就从了。可没想到这次小夏的态度非常坚决。

正是一肚子气的时候,他来个硬抗,这当然让政委火冒三丈!也是想杀一儆百,政委下令关夏干事三天,一定得煞煞这个年轻人的性子,要不以后没法儿领导了!

夏宁远如同困兽,在禁闭室里转来转去,想象着用什么样的方式让政委回心转意。没有办法。他还是生平头一次睡不着。深夜,听见自己的耳朵在响,似乎是耳鸣。放大的耳鸣。很久,他才发现那不是耳鸣,是外面的雨声。

下雨了!准确地说,是雨雪!打在窗上铮铮有声,似乎夹有小粒冰雹。他一下子坐起来,似乎机会来了。他敲门。门外的哨兵是他的兄弟。他说:冷。哨兵急忙去给他拿毯子,忘了关门。

4

夏宁远来到北京的时候吓了一大跳。往日的喧嚣已经散尽,这座城市完全变成了一座陌生的城市。所有的店铺都关张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戴着或浅蓝或白色的大口罩,露出的两只眼睛毫无表情地呆滞着,像是美国科幻电影里那些包裹严密的机器人。

假如不是他心里装着那么让他惦念的人,那么他一定会站在那里细细观察一番的。我们的少校,其实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点未泯的童真,好奇心。

但是这好奇心被强烈的目标击得粉碎——对于少校来说,这目标只能是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他放在心里时时加以美化的女人,一个可以真正给他痛感与快感让他痛并快乐着的女人。

当然是先去她的合同医院——R医院在西直门立交桥附近,他刚一进去就发现一切都变了,入门处有着自动测体温的装置,进到急诊室的走廊,发现一切的格局都改变了:一块写着“急诊留观室”的牌子俨然挂着,里面全是输液的人,大夫们个个全副武装,穿隔离衣,戴防护镜和一次性帽子,他听到一个瘦瘦的工人模样的中年男人对旁边的女人(可能是他的老婆)抱怨着:“输一瓶儿‘佐克’就得差不离五十分钟,再加‘清开灵’得三至五个钟头,老万那儿还等着接班儿呢!……”女的撇嘴:“算了吧你,小命儿还不知道保不保得住呢!还接班儿呢,踏实儿在这儿待着吧!……”他穿过人群走进值班室,亮出军人证,说出古薇的名字,护士长查了半天也没查到,其间不断地有人打断护士长的查询。“护士长,一次性帽子和口罩又没了,领不来,断货了!”“护士长,隔离服也没了!怎么办哪?”护士长也急了:“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实在不行就领洗衣机和小蒸锅,咱们自己消毒吗?还有,去买白布,能买多少买多少!……”“白布也断货了!”护士长满头大汗对他说:“对不起啊同志,咱们急诊留观室确实没有这个人,我们现在的情况是一半科室都被污染了,现在院领导正在请示上级,很可能过几天就整体隔离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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