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得罪姓秦的了?”老乞丐忽然抬头问了一句
至诚没有隐瞒,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叙述一遍。老乞丐听完后转身望着山上的矿坑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轻声念叨:“要变天了。”
至诚听到这里嗅到阴谋的味道,表面平静的金三角似乎暗流涌动。
“秦爷既然找上你,那你就去看看。”老乞丐眼珠一转不知想些什么。
接下来,至诚转弯抹角地想要询问当地的人和事,尤其是关于秦爷的事情,结果得不到半点儿有用的消息,老乞丐真不愧是老油条。最后,老乞丐居然下了逐客令,至诚也无可奈何,朝山上的石场走去。老乞丐望着至诚远去的身影面无表情,忽然只见他慢慢抬起右手伸向脸边轻轻扯下一层假面,目光变得尖锐,冷笑道:“如果是奸细或者卧底就永远留在那里吧。”
至诚沿着弯曲的山路向前,不住地回忆老乞丐种种表现,可思来想去也没有得出什么结论,无奈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无论如何也要学会易容术,要不然自己的复仇计划就遥遥无期了。
当来到矿坑外围时,看着这些屎壳郎的人们,一个个衣衫褴褛搬运大大小小的石料,眼神涣散毫无精神,宛如行尸走肉一般,至诚有种心酸的感觉,以前都是听说这里如何如何苦,等自己瞧见是才发现这里的一切无法再用艰苦二字形容,因为这两个字的分量实在是太轻了。说玉石场是人间地狱,活着不如一条狗,简直是群下油锅的饿鬼!人只要有口饭吃,就千万别干这种事。现在受命运所迫,他必须铤而走险,于是毅然进入。
走访场口,说话不需翻译,就像来到华人世界!所见所闻令至诚不寒而栗——
挖玉石苦不堪言,一个人像老鼠打洞在里面挖,一人在洞道排土,一人在洞口拽竹筐并负责清场。来这里实际是出卖青春,一旦被老板榨干油水,或积劳成疾,就会被身强力壮的后来者淘汰。
场口自然环境十分恶劣,这里终年笼罩在原始森林的疬瘴中,遍布毒蛇毒虫,每年爆发瘟疫;洞子屡次发生塌方,场口经常死人。
为防止瘟疫、提高效率,洞子老板像敲骨吸髓的,用鸦片或******代替工钱,叫伙计染上毒瘾为他卖命。所以挖洞子的绝大多数吸毒,不到三十几岁百病缠身被老板赶出场口。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眼前的场景令人不寒而栗,就像中古世纪的奴隶社会,到处是衣不掩体、蓬头垢面的饿鬼在劳作。对绝大多数人而言,暴富是个遥不可及的梦;幸运者寥若星辰,一朝成名,脚下是万具枯骨!然而,明知这里是腥风血雨的炼狱,看不见的屠宰场;但是历代华人不怕死、死不怕,像飞蛾扑火的前仆后继,为填饱肚子、赌一夜暴富,还没来得及做发财梦,就被抛尸在玉石场的乱葬岗!
同时这里是冒险家的乐园和坟地!那就是赌石——根据石皮上的松花和蟒带,以及皮壳颜色和翻沙等表现,开出的价格高的上亿,低的几百块,能否赌涨全凭你的眼力和运气。石头一锯下去惊天地泣鬼神,瞬间要么平地暴富,要么倾家荡产!由此有“神仙难断寸玉”、“赌石如赌命”之说。为得到稀世珍宝,富翁们携带千万资产来此寻梦,最终不是上天堂就是下地狱!穷汉们靠赌青春,在地狱出卖血汗,今天他挖玉命比狗贱,说不定明天碰大运挖出件价值连城的翡翠,摇身一变,成为赌石场上的大佬。在场口认为这是稀松平常事,竟没有人会大惊小怪。
由此窥见翡翠既冰凉无情,又绚丽多彩;既有贱如“****地”的石头,又有贵为国宝的皇冠绿;既能让人一贫如洗,又会叫你平地暴富。其神秘莫测,奇妙得不可思议,看似平常的石头将人尽情捉弄,演绎出一幕幕大起大落的人间悲喜剧。
那里人多人杂,来自哪里的都有。
至诚进入矿场直提秦爷,秦爷没有想到至诚会这么快找他。经过考验合格,秦爷对至诚分辨石头的能力非常的钦佩,先让至诚做起监工的职位,分辨石头的种类。
场口毕竟是出卖青春的地方,上门求医的是少数富人。至诚给秦爷治疗的同时,顺便帮人看病,目前主要是搞好关系,毕竟在这地方得待上一段时间。一个月后秦爷的病痊愈,对至诚感激不尽,言语间客气很多。
千百年来,流传原始森林有种神石,说它隐藏着超自然的神灵之气,能祛邪避灾,给人带来吉祥;并可以治肾病、脑溢血、中风等疾病,与人互养延年益寿。神石藏在深山老林,被缅甸人奉为神灵宝器;但是没有人亲眼见过它,受神奇传说吸引,年年都有探宝人进山寻觅,往往是一去不返,被浩如烟海的原始森林吞噬。
自从缅甸成为英国殖民地,神石引起英国当局的高度重视。于是派遣由地质学家组成的探险队,深入缅北原始森林探索神石之谜。经过多年寻觅,探险队一无所获,失望之极决定撤离。途中经过密###的山人家,意外发现其神坛供着块石头。探险队觉得这石头奇特,于是将其买下带回英国。
不久,英国伦敦皇家宝石检测中心出具一份绝密报告——在密###原始森林的乌鲁江河谷,发现一种世界罕见的高品位珠宝;据化验检测,属辉石族钠硅酸盐组成的硬玉;其理化性质与闪石类矿物组成的软玉不同;在硬度、比重、折射率、发光性等方面优于软玉。
最终,英国人破解了神石之谜——世界诞生又一大名贵珠宝!由于石头色彩绚丽,其红似火碳、绿如青葱,像森林美丽的翡翠鸟,据此将缅甸神石取名为“翡翠”。
就这样,至诚开始了打工生涯,凭借着自己神乎其神的判断能力得到了秦爷的赏识,尤其至诚精通医术,得到了周围人的尊重。逐渐在这个矿场有了一些名气。而至诚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这里可是出产石料的地方,大量的玉石可供自己修炼神力,由量变到质变。给至诚一充盈的感觉,过去移动大石不得不集中精力,而现在只需心念一动,百斤大石轻松起伏。虽然吸收了不少,可依然没有突破的迹象,自身宛如一个容器,先将东西收藏起来,等来日在用。至诚对此感到无奈,他迫切的想知道神力到达三层时会是什么现象,可如今只能慢慢来。至于打听易容术的事情没有太过张扬,自从吃了老乞丐的亏,至诚变的更加谨慎起来。
矿场是不是有大人物进进出出,秦爷对他们是点头哈腰。有时可以看到持枪的私人武装转来转去,弄的气氛很紧张,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
今天矿场高层休息的庭院里变得热闹起来,说什么有重要人物来视察。在至诚看来这里所谓的重要人物都是帮派头子或者当地的大土司(一块地域的首领)什么的,政府官员肯定不会来深山老林,因为在92年缅甸就已经实行内部统一,各个地域相对和平,出了有少数顽固分子占领缅北区域。后面会提到国民党的残部是如何开创金三角的。
秦爷更是忙活的不可开交,指挥这个,指挥那个。又命令在村头餐馆买回五桌酒席、六条烟、七坛清酒,这在当地算够排场的。刚布置妥当,管家领着一帮穿波索的华侨回了,其中还夹带两个黑不溜秋的老缅。
众人如众星捧月一般将一名年轻女子捧在中间,仪态万方的女子,妙曼的身材着一袭华丽的傣装,乌云发髻下一脸的清丽脱俗,但眉宇间有着一股霸气,一看就是总发号施令的人,人们都尊称其为大夫人。
“大夫人远道而来真是可喜可贺,在下略备酒席还请笑纳。”秦爷笑呵呵地一脸讨好之色。
“不必多礼,我是带头人来看看各位过的怎么样?”大夫人一脸媚笑道
这一笑,看的周围人都有些发怵,要是不知道她为人的话,肯定会以为是出于善意,大夫人行事作风狠辣那可是出了名的,万万不能背其美丽的外表所蒙蔽。
接下来有时一番客套才入席。只见大夫人面带笑容,端直酒杯,微微扬头,一饮而尽,然后向大家致意。经过一番敬酒大夫人脸色微红,靓装眉沁绿,羞脸粉生红。在酒精的作用下看的这群男人不由得气血上涌,可知事的人急忙压下心中的冲动,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否则会身首异处。
“秦大哥,你们这个月可是收入最高的了。听说全是因为来了一个会鉴别玉石的人,不知可有此事?”大夫人眼波流装,一脸亲和
“大夫人消息真是灵通。”秦爷恭敬地说了一句随即转过身去对坐在最后一桌的至诚叫道:“诚兄弟,快来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