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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土坡下的少女见美丽少女没有声音,也知道她对此事并不放在心上。立即改话题:"那个白威征呢?真的解决了吗?"美丽少女抬眼看了看月亮,月亮也羞得进了云层,美丽少女嘴角一笑,道:"他算什么,就算亲爹挡路我也决不手软。"说着却皱起眉头捂手,闭着眼尽情吸收着月下精华。猫女觉得她不对劲,忙道:"郡主,怎么了?"

美丽少女睁开眼,咬牙道:"这家伙倒真是有点真本事,比其他人好多了。"猫女道:"郡主,我听说他的海啸神功威力无比,您没被他伤着吧,这个人可真不容忽视。郡主,要不要......"美丽少女摇摇头,道:"我没事,不就是海啸神功吗?小时候师父提起过,今天也见识了,也破了。不过,第一次破例,放了他一马。"抬起头,仰着脸,得意地看着月光。

猫女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始终没敢多问。

北方的秋天的早晨太阳升得有些早,城门都未打开,一丝阳光已照在老北京城的城墙上。天气开始有点转冷了,众人出行都有点抖擞着。

快日到正午了,范丽珍和后面跟着的小丫头漪燕儿在街上瞎找着。漪燕儿有点累了,叫道:"姑娘,你究竟要找什么呀?我都累了,还是先找个地方歇会儿吧?"范丽珍不理她,"要歇你自己歇吧,我自己去找。"

漪燕儿翘着嘴巴,张望着,见到前面一个小摊贩前一张空位子,激动地跑过过去,"姑娘,我到前面歇会儿啊!"说完人已向那位子冲去,范丽珍叫道:"漪燕儿,别乱跑!"说着也跟了过去。

漪燕儿身边的少女舞着左臂,边吃着边道:"小丫头,不吃面别妨碍我。"漪燕儿不耐烦道:"我妨碍你了吗?讨厌!"那吃面的少女道:"这么没规矩,不知道你的主子怎么教你的?"

漪燕儿拍案而起,那吃面的少女仍低着头吃她的面,范丽珍忙过来调解,漪燕儿指着吃面的少女道:"你算哪棵葱,我家姑娘都没这么说过我,敢说我?"范丽珍逮住燕儿的手,道:"漪燕儿!不好意思 !"然后拉着漪燕儿离开,这时那少女又道:"啊呀,来都来了干吗走呀?不是满世界要找我吗,不找了?"

范丽珍停下脚步,回过头看了看那吃面的少女,吃面的少女放下碗筷,冲范丽珍眨了一下眼,范丽珍忙坐到她身边,拍着肩膀,拉着手臂,道:"你可让我好找啊!"

齐兰捂着手,皱着眉,道:"轻点。"范丽珍忙松开手,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怎么样?你受了伤怎么还出来?"齐兰舒开眉头,道:"我还没那么严重。你不是说我是替天行道的齐女侠吗?小小刀伤算得什么?"说着,齐兰捂着手稍稍紧紧眉头,范丽珍看了看,道:"怎么了,手也受伤了吗?让我看看。"

齐兰忙分开两手,道:"没什么。你怎么也一大早出来了?"范丽珍道:"别提了,昨天的事我爹已经知道了。听说那个叫白威征的是什么天地会的反贼,太可怕了。你说咱们该怎么办呀?"齐兰看范丽珍挺急的,故意摆一副鬼脸道:"怕什么呀,难道还牵扯我们什么呀,说我们是天地会的呀?"

范丽珍急道:"兰儿,谁跟你嘻皮笑脸?"齐兰偷笑道:"没事的,白威征都被兰芯打死了,怕什么呀,怕鬼呀?"范丽珍惊道:"真的?"齐兰伸了一下舌苔,支吾道:"我一大早听那些"大嘴婆"说的。"齐兰在乙娲军中年纪较小,其她女孩子出宫后大部份已成家,很少像齐兰还未婚配,独身者。因为她们都不得比齐兰大,又都做了别人的妻子,这些女人又爱家长里短的,故而称她们为"大嘴婆"。范丽珍却不是乙娲军中人,父亲是个文官,连提把菜刀都大呼小叫,但她也知道一些江湖中的事情,全是出自齐兰之口。

范丽珍叫道:"兰芯?!"这一叫不好了,至少摊位上所有男人的眼光都扫向了范丽珍,范丽珍低下头,惊恐不语。齐兰忙站起来,叫道:"去去去,吃你们的,有什么好看的。"所有人又低下头吃自己东西。齐兰拍了拍范丽珍肩头,又坐下道:"没事了。"

范丽珍生怕别人又用异样眼神看,低声道:"真的是你们那个所谓的美女郡主,杀的?"齐兰点点头,叫了摊贩子,摸了摸身上的碎银子,扔在了桌上,然后拉着范丽珍离开了。

齐兰边走边道:"刚刚的消息,在城外不远的小村庄里,一个破茅草屋里,白威征的尸首就搁炕上。"范丽珍又道:"我看他挺厉害的。"齐兰道:"是啊,人家的那个海啸神功那可是名副其实,震天地泣鬼神。可是忤作验尸的确是兰芯的兰草剑的剑气,无可厚非。"

范丽珍叹道:"兰芯果然可怕。我听我爹说索相和明相如何争执,可都不如兰芯。他们两个大男人都老了,以后都是年轻人的天下,兰芯就属那个后起之秀。"齐兰道:"可不,他们算什么,想想兰芯,想想德姐姐,武功那是一等一的好。兰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德姐姐德高望重,秉性善良。什么女人不如男人,我看哪最后还是我们女人的天下。"范丽珍应声道:"是啊,可是兰芯秉性乖张,孤高自傲,反复无常。我比较欣赏德福晋。"

齐兰笑道:"英雄所见略同。我也觉得兰芯太残暴了一点。"范丽珍笑道:"是吗,哈哈哈。啊呀,她不在吧?哈哈哈......"齐兰也笑着:"哈哈哈......"但心里却一种说不出苦涩。

范丽珍回家了,齐兰一个人无聊地逛着街,回家吧,还是家温暖。

看着路上的行人,低着头数着脚下的石头,"啪!"啊呀,齐兰一抬头,她把一个人给撞了,一盆君子兰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泥也撒了一地。齐兰的心砰砰直跳,是他,天佛寺外的小酒馆内的青年男子,她的脸一下子红到耳后根。

可青年男子不看她,直直地看着地上的已糟糕了的君子兰,一言不发。齐兰嘟囔着嘴巴,道:"对不起。我赔......"青年男子立即怒道:"赔,你赔什么,你能赔出我付出的心血与感情吗?"说着,扭头就走了。

所有人看着,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齐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很委屈的样子。捧起已扶不起的君子兰,看了看四周的人,忙冲出人群,远远地离开。

麻子楣,一脸麻子,却叫什么美,运气总很差,倒霉事总遇她,所以给她取了个外号--麻子楣。麻子楣却很爱打听事,她的消息好像比谁都早,在乙娲军也算一个小小队长。这天另一个队队长遇到了她,老爱开开她玩笑,"麻子楣,在那胡"媚"什么呀?"

麻子楣道:"君颜,我告诉你一件事,不是我要"媚",是兰芯。兰芯要出阁了!"云君颜惊道:"不对呀,兰芯是公认的假道姑,是不嫁人的,一个男人都看不上。这会儿又嫁人了?麻子楣,这消息假的吧?"麻子楣道:"胡说,皇上都下旨了,比武招亲,谁当武状元,谁就当驸马。"

浓浓的芦苇荡飘在湖上,中间点着淡淡的一点光,湖中央的月色一晃晃,与天上的月光遥相辉映。

远处一个黑影在水面上几个起落,就钻进了芦苇荡中间有一个小岛,小岛上就一个小亭子,一盏小宫灯在亭子中央晃啊晃,照在桌上一盘残局上,桌边一个漂亮女人正研究着这盘残局。突然道:"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一个影子闪过,一个非常美丽动人的少女走到了桌边,与这少女一比,这个漂亮女人变得了一个又老又丑的老太婆。漂亮女人仍不抬着,摸着手中的白子,道:"下完它吧!"少女走到亭边,道:"还想着它呢?"漂亮女人抬头道:"只肯陪皇上老爹子下,我就不行了?"少女回过头,道:"怎么会呢,德姐姐你德高望重,又是乙娲军首领,我兰芯怎敢不从?"

说着,兰芯坐到桌边,举起一粒黑子,就放下了。"好了,该你了。"德福晋看了一下棋局,道:"我说你怎么这么刁呀,没你这么刁的。"说着,也跟了一粒。接着又道:"我听说皇上下旨,这次武状元比武是为你而设,是你的比武招亲啊。"

兰芯又下了一粒,道:"对啊。"德福晋收回手,道:"那你今晚为何出来?好好养养精神,以备明日之战。好挑一个乘龙快婿啊!"兰芯无聊道:"啊呀,德姐姐你真不懂还假不懂,皇上的意思你还看不出来啊,养什么精神,我天天有精神呢!"

德福晋偷笑道:"兰芯啊,不是姐姐说你,你也可以该找一个了,眼光不要太高啊。我听说你师哥十三阿哥暗恋你也多年了, 我觉得他倒是个好青年。"一听到提起十三阿哥,兰芯心头一震,道:"是啊,天天兰花不断,月月翻新,兰花都可以改名月季了。"德福晋笑道:"哟,这么勤啊,看来现在他是发誓一定追到你不可了。"兰芯笑道:"德姐姐,你知道我对什么都有兴趣,可唯独对这花草一窍不通啊!"德福晋道:"不只吧,你兰芯纸上谈兵的事多着呢!"兰芯挠挠脑袋,笑道:"德姐姐,干吗取笑我?"

突然"啊"的一声,兰芯跑到亭边看着天边,几排流星雨飞快地划过天际。德福晋看着她道:"就知道你跑这来就为这儿。"兰芯看着流星雨,激动地许下个愿望。德福晋摇摇头,道:"小女孩就是小女孩,再聪明也改变不了你的性格。"

温暖的阳光射进窗户,齐兰在榻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她哼着小曲梳妆打扮。丫环如意推门而进,"格格,您起榻了。"

齐兰看了看打扮好的,觉得不好看,又弄乱了。"如意,你说阿玛什么时候才肯放我?"如意走到齐兰身边,看着镜中那个乱糟糟的齐兰,道:"格格,有个好消息,有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齐兰白了一眼如意,道:"卖什么关子,一块说呗!"如意得意道:"那我先说好消息吧,王爷同意你出府啦!"齐兰正准备理头发时一听说可以出府,手一松,头发又不听话地掉了下来。齐兰不管它,跳起来抱住如意,道:"真的?"如意又板起脸道:"可是王爷是准你接福晋回府。你知道的,福晋在水月庵静修,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回来,王爷这么做,无非把你交给福晋,让你到尼姑庵去闭门思过。"

齐兰根本不在意,一蹦一跳地出门,"能出府就好,管他上哪,外头的天空才没约束吗!"如意笑了笑,往梳妆台上一瞟,桌上的头饰还在那摆着,她急奔出去,"格格!"

齐兰根本没理好她的头发,但她早已激动地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一头冲进书房,旁若无人地叫道:"阿玛阿玛,您真的放我出府了?"齐鲁一见到自己女儿竟然这副德行进门,气得不知说什么好,尴尬地看着身边的一个男子。齐兰这才注意到房中还有客人。

那名男子吃惊地打量着齐兰,齐兰被他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整理好。齐鲁支吾道:"八......八阿哥,这......这是小女兰儿。多有失礼,勿请见怪。"然后低声怒道:"还不快下去。"

齐兰伸一舌苔,像斗败的公鸡低着头离开了书房。门外走廊上的柱子后面,如意探出脑袋,叹了一口气,道:"格格啊,唉,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王爷在会客。这下惨了,恐怕要加重刑期了。"齐兰懒洋洋走着,如意跟在后面,也一言不发。齐兰突然咬牙道:"如意,后面的两个跟屁虫什么时候能甩掉?"如意看了看后面跟着的两个可怜的家伙,道:"格格,算了,别在惹事了。"齐兰不服气道:"气死了我,换了平时,我脚一蹬,后面那两个人算什么,十个人我都不怕。"如意叹了一口气,不理她了。可齐兰仍不停中:"想--想当年,我们平定多少帮派,都有我功劳, 小小齐王府算什么,能困住我这个行侠仗义,武......"

"武功高强、斩妖除魔的齐女侠。格格,你能换点新鲜点的词儿吗?"如意接话道。齐兰"嘿嘿"傻笑道:"能换早换了,还用,还用受后面那两个的监视。啊呀,啊呀呀......"

如意急道:"格格,你怎么了?"齐兰捂着肚子嚷着:"茅厕,茅厕!"如意扶着齐兰,道:"大街上哪来茅厕?好吧好吧,我去找找。"说着,就闪到了街角去了。齐兰也靠到了墙角边,后面跟着的两个家伙,听说如意去找茅厕也在大街四处张望。

当他们回过头看那墙角,却空无一人,我们狡猾的兰格格又溜了。

齐兰一口气跑了好几条街,拐了好几个弯,靠在角落直喘气。看看后面,得意地笑了笑,正大步向前迈时,又撞人了。

老撞人,齐兰有点生气了,难道小个子就是弱者,被人欺负的吗?看着眼前几个彪形大汉,穿着有点体面,但一看就知道是帮人跑腿的。其中一个道:"请问是兰格格吗?"齐兰没好气道:"干吗?""我家主子想见你。"

"你家主子?!谁呀?"齐兰奇道。其中一个道:"见了面不就知道了吗!"说着笑嘻嘻地拎着齐兰就走,就像拎起一只可怜的小鸡,齐兰挣扎着,"放开我,混蛋,放我下来,知道我是谁吗?再不放我下来,不客气了。嘿哈,嘿哈......"

任齐兰如何,这几个家伙就不放手。 只见他们进了一个香火不旺的破庙内,他们这才放下齐兰,闪到齐兰身后,齐兰又叫道:"干什么,这是什么地方?"说着,齐兰回过头,那几个彪形大汉不见了,身法如此之快,换了珍儿早就大叫了。可是,这是齐兰,她从不会因此而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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