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边看了她许久,见她有转醒的迹象,殷绝眸光微闪,没想到她醒来的时间这么短。
随后殷绝转身就出了小木屋。
而秦阮也随着慢慢醒来,有些茫然了片刻,随后腾的起身,下了床,警惕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一个普通的小木屋,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秦阮皱眉,她记得,在昏迷之前,她还是在邵山的,当时她被云姝打中,但却因为她反应稍快一点,用诸葛弩挡去了不少攻击,实际的力量并没有多少打在她身上,所以并没有受什么皮外伤,只是受了些轻微的内伤。
只是,可惜了诸葛弩,主要材料为比较罕见的寒铁石,制作出来的诸葛弩本应该是十分坚硬的,不知道云姝用的什么方法,竟然让诸葛弩变了形,若不是因为风墨将里有一些寒铁石,秦阮也不会想要用寒铁石做诸葛弩。
不过……秦阮的脑海中闪过了一抹白色的身影,原本她以为是潇,但是那人却是在没人注意的时候,直接将自己带出了坑里,随后又将自己敲晕了,等她醒来,就是这个小木屋了。
那个人,到底是谁?
“秦阮!”
熟悉的声音忽然传来,秦阮眼前一亮,直接跑出去,对着外面大声回应了句:“这里!”
很快,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下一个瞬间,秦阮就被一个温热的怀抱包围,耳边是灼热的呼吸。
潇抱了秦阮好一会儿,才猛然想起什么,拉开她,上上下下检查了个遍,目光紧紧的盯着她:“你没事吧?那个无绝尊呢?没对你做什么吧?你怎么把面具都摘下了?”
“无绝尊?”秦阮缄默,只注意到了这个,其他的完全忽视了。
无绝尊她自然记得,按潇的话说,无绝尊就是那个敲晕她的人,只是没想到,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人竟然会对她出手,甚至她不晓得无绝尊这么做的理由。
“嗯嗯。那个无绝尊也不知道想做什么,竟然光天白日里想要掳走你,分明就是不安好心。”潇愤愤然的的说着,语气里分明有一丝醋意。
秦阮眼眸微眯,思索了一番,问道:“我不知道,醒来的时候这里就没有人。你知道无绝尊是什么人么?”
潇皱眉:“怎么?你对那个丑八怪感兴趣啊?”
醋溜溜的一句话。
为什么小丫头对那个家伙这么感兴趣?难道对那家伙看上眼了?这怎么可以?更何况小丫头面具都不见了,肯定让那家伙看到她的脸了,她这么完美的容颜,是个男人都会喜欢的,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丑八怪?”秦阮不解。她怎么记得栀子告诉她的是,无绝尊长得还不错的样子啊?
“……是啊,他其实长的很难看的。”潇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
作为想要跟他抢小丫头的人,他当然是不遗余力的降低他。
秦阮皱眉,难道是栀子骗她?不应该啊。
“我不是说他长相,我是问他是什么身份。”
“哦,南疆三王子。”
“南疆三王子?”秦阮微微讶异,怎么感觉这个称呼这么耳熟。
“对啊,就是那个本来应该在皇宫中的南疆使者。”潇随口说着,猛然间察觉到了什么,眼神有些不自然的飘来飘去,不时看看秦阮的表情。
然而秦阮只是一脸恍然的表情,随后就陷入深思,并没有注意到他不自然的表现。
潇暗暗松了口气,拉着她往回走:“好了,有什么事回去再说,万一那个丑八怪突然回来了,就不好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担心?担心自己赢不了他?”秦阮挑眉,语气中有些调侃的意味。
“切!”潇不屑笑笑,“就他?怎么可能赢的了我?你也太小看你夫君我了罢。”
夫君?秦阮面色微冷,毫不留情的甩开牵着自己的手,一句话都没有说,径自往前走。
被甩来的潇愣了愣,苦笑的看着被甩开的手,摇摇头。
唉,这追妻路岂止是漫漫啊!
二人很顺利的回到邵山,栀子三人还在邵山等着,刘暨跟凤戊被黑衣人带走了,而还留着一口气的云姝最后又被回来了一次的黑衣人抓回去了,武比场上就只有邵山的一些打杂的在清理。
“主子!你可算回来了!呜呜呜……你要再不回来,我就直接一刀两断算了!”栀子眼尖,老远就看见一身红衣的秦阮,张开双臂就往就算方向飞奔过来。
然而潇先她一步,将秦阮揽入自己怀中,让栀子扑了个空,迎面倒在地上。
“噗哈哈哈哈哈,你个臭丫头,你活该啊哈哈哈哈哈!还什么一刀两断,用词都不会,笑死我了!”随后赶来的紫淼见到的就是栀子扑倒在地上的场景,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李忠都有些不忍心的撇过脸不去看她,似乎生怕自己跟紫淼一样没形象的笑起来。
就连秦阮,眼底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而始作俑者也没有丝毫的愧疚感,甚至在发现秦阮那一抹笑意之后,更觉得自己这个做法是对的。
栀子就这么趴在地上,保持的原状,一动不动的。
其他人也感觉到了。
紫淼虽然还在笑,却没之前那样猖狂的感觉了。
“喂,臭丫头,你不会是出了丑,不敢见人了,就干脆趴在地上了吧?”
“那个,不去看看么?她万一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李忠担忧道。
闻言,秦阮立马上前,蹲下来,将栀子翻过身。
果然,栀子面色苍白的不行,没有一丝血色,清秀的小脸皱成了一团,似乎十分痛苦的样子。
秦阮面色一沉,伸出手为栀子把脉。
然而越是诊脉,秦阮的面色也越阴沉。
最后,秦阮放下手,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声音极为平静:“她中毒了。”
这下,所有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这期间,你们都没发现她不对劲么?”
“主子,栀子她在之前还好好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面色就有些苍白,我曾问过她,她只说自己是累了,无大碍,是以,我并没有过多怀疑。”李忠忧心忡忡的说着,有些埋怨自己当时为何不深究原因。
“多久了?”
“半个时辰前。”
“好。”秦阮扶着栀子起身,“四大护法在哪儿?”
“他们说要处理这次的事故,也就回去了,说主子回来的时候,有什么事可以去找他们。”
“你快去,找四大护法过来,我扶着栀子去院子里。”
李忠领命,急匆匆就往邵山护法处理事务的阁楼方向飞奔而去。
秦阮扶着栀子,运转轻功,几个起落就回到了原先她们在邵山住的院子里。
紫淼跟潇紧随其后。
将栀子扶好,放在床上,秦阮让紫淼去取了一个小碗来,随后用小刀子割开栀子的手腕,让血留在小碗中。
集满整整一小碗,秦阮在身上随手撕下一块布巾,找潇借来的金疮药,撒上,包好。
潇小小的郁卒了下,小丫头怎么就知道他有金疮药的?那可是他专门为她准备的上等金疮药啊!要被其他人用完了,那小丫头受了伤该怎么办?
“你拿她的血做什么?”紫淼不解的看着一小碗的血,不知怎么,总觉得心里不爽快。
秦阮头也没抬,只是端着血放在鼻尖闻了闻,道:“因为这毒药在栀子有一段时间了,虽然还没有侵入五脏六腑,但血液里却带着毒性,只要不是特别刁钻的毒,用这毒血,就能分辨出毒的成分。”
除了潇外,紫淼当场就愣住了,不确定的问道:“用毒血分辨成分?这……怎么可能?”
秦阮抬头,挑眉:“怎么不可能?”
“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可以凭借毒血分辨出毒的成分,就算是其他的任何带毒液体。
即便是常年跟毒在一起的毒师都不可能的,秦阮就一个十岁的小孩子,怎么可能就行?
也不知道为什么,秦阮似乎对毒的分解有先天的优势,在前世时,即使不用任何仪器,她都能仅凭着味道问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秦阮会这么做的原因。
但是,古代的毒术确实是太精深了,若是遇上那些条件苛刻的毒药,就算秦阮分解出了成分,也不敢贸然下手配置解药。
好在,栀子中的毒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厉害,只是药性稍微重一点儿罢了,配置解药,并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