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要彻彻底底地灭了这帮马贼,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要替天行道。”红歌显然极为气愤,叫嚷着要打杀那群马贼。
“小,小少爷,谢谢您。”老头儿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心中狂喜。
老头儿拉着自己的孙儿就又要下跪,拜谢自己的恩人。
红歌看着老人激动的模样,又有些愣了神。
一扬鞭,把老人的跪势给缓了缓。
“嗯,你可愿意跟着我?”红歌似乎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字一顿地问道。
老头儿愣了愣,便立刻欣喜若狂,要知道他是多么渴望自己能有这个机会去报答自己的恩人。
“愿意,老头儿自然愿意。可是。。”狂喜过后是浓浓的忧虑。
“可是什么?你说,就没有本公子解决不了的事。”红歌许下了海口,毕竟他真的是极想要这个老头儿跟着他的。
墨令见此,不由蹙起了眉,他知道红歌为何会这般无由来。一切只因为,他的父亲也是个瘸的,而且,这老头的眉眼也是与红歌有些相似。
但是,红歌这是越陷越深啊。
不由得,他有些担心,望向老头儿的目光可就不是那般友善了。
老头儿被墨令锋锐的目光一刺,吓了一跳,以为这是公子哥在表达自己的不耐,连连说出自己的顾虑。
不外乎是村子和孙子。
这倒也好解决,不过是给村子些钱重修,再把那孙儿也带走罢了。
虽说这老头儿想的是报答,可是墨令却是看他不爽,一心认为他是个攀炎附势之辈。
“诺,这个,给你。”说着,红歌似是有些不耐烦,急冲冲地把一个拇指大小的青瓷瓶扔给了那老头儿,一扬马鞭,便欲调转马头离了去。
那老头一脸地迷惑,这少爷为何忽然就恼了?
墨令倒是盯着那普普通通不起眼的细小瓷瓶看了又看,目光幽幽,有些讶异,有些愤怒,有些无奈。
哼了声“算你走运。”便也打马离去。
白凉也不由瞥了眼那小瓷瓶,有些感慨,那里头装着的是什么她可不会不知。那是救命药,大人赐下的还魂丹。
大人的话,向来是不会有半句虚假,说是还魂就能还魂。
这药儿,就这么平白给了这一初次见面的老头儿?可真真是可惜。
况且,看那老头儿的模样,一点儿也不知道这药的珍贵,这等付出真是不值当。
蹙了蹙眉,白凉淡淡道:“老头儿,这药儿可珍贵着呢,你要懂得知恩。”
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她平日里也不是什么刻薄之人。
小时候也过的是苦日子,自从入了阁,也是作为大姐姐在照顾着人,是个宽厚性子。只不过生得妖了些,平日里也随性,倒是混了个魔女的名号。索性,如今这个恶人就让了她做,不然,这老头儿可别傻傻地把这样神奇的药当成了寻常物件儿。
看那老头儿含泪愣愣的样子,也算是个有心的,大抵也不过是随了红歌的心,她没必要这般不喜他。便又道:“虽说是救命药,不过你这会儿就服用了吧。总归残疾是能好,活着也能康健些,这也就不枉歌儿的苦心了。你也能陪着歌儿更久不是。”
听了白凉的这么些话,老头儿又怎么会不明白这药的贵重?
本想着,不能收,可是他未尝没有听出来那位红衣小姐多少有一点说他这副身子是拖后腿的意思。自己本就没什么本事,腿还残了,一开始兴冲冲地想着照顾歌少爷,可现在一冷静下来就明白怎么说都是人家救命恩人在迁就自己啊。
老头儿服了药,心里想得也单纯。自己身子好些,确实有更多的机会报恩。总归有机会的,实在不行,自己还有孙儿不是。
服了药,白凉供了他匹闲着的马。
老头儿看着眼前的马,多年的战马上的生活,便让他知道这马的价值连城。不由得,有些诚惶诚恐。
白凉也不催,想起了初见那位大人,大人是怎么做的来着。
白凉忽的一声厉喝:“上马。”
老头儿一惊,许是身体的本能,抓着缰绳一翻,立即就上了马背。
“小,小姐?”老头儿又惊又疑,回转头去看那红衣小姐。
“很好。”白凉见那老头儿一溜上了马,也是有些高兴。
大人的方法果然有效。人啊,潜力都是被逼出来的。
她原先是想让那老头儿尽快恢复,可药虽是顶好的,每个人的接受能力却是不同的。
想当初的自己,也是个瘸的。虽说也吃了药,但是早有了心理阴影,若不是大人那么一逼,可不知道要何时才可能痊愈。
“给你,按着这上边的图,运运气。”白凉又扔了本黄页的书给他,上边是些脉络的图解,有些运气的法门。
这还魂丹可不仅仅能还魂,只不过起死回生的名头大些。
几十年的功力啊,不得不说,是这老头儿的造化。
不过这药也不是人人都能吃得,就是因为这功力。若没有特殊的运行法门,迟早给撑爆,一步登天哪有这么容易。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响起,很明显的,不是红衣娘子这边的人。
原本还沉浸在无穷喜悦中的老头儿听到这声,哆嗦了下,道“白小姐,许是,许是马贼来了。”
“噢?”白凉眼中精光一闪,有些兴奋。哼,马贼,她就是冲着这儿的马贼来的。
这时,那班人马的模样也都清晰了许多。
有古怪,一群马贼,那领头的,居然是个书生。
当那书生看到前方的人马,也是一愣,本来属下汇报这儿有情况,没想到却是自由阁。
是的,当他看到那红衣女子右手袖摆上用银丝勾勒出的木犀花,便明白了这“情况”究竟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