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丹药便是一大助力了,纸鸢可以凭此笼络许多的能人异士,这样自由阁自是会强大,何愁自由阁无人。
离开药圃,纸鸢又去到这花中世界的另一处地界。
这是一座宫殿,极为“朴素”的宫殿,与周围的富丽堂皇格格不入。木制的宫殿早已在岁月的蚕食中腐朽。那漆红色的横梁布满了尘屑与蛛网,处处可显其陈旧。
可这样反常的宫殿反倒是引起了纸鸢的兴趣。这些日子,她已不止一次地前来探索这个地方,期望着能够寻到些什么,也许这会她了解花中世界的关键所在。
推开那陈旧的宫殿大门,纸鸢轻车熟路地行走其间,不一会儿便来到偏殿所在。这儿有一幅画,是这座宫殿中唯一留有的东西,由不得她不注意。
可是,这许多日以来,她从来未发现这幅画有何奇特之处。
这画中也不过是画的落日战场、铁血豪情,挂于此,却是有些突兀。毕竟,一座宫殿,应该挂些山水怡情之画才是。
想不明白,便不去想。纸鸢看待问题总是习惯直指本质,不管这画上是什么内容,它都应该是有玄机的。
纸鸢试过许多稀奇古怪的,而于天朝而言又是稀松平常的方法,火烧,水淹,甚至是滴血,不过都毫无用处。
不过,也并非全然无反应,当纸鸢滴血是,那幅画总是会将其的血吸收。可第一次的时候,纸鸢还是兴奋的,但她发现除了血液被吸收就没有后续的反应了后,就有些无奈了,只能牵强地归结为这画纸的吸水能力极好。
但纸鸢总归是不死心的,时不时就来这儿喂点血,到也成了习惯。以期有一日,这画许是会出现些什么样的变化。
当纸鸢处于花中世界之时,东方朔已来来回回找了她许久。
原本纸鸢每次进入花中世界都会找一个独处的借口,今日也是说的午睡。可是,不知为何,东方朔居然不管不顾地前来她的闺房找她,以往东方朔再莽撞也是不会这般做的。纸鸢以不喜被打扰为名严词强调他人不准在其午睡时吵闹,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了,尤其是东方朔,还是纸鸢重点警告过的。
东方朔找不着人,有些烦躁,想着自己今日本来只是想和那个名为薪的男子切磋一番,可极为郁闷的是那人却不同意。
要知道,以往他都是会答应自己的,两人天天切磋也有了种不打不相识,英雄相惜之感。可是,今天,他却是有些吞吞吐吐,不答应自己的要求。反倒,反常地说了许多莫名其妙的事情,比如,让他不要太莽撞,要懂得照顾好自己,要好好练武之类的。听到东方朔的耳朵里,就颇有一种交代后事的感觉,让向来大大咧咧的东方朔有些恐慌,有些无所适从。
薪明明也比自己大不了多少,此刻说起话来却活像个老头。他虽然性子直,却也不是个笨的,知道他定然是要离开了。
可是,东方朔不由感到有些愤怒,薪一个人无依无靠的,又有仇家,一个人怎么在外生存?现在薪作为纸鸢的暗卫,莫不是纸鸢屈打谩骂于他,把他给赶走了?他想到这里就有气,便觉得纸鸢是一个极为冷血的人。
一般人遇到这情景,稍一分析,也会是这推论。可,东方朔是何人,他难道不知纸鸢的性格吗?怎么如此武断,全然不考虑纸鸢的人品,就下了结论?
可见,东方朔尽管不笨,也是个傻的。
笨的人犯傻向来不可怕,反倒那些个聪明人犯傻之时,会让身边亲近之人感到格外的心寒。
此刻的纸鸢便是如此。
平心而论,若是身边有亲近之人,因为自己的一些臆想,便认定你是个大奸大恶之徒。全然不顾以往的情谊,而你作为一个了解全盘事情脉络之人,看着这个算是聪慧之人犯傻,且是在你的身上犯傻,又怎会不觉气愤。不,更多的是一种悲哀吧。
所以,当纸鸢从花中世界出来的时候,听到东方朔对她的责难,不觉有些失望。
“东方朔,我只能和你说,他有自己的任务要去完成,所以必须离开。还有,我在你眼中原来不过是一个冷血之人?”
纸鸢说话时的语气很是平静,眼底却划过丝感伤,身在异世,本就极不安。身边的每一个亲近之人都是纸鸢的支柱,此时被原以为可以信任之人误会,便觉恐慌。
无由来的,她有些冷。
这件事却也不过是个引子罢了。
她其实一直就觉得她是多余的,于这个世界而言,她不过是个陌路人,没有任何人可以理解她,这种不被理解的孤寂感,此刻却是一下子,全部爆发出来,让她如坠冰窖。
东方朔看着眼前的娇小身影,便觉原先的一股子劲儿,一下子就卸了去,心头有些惴惴不安。
眼珠子乱转,心里早已没了气,只是一味地想着怎么求得纸鸢的原谅。想着自己确实是过分的,怎么可以这样地误会纸鸢。
“我去给你捉蟋蟀,给你编花环,帮你、帮你。。”这么一想,以往自己似乎是没帮纸鸢做过什么事情,反倒是纸鸢一直帮着自己瞒着慧明师傅,让自己有撒野的时间。
不由得,他觉得自己真是对不起纸鸢啊,想着只要纸鸢原谅他,就算是掏心掏肺,也值了。
纸鸢长久地沉默,却不单是在生东方朔的气,也是借机抒发一下自己长久以来郁结于心的情绪。
至于东方朔,谁能和那个二愣子置气,岂非是要把自己活活气死?
不过,现在却是不能理东方朔的,总归要给他点教训才好。
想着,纸鸢便斜了眼东方朔,把他推出房门,“啪”的一声关了门,生生把他给关在了门外。
东方朔此时倒是很有些智慧,想着纸鸢这样倒也算是理了自己,我不去打扰她,隔个几天,她应该就不生气了。
一副想明白了的样子,便自去祸害寺庙里的小和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