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博见黎乐冰倒在地上,便朝她冲了过去,担忧地查看她的情况。
而仍旧站在门口的柳如霜却是不满地眯起眼睛——这和她期望的结果实在差了太多。
苏父大寿那日,柳如霜虽然自觉受辱,但却从来没有放弃过嫁入苏家的念头。可惜苏雅博在苏父大寿之后就离开苏城去了蚕园,另得柳如霜根本没有机会再见到他。
初五财神庙那日,柳如霜本就是多番打听到苏家会去祭拜上香的消息,想着与苏雅博来一次偶遇,之后再凭借自己的手段,将苏雅博约到别处,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进得苏家大门,对付黎乐冰根本易如反掌。
可是谁知道,苏雅博因为张杉坏了兴致,与黎乐冰一起早早离开了财神庙,她恨张杉坏她计划,却更恨黎乐冰的存在。
于是,一条毒计浮上心头。
她分别约了张杉、黎乐冰和苏雅博到落草堂,只是邀约张杉和黎乐冰的时间要早于苏雅博,又买通堂内侍女在张杉和黎乐冰的茶水里加了媚药,待她和苏雅博相约的时间到了,两人进门,见到的应该是张杉和黎乐冰衣衫不整搂抱在一起的不堪场面!
到时苏雅博怒火中烧,对黎乐冰必然弃而远之,甚至休弃!届时自己再趁虚而入,即使不能嫁给苏雅博做侧室,也必能给他做妾,当时要如何对付黎乐冰,还不是易如反掌之事,苏少奶奶的位置,合该是她囊中之物!
可是谁来告诉她,现在的结果怎么会是这样?
黎乐冰楚楚可怜地倒在地上,虽然狼狈,却与自己想象中的衣衫不整相去甚远,苏雅博蹲在地上抱着她,除了担忧便是怜惜,别说生气了,就连半分怀疑都无法从他脸上看见;再看张杉,痴傻虚软地躺在地上,眼神浑浊,双臂无骨般垂着,嘴里还在哼哼唧唧地喊痛,别说引人联想,他那样子,只会让人想赶快帮他找个大夫!
柳如霜恨恨地看了一眼张杉,她都为他铺好了路,他却连一个弱女子也对付不了,实在太叫她失望!
计划落败,柳如霜虽是生气,但面上却要做足,连忙喊人来帮忙,不多时,堂内管事匆匆赶快了,见到苏雅博,便听他差遣。
苏雅博抱着黎乐冰,已经确定她没有性命之忧,也知道她现下什么情况,只问管事要了间住人的厢房,并且让他尽快去找大夫来。
管事对眼下情况不明所以,只按苏雅博吩咐,迅速办事。
管事来了之后,柳如霜早被人请到其他厢房去“压惊”,而躺在地上的张杉也有小厮照看,苏雅博则打横抱起黎乐冰,跟着领路的小厮去到他要的厢房。
苏雅博把人放到榻上安顿好,用小厮打来的冷水拧了布巾,坐在床边给黎乐冰擦脸上的汗。
此时黎乐冰手脚无力,浑身燥热,神智却还清晰,冰凉的布巾碰到脸上让她觉得舒适,不由自主便往苏雅博的方向贴去,想要更多凉意缓解身上的燥热。
苏雅博给黎乐冰擦了片刻汗水,起身再去拧布巾,黎乐冰没了冰凉来源,难受得扭动身子,往床外挪去。
苏雅博一时大意,黎乐冰竟是大半个身子挪到了床边,眼看着就要掉到榻下去了,苏大少扔了手里布巾,赶忙回身把人按回榻上,却被黎乐冰抓着双臂不让他动弹。
黎乐冰现在用不上多少力气,只虚虚地握着苏雅博的双臂,看苏雅博的眼神也因药物的原因,开始有些迷离:“我……中毒了,内力逼不出来,可能是哪种罕见的奇毒……”黎乐冰言下之意,是她可能快死了,希望苏雅博有心理准备。
可是苏雅博却听得一脸尴尬:“乐冰,你中的不是毒……”
苏雅博蹙眉,不知该不该把真相告诉黎乐冰,依黎乐冰的情况,她中的药量不多,不至于无法强撑过去,他本想照顾她直到药性自然解除,可这傻丫头却以为自己身中剧毒,一副舍身就义的模样看得他哭笑不得。
“既不是毒,为何我会这般……这般难受?”
苏大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你中的……是迷药,迷药是什么……知道吧?”
黎乐冰抓着苏雅博双臂的手瘫软下去,喘息之中夹杂话语:“知道……春……药非毒,无需……解……药,与人交……合,药性……自解。”
“对。”苏雅博拉开和黎乐冰的距离,对方呼出的热气抚在他的脸上,让他都感觉有些发热,“所以你只能忍过去,忍过去了就好了。”本来,中了迷药,到冷水里泡一泡,就没那么难受了,可是现在天寒地冻的,他可不敢让黎乐冰到冷水里泡澡,泡出个三长两短,心疼的还是他。
“原来……中迷药……就是这样的感觉。”黎乐冰似乎在清醒和失神之间挣扎,她迷瞪着眼睛看了苏雅博一眼,接着便蜷起身子自己动手拉身上的衣衫,“好难受,好热……”
活色生香的美人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即使苏雅博阅美无数,胸口还是忍不住微微发热,不过幸好苏大少没中药,意识很清醒,所以他连忙压住黎乐冰拉衣服的手,用上半身的重量压住她不断乱扭的身子:“大冬天的除衣服,得了风寒怎么办?乐冰你乖啊,忍忍就过去了,忍忍。”
若说黎乐冰之前还能忍着药性对付张杉,那是因为她对张杉有戒备,而现在她对着苏雅博,没有戒备之心,便不去刻意抵抗药力,意识因为药物侵蚀,半醒半昏,身体放任自己的本能,挣扎着抵抗苏雅博的压制,却因为姿势关系,上半身紧密地贴到了苏雅博的身上。
苏雅博呼吸一窒,清楚地感觉到黎乐冰的柔软贴上了自己的身体,隔着冬衣,虽不明显,却依旧能够感觉得到,他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一愣神间,手里力道放松,黎乐冰便挣开了他的压制,伸手揽上了他的身体,发烫的脸颊更是主动贴到了他的脖子上。
黎乐冰贴在苏雅博的身上呢喃,苏雅博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僵着身子不敢乱动。苏大少自认虽不是正人君子,但是却不想和黎乐冰做些不该做的事情,所以即使美人已经投怀送抱,他却难得当起了柳下惠。
可惜美人的举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黎乐冰大约是贴在苏雅博的脖子上觉得舒服,便想贴到更多的皮肤,竟自己动手去拉苏雅博的衣襟,拉拉扯扯之下,衣襟散开,露出大片胸膛,黎美人便毫不客气地贴了上去,还舒服的不停蹭动。
被人如此撩拨还能无动于衷,苏大少的花心之名都要被人怀疑了。苏雅博收紧手臂一下抱住黎乐冰,把她压到了榻上,低头就去吸允她颈间的皮肤。
黎乐冰不知是被人压住难受,还是被药性折磨得难受,躺在苏雅博身边,发出呓语般的声音:“爹,我好难受,冰儿不想喝苦药,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