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一阵悲凉。
花台里长满杂草,两棵不知名儿的歪脖子树已经掉光了叶儿,还有几只乌鸦从屋顶飞过,留下一阵催命的惨叫。
斑驳的围墙昭告着房屋的冷旧,几个陶瓷破罐儿零落的摆在花台下,还积着一些未干的雨水……配着阴沉的天色,环境真是有够遭的,要在这里呆一生,干脆撞墙算了!
但我卞美丽何许人也?绝对不是那种遇挫就向命运低头的人,就算呆在冷宫,我也要好好活着!我还得想办法逃出去,对爱情死了心,我还有自由不是吗?
“主子,你怎么又跑出来了,身子刚好,这天冷了着凉如何是好?”玉儿一边埋怨着一边拉着我朝屋里去。
“玉儿,我先休息一下,你把这里清理一下!”
“啊?”玉儿张大了嘴巴,一副惊愕的表情。我敲了敲她的脑袋“没错!清理一下。这里环境这么遭,住着会死人的!”
“哦……”玉儿恍悟的点点头。
十天匆匆一去,坠月宫已然焕然一新。
我和玉儿清理了花台中的杂草,从杂草中选出稍微优良的几株,种了回去,又从路边搬了几盆花,还种了几株蔷薇和芍药,雏菊也弄了些来,自己搞了点“园艺”,一个花台也算起死回生了。捡了些麻绳和旧板凳做了一个简易秋千,美其名曰废物回收利用——环保。
秋千安静的挂在两颗歪脖子树之间,竟觉出些非主流的味道,树是歪了点,但很结识。为了试验秋千的安全性,我叫玉儿先荡半个时辰,确保没问题之后,我再上去。
至于我和玉儿住的旧宫殿,也打扫得异常整洁,被褥也都是干净。
桌椅虽旧,但被玉儿的巧手擦得程亮,我还拿着宫里的旧帘子让玉儿做了几个布娃娃呢,高兴的玉儿爱不释手,整天搂在怀里。
好几个晚上,我都和玉儿挤在一张床上,我给她讲许多现代的有趣玩意儿,把她乐得直叫住冷宫好。
直到有了布娃娃,她便不和我睡了,单独劈了一间房出来,夜夜陪着她的“公仔”。
对那些太监送来的饭菜,我有些瞠目结舌——
两荤两素,还有水果,偶尔还会有银耳汤之类的甜品……真搞不懂,冷宫的伙食怎么会这么好,我还以为定是残羹冷炙呢,想必是北玉皇宫比较富裕,所以冷宫待遇也跟着升级了吧,我如此推断。
每天清晨,第一件事睁眼,第二件事便是提醒自己:一定要保持笑容!
人,只要活着,总会有希望的。
但一想到聂羽傲那个畜生,心里还是会抽痛,时常痛得我半夜流几滴眼泪!真是丢人,跟个幽怨弃妇似的,唉,在某种程度上,貌似也算……是夜。
“娘娘,您的洗澡水送来了!”几个小太监拎着热水进来。我满意的向他们点头“恩,谢谢,搁着吧!”
几个小太监微微一愣,低声道“是,卞姑娘。那奴才们先告退了!”我看着几个小太监瘦削的身影,越发觉着这冷宫生活怪异,比我设想中的好太多了,好饭好菜就不提了,每日竟然可以享受热水浴,那些个奴才的态度也好的出奇,莫非这冷宫也提倡人道主义……真是怪哉!
匆匆洗过澡,对着窗户把头发擦干,一阵冷风吹过,寒意顿生。
窗外的小雏菊开得很灿烂,秋千在月光下安静的停着,牵牛花的藤蔓顺着秋千的绳索向上缠绕,有些别样的情韵。
风渐渐大了起来,我也越来越觉得冷起来,在冷宫呆了也快半个月了,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更不知道东海神门何时开启,如今消息闭塞,即便东海神门开了,怕我也错过了,可有一丝希望,我都不会放弃回家的念头。
我摸了摸头发,已差不多被风吹干,信手点了油灯,翻看起几本杂书来。
书中记载了天和大陆两千年来的一些史事,原来天和大陆从未统一过,维持到如今三足鼎立的势态,已是最佳,之前的大陆格局类似于春秋战国,烽烟四起……看着看着人就倦了,软软的躺到床上,很快便睡着了……不远处的榕树上,立着两个身材修长的男人,一个是北玉王,一个是唐丞相。
“皇上,你在这里看着也不是办法啊?”唐鹤打趣道,这个皇帝越来越奇怪,深更半夜招自己进宫,居然是为了壮胆,陪他站在这该死的树上……偷窥那个女人……这和做贼好像没什么区别。
“这该死的女人,在哪儿都能活的好。”聂羽傲咬牙切齿道,唐鹤困惑不已“她到底哪里招惹了皇上,皇上要如此待她?”
“她爱上了别人。”聂羽傲低声道,若非口气带着怒意,声音几不可闻,对他来讲,这是莫大的耻辱!
“沧漓?”唐鹤几乎是下意识的说出这个名字,看着皇帝投来的目光,心知自己猜对了,嗤笑了两声,但见皇帝脸色难看,心头一凛,迟疑半秒还是实话实说。
“臣原先劝皇上防着沧漓,皇上偏不信,倒是把寒给害惨了,这下好了吧,皇上这情敌可不好对付哟!”唐鹤口气听来十分轻松,不知怎的,他心中竟有一丝幸灾乐祸的欢喜……聂羽傲没开口,神情复杂。
唐鹤见他似乎有所动容,低声道“既然卞姑娘已心有所属,皇上何不放过她,成全了她和沧漓,不也是卖西雅一个人情么?”
唐鹤兀自说着,全然没有发现皇帝脸色已然大变,他始终觉得,眼前这个雄才大略的男人,不该为了一个女人成现在这幅德行,偷窥……这行为太滑稽,也太损形象了!
他是不知道,因为她,皇帝早干过这种没格调的事了……“放过她…”聂羽傲轻喃了一声,沉吟片刻,眸光一凛,忽的提高声线“做梦!她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朕!朕就不信治不了她!”
唐鹤只是一脸无奈“行,那您打算怎么治她?”
“你帮朕想想。”
等了半晌,只听皇帝冒出这样一句话,唐鹤实在不能忍了,爆笑出声,皇帝居然让他支招,为的是搞定一个女人,见唐鹤笑得前俯后仰,聂羽傲面色一寒,抓着他飞身跃下榕树……“唐鹤,你好大的胆子……”聂羽傲一时有些窘迫,那该死的女人……“皇上——”唐鹤清朗的笑声戛然而止,这一声叫得很低,聂羽傲警觉的望向坠月宫那有些残破的宫墙,面色沉静“小顺子……”
“是梅园的小顺子?”唐鹤望着那抹深蓝身影从坠月宫一跃而出,面有讶色“他会武功……”
“你回去吧。”聂羽傲背朝着唐鹤,淡淡道。
唐鹤面色立时凝重起来,她身边的小太监竟然会功夫,且看那轻灵的一跃,功夫定不弱,也不知是谁安的钉子,又有什么目的……她,会不会也有问题……
如此一想,唐鹤后背惊出一片冷汗,皇上如今对她无丝毫抵抗力,若她真是要谋害皇上的人,那后果真不可设想……待唐鹤回过神来,皇帝的身影已然不见。
清秋的早晨,有些凉。
我和玉儿起了个早,开始每日的早操活动,身体可是革命本钱,万不可向那畜生低头。
“主子,早上好!一起做健美操吗?”玉儿笑眯眯道,我乐道“当然,身体是革命本钱,一定得好好过日子,改明儿我教你跳拉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