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芬其实一直想要问那个占据了许瀚海屋子的人,只是一直没有机会问,如果就这样开口,张芬担心会让许瀚海以为她吃醋,肚量小而反感。
看到许瀚海听了她的话愣了一下,不由的赶紧补充了一句:“我只是想如果她好像不是县郊子里面的人,好一点了的话,是不是就要走了还是留下来住一段时间,要是后面的话,还能帮着五叔点。”
张芬越说越觉得自己是在越描越黑,忍不住说了一句:“我就随便问问的。”
许瀚海听了不由得一愣,倒不是因为张芬的吃醋,而是那一句“是不是就要走了”,明明之前许瀚海也想过的,可是此刻从别人的嘴巴里面听到,就让他有了一种不悦,那种颜如玉会离开的……
可是许瀚海知道,颜如玉终究是要走的。
“瀚海哥……”因为许瀚海的不说话,张芬心里忐忑不安。
许瀚海随即淡淡笑道:“她还是一个病人呢,去留自然有我爸去操心,倒是你,这么关系,莫不是……吃醋了。”
最后“吃醋了”三个字,许瀚海说的没有疑问,而是肯定,眼神带着戏谑,让张芬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立马反驳道:“才没有呢,瀚海哥,你……”
“我?我什么?”许瀚海故意逗她。
张芬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许瀚海对那个人说的满不在乎,可是也许是女人的直觉,张芬觉得那个女子对许瀚海有着影响,不由的试探着问:“瀚海哥不担心她的病了吗?她好点了吗?她不是县郊子里面的人,怎么会来我们靠山县郊呢?就她一个人吗?”
这些问题越问张芬心里的疑惑越多,上一次许瀚海那样的走神,就是因为她的病吧?
许瀚海没有想到张芬会那么关心颜如玉,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出于颜如玉的身份,即便颜如玉从来没有说过,因为曾经的陪伴许瀚海也知道有多少心疼照顾颜如玉,就有多少时刻想要杀了她。
京城商会的半个龙头,这样的身份,是尊贵的荣耀,也是压着肩膀的重担。
当年因为爱慕许瀚海刻意的收集着所有关于颜如玉的消息,知道她的教育一直是龙王教的,知道她从十二岁就跟着龙王大江南北的跑了,知道十六岁后她就开始进入商会,知道她二十岁的时候已经挑起了商会的近半的重担,算算时间,这些年来龙王几乎是放手的半隐退状态了。
其实两年后颜如玉的离世何尝不是因为这些年积压的呕心沥血呢?颜如玉挑起了本不属于她的担子,甚至还要处理龙家那一大家子家族的乱子,更要帮着那个站在政治上的人,如此一来,人心盘算、洞察时机,为了这些不属于她的责任,生生榨干了她原本就不算健康的身体,耗尽心血……值得吗?
许瀚海心里有着愤怒,他替颜如玉不值!
这一刻的许瀚海眼中有着张芬不明白的深沉复杂,虽然许瀚海笑着说:“她那是旧疾,我爹医术不错,会想法子的。”
张芬是个聪明的女孩,她的成绩在年纪里面名列前茅,虽然生长在山县郊里面,性子单纯,可是恋爱的女孩对于自己男朋友身边的女孩总是多留一份心的,尤其是许瀚海已经和她定了亲事,而颜如玉住进了许瀚海的房间,那个她都没有住过的房间。
心中所有疑虑,可是张芬都不能再问,只能点着头:“是的,五叔的医术很好,瀚海哥你的医术也很好的。”
可是不知为何有莫名的不安,张芬强行压下踯躅,转了个话题道:“瀚海哥?你说我可以报考的时候填什么好呢?”
许瀚海偏头瞧着她,忍不住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傻丫头,那要看你喜欢什么专业啊,你的成绩这么好。”
听得许瀚海的话,张芬展颜一笑:“不管什么专业,我都希望能够和瀚海哥在一个学校,不过我对医方面一点都不了解呢,瀚海哥,你说你们医学大还有什么专业啊?瀚海哥,你当医生,我当护士好不好?”
“好芬儿,你可还晕血呢!”许瀚海忍不住糗她:“哦,对了,你还怕打针,当时候你这个护士连针都不敢给病人打的话……”
张芬仔细想了一下,也是,她也曾经因为许瀚海的事情而去看了些他买的书,可明明文科名列前十的张芬,对着那《本草纲目》、《千金要方》等等的砖头书看了一两页就要睡觉。
仔细的想了一下,她确实不是学医的料,便退而求其次:“那么我们在一个城市也好,我一定要考和瀚海哥在同一个城市的学校。”
两人边走边说,已经在许瀚海有意无意的带路下,走到了他曾经因为采药而收拾出来的山洞处不远,这儿已经到了桃花林的边上,山上也零星的开着几株桃花。
因为之前下过一场与,虽然已经过了好些天,可地上仍然因为春风而落了一层桃花,有的花仍未是花骨朵,却已经早早的在春风吹拂下离开了枝头。
张芬转过身,看着一路走过来的桃花林子,春风带起花瓣,飘起了一场桃花雨,让她有些看的痴了,忍不住道:“真漂亮。”
此时的桃花正是开的最盛的时刻,粉嫩嫩的花瓣随着春风,自繁复的枝头飘零而落,许瀚海看着因为看花而情不自禁踏进了桃花雨里面的张芬,女子俏丽灿烂的笑容,似乎比这桃花更美,美得许瀚海忍不住挑起了她的下巴,单手搂着她的细腰。
缠绵的一个吻,美好的如同这阵桃花雨,桃花林下相拥而吻的男女都有些情不自禁了起来。
许瀚海挑着张芬下巴的手托在了她的脑后,加深了这个吻。
被许瀚海这样一吻二吻三吻的,张芬也许已经成了习惯,也许是这样的美景让她舍不得拒绝,也许是因为这桃花林里独属于许瀚海的那一抹霸道气味蛊惑了她,张芬主动的踮起脚尖,搂着许瀚海的脖子。
簇在一起花朵遮蔽住花枝,而正是这么一枝压满了繁花的桃枝横逸斜出,几乎斜斜的擦过了两人拥吻的嘴角。
张芬被吻上的那一刹那瞳孔放大,映着许瀚海那双仿佛幽静深沉的如海,却映满了桃花柔情的漆黑眼眸。
黑眸里面的桃花,几乎绽放出一种摄人心魂的美丽,张芬慢慢的闭上了眼眸,沉沦在许瀚海的深情深吻里。
绽放在枝头的繁花灿烂到了一种近乎灼烧的妖娆。
是花,还是人?
闭上眼睛的张芬,有一瞬间的恍惚。
迷失在这一片柔情里面,张芬本能的,像是求助,又像是呢喃般的在两人喘息的片刻轻声喊着:“瀚海哥……”
许瀚海挑起嘴角,微微一笑,他轻柔的将斜伸过来的那一枝繁花掐断,送上门的鲜花自然不采白不采,送上门的美味,许瀚海自然不介意吃掉。
掐断了那斜倚而过的花枝,许瀚海靠近轻嗅手中桃花的芬芳,因为他刚才折断桃枝的动作,又落下了无数花瓣,就那么洒在张芬的头发、肩头,更有一朵完整的桃花从枝头坠落,轻飘飘的划过张芬的脸颊,落在了两人中间的面上,那一刻,张芬几乎可以听到那落花的美妙声音。
许瀚海伸手拉着张芬的手,将手上的桃枝放在她的手上,低低的道:“芬儿,漂亮吗?”
张芬的心一下子被这枝桃花提了起来,她抬头,许瀚海的手指在她脸颊上面流连:“人面桃花相映红,芬儿,你说我们可还能一起再看一场桃色盛开?”
这一刻张芬听到了幸福来临的脚步,她嘴角绽放着最美的笑容,凝视着许瀚海,那如杏眼眸里面,带着女子最真挚的柔情:“瀚海哥,我们明年也来好吗?”
许瀚海望着张芬,嘴角的笑容让他英俊的面容更显魅力:“芬儿……”
轻轻地两个字,落在张芬的耳朵里面,就如被人鱼歌声蛊惑般,张芬的确是被蛊惑了,被此时许瀚海眼波中柔和得几乎要滴出水来情意蛊惑。
“给我好吗?”
张芬本能的点头,想要开口:“瀚海哥……”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许瀚海便已经低头亲吻上来,不同于桃花雨中的温柔,张芬在这细细密密的热烈里面,觉得自己身上似乎一如这春水融化了什么般。
一只洁白修长的手伸了过来,在张芬还未曾注意到的时候解开了她的扣子。
张芬猛然睁大眼睛,她直觉的这样不好,可是此时的许瀚海和她之间靠的那么近,近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了,许瀚海俊逸脸上含着的笑容,落在张芬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