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潇然鄙夷地看了青谨一眼:“谁告诉你我要偷偷溜进去了!”
“难不成你想打进去?”青谨立刻反唇相讥,“我是大夫,我可不打架!”
“庸俗!”玉潇然撇撇嘴,而后自怀中拿出一个拜帖,“瞧见没有,我要光明正大的进去!”
“一张拜帖而已,什么名字,秦龙?”青谨凑上前去瞅了瞅,而后面色古怪地看了一眼玉潇然,“秦龙,擒龙?师姐,新郎官,必定十分满意你这个拜礼!”
“不许叫新郎官!”玉潇然再次拍了把青谨的额头,不悦道,“你以为一张拜帖就能进去做座上宾了,许家多年来在寻找一本武林秘籍梅花印,很不巧,这本武林秘籍,在我这!”
“切,还不是临走前皇上给你的!”青谨不屑嘟哝道。
玉潇然却是不再理他,自马车座下掏出一本书,而后毫不留情地将书皮撕了下来,交给小黑:“小黑,等下宾客满堂时你再将帖子拿过去,记住,一定要给门口那个老胖子,那人一看,就是管家!”
小黑微微颔首以示明白。
许府内,宽敞华丽,大红色的帷幔衬得府内喜气洋洋,满堂喧哗的宾客在礼仪官一声高声通报中安静了下来:“新郎到,新娘到!”
一阵车轮滚动的声音从内堂传来,随即出现了一紫一红两道身影,众人在此刻,皆屏住了呼吸,新娘头顶盖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然这新郎,真真是美艳不可方物的人间绝色男子,五官精致尚且不说,就那副垂首敛眸沉思的模样,便让在座的每一个人忘记了惊叹,忘记了喝彩。
许府的老爷坐于正上方的高堂之上,精瘦的面庞上神采奕奕,在看到众人惊艳的眼神见面上的得意之色难掩,他清了清嗓子道:“各位亲朋好友,实在是不好意思,爱婿深受重伤鲔鱼,所以只好暂且置于轮椅之中,让各位见笑了!”
“哪里哪里,令婿风采绝佳,我等钦羡还来不及呢!”众人被许家老爷的声音打断了沉思,慌忙回过神来陪笑着。
那紫色衣衫的新郎官见此,亦是微微一笑,虽没有说话,但却是立时惊了满堂风华,众人又一阵唏嘘不已。
新人已到大堂正中,只听礼仪官满脸喜庆道:“吉时已到,拜堂!”
“老爷,老爷——”礼仪官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一阵焦急中带着激动的声音打断了礼仪官接下来的话,众人不悦回首,便见许府的胖管家满面潮红地拿着一张拜帖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直直越过新人走向正中央的高堂。
许家老爷十分不悦管家如此不懂事,婚事当时竟犹自大呼小叫让自己失了体面,便低喝一声:“什么事,慌慌张张地成何体统!”
胖管家也不知是因为跑得太快接不上气还是因为激动,一边喘气一边模糊不清道:“老爷……拜帖……”
“拜帖?谁的?”许家老爷眉头一皱,四下看了一眼,宾客都到齐了呀!
“秦龙!”管家喘着气答道。
他话音刚落,坐在轮椅之上的新郎官娇艳的薄唇便不自觉动了动,邪肆的美目,飞快地闪过一抹精光。
许家老爷一听便怒了:“什么秦龙,老夫哪里识得这个人,不知哪家的混账来捣乱的,不见不见!”
“老爷,可是……”管家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可是,今日可是小姐的大喜日子,耽误了吉时你可担待的起?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你这管家的位置就别做了!”许家老爷将管家拂至一旁,而后看着礼仪官,“继续继续,莫误了吉时!”
礼仪官正欲说话,又一道声音传了进来。
“怎么,这就是许家的待客之道吗?”
众人一愣,纷纷向门口看去,上一刻停留在新郎官的风华中的震惊还未褪去,这一刻,满目的惊艳又陡然升起,自门口悠然自得走近的女子,她手中牵着一名唇红齿白的幼童,蓝衣飞舞,墨发用青簪高绾,身姿羸弱,但却挺拔如松,面容精致,双目在大堂之上一扫,在某处顿了顿后,浅笑之中便带着几分几不可察的恼怒。
果真是你!心中不是没有汹涌澎湃的,但纵然热浪滔滔,也要镇静下来,静观其变。
这女子的一出现,动得,不仅仅是满堂彩中的众人,还有轮椅之上紫衣华服的绝美男子,他唇角的浅笑似有扩大的趋势,但在下一瞬间,却又如常般毫无变化。
不请自来闯入喜堂之中的女子,正是玉潇然,而她手中牵得,正是赫连湛。
许家老爷看着进门的不速之客,连质问都忘记了,只迟疑道:“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许府虽说不比龙潭虎穴,但也不会弱到谁都能进来的份上,所以许家老爷顷刻间便断定,来人必不简单。
玉潇然看了一眼面色难看的管家,又在大红和紫色的喜袍上来回审视,笑意盈盈:“许老爷,你这一红一紫两种颜色的喜袍,真是绝配啊!不过你关心的,应该是我为什么进来!”
似乎记得秦秋说过,红配紫,是这世界上最****的颜色搭配,日久天长,但凡她看到红紫相间的东西,总觉得像是看****一般。
“对啊,你为什么进来?”许家老爷眼底光芒一闪,自是不知道玉潇然前一句话的意思,也不敢乱接,只顺着后句话问道。
“今日许府大婚,我自是为了此事而来!”玉潇然靠在门框上,眉目间满是笑意,“不过,却不是为了恭贺而来,我来,是要带走一个人!”
“放肆!”许家老爷终于按捺不住地怒了,“哪里来的黄毛丫头,我这许府可是你找人的地方,劝你速速离去,否则,休怪老夫无礼!”
“离去嘛!也不是不可以!”玉潇然又是嘻嘻一笑,“只不过要带了人我才能离去!”
“就是就是,老爷爷,带了人才走!”赫连湛一脸纯真地看着许家老爷,明亮的笑容看得许家老爷的老心肝也跟着颤了颤。
“姑娘不请自来已经不对了,今日还要在我许府找人,莫不是专门来滋事的?”许家老爷眼睛一眯,冷芒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