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殿里的咳嗽声此起彼伏,全是因为听到许凤歌惊人的话,被茶水呛得。
武胜也忍不住眉毛抖了抖,不过须臾间就镇定下来,他呵斥许凤歌:“胡说八道,据我所知五皇子一直在与群臣饮酒,这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至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偏房,我想一定是你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后来看到路过去婚房查看情况的五皇子,硬拉他进屋的。”
“这么说,你觉得是我硬拉五皇子进屋强暴我咯?”许凤歌笑着反问。
噗……这一次喝茶压惊的人悉数将茶水喷了出来。
“狡辩。”武胜听着许凤歌胡搅蛮缠的话开始不耐烦,“现在人证物证齐全,整个事情已经整理的很清楚了,林姑娘伤害粉月公主被撞见逃向偏房,看见路过的五皇子为掩饰自己罪行便施展诡计将其拖入房中,伪造一副正在缠绵的景象迷惑众人。”
“因此,本案已经水落石出,林凤歌不仅恶毒的毁坏粉月公主的容貌,更是污蔑五皇子的清白,此等罪行,死不足惜,明日行刑,不得有误。”
“还有人有异议吗?”武胜补充。
这么听来,的确是有些道理,参案旁听的文武百官等人此时都是一起点头。皇上也满意的略点点头,武胜眼尖瞟见了,心里顿时安心不少。
许凤歌冷哼一声:“判官大人你这案判的也太草率了吧,你至少也询问一下与本案相关的五皇子的意见啊。”
武胜顿住,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众所周知五皇子一说话就会变怪物,他哪敢询问让其开口啊,再说询问了五皇子也多半不会回答,肯定是自找没趣的。所以武胜想了想才答道:“五皇子不方便说话。”
许凤歌眉一挑灵机一动随口生事:“哎,那个秦草、秦操、还是秦艹,他说你是个哑巴。”
武胜当即惊住,气的一拍判桌大骂许凤歌:“混账,公堂之上众人之前你都敢胡言乱语,来人啊,将这个死囚压下去,好生伺候。”
侍卫立即一拥而上,立刻就将许凤歌拖了起来,许凤歌浑身鞭伤人被一扯疼的龇牙咧嘴,霎时放声大骂:“你妹的,轻点,滚开,老子自己会走。”
尽管当初心怀希冀,期望秦苍会救她,但是现在看来希望破灭了,所以为了活命她只能按照备用计划晚上去找秦粉月谈谈心了,她就不信,秦粉月真的对凶手一点想法都没有,还是说是故意陷害她?不管怎样,她都会想法让其开口说真话,总之她总会想办法自救的。
许凤歌艰难走到大殿门口,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疼的发着抖,她停一停休息间又忍不住瞟了一眼秦苍,他依旧拿着茶杯把玩着,头也不抬一下,盯着杯中的水悠哉悠哉的不知在想什么。许凤歌见他这幅老僧入定的样子莫名其妙心中不爽。
“看多了,喝茶呛死你。”她小声嘀咕。
“记住,秦苍。”稳重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噶,许凤歌一怔,这么小的声音他也听得到?虽然言不对题但他居然搭理她了!
大殿里正准备离去的人也是一怔,一向安静沉默的五皇子竟然开口了?他们下意识拉开距离,觉得安全才不由自主纷纷看向五皇子。只见他微微抬起头,并不看他们,只盯着还坐在判桌前的武胜。
“那晚她在我身边。”
轰!所有人蒙住,要知道就这一句,足以结束这场闹剧。
许凤歌更是心中一紧,她在我身边,这一句听着心里倏然一甜,她笑笑暗自怒骂:“乱搞就乱搞么,说这么好听。”不过庆幸他终于还是帮她了。
她立即转过身,望着顿住的众人以及不知所措的武胜,大声说道:“看吧,就说你们冤枉我了嘛,还不信。现在有五皇子为我证明,我是不是可以无罪释放了?”
本来已经定罪,这下五皇子横插一脚,直接来个一百八十度大反转,所有人迷茫了。武胜更是心惊胆战,他看向皇上,询问皇上的意思,皇上皱眉明显不悦,沉默半响甩袖离去。
武胜没法,与下方两位监察面面相觑,最后达成共识,只好说:“此案似有蹊跷,先行搁置,压犯人回牢,明日再审。”说着他示意侍卫退堂。
许凤歌撇嘴,只好又被压着回了牢房,众人也渐渐散去。离去之前一脸温和的太子不动声色瞧了五皇子一眼,五皇子没有抬头似乎察觉到又似乎没察觉,只是喝了口茶,便兀自离去。
而许凤歌慢慢吞吞的回到牢房,歇了会儿,细心感知周围侍卫已经离去,自己也已经体力恢复,于是静悄悄的出了牢房。路早已摸清楚,以她的能力这种死牢虽然难但根本不在话下,所以轻轻松松她就出去了。
出了牢房,许凤歌吹一声暗号,林强安排的一直跟在暗处保护她的亲卫就悄无声息的出现了。被亲卫抱着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府中,许凤歌赶紧吩咐亲卫准备了药汤和药物收拾自己身上的伤口,这是她不呆在牢里的原因之一,身上的伤太多害怕会感染,更何况很疼啊,在死牢里又没人管她。
收拾好自己,换了身干净清爽的衣服,泡了药浴涂了药膏身上也觉得舒服了些。她这才戴了帷帽前往五皇子府,她刚刚询问过亲卫得知,林强出宫之后去了五皇子府,这是她出牢的原因之二,她怕林强为救她付出太多。
等她偷偷躲在屋顶之上时,屋中的谈话已经进行多时。
此刻是林强在说话:“没有,林家没有参与当日之事。”
秦苍得到答案目光幽深看着林强没有说话。
寂静半响,林强沉不住气似乎怕秦苍不信又说道:“我可以发誓十年前宫中莲妃所遇之事,我们林家绝对没有参与分毫,即便林家没有求情,但也绝对没有落井下石。”
秦苍依旧没有说话,又过了许久才略点头,不过开口却是话题一转:“林将军知道自己的女儿变了么?”
林强一愣,哪知道这五皇子思维转变的这么快,他想了想不正面回答,只说:“我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
秦苍身子微顿,怔忪片刻似乎轻笑了一声,而后才又说:“林将军,你想一想最近发生的事情,你应该知道皇上想要的是什么。”
林强点头,也不拐弯抹角,“我知道,是调动林家精兵的兵符,这你放心,我刚刚说了,只要五皇子愿意救凤儿娶凤儿,兵符……就是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