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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别有洞天

次日上午,杨家庄聚义厅,宾客满堂,全是山阴县有头有脸的人物。

“大庄主,”山阴县城吴家家主吴富贵起身向杨天龙施了一礼,“当前,王家被灭门,县衙遭洗劫,全县事务无人主持,治安混乱,盗窃成风,更有不法之徒乘机作乱,百姓苦不堪言。”说到这里,七十多岁的吴富贵老泪横流,从怀中掏出一份数万百姓签名的万名书,双手捧着向杨天龙弯腰一躹到地,“今日我受山阴县城数万父老乡亲所托,送上万民书一份,恳请杨庄主以大局为重,出面主持全县事务,请杨庄主不要推辞!”

“吴家主快快请起,天龙愧不敢当!”杨天龙急忙起身还礼,一手接过万民书,一手去扶吴富贵。

“杨庄主不同意,吴某誓不起身!”吴富贵带头表明决心。能坐在这儿的自然没有一个傻子,心中暗骂吴富贵无耻的同时,也不得不佩服老狐狸的奸滑。

“恳请杨庄主以大局为重,以全县百姓为念,不要推辞!”众人一同起身施礼,异口同声说道。

“众位快快请起,大家的心意天龙已经明白,天龙身为山阴县的一份子,也有为山阴百姓尽力之心。可天龙一介草民,若做出无官府授命就出面主持全县事务之事,一旦官府事后追究,恐怕我杨家庄承受不起这个罪名呀!”杨天龙起身还礼,做出很为难的样子。没办法,有些事虽然心知肚明,但样子还得作。

“杨庄主不必担心,今日老夫托个大,带头签定请愿书,若事后官府追究起来,有我们各大势力共同担待。”吴富贵这次又抢了先,“相信我的意愿也代表了在座所有人的意愿,大家说是不是呀!”

“是呀,是呀,吴家主言之有理!”

“吴家主一语中的,道出了我们所有人的心声。”

“昨夜我等还正商量着这么办来着,没想到今日吴家主抢了先!”

……

堂中顿时一片附和之声。能够当上一方势力的代表,自然不傻。再说,若真有谁敢说出“我不同意”的话,恐怕不出今晚,自己所在的家族、势力就会被“不法分子”给灭了。

一番推辞之后,大家重新坐定。杨天虎不失时机的代表杨家庄与吴家当众签定了合作协议,共同经营山阴县药材收购与销售生意。这是在向众人表明杨家庄的态度:凡是为我杨家庄尽心尽力的就是我杨家庄的朋友,对朋友我杨家庄一向是慷慨大方、毫不吝啬的;有吴家榜样在前,下步该怎么办你们自己去思量吧!

看到吴富贵笑逐颜开的样子,一众势力代表自然是羡慕妒忌恨,谁让人家够无耻,步步领先、讨了杨家庄欢心?得到好处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于是众人开始挖空心思,揣摩杨天龙的意图,极尽讨好之辞、讨好之事,杨天龙的计划自然进展颇为顺利。

周瑜没有兴趣参与这种三请三辞的游戏。大清早,他背了一个小包袱,带着小叮铛、小铃铛,三人径直步行来到了黑龙山西侧一个幽静的小山谷。今天是黑龙寨三位寨主出殡的日子,墓地是张剑南亲自挑选的,后事是周瑜请人帮忙打理的。

与杨家庄的热闹非凡正好相反,这里冷冷清清,除了周瑜三人,没有人前来送行,连过来帮忙打理后事的庄丁在下葬后都不声不响的走了。

张剑南披麻带孝跪在墓前,看不出喜悲,小丫环陪他跪在旁边。

周瑜叹了一口气,上前上了三柱香,躹了一躬后起身,“张公子,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顺便!”见张剑南还是没反应,又自顾自说道:“我答应过你父亲,转告你一句话:不要报仇,要好好活着!”接着又补充道:“整个计策是我定的,虽然他们不是我亲手所杀,但也是因我而死。你要报仇的话可以来找我,不要找杨家庄!”

说完,取下肩上的包裹,没有递给张剑南,而是交给了小丫环,转而对张剑南说道:“这里面有些银两和衣服,还有一些你们路上可能用到的东西,希望你不要拒绝。”

转身面向小丫头,“包裹里面有几套男装,你最好换上,还有……”周瑜稍微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包袱里有些染料,你们把脸涂黑些,这样路上方便。”虽然来到异界时间不长,但周瑜也知道,天元大陆一些大家族子弟颇好男风,以张剑南的相貌,如果遇到这种人很难幸免。想了想,又从怀中掏出三枚霹雳珠,小心翼翼的递给小丫头,“这东西对内气九层武者都有威胁,你们带着防身,自己多保重!”

说完,转身就走。走出好远,又偷偷回头看了一眼依然跪在那里的张剑南,觉得那个跪着的身影,是那样的柔弱、孤独与无助,不由叹了口气。

“瑜少爷,你就是心太软。黑龙寨作了那么多孽,你还对他那么好,换作我……”一大早被周瑜拉起来赶了这么远的山路,又是请人帮忙又是送东西,连句谢谢都没有,小叮铛大为不满。

“小姐,”直到周瑜三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小丫环才弱弱的说道:“周公子是个好人……”

“你是怕我找他报仇?”回过神来的张剑南看着小丫头,神色有些凄凉的说道:“放心吧,不会的。出来混,做过的一切早晚都是要还的。对于这一天,我早有心理准备。”

“小姐,那下一步我们去哪?”听到自家小姐的话,小丫头总算是放心了,“说好了,小姐去哪我就去哪!”

“去蜀山,找小姨!”

回到杨家庄自己的独立小院,周瑜感觉心中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一下子卸掉了身上背负的重担。看到卧室墙上挂着的宝器破天枪,想起自己已经好几天都没练枪了,遂起了到青龙潭练习枪法的念头。

来到青龙潭,周瑜摆开架式,从基础枪法开始练起,这是周瑜每次练枪的习惯。武者中有句俗话叫“月棍、年刀、百年枪”,枪乃兵中之王,极具杀伤力,但相应的也很难练至大成。周瑜静下心,一招一式比划开来,只觉得状态前所未有的好,宝器长枪好像与自己心意相通,挑、刺、砸、劈、点、戳,动作不停变换,一拦一拿呼呼生风,枪头大圈小圈捉摸不定,枪身宛如游龙,灵活异常,扎枪如箭脱弦,疾走一线,瞬间吞吐,力似奔雷快若闪电,枪随意走,得心应手。

武者修炼,讲究念头通达,念通则气顺,气顺则神畅。周瑜不顾杨天龙的反对和自己心中的顾虑,坚持放过张剑南,禀诚了自己的一贯理念,如今张剑南安然离去,心中念头自然通达,修炼起来自是事半功倍,得心应手。当然,如果当日周瑜放不下心中顾虑、禀弃自己的理念,昧着良心坚持杀了张剑南,以他的个性,势必会形成心魔,修炼速度减缓无不可免。虽然一时半会不会造成大的影响,但当其突破大的境界时,必然会产生心魔反噬,突破失败不说,严重的可能走火入魔,经脉寸断,终身不能再习武。所以说,世上一饮一啄,皆有因果,仿若天定。

使到兴处,周瑜一声长啸,腾空一跃十米多高,一记“直捣黄龙”,内力外放,直冲瀑布而去,五十多米高的瀑布被拦腰截断,足足断流两个呼吸才再次下落。

在这断流的瞬间,周瑜隐约看到瀑布后面好像别有洞天――应该是个水帘洞。忽然想到张世洪自尽前说过的“青龙潭是个好地方”这句奇怪的话,当时本觉得是张世洪对世上美好事物的一种留恋,今日看来可能真是意有所指,于是下定决心上前一探究竟。

再次原地跃起,长枪横扫瀑布,在瀑布滞流的瞬间,身化闪电,直射而入,穿过瀑布,里面果然有个五六米高的水帘洞,石壁上虽然长满苔藓,却掩饰不住那明显的人工雕琢痕迹。洞壁每隔数米就镶嵌有一块荧光石,光线比较亮,丝毫不影响视觉。

手持长枪,周瑜小心翼翼向洞内走去。石洞较长,足足走了约莫一百多米才到尽头。尽头处是一间长宽高差不多都有二三十米的宽阔大厅,大厅中央的地上刻画了一个五角形的图案,在五个角上各有一处凹陷,图案中央有五处孔洞。除此之外,别无它物――应该是被张世洪先一步取走了。想到张世洪送给自己的铁盒,周瑜心中一动:石洞如此古老,又如此隐蔽,里面收藏的东西当非凡品。

从石洞出来,周瑜顾不上修炼,直奔杨家庄自己的独立小院。从床头翻出铁盒,发现并没有上锁,盒面一侧中央位置有一个小小的按钮。虽然周瑜可以肯定张世洪不会在这上面做手脚,但还是抱着小心无大错的心态,全神戒备,远远的用枪尖一点按钮,盒盖“啪”的一声弹开了,结果证明周瑜的猜测没错,没有任何异状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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