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脸,冰凉凉的手抚到脸上,让我一下子清醒了不少,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振动了起来,打电话过来的人是76。
下午的时候,我们同一时间出现在艾米丽和莎拉面前,此刻,她正周旋在两个人中间,也许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把。
我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的76号有些微微的喘息:“我这面临时出了一些问题,可能今晚回不去了。”
“你还安全吧。”我看了一眼表,已经凌晨一点半了,76嗯了一声,那边有事一阵杂乱的声音,我挂上了电话,看到电脑监控中,一辆银白色的车停在了门前,孙浩带着一个人,走进了马尔斯实验室。
我连忙走出办公室,到电梯前,电梯打开后,孙浩和林烨华同时出现在我面前。林烨华没有想到我会出现,她非常惊讶的看着我,孙浩做了个眼色,他想和我单独谈谈。
现在ASAT是由艾米丽负责,她来赴约,必然会做足准备,那么ASAT总部人员就会有所减少,一方面她可以和莎拉斗个够,另外一方面我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带林烨华出来。
当然,我并不想让林烨华趟这个浑水,所以我请了一个非常经典的角色——孙浩。
孙琦带林烨华去了脑电波分离机那边,我和孙浩站在电梯前,他递给我一把枪:“注意安全。”
我低头看着,想起了约翰刚刚给我的那把,竟一时间笑了出来:“你们这些人都是这样,以为我走到今天全靠你们的保护吗?放心吧,我自己可以对付的了他们。”
“我只相信娜塔莎。”孙浩和约翰不同,他利落的收起了手枪,按下电梯。电梯的门打开,他刚想塔进去的时候,突然回头问我:“那天我离开你家里的时候问你,你会阻止这一切,对吗?”
“关于五号计划,关于琳达项目,关于马尔斯实验室的一切。你有能力阻止,对吗?”他见我不回答,又追问了一句。那双眼睛之下,我觉得我再也没有能力去逃避这个问题了,于是我直了直后背,目不斜视的看着孙浩:“是的,我会阻止五号计划,会阻止所有的事情。”
“这才像你。”孙浩露出了一些笑意,他走进电梯,回到了地面上。
而我此刻,还活在地下,也期待着有一天,可以走上地面,享受阳光。
林烨华坐在椅子上,惶惶不安的看着我走进来,我给她到了一杯水,让她放松下来,她一点儿也不像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的目光甚至和李璐有一点儿相似,这让我怀疑是不是ASAT对她做了什么:“你怎么,我觉得你状态不太好。”
“他们……他们对我做了什么。”林烨华猛地喝了几口水,手在微微的颤抖,几滴水落在衣服上,慢慢氤开,她的目光非常不确定,像是在回忆,又像是不敢回忆:“他们找到了我记忆依赖的三号神经,然后……‘蹦’的一声,切断了它。我现在好像什么都记不起来,又好像能记起很多东西。”
“好像你会认为你不是林烨华,又好像有人在告诉你,你就是林烨华。你的脑海里出现了两种完全不同的记忆,对吗?”我靠在桌子上,看着她,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她茫然的抬起头,猛地点了几下。
证实了我心中的想法,我才敢肯定发生了什么:“他们没有摧毁你的神经元,而是进行了解码运算,你脑海里的记忆,本就是两个人的,这并不奇怪。”
她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这是我所熟悉的林烨华,她是那种遇到自己不懂的科研问题,整个人就像是疯了一样,但是一旦解开,她马上就回复了正常,就像是现在:“原来是这样,我以为他们对我的大脑做了什么,使我出现了第二人格。”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的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一纵即逝,我甚至没能抓住它的尾巴,不过我哦没有时间去仔细想那个想法是什么:“林博士,我需要你的帮助。”
“您说。”她放下水杯,虽然脸色还有些发白,可精神已经好了不少。我拿出约翰的照片放在了她的面前:“你说让我小心约翰,为什么?”
她仔细观察着,好一会儿才认出里面的人,把照片还给了我:“我听艾米丽提到,莎拉似乎给他注射了什么,说用不了几天,就会出现效果。我想一定是植入了命令代码一类的,所以提醒你小心。”
原来是这样……我仔细回想了一下这几天约翰的反应,我并没有过在芯片植入之后,在更改代码的经历,不知道他那几天的嗜睡会不会就是代偿反应,看来这件事情还要等一等才能有结论。
不过,现在有一件事,应该马上就会有结论了:“林博士,我要先给你看一样东西,这个东西关于你的过去,也有可能是关于五号计划的起源,这个我暂时还没有确定。看完这样东西,我会告诉你所有关于五号计划的内容,和我将要做的事情。我希望你和我,一起阻止这次的灾难。”
林烨华被我“灾难”两个字,有点儿吓到了。好一会儿,她才点了头。我转过电脑,点下了播放……
——2024年,十月九日,脑部传输芯片实验,第267次,现在开始。这个女孩是我四个月前在国内发现的一例阿尔斯诺症患者,我将她的脑电图,脑数据分析结果,及基准问题线比较266次,做了几个余记点的修改,用电波模拟神经传感系统,现在,尝试接入大脑,我不确定这对这个女孩儿是有好处的,可就如同我说的一样,她的大脑还是值得挽救的,另外我也希望这对于三号计划有帮助。因为死亡时间过长,我们只能接入另外的活体,为了避免双重人格的出现,所以只能摧毁活体脑部的海马体依赖神经,然后接入程序。
——这个女孩是昨天刚刚送到的,前天因为车祸变成了植物人,现在趁着她的身体机制并没有完全适应死去,我要进行一系列的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