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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死亡游戏

短暂的沉默,没有任何人说话。

接下来的这一段话,就在一万人屏住呼吸的沉重寂静里,慢慢地说了出来:“NERvGear的信号组件发出的微波将破坏各位的脑,停止各位的生命活动。”

人群中不断有人骚动起来,他们根本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这是开玩笑的,对吧牧野桐人,一个游戏怎么可能杀人!”克莱因最不相信了,他完全不相信一款游戏还能杀人,他的声音到后面已经完全沙哑,桐人作为一个游戏迷对这些有着很深的了解,他不想将实话说出来,因为他自己都不愿意相信。

茅场晶彦在上方依旧自顾自的说:“更具体来说,外部电源切断十分钟以上、网络断线两小时以上、尝试破坏NERvGear本体或是解除固定锁——只有在上述这几个条件下,脑部破坏程序才会执行,而这些条件,都已经通过本公司以及媒体在外面的世界发表出去了,顺带一提,现在这个时间点上,已经有不少玩家的家人朋友,无视我们的警告,尝试强制解除NERvGear,而结果就是……”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下,而下方的人都在等着他接下来的话,“很遗憾,目前已有两百一十三名玩家,永远从现实世界及艾恩葛朗特里退场了。”

什么!谁能告诉他们这一切不是真的,他们完全无法相信一款游戏居然能杀人,而且还是他们现在玩的游戏。

四周大多数玩家还是不相信这个事实,但是茅场晶彦依旧打破了他们最后的希望。

他依旧如同宣布广播一样的说着:“各位没有必要担心放在现实世界里的身体,现在所有的电视、广播、网络媒体都不断重复报导着这个状况,以及有多数牺牲者出现的情形,所以各位头上的NERvGear被强制拆下来的危险性,可以说已经降到相当低的程度了,今后,各位在现实世界里的身体,应该会在戴着NERvGear下的两小时断线缓冲时间里,搬送到医院或是其它的设施,然后加以慎重地看护才对,希望各位可以安心……把精神放在攻略游戏上就可以了。”

茅场晶彦不单单是一边说,还一边将现实世界中的消息弄到众人眼前,这是不争的事实,万念俱灰的思想产生在众人脑海里。

这时候桐人却是忍不住了,怒火直接爆发出来:“到底在说些什么!居然要我们专心攻略游戏?在不能登出的情况之下,还能放心地玩游戏吗?”

狠狠瞪着飘浮在上一层底端附近的巨大红色斗篷,桐人继续吼道:“这根本已经不能算是游戏了!”

牧野将还想继续说的桐人拦了下来,小声的说道:“没用的,桐人,看清事实吧。”

随后牧野也看向茅场晶彦,现在是属于他的时间,他的话还在继续:“但是,希望大家要特别注意,对各位而言,‘SwordArtOnline刀剑神域’已经不再只是游戏,而是另一个现实世界,今后……游戏中将取消所有复活的机能,所以当HP变成零的瞬间,各位的角色将永远消灭,同时……”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茅场的下一句。

“各位的脑将被NERvGear给破坏。”

惊恐声不断从人群中传出,他们不敢相信,但是茅场晶彦说的让他们不得不相信。

在为期两个月的SAO封闭测试当中大概有人已经死了上百遍,每次都会伴随着令人感到不愉快的笑声,在位于广场北方的宫殿「黑铁宫」复活,再次投身于战场。

所谓的RPG就是这么回事,它是种不断死亡、藉由获取经验值来提升自己技能的游戏,现在竟然说没办法复活?而且一旦死亡了就会真的失去生命?更夸张的是——还不能够主动停止这个游戏?

在这种条件之下,会有人想跑去危险区域吗?所有玩家一定都会躲在安全街道区里面。

但是茅场晶彦似乎可以看透所有人的想法,他继续说着:“能够将各位从这个游戏里解放出来的条件就只有一个,就是我刚刚提过,到达艾恩葛朗特的最高层,也就是第一百层,然后打倒在那边等待的最终魔王,我保证在那个瞬间,存活下来的全部玩家都可以安全地登出游戏。”

现在所有人终于可以理解茅场晶彦开始说的什么意思了。

艾恩葛朗特,这座浮游城堡一共有着一百层,封测期间桐人最多就去过八层,现在居然要全部通关,难度可想而知。

人群里面已经没有声音了,都是被惊恐所掩埋下去。

这时候,思考永远比我和其它玩家快上一步的红色斗篷,轻飘飘地动了一下右手,用不带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公布:“最后,来让大家看看这个世界对你们来说,已经是唯一现实的证据,在各位的道具栏里面有我准备好的礼物,请大家看一下。”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按照茅场晶彦说的话去做,他们在道具里面发现有着一面小镜子。

选择实体化后拿出来,照在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随后一道道白光全部闪了起来,将整个广场照得特别亮,只是光亮只持续了几秒,马上就消失不见,而变化的是广场上的人群。

牧野重新看了一下四周,可以发现,那些几十秒前还长得一副像在奇幻冒险游戏里出现的俊男美女相貌的人,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像把游戏展览会场里众多的客人聚集起来,然后让他们穿上盔甲的一群真实世界里的年轻人,更恐怖的是,男女比例产生了相当大的变化。

“你是桐人?”

“你是克莱因?”

桐人与克莱因的样子也变回现实的样子,声音也变了。

现在桐人的样子是有着一头黑黑的头发,长长的刘海下还有一双弱弱的眼睛,如果跟姐妹走出去肯定会被误认为女性的。

至于克莱因却是从一个坚毅的武士变成如同落魄武士的模样,他俩对视不禁大呼一声,随后又看向牧野。

被两人盯着,牧野不禁哈哈大笑,他现在还是黑色的短发,斜刘海稍微遮挡住了一点褐色瞳孔的左眼,但是并不影响视线,阳光帅气的脸上透露着笑容说道:“这样看着我干嘛?很惊讶?”

“没想到牧野你原来就是长的这么帅气!”克莱因对于牧野的长相但是挺感叹的,他都已经步入大叔时代了。

至于桐人看着牧野却是有点不自然,桐人现在才14岁,相比牧野小了2岁多,而且他的五官很细腻,看上去像女孩子一样,这也是他不喜欢自己原本样子的原因。

“哈哈,我对自己的长相可是很满意的,不需要改变。”其实牧野说谎了,他是直接乱入进来的,可没法改变自己的样子,但是他也没办法说出实话。??

“可是为什么我们会变成现实的样子?还有身高呢?”说话的是克莱因,他突然又想到似乎在进入游戏前有校正的,自己马上给自己解除了疑惑。

“我们还是看看茅场晶彦究竟想做什么吧。”对于这一切熟知的牧野并不陌生,他接下来已经计划好接下来的路线了,只是桐人的选择会不会改变,他就不太清楚了,他在心底默念:希望桐人你不会让我失望呢,作为封弊者……

几秒之后,染成血红色的天空传来了可称为庄严的声音:“各位现在心里一定会想为什么,为什么SAO以及NERvGear的开发者茅场晶彦要这么做?这是大规模的恐怖行动吗?或者是为了赎金而犯下的绑票案呢?”

先前语调完全不带任何感情的茅场,这时候的声音却带有某种情感。

“这些都不是我的目的,甚至可以说,我如今已经没有任何目的或理由了,要说为什么的话……那是因为对我而言,这个状况就是最终目的,创造出这个世界并观赏它,我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会发明NERvGear,并创造出SAO,而现在,我的所有目的都达成了。”

“‘SwordArtOnline刀剑神域’正式营运的游戏说明就到此为止,各位玩家——祝你们好运。”

说完最后一句话的巨人便消失在众人眼前,天空也从一片红色变回了原本的样子。

一万人的玩家集团,这才出现应该有的反应。

总之就是许多地方都发出压倒性的超大声响,令整个广场震动了起来。

“骗人的吧……这是怎么回事,一定是骗人的。”

“别开玩笑了!放我出去!把我从这里放出去!”

“这样我很困扰!接下来还跟人有约呢!”

“不要啊!让我回去!让我回去啊啊啊!”

悲鸣、怒吼、尖叫、痛骂、请求、以及咆哮。

前几分还是游戏玩家的众人,在这一刻却变成了如同囚犯的人,各种声音嘈杂的传出来。

桐人却是异常的冷静下来,他相信了这一切都是真的,他看了看自己生命值,当这里成为0的时候自己就会死亡,他不禁摇摇头,身子立即动了起来,一手拉着牧野一手拉着克莱因,跑到一个巷道里,神情严肃的道:“牧野,克莱因,我马上要离开这里,去下一个村庄。”

他看了一眼两人,克莱因瞪大了双眼,牧野则是很平静,他更加肯定了牧野是封测玩家,肯定也知道这条路线,他接着说:“如果那家伙说的全是事实,那为了在这个世界里存活下来,我们得拚命强化自己才行,我想这点你应该也很清楚才对,在线角色扮演游戏这种东西,就是玩家之间的资源抢夺战,抢到越多系统所提供的有限金钱、道具以及经验值的人才能变强,跟我们有同样想法的家伙……应该会在这座起始城镇周边区域不断地练等,这样资源马上就会枯竭了,最后只会变成大家不断地找寻系统的出怪地点而已,所以趁现在赶快把下个村落当成据点才是最好的选择,往下个村落的路径以及危险的地点我都很清楚,就算现在等级只有1也可以安全到达,这事情牧野应该也会知道的。”

克莱因动也不动地听着寡言的桐人把一长串话说完。

过了几秒之后,他稍微苦着脸说道:“但是……但是呢,我刚才也说过了,我跟在其它游戏里认识的好朋友,一起通宵排队买了这个游戏,那些家伙应该也已经登入,而且刚刚应该也在那个广场里才对,我不能放下他们不管……”

牧野则是无言的看着两人,他会放任桐人离去,因为他还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呢。

桐人听了后脸色变了一下,他又看向牧野,如果牧野可以跟他一起,那样应该可以带上他们一起走的,但是牧野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做出了让他后悔了非常久的事情。

“桐人,抱歉,我现在不能离开这里……”牧野一句话宣布了桐人要不自己走,要不留下来,因为克莱因会因为自己的朋友不离开。

桐人闻言停住了呼吸,他能感觉到牧野他们的感情,但是他却没办法让自己待在这里,因为那样自己会没有领先的能力,他声音低沉的说道:“这样啊……那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有什么事的话就传讯息给我……那我先走了。”

说完桐人转身头也不回的朝着前方跑去,他现在心里很难受,因为他基本没有什么朋友,这两个认识没多久,但是给他感觉很好的朋友却要在此分开。

他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人,咬紧牙关继续跑去。

……

“呐,克莱因,接下来去跟你朋友见见吧,如果可以请相信我,我在封测期间可是达到了桐人都没去过的层次,即便是死亡游戏,对我来说也是小意思。”桐人要让克莱因提前组建势力,所以说谎是必要的,而且自己也需要显露出更强大的实力出来。

克莱因的一众朋友实力都算不错,到后面都被他培养成相当攻略组成员,从这里看出克莱因的管理相当成功呢。

克莱因只是对牧野勉强笑了笑,看来桐人的离去也让他很难受,因为桐人可是第一个指导他并且成为朋友的人。

克莱因带着牧野找到了他的朋友,并且相互添加好友后就散开了,离开前牧野告诉了克莱因几人一些基础知识,随后就说过几天就来寻找他们去下一个地方,让他们这几天在起始城镇周围练练等级,顺便多认识一些人,日后也好组建工会。

牧野一个人在起始城镇里面漫无目的逛着,与其说他是逛街,还不如说是他在寻找人,没错,他在寻找亚丝娜以及西莉卡等人,但是逛了一圈他也只是发现了西莉卡这个小萝莉,不由得低声叹气:“唉,跑的真快啊,先把西莉卡这个小萝莉收过来好了,免得又被该死的桐人给吸引过去了。”

没错,牧野可不单单是为了完成任务的,更多的还是他喜欢很多二次元的各种妹子,但也仅限喜欢而已,如果说喜欢已经渗入心底的话,他不禁想到那个柔柔弱弱的女孩,抵抗着挥之不去惨痛记忆阴影的女孩。

“西莉卡,很害怕吗?”

西莉卡年纪很小,只有12岁,但是长的非常可爱,还有一双俏皮的马尾辫,此时她正畏畏缩缩的靠在一个角落里面,突然一声很轻很温暖的声音传到她的耳里,她抬起头看清来人,一双透着雾气的大眼睛不停的闪动着。

牧野放轻脚步,缓缓走过去。

西莉卡看着牧野走来,并没有逃开,因为阳光帅气的牧野让她紧张害怕的心平缓了下来,她弱弱的问道:“你、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牧野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道:“我知道的有很多哟,比如绫野圭子,12岁,很可爱的小妹妹。”

“啊!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真名!”西莉卡此时说不出的惊讶,她根本就没有见过牧野,但是牧野却清楚她的资料。

牧野停下了靠近西莉卡的脚步,伸出手递给西莉卡,嘴里带着调笑的意思说道:“小公主,其实我是来拯救你的……”

西莉卡伸出手,摇晃着小脑袋不解的看着牧野,虽然不认识他,但是并不让人讨厌呢。

见此牧野心底打出了个胜利的标志,果然最好攻克的就是西莉卡这个小萝莉了,毕竟只有12岁的西莉卡在最无助的时候很容易相信人了,况且牧野长的又不像个坏人,更容易让她产生好感。

牧野不禁摸摸脑袋,心道:说的我好像个怪大叔一样似的。

……

艾恩葛朗特,这座巨大的浮游城堡,此时在它的最高层,一个身影正站在那里,看着周围的无尽苍穹,神情颇为疑惑,随后缓缓说道:“在我的世界里居然会出现两个未知的意外,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突然舒展开,整个人也显得轻松起来,“这样似乎更有趣了,不单单只是关注桐人一个人,还有这个叫牧野的以及ze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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