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良蒂这话一出,南宫熠就缓缓收回了手。本以为他会说什么,然而却没有。
当付良蒂意识到南宫熠竟然在给她松绑时不由眉心一跳,一时还真吃不准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莫不是见硬的不行,打算走温情路线?
正当付良蒂愣神的当口,南宫熠已经开始动手解开她衣裳。
“你干什么?”付良蒂大惊,“你住手!”
“我先给你背上的伤口上药,这药会有点疼,所以你忍着点。”无视付良蒂的反抗,南宫熠径自褪下她的衣裳,将她转过身去。
身上只穿着一件肚兜,尽管知道对方看不见,可付良蒂就是没来由的一阵恶寒,满心抵触,却奈何浑身乏力根本挣扎不得,只能任人摆布。所幸的是,南宫熠并没有做什么什么轻浮的举动,而是真的在给她清理伤口上药,尽管不适,付良蒂还是咬牙忍着没有拒绝。
“好了。”良久,上药才告一段落,南宫熠将付良蒂褪至手腕的衣裳给重新穿好,“你伤口有些发炎,不过上药之后不会有事了,只是暂时会很疼。”
正如南宫熠所说,付良蒂早就疼得冷汗涔涔,只能咬紧牙关才不会痛哼出声。
“我确实是为了那半卷残章,那对我至关重要,我保证,只要你交出来,我就放你走,绝不为难与你。”南宫熠确实在该走温和套路,收起药,也不再给付良蒂绑上,任其无力的靠坐着,转身便离开了,反正就算不绑着,她也动弹不得。
付良蒂真不想到南宫熠会不绑她就离开了,嗤笑对方的同时,却也暗自庆幸,尽管都动不了,但能不被绑着总比绑着多出一线生机。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之前那个女人会再来,要她真再来,那么自己无疑会被再次绑上,说不定还得旧伤添心伤,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那女人最好不要来。
“唔……”正在这时,昏迷的绿竹忽然发出一声呓语,“姑娘……”
“绿竹你醒了?还好吗?有没有怎么样?”一听绿竹的醒来,付良蒂连忙问道。也想去给绿竹解开束缚,奈何怎么努力也使不上劲,看来真是被人下药了,不然南宫熠也不可能这么放心的离开。
“奴婢没事。”绿竹眨了眨眼,后脖颈酸痛不已,人倒是彻底清醒过来,“倒是您,姑娘,他没对您怎么样吧?”
“没有。”冷汗滑进眼角,刺得眼睛火辣辣的难受,付良蒂闭了闭眼,“我身上的绳子已经解开了,待我恢复体力就给你松绑。”
“好。”绿竹喜道。
突兀一阵叮叮咚咚的声响,竟似是水滴石穿的声音,清脆悦耳。
付良蒂俩人不由一怔,还在想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背靠着的石壁就感到一阵湿润,竟是衣裳被打湿了。而很快的,头顶也开始滴滴答答的滴水。
“姑娘,怎么忽然这么多水啊?难道是他们打算淹死我们么?”绿竹感受了一会儿,一下就慌神了。
“别慌。”付良蒂仔细感受着,“应该是山体浸水,也就潮湿些,淹不死人的。”
付良蒂猜的没错,确实是山体浸水,因为外面这会儿正下着瓢泼大雨。而这一场雨雨势浩大,一时半会儿似乎根本不会停歇。
不过眨眼之间,山洞里的地面上好几个洼坑已经蓄满了水。
付良蒂侧耳聆听水声,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
“绿竹,仰着头,尽量让水滴到嘴巴里。”说罢,付良蒂随即张开嘴仰起头来。
实际上,绿竹没付良蒂想那么多,早在她喊之前就那么做了,倒不是为了别的,实在是饥渴交迫,虽然这点水根本解决不了什么,但却是最绝对的诱惑。
付良蒂却不是因为饥渴,而是她忽然想起武侠电视剧里面的一些情节,一般主人公中了什么迷药或是软骨散之类的,都会借用水来解决问题。她不知道自己身上被下的究竟是什么药,也不知道这么做管不管用,纯粹是死马当活马医,抱着试试的心态。
俩人就那么张着嘴,直到嘴巴僵了脖子酸了,嘴里也就蓄了一口水而已,少归少,吞下后倒是舒服了不少。
缓了缓劲儿,待嘴巴不僵脖子不酸,俩人才再度仰头张嘴接水。
一口得花费好长一段时间,饶是如此,两人却丝毫不放弃这唯一的希望,仍旧坚持不懈的努力着。
皇天不负有心人,付良蒂这灵光一闪还真让她瞎猫碰上死耗子,给懵对了方向。
“姑娘,我手指能动了。”绿竹刚一喊出声就忙压低了下去,语气里抑制不住的兴奋。
“嗯。”付良蒂应了一声,的确可以活动了,不过要逃跑这点体力还是不够,也就是一点点力气,根本连帮绿竹解开绳子的力道都不够。
探手摸着地面,当付良蒂终于摸到水洼坑时,终于笑了。不假犹豫,当即便费力的斜倒在地,直接一脸扎水洼里大口喝了起来,全然顾不上干不干净,直到喝撑了,付良蒂才坐起身来。
是的,坐起身来。
付良蒂惊觉的发现,她终于能动了!
“绿竹,我能动了,我这就给你松绑。”当即不再耽搁,付良蒂摸到绿竹身边,便开始摸索着给她松绑起来。
因为紧张,付良蒂的手不可抑制的微微发抖,最担心的就是突然来人。而且她虽然能动了,可奈何目不视物,这绳结又绑的死,让她很是费了一番功夫。
时间消耗到后面,付良蒂耐心尽失,竟是不惜低头用嘴开始撕咬起来,嘴角破了也不在意,就是使劲的撕咬着绳子。
所幸那绳子虽然绑的死紧,却是稻草干了一撮撮编制成的,她这么一动嘴,倒是比手方便多了,很快就将绳子给咬断开来。
一给绿竹解开束缚,付良蒂就按着她脑袋扎进就近的水洼,让她也大口喝水。
“怎么样,能动了么?”绿竹刚一抬起头,付良蒂就迫切的问道。
“能动了。”绿竹被呛了一下,不过却努力压抑着咳嗽。
“那好,我们现在就试着找一下出口。”付良蒂搀扶着绿竹站起身来,凭借着之前南宫熠和那女人离去的脚步声判断出的方向,扶着石壁一点点摸索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