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知罪,妖君……息怒!”门外,江百川吃力地抵抗着两人的威压,心下懊悔不已。一如奚琨所言,就算她与刀刃有伤在身,也依然不是他这一介小妖可以抗衡的啊!
“妖……君饶命!”江百川再度吐血求饶,面色也更加的煞白了。面对这种双重威压,他有一种即将被撕碎的感觉!
“江大人!”
封桑大惊,厉害如斯的江百川,竟一个照面就成了这样?这奚琨究竟有多厉害?她究竟是谁?
“你……”
“哼!”奚琨冷笑,神情淡淡地瞥了一眼封桑,而后拍了拍刀刃的头,示意他撤掉威压。与封桑无关,她就压根没想过要江百川死。
“谢谢。”封桑神情复杂地望着奚琨,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奚琨没有理他,只是抱着刀刃踱至屋外。见状,封桑也立刻起身跟了出去。出了茅屋奚琨才意识到,原来他们还在风月屏内,而这茅屋便是先前被她用紫雷毁掉的那座,只是又重新修葺过而已。冷眼扫了眼院子,奚琨最终将目光落在了江百川身上。
“谢妖君不杀之恩!”江百川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强撑着身体跪地行礼,神态恭敬无比。与之前的轻松惬意相比,似变了一个人一般。
“本君仁慈,岂是滥杀之人?”奚琨神情淡淡的回道,“本君可是个爱干净的人。”言下之意,杀他,她嫌脏了她的手。
“是!妖君仁慈!”江百川暗暗抽了抽嘴角,假装没有听到后面那句。
“那么,百川大人现在能向我等解释一下了么?”
“妖君恕罪!”听见奚琨的称呼,江百川面色大变,立时再度向奚琨赔罪,而后才战战兢兢地回复道,“不知妖君想知道什么?”
“海妖,你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么?”刀刃嗤牙,面带不耐地说道,“不过一只水妖而已,难不成你以为给自己取个江百川就真的是海妖了?”
海妖其实是水妖的一种,但如同江湖最终会流入大海一样,在水系妖怪中,海妖的地位始终要比一般水妖高上几分。正是因为这样,江百川才会给自己个海纳百川的名字,借此以提高自己的身份。而他也确实有几分本事,所以一般的小妖也会卖他几分面子,唤他一声海妖大人。
面对刀刃的嘲讽,江百川只能尴尬地扯扯嘴角,而后忐忑地等着奚琨的问话。他是真的不知道奚琨想知道的是什么。
“你是想知道刀刃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么?”封桑忽然开口,沉声问道。
闻言,奚琨点了点头,虽然她想知道远不只是这些。
“你受伤之后,我本想直接一剑杀了你,但江大……江百川忽然现身阻止了我,并将你救下。”
封桑轻声解释着奚琨昏迷后所发生的事情,同时暗中打量着她的脸色,却只见其神色如常。无论是听到他想杀她,还是听到江百川救她,表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化,似他说的不是她一般。
“救下你之后,他在瀑布下的寒潭找到了刀刃。当时刀刃身上黑气缭绕,他说那是什么幽冥鬼气,会要了他的命,所以用法术将它们驱除了。”
“哈哈,法术!”奚琨大笑,似听到什么极为有趣的笑话一般。封桑皱眉,不明白她在笑什么,可跪在地上的江百川却是将头埋得更低了。
“我竟不知,你江百川居然也会法术!”生而为妖,会也只可能是妖术!虽差之一字,却谬之千里。法术,那是仙家才会的东西!虽说人界修道者所用的也称之法术,可人家修的本来就是仙家大道。
“这么说,那只幽魂也被你打散了?”奚琨继续问道,面上的笑意还未完全褪去,嗓音却染上了几分冰寒。
“回禀妖君,小妖并未将其打散,只是将它锁在了炼妖塔中。”江百川颤声回道,“小妖并不知晓它是妖君宠物……”
“竟然连炼妖塔也被你夺了去,难怪有胆子同我叫板了!”奚琨冷笑。
这炼妖塔还是当初她为南门仙尊时所炼制,名为炼妖,实为锁妖。说白了,就是一座妖怪监狱而已。
“小妖也是在妖君离开南门之后才得知妖君真身。当时原本想追随妖君左右,无奈妖君封了山门,小妖只得继续留在塔内修炼,好在老天眷顾,让小妖略有所成,得以出塔。”
“等等……你们究竟在说什么?”封桑沉声打断江百川,终于将心底的疑惑说了出来,“什么妖君,什么小妖?江老不是修仙之人么?还有那只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他告诉你他是修仙之人?”奚琨冷笑,冷眼扫了跪在地上的江百川一眼,眼底的嘲讽不言而喻。
“老朽……老朽并非什么修仙者。老朽真身为水妖,乃妖族之人。”江百川跪在地上,越讲越是心虚。
听到这话,封桑立刻变了脸色,身子更是直接一个踉跄,像是受了什么极重的打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