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二叔的话起了作用,胡小均收拾了一番那股子颓劲儿后戴上眼镜,嘴一咧竟然又变成了那份狂热的粉丝模样,笑着道:“嗯,其实我在工作之余也通过很多渠道打听过,您的本事我也有所耳闻,现在有您和这位先生在,我相信一定会没事的。”场面瞬间又回到了继续和谐的状态。
通过继续了解,我们对石槐村的现状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从三年前到现在,村里现在住的这十几户人家,几乎每家都有一个和胡小均大哥一样遭遇的人,这些人都有和胡小均他哥胡小柱相似的经历,现在都瘫在床上无法行动甚至无法思考,而且身上还长满了一层奇怪的暗灰色脓疱,有的已经断了生机,家人想要把其埋入祖坟却又怕不得安宁,只得安葬他处。
而且最近一段时间,距七月半过去两个月以来,每天深夜都会从祠堂的方向传来若有若无凄厉的哭声,而且都是男人的哭声,具李大根所说,村民们有时甚至还能听见在那些哭声之中,有时会有一道女人的笑声传出很是诡异,再加上这些日子拆迁队白天的骚扰,这里的村民能撑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了。
我想着这一切,突然眼睛一转看到在一旁发愣的王一,脑中一下想起些什么,不由的对李大根问道:“大根叔,村儿里有没有一位姓廖的婆婆?”
话音一落,二叔“蹭”的一下支起身子也望向李大根,对于王一身上那道残魂口中的廖婆婆,我们一直有所顾及,因为以之前种种我和二叔的推断来看,这石槐村很可能有着一处煞局,还有二叔之前说王一可能有事情瞒着我们没说,我们一路来也故意的没有去问,毕竟我们是他雇佣来的,不过到现在为止都不见他对我们提供什么有价值的情报,所以无法判断他到底有没有隐瞒什么事情没有说出来,还有就是这里的煞局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煞局,真的是鬼煞局?还是其他的什么?到目前为止这一切都没有答案,而王一身上残魂所说的廖婆婆就是我们现在唯一的线索,所以由不得我们不重视!
“嗯?姓廖…的婆婆?嗯以前倒是有一个姓廖的老人家,不过早十年前就去世了?哦对,就是十年前的那次拆迁,听说在拆老人房子之后就去世了,尸体都好像烂了,好在她自己家里有副棺木,乡亲们帮着葬了,不然难免落得个被那些牲口…。。唉,说来挺可怜的,啥时候死的都没人知道,咋了,你们知道她?”李大根疑惑地看着我们,有些摸不着头脑。
有门!我和二叔对视一眼,两人相互一点头,同时站起身来,然后二叔转身正色的对他那位小粉丝说道:“小均,你哥的事情我一定会处理,不过现在我得先把你们村祠堂的事解决了。”说完不等人感动,又一把拉过王一,在其耳边低语道:“你小子也别觉着清闲,你不是找爹么,我可以跟你保证,不管是死是活,只要你爹的魂儿还在,我们就能帮你找着,不过你小子也别给我耍心眼儿,有啥没交代的,赶紧给我一块痛快儿的说完,不然…。嘿嘿。”二叔扯了扯他那只瞎眼的眼罩,露出其中的狰狞,着实把王一给镇住了,要我估计,这王胖子心里八成一定后悔请二叔来。
暂且不管王一的脸色如何,我们又向李大根和胡小均打听了一番有关廖婆婆的事情。原来这位廖婆婆是石墨村的老人,老早以前就住在村子里,论辈分除了上一任村长,也就是李大根他爹以外,恐怕就属这位廖婆婆的辈分最高了,老人家心地好,人缘好,只是命苦的厉害,一辈子无儿无女,老伴儿也在早年前儿文革的时候就被拉去批斗了,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之后老人就孤苦无依,平日里生活乡亲们能帮也就都会帮衬些,而老人却并不愿意多占别人便宜,便经常自主的去打理祠堂和那些无主坟的一切,另外,老人的房子就是原先离后山坟堆最近的一处小破屋。十年前因为石槐村地处政府开发区范围,拆迁队强势拆迁,老人年岁大成了钉子户,最后等拆迁队走了没多久就死了,然后这里的村民就帮着把尸体埋在了后山。
听完李大根和胡小均的话,我们都久久无语,只是心中不由有些感叹,这TMD就是世道,人善人欺天不欺,暗叹口气不再多想,我对二叔说道:“现在是下午,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去祠堂转转,你一会儿先去小律师家,去看看他哥到底怎么回事,嗯,把王一带上。”
“嗯,你自己小心!”二叔没有阻拦,只是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道。
“行了,别婆婆妈妈的,把手拿开,小爷不喜欢被男人摸。”我打开他的手,不在意的说道。
“靠!”二叔转身边走边伸手比了个中指,剩下一旁三人相顾无言。
……
李忠祠,石槐村的祖宗祠堂,这是一座单进祠,对于像石槐村这样的村落来说刚好适用,简单而不失礼节,此时我便站在它的门口,仔细的打量着这里周围的山势风水,和祠堂修建的方位结构。良久,我放下手中的罗盘和探龙针若有所思,依罗盘上看,不客气的说,这祠堂的选地单论风水来说,在这一带的确算不上是上乘之选,由此也不难看出当初建的时候,其实就是选了个不错的地方来建而已,不过即使如此,也不应该会和闹鬼扯上关系,这处选地虽不是这一带风水绝佳之地,但也风势通畅,单面靠山,大路环而不绕,水气易聚阳,整体应该还算不错,罗盘之中也无一点反常,可就因为这样,才更加奇怪,因为探龙针侧脸之后,其针尖之处,尖中带红,尖后带灰,尖前带绿,其上还有丝丝湿气,分明显示这里是大凶之地!
暗道一声麻烦,我一狠心咬着牙抬腿便进了这李忠祠,这倒不是我血气上涌的想当英雄,而是既然外面查不出问题,那就只好进里边来看看了,在我们风水相术里分内风水和外风水,外风水就是我刚刚在祠堂外面看风景的那一套,主要观察大的地势环境和气场走向,而内风水则是看室内一切事物的方位,格局,摆设。
走进堂内,正面就是一张不大的供桌,上面除了一些早已腐朽的瓜果之外,就是一个个已逝之人的灵位,双手合十嘀咕了声打扰之后,我便尽量无视那些摆在堂前的那一大片牌位,然后就低头拿着罗盘仔细的在屋子里转悠了起来。许是已经很久没人敢来的原故,房子里到处弥漫着灰尘和蜘蛛网,暗道一声罪过,我也就当作没看见了。
大概过了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我才喘着气带着满身灰尘,蹲坐在了祠堂前的门槛上面,把罗盘扔在一边,看着手机屏幕上自己本来精心打理的啫喱水发型,也变成了现在土灰色的鸟巢,忍不住有些气急败坏的自语道:“他大爷的,这次完了得叫王胖子加钱,****的,老子多些年没干过这种体力活儿了。”没错,我刚把整个祠堂每一处地方都仔细的查看了一边,最后终于在一处房梁上面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天知道我废了多大的劲儿才上去那处房梁,又费了多少功夫才拿出那件东西。
正当我暗自吐槽的时候,天已经慢慢暗了下来,然而当时的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一切,只是感觉很是疲惫,想要多歇一会儿,如果当时我能够理智的去看一下天的话,后来或许就会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了。
“呼!”
突然一阵风吹了进来,吹进我的脖领子,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原本有些昏沉的脑袋终于出现一丝清醒,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才下午四点钟,暗怪自己多心,不过还是起身准备收拾东西,可是当我晃着脑袋准备去捡身边不远处的探龙针的时候,却惊恐的看到,一旁罗盘上的指针,正在“嘣嘣嘣”地狂跳个不停!
一滴冷汗从我眉间顺着鼻梁滴在手中的罗盘上,望着“嘣嘣”乱跳的指针,偷眼看了下外面昏暗的天色,我心里一阵叫苦,再一看手表,哪还是什么三四点钟,分明已经七点多钟了,这要不是夏天天长,太阳落的慢,这时候恐怕早就见不到丁点儿光亮了。
吗的,着道了!
我赶紧举步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对周围的事情假装不在乎,现在关键是要趁天黑之前离开这,不然等一会儿天全黑下来,恐怕就更难走出去了,然而,当我后脚刚踏出祠堂大门,却立马傻眼了!眼前出现的分明就是应该在我背后的祠堂正堂。
“他大爷的,鬼挡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