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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雅致诗文(8)

七是讽刺统治者兄弟争权夺利、兄弟相残的。如三国时期曹植在其《七步诗》中写到:

煮豆燃豆萁,漉豉以为汁。

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生根,相煎何太急。

独领风骚的同头诗

同头诗,就是每句诗的开头一字都相同,同头诗在南朝时就已有,后世继有所作。吴承恩《西游记》中就作了“福”、“禄”、“寿”三首诗。现录于此,供大家欣赏。

福 诗

福星光耀世尊前,福纳弥深远更绵。

福德无疆同地久,福缘有庆与天连。

福田广种年年盛,福海洪深岁岁坚。

福满乾坤多福荫,福增无量永周全。

禄 诗

禄重如山彩凤鸣,禄随时泰祝长庚。

禄添万斛身健康,禄享千钟世太平。

禄俸齐天还永固,禄名似海更澄清。

禄思远继多瞻仰,禄爵无边万国荣。

寿 诗

寿星献彩对如来,寿域光华自此开。

寿果满盘生瑞霭,寿花新采插莲台。

寿诗清雅多奇妙,寿曲调音按美才。

寿命延长同日月,寿如山海更悠哉。

诗的语言,要求凝炼,生动而又丰富多彩。在短短一首诗里,如果同时出现某一个字或词好几次,总会显得干巴巴的,使人觉得词汇太贫乏了。但是,一切事物都不是绝对的,如果技巧高超,运用得当,在一首诗里反复出现同一个字或词,却也能使人耳目一新。

南朝梁学者、文学家鲍泉,便有一首《奉和湘东王春日》的诗:

新莺始新归,

新蝶复新飞。

新花满新树,

新月丽新辉。

新光新气早,

新望新盈抱。

新水新绿浮,

新禽新听好。

新景自新还,

新叶复新攀。

新枝虽可结,

新愁讵解颜。

新思独氤氲,

新知不可闻。

新扇如新月,

新盖学新云。

新落连珠泪,

新点石榴裙。

全诗十八句,句句有“新”字,前十句及第十五、十六句甚至一句两“新”。虽然此诗在内容上并无可取之处,但在艺术形式上却给人以“花样翻新”之感,颇有情趣。

妙趣横生的十七字诗

“十七字诗”又称“无赖体”,俗称“瘸腿诗”、“吊脚诗”、“翘脚诗”,全诗四句,前三句均为五字,末句为两字,共十七字。十七字诗不仅保持了一般诗歌的概括性、抒情性和音乐性,又往往在协调中增加不协调的成分,增加了趣味性、通俗性,极具幽默诙谐的韵味。

所以,十七字诗“虽为小道,亦有可观焉”,很是为广大劳动人民所喜爱。后来,这种变体诗最终发展成为一种“顺口溜”(“打油诗”)式的民间曲艺形式,即人们通常所说的“三句半”。

明人冯梦龙撰《古今谭概》、郎瑛撰《七修类稿》和清人褚人获撰《坚瓠集》、独逸窝退士撰《笑笑录》等笔记小说中都记载了一则情节、文字大同小异的十七字诗故事:明正德年间(1506—1521),有一人好作十七字诗,且才思敏捷,触目成咏。时徽郡天大旱,太守不思兴修水利,却率人下跪祈雨,连求几天,仍是晴空万里。这个人便作十七字诗嘲之:

“太守出祷雨,万民皆喜悦;昨夜推窗看,见月。”(《笑笑录》所载的前两句作“太守求雨泽,万民多感德,昨夜推窗看,明月。”)

太守得知后大怒,马上派人把他捕至衙门,说:“听说你善作十七字诗,好!我现在就罚你以我的别号‘西坡’当堂题写一首十七字诗,若写得好,就放你回家。否则,要用大刑。”话音未落,其人已出口咏道:

“昔人有东坡,今人有西坡。若将二人较,差多!”

太守听后,勃然大怒,将其重责十八大板。没想到,板子还未打完,其人又诗兴大发,吟诗一首:

“作诗十七字,被责一十八;若上万言书,打杀。”

太守听后,真是哭笑不得,最终以诽谤、侮辱朝廷命官罪将其发配郧阳充军。其人的舅父闻讯赶来给其送行。甥舅相见,抱头痛哭。其人触景生情,又作诗一首:

“发配到郧阳,见舅如见娘。两人齐下泪,三行!”

原来这个人的舅舅一目失明。

来到发配之地,郧阳县令听说他是个作诗奇才,想见识见识,令他吟诗一首。这时县令的太太刚好从后堂走过,这个人见县太爷妇人虽然颇有几分姿色,但却是一双大脚,便即兴吟道:

“环佩响叮当,夫人下画堂。金莲三寸小,横量。”

县太爷听后,又好气,又好笑。

柳暗花明的巧转诗

有一种诗,下笔写的是此意,笔锋一转,却又生出彼意来,而且是妙手天成,令人惊奇。

传说古时候有一个财主为母亲祝寿,五兄弟大摆寿宴,并设法邀请唐伯虎前往题诗祝贺。但那婆娘平素十分吝啬,五个儿子也素有恶名,唐伯虎存心要戏弄一番,便毫不客气地布酒席宴间提笔展纸,当着祝贺的众人写出一句:

这个婆娘不是人

众人一见,目瞪口呆,心想这是甚么玩意儿?那婆娘也顿时怒上心头。只见唐伯虎不慌不忙,写出了第二句:

九天仙女下凡尘

众人绷紧的心弦一下子松开,四面传来赞叹之声。不料唐伯虎第三句诗又一下子使刚刚缓和的气氛再度紧张起来:

生下五男都是贼

五个儿子脸色突变,要不是下面一句,唐先生肯定会吃他们一顿老拳。第四句是:

偷得蟠桃献母亲

作者采用了欲扬先抑、欲褒先贬的手法,造成一触即发的局势,又缓缓解开,等于今天所说的一句话:先给他一巴掌再把他哄笑了。

·古人劝勉篇

杂诗十二首(选一)

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

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

【注释】

许多人在读过陶渊明的诗中名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之后,虽然也认同他对高尚的精神境界的追求,但是对陶公辞官不做、以诗酒为乐的田园生活方式却认为他太颓废了。其实陶渊明并不缺乏进取心,这可以从他的这篇经典诗文中看到他惜时进取的雄心壮志,只是他不耻于与贪官污吏同流合污,为了洁身自好才选择了一条“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与众不同的人生道路。

【简评】

作者陶渊明(365—427年),晋代著名诗人。一名潜,字元亮,浔阳柴桑(今江西省九江)人。他做过彭泽县令,所以后人又称为陶令。

陶渊明青年时代很有抱负,曾几次出去做官,但官职都很小。由于对东晋黑暗腐朽的现实政治不满,自己的抱负又得不到施展,41岁时便弃官挂印而去,此后一直过着躬耕隐居的生活。陶渊明的散文、诗赋都很有特色,在我国文学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

这首诗告诉人们:时间不等人,应当趁着少壮之年努力上进。

劝 学

少年易老学难成,一寸光阴不可轻。

为觉池塘春草梦,阶前梧叶已秋声①。

【注释】

①池塘春草梦:这是一个典故。据《谢氏家录》说:南北朝时南朝诗人谢灵运在永嘉西堂作诗,苦思了一天也未作成。睡觉的时候,在梦中忽然见到了族弟谢惠连,马上就吟成“池塘生春草”这个千古名句。以后他常常对人说:“这句是神仙帮助作成的,不是我的诗句。”这两句说,春日里的好梦还未觉醒,阶前的梧桐树叶已发出瑟瑟的秋声了。这是用夸张的手法写时光流逝的迅速。

【简评】

作者朱熹(1130—1200年),南宋理学家、诗人。字元晦,号晦庵,婺源(今属江西省)人。

朱熹学问渊博,整理过不少的古代文化典籍,对当时的科学技术也有一定的研究。

在这首诗中,作者谆谆告诫青少年:在学业上要有所建树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光阴瞬间即逝,要抓紧一分一秒的时间勤奋攻读。

赠外孙

南山新长凤凰雏,眉目分明画不如①。

年小从他爱梨栗,长成须读五车书②。

【注释】

①凤凰雏:小凤凰。这里用来比喻优秀子弟。眉目分明:眉清目秀。这两句是用比喻的手法写其外孙的秀美可爱。

②五车:“五车”出自《庄子·天下》篇:“惠施有方,其书五车,其道舛驳,其言也不中。”惠施是战国时哲学家,很有才学,是名家的代表人物。这里是说惠施是个有学问的人,道术很多,他读的书要用五辆车子拉。后来人们便以“五车”、“五车书”、“书五车”、“五车竹简“惠车”等来表示对饱学之士的称赞。

【简评】

作者王安石(1021—1086年),北宋杰出的政治家、思想家和著名的文学家。字介甫,抚州临川(今属江西省)人。

王安石20岁以前,随着做官的父亲到过很多地方,看到了现实社会的深刻矛盾。22岁考中进士以后,曾当过10多年的地方官。任职期间,比较留心民间疾苦,干了许多有利于国计民生的好事。公元1070年,被宋神宗任命为宰相,积极推行具有进步意义的新法,即历史上有名的“王安石变法”。后因受保守派攻击,被迫辞职。新法废除后不久,他怀着满腔忧郁而死。

王安石一生具有多方面的成就和贡献。他的散文、诗词,雄健峭拔,新颖精练,具有自己的独特风格。

这是王安石赠给他外孙吴侔的一首诗。全诗充满了王安石对后代的无比喜爱和殷切期望。直到现在,“长成须读五车书”,也应当成为每一个青少年学生努力的目标。

百尺竿头

百尺竿头不动人,虽然得入未为真①。

百尺竿头须进步,十方世界是全身②。

【注释】

①尺:据《佛经大辞典》,作丈。

②十方世界:佛教用语,指东、南、西、北、东南、西南、东北、西北、上、下等十方。全身:在佛教中指尽善尽美的境界。

【简评】

这首诗见于《景德传灯录》,是招贤大师(生平不详)的一首偈,题目是编者加的。诗的原意是说即使已经修行到了很高境界,但还必须继续下工夫,以争取达到“十方世界”的境界。现在的成语“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就是从这里演化出来的。它用于勉励人们不要满足已取得的成绩,要继续努力,向更高目标攀登。

这首诗见于《景德传灯录》,是招贤大师(生平不详)的一首偈(即经文中的唱词),题目是编者加的。诗的原意是说即使已经修行到了很高境界,但还必须继续下工夫,以争取达到“十方世界”的境界。现在的成语“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就是从这里演化出来的。它用于勉励人们不要满足已取得的成绩,要继续努力,向更高目标攀登。

竹 石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①。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②。

【注释】

①破岩:碎石头。

②千磨万击:多次的磨炼和冲击。

【简评】

作者郑燮(xiè)(1693—1765年),清代著名画家、诗人、书法家。字克柔,号板桥,江苏省兴化县人。因他性格正直倔强,不肯与世俗同流合污,所以被称为“怪人”,是有名的“扬州八怪”(画派名称)之一。郑板桥一直到45岁才考中进士。曾当过河南范县、山东潍县的知县,为官廉明,深得民心。后来因为荒年赈济得罪了豪绅,就辞官不做,住在扬州靠卖画为生。

这是郑板桥的一首题画诗。画面是几枝翠竹,扎根于乱石,暴风袭来,虽然枝干摇曳,但根子却与石相抱,形成一体,不可动摇。作者通过他的画和题诗,栩栩如生地描绘了竹子刚劲坚韧的品格,其中寄寓着作者自己的气质和风骨。

登飞来峰①

飞来山上千寻塔,闻说鸡鸣见日升②。

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③。

【注释】

①飞来峰:地址术语,意即外来岩块,在今杭州西湖西北灵隐寺前。

②寻:古代长度单位,一寻等于八尺。这两句说,听人传说站在飞来峰的高塔之上,地面鸡鸣时便能看到日出的壮丽景象。

③缘:因为。浮云:古代常用来比喻蔽塞贤路的小人。这两句说,我不担心浮云能遮住远望的视线,这是由于我站在最高层的缘故。

【简评】

作者王安石(公元1021—公元1086),北宋杰出的政治家、文学家。王安石在青年时期就怀有改变世俗的远大志向,曾上万言书请求革新政治。在知鄞(yín)县期间,曾筑堤坝、开坡塘,兴修水利;开官仓借给百姓粮食(一方面使陈粮得以换新,一方面方便了百姓),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进行了一系列这样的革新活动。

这首诗就是他在鄞县任满回京,路过杭州登飞来峰时写的。作者借景抒怀,表现了立志革新的政治抱负和对前途的坚定信心。

沧浪之水歌①

民歌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②!

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

【注释】

①沧浪:江名,在现在的湖北省。

②濯(zhuó):洗。缨:系帽子的带子。

【简评】

这是一首春秋时代的民歌,出自《楚辞·渔父》。它通过清水、浊水的对比,表现了人们对纯洁事物的尊重和对污浊事物的鄙弃。水清就洗帽缨,水浑就洗脚,这是由水本身决定的。同样道理,一个人品行好了,别人就会尊重他;品行不好,别人就会看不起他。受人尊重或被人看不起,也是由他自己来决定的。

乌 江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①。

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②。

【注释】

①人杰:出类拔萃的人。这两句说,活着就应该做人中豪杰,死了也要做鬼中之雄。

②江东:江南东部。字面上指项羽初起兵的苏州一带,实际上暗指南宋小朝廷的所在地临安(杭州)。项羽和刘邦争夺天下失败,有人劝他赶快渡江,回到淳东以图再起,而他觉得没脸再见江东父老乡亲,于是自刎于乌江(在今安徽省和县东北)。这两口句说,到现在人们还非常思念项羽,他是那样有骨气,宁愿自刎,也不肯回到江东忍辱偷生。

【简评】

作者李清照(1084—约1151年),南宋著名女词人。别号易安居士,济南(今山东省济南市)人。她多才多艺,诗词、散文都写得很好,尤其是词的成就更高,在宋代词苑上独树一帜。她的后半生,相继遭到国破、家散、夫亡的沉重打击,长期流落于浙江杭州、金华一带。这期间写了一些关心国家命运的作品,具有一定的社会意义。

北方沦陷后,宋朝朝廷逃过长江,苟安在东南一带,不图收复之计。在这首诗里,作者借追怀项羽不愿忍辱偷生的壮烈行为鞭挞了南宋统治者的昏庸无能。其中“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的雄迈诗句,激励了后世许许多多的志士仁人。

初食笋呈座中

嫩箨(tuò)香苞初出林,於陵论价重如金①。

皇都陆海应无数,忍剪凌云一寸心②。

【注释】

①箨:竹子的皮。苞:指竹子的芽苞。於陵:地名,和作者所在之地相邻。这两句写竹笋的名贵:嫩嫩的皮、清香的芽苞刚刚从竹林下生长出来;在於陵像金子一样昂贵。

②皇都:京城,这里泛指较大的城镇。陆海:指陆地和海中的产物,即山珍海味。这两句说,在我们这样大的城镇里,山珍海味多得很,为什么偏偏要吃笋呢?竹笋是那样的生气勃勃、前途无量,现在就加以剪割,于心何忍呢?

【简评】

作者李商隐(约812年或813年—约858年),汉族,字义山,号玉溪生,晚唐著名诗人,有七律圣手之称。他祖籍怀州河内(今河南沁阳市),生于河南荥阳(今河南荥阳市),汉族。诗作文学价值很高,他和杜牧合称“小李杜”,与温庭筠合称为“温李”,与同时期的段成式、温庭筠风格相近,且都在家族里排行16,故并称为三十六体。

在一次宴会上,诗人李商隐看到竹笋有感,写下了这首诗。作者以吃笋为喻,说明有志气的青年像竹笋一样有着无限的发展前途,对他们应当积极扶植和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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