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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问鼎三甲,中国海军奋起直追(3)

1月15日,南越驱逐舰HQ16“李常杰”号侵入西沙的永乐群岛海域,恐吓性炮击甘泉岛附近从事捕鱼生产的中国402、407号渔轮,无理要求渔轮离开甘泉岛海域,并炮击甘泉岛上的中国国旗。16日,HQ4“陈庆瑜”号也赶来会合。17日上午,南越军队在西沙永乐群岛的金银岛登陆,下午又派兵侵占了甘泉岛。

这些事件发生后,中央军委命令中国人民解放军南海舰队立即派出舰艇,驶往西沙永乐群岛海域进行巡逻,同时命令海南军区派出民兵,随海军舰艇进驻西沙永乐群岛的晋卿、琛航、广金三岛。

18日深夜,风高浪急!决心与中国海军一决高低的南越海军,增派护航舰“怒涛”号赶到永乐群岛海域,与先期入侵的“陈庆瑜”号、“李常杰”号、“陈平重”号3艘驱逐舰合兵一处。

第二天清晨,与中国海军对峙了一整天的南越海军,决心以军舰的优势,一举吃掉在装备上处于劣势的中国海军巡逻舰艇,进而强占永乐群岛。“李常杰”号与“怒涛”号率先拉开了海战态势,从广金岛以北海面接近中国海军编队;而“陈庆瑜”号和“陈平重”号两舰则从羚羊礁以南外海向琛航、广金两岛驶来。

面对南越海军的挑衅,我海军南海舰队迅速命令396、389号2艘扫雷舰进至广金岛西北海面,拦截“李常杰”号和“怒涛”号;命令271、274、281和389号4艘猎潜艇进至广金岛东南海面,监视“陈庆瑜”号、“陈平重”号2舰。霎时间,西沙海域战斗一触即发!

此刻,“舰坚炮大”的南越海军,正处于有利的外线阵位,我方则处于被动的内线阵位。因此,南越军舰并没把我军舰艇放在眼里。尽管我方几次发出严厉警告,但他们仍然不肯退却。相反,似乎是要考验试探中国海军官兵的胆量一般,由“李常杰”号首先开足马力,大摇大摆地昂着炮首,径直向中国海军编队冲来。

面对吨位4倍于己的对手,我南海舰队396、389号扫雷舰毫不畏惧,并勇敢地迎上前去,同时再次发出严正警告,令其马上离开中国海域。然而,“李常杰”号依仗其钢板厚实,非但不转变航向,相反却用舰首径直朝我方舰队冲撞而来,致使我396号舰指挥台柱、左舷栏杆以及扫雷器等均遭严重损坏。接着,它又狂妄地从我军两舰中间横穿而过,驶向琛航、广金两岛附近,并放下4只橡皮艇,在我海军官兵众目睽睽之下,护送40余名南越军人抢滩登陆,其中,登上广金岛的南越士兵还首先向我守岛民兵开枪射击,制造了早有预谋的新的流血事件。我守岛民兵马上奋起自卫还击,当即毙敌1人,伤敌3人。入侵者遭到当头棒喝,不得不撤退,屁滚尿流地狼狈逃窜。

贸然登岛受挫后,南越海军改变了战术,试图在海战中讨回便宜。10时22分,4艘南越军舰在占据有利外线阵位后,突然一齐向我海军编队4艘舰艇发起猛烈炮击,致使我海军舰艇在其密集的炮火下接连中弹,再次造成流血事件。

衡量敌我双方装备情况和战场态势后,我编队指挥员果断命令采用近战手段与敌拼杀。接到命令,我两个舰艇编队开始高速向目标靠近。猎潜艇73大队271、274号艇分别攻击“陈庆瑜”号和“陈平重”号两舰;396、389号则分别攻击“李常杰”号和“怒涛”号两艘敌船。

发现这种阵势,南越海军立即与我军拉开距离,以发挥其远程火炮的威力,但我海军舰艇紧紧咬住南越军舰不放,开足马力,穷追不舍,不—会儿我海军舰艇便与南越舰艇“船舷相接”了。我舰射速极快的小口径火炮问敌舰发起了猛烈的轰炸。

在13分钟的激战之后,南越海军的阵脚被完全打乱了。“陈庆瑜”号作为南越海军指挥舰,尽管几次试图以炮火优势重新夺回战场主动权,但我军271、274号艇却认准目标咬住不放,利用敌舰火力死角,集中攻击其主炮,很快便击中了其加强台和指挥通讯设施,造成该舰通讯中断,指挥失灵,舰上军旗也被打落海中,并被迫拖着滚滚浓烟狼狈而逃。

就在271、274号艇集中火力进攻敌指挥舰“陈庆瑜”号的同时,我军396、389号舰也正贴近“李常杰”号进行集中近射,敌舰舰面上频频爆炸,甲板上多处起火。就在这时,南越海军“怒涛”号却趁机向389、396号舰偷袭而来。紧急时刻,我两艘扫雷舰立即调转炮口,对准其要害部位一阵急射,一连串的炮弹落到敌人的舱面、弹药舱上,刹那间“怒涛”号一声轰天巨响,浓烟滚滚,烈焰腾空。

为了阻止受到重创的“怒涛”号逃逸,我军389舰继续穷追猛打,并向“怒涛”号逼驶而去。当389号舰在离“怒涛”号仅十余米距离时,我舰战士们冲出舰舱,用机枪、冲锋枪和手榴弹向敌人发起攻击。南越军舰从未见到过这种海战阵势,一时慌了手脚。慌乱还击中,敌人的一发炮弹却落在我389号舰两部主机之间,顿时389号舰爆炸起火。舰上官兵一面坚持战斗,一面组织人力奋力灭火。火势最终被扑灭了,但我6名战士却牺牲于烈火中,其余不少人也伤势严重。

此时,389号舰已经受了重伤,舰体开始倾斜,航速也明显慢下来。这时,一直在外围观望的南越“李常杰”号自以为时机已到,于是掉转船头直向我389号舰奔袭而来。此时,舰上的炮弹已经打光,舰长肖德万见状,当即命令装好仅有的深水炸弹,等敌舰靠近再予以沉重回击。恰在这时,我396号舰赶来支援。“李常杰”号见势不妙,怕遭到两舰夹击,于是急忙掉头,仓皇逃往外海。

得知“李常杰”号仓皇逃跑,“陈庆瑜”号和“陈平重”号也不敢恋战,于是分别朝西北、东南方向落荒而逃。但“怒涛”号因伤势严重,被远远地甩在后面。这时,只见我281号艇从有利位置处全速向“怒涛”号接近,并仍以“贴身”战术靠近敌舰,接着用10条炮管一齐向“怒涛”号猛轰,致使该舰再次中弹起火,随后爆炸,沉没在羚羊礁以南海域。至此,西沙海战首战大获全胜!

一直坐镇总参作战部指挥的叶剑英元帅,听到前线传来海战胜利和“怒涛”号被击沉的消息,兴奋不已,连声说:“打得好!打得好!”邓小平也捻熄手中香烟,平静地说:“我们该吃饭了吧。”接着,叶剑英迅速指示作战部马上将战况整理成简报,由他亲自签名向毛泽东主席报告,随后才谈笑风生地与邓小平等一起走出作战指挥部,向餐厅走去。

经报毛泽东主席批准,叶剑英、邓小平决定扩大战果,收复珊瑚、甘泉、金银三岛。从此,中国海军大步走向南海,为保卫和收复祖国神圣的南海诸岛,迈出了坚实步伐。

当月19日下午,广州军区便依据中央军委的指示,对这次登陆作战作出如下部署,即:由榆林要塞派出守备10团3个连队、1个两栖侦察队和部分加强分队与民兵,共计500余人,分乘海军舰艇和南海渔业公司的渔轮出发,首先集中兵力攻打位于珊瑚、金银两岛之间没有坚固工事的甘泉岛;然后再向工事坚固、兵力较多的珊瑚岛发起进攻;最后攻取金银岛。与此同时,组织和部署海上力量随时打击南越军队增援永乐群岛的海军舰只。这次登陆作战,于19日当天即部署完毕。第二天上午,我军登陆作战部队和民兵按既定计划发起了收复三岛的登陆战!

而此时,已经失去海军支援的南越军队,实际上已无力抵抗,早已成了瓮中之鳖。因此,仅仅经过10余分钟的战斗,甘泉岛上的敌人便纷纷缴械投降了。随后,我登陆部队和民兵开始兵分三路包抄珊瑚岛。不曾想,珊瑚岛上的敌人也仅仅在我军发起冲击前抵抗了一下,待我登陆部队一占领滩头阵地,守岛敌人便即刻放弃抵抗,四处逃窜、隐藏。有的躲进草丛和树林,瑟瑟发抖;有的脱掉裤子,然后用刺刀挑起白裤衩从碉堡里走出来,举手投降。而这时,占据我金银岛的南越军队也因畏惧被歼,早已逃窜。因此,我军登陆作战旗开得胜,前前后后仅仅用了4个小时时间(实际战斗加起来不超过20分钟),我军便顺利收复了珊瑚、甘泉、金银三岛,并将五星红旗又一次插上了三岛的高地上。

西沙群岛保卫战的胜利,极大地鼓舞了中国人民,增强了全民族凝聚力。毛泽东、周恩来、叶剑英、邓小平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决策、指挥这场西沙保卫战,不仅得到世界各国的赞誉,也赢得了全国各族人民的拥护。它的胜利,沉重打击了南越当局的嚣张气焰,有效捍卫了我国主权和领土完整;人民解放军由此也积累了新的海上作战经验,并创造了“小艇打大舰”的成功范例。

更为重要的是,这次海战使共和国的领袖们更多地将目光投向了中国南海,并逐步改变了过去“海军最重要的舰艇,几乎都部署在从未作战过的北海舰队,而最为广阔的南海却仅靠一些轻型舰艇,甚至武装渔轮来守卫”的状况,从此不仅中国海军树立起了远离大陆作战制胜的信心,而且我国高级决策层也开始逐步调整海军部署,充实和加强我南海海域的保卫力量。从此意义上讲,西沙海战的胜利,为中国军队走向南海,保卫和收复祖国神圣的南海诸岛,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突出重围,“蓝鲸”遨游太平洋

在西沙群岛结束后的两年内,人民海军继续自己的潜艇研究和改进工作,并取得了重大进展。1976年12月,中央军委正式批准人民海军252号潜艇突破第一岛链首航西太平洋的训练计划。某潜艇支队副支队长许志明接到中央军委批准远航的命令,高兴的手舞足蹈。这已经是许志明第三次写远航报告了,而且他已率领潜艇编队到沿岸近海和濒临岛链的海区进行了适应性训练,初步掌握了这些海域的气象、水文和地理等资料。如今,远航的梦想就要实现了,252号潜艇就要成为海军首个穿越岛链的勇闯太平洋的先锋,而随艇出海的最高军事指挥官就是许志明。

几天后的12月25日,一阵急促的警报声在某基地上空响起,252号潜艇像一匹脱缰的“烈马”,冒着阵雨游向茫茫大海。6天后的凌晨,252号潜艇开始进入突破岛链前的最后侦察阶段。此处所说的岛链,就是指太平洋西部的阿留申群岛、千岛群岛、日本列岛、琉球群岛、中国的台湾岛、菲律宾群岛及大巽他群岛,这些岛屿排列成弧形,就像挂在太平洋脖子上的一条珍珠项链,因此人们形象地称它为岛链。在这些群岛之间,有很多宽窄不一的海峡通道,大多属于国际航道,是中国进出太平洋必经的咽喉要塞。在新中国成立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一些西方国家对我国采取敌视态度,纷纷在这些岛上部署重兵把守,利用这些天然屏障对我国进行封锁,堵住我国走向太平洋的通道,以阻挠各国同中国进行贸易往来。年轻的人民海军被迫关在家中,丧失了探索太平洋的权利。252号潜艇突破岛链的壮举,标志着人民海军征服远海的开端。

在历经七个小时的穿越岛链航行中,252号潜艇艰难地排除了两台压缩机水泵密封装置进水故障。为了节约用电,照明灯、电风扇、空调器等电器全部停止使用,舱室温度上升到四十多度,艇员们就像生活在一个大蒸笼中。经过数十海里的航行,终于突破岛链进入了浩瀚的太平洋,开始了远洋军事训练。252号潜艇深入太平洋后,在首个预定点浮出顶部进入半潜状态,发出了第一封电报,接着他们收到了海军司令部和舰队的贺电。中央军委时刻关注着252号潜艇的情况,在预定点取得联系,证明潜艇正安全地按照统帅部批准的航线向前推进。

蓝色波浪下的生活非常艰辛。由于长时间晕船,缺乏阳光和清新空气,艇员们面容憔悴,嘴唇干裂,层层掉皮,口腔溃烂。水兵们头晕目眩,腹胀胸闷,记忆力减退。因缺乏维生素,牙刷一碰就满口是血。水兵们多么渴望晒一会儿太阳,吸一口清新的空气!普通人天天能享受的东西,在水下却成了稀缺品。

在司令部规定的训练科目基本完成之后,潜艇返航日期越来越近了。可是,就在1977年1月9日这天,声纳扬声器发出了短促报警声,同时,荧光屏上也跃出一串波纹。艇长立即拉响战斗警报,艇员们各就各位,做好了战斗准备。经过潜望镜观测校准,噪声来源于某国的航母编队,它正在向南航行。252号潜艇立即占领作战阵位,与航母编队平行前进。一路相安无事,各自执行自己的任务去了。

历经30个昼夜的远航训练后,252号潜艇终于完成了全部课目。通过这次远航训练,初步熟悉了太平洋航行的操作指挥;掌握了岛链、暖流带、水文等情况,积累了重要资料;增添了到太平洋练兵的信心,为维护中国的海洋权益,保卫世界和平增添了力量。

打破岛链封锁,走向浩瀚的太平洋,252号潜艇冲开了长久以来关闭中国的神秘大门。从此,人民海军掀起了到太平洋远航训练的高潮。继252号潜艇突破第一岛链之后,271号潜艇成功突破了第二岛链,随后又是更多的潜艇在太平洋的深海中神出鬼没。

远航南极:

苍茫大海中演绎万里长征

伴随着中国综合实力的逐渐增强,海军远洋训练能力也大幅提高。中国作出一个惊人的决定:向南极进发,为人类和平利用南极资源贡献自己的力量。1981年5月,中国成立了“国家南极考察委员会”。这个月的9日,第五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27次会议决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加入1959年12月1日在美国华盛顿制订的《南极条约》”,中国成了《南极条约》的缔约国,成为“南极俱乐部”的一个成员。

在《南极条约》中规定:“缔约国”可以参加会议,但没有表决权;只有南极条约的“协商国”才拥有表决权,而取得“协商国”资格的前提条件是在南极建有独立工作的科学考察站。中国已经成为南极条约的“缔约国”,但刚刚涉足南极事务,还没有在南极大陆建立科学考察站,还不具有“协商国”的资格,因此,还不具有南极事务的表决权。

为了维护国家尊严、主权和在南极大陆的正当权利,并改变联合国五个常任理事国中唯有中国没有对南极事务表决权的现状,1984年6月25日,国务院批准“我国首次赴南极考察和建立‘长城’科学考察站计划”,并决定派遣由“向阳红”10号、“J121”号两艘科考船和南极、南大洋两支考察队构成的南极考察编队远征南极。这就是中国海洋史上非常重要的“6.25行动”。中国要去南极建立科学考察站,很快形成一种鼓舞民族精神的全民意识,成为全国人民所关心、支持的伟大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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