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一惊,再去看他,那人这才缓缓睁开眼,朝申屠一笑,手上一个用力,将呆愣中的申屠摁进了身下!
他低下头,刻意将说话间的呼吸都喷在她脸上,既是调笑又带着嘲讽地道:“我说姑娘你也太强了点吧,露天之下竟要解男人衣襟?啧啧,许久未见到似姑娘这般急切的了,想想还真有些小激动。”
说着,趴在申屠身上轻轻往前顶了一下。申屠感觉到有什么又热又硬的东西撞在她小腹上。
申屠:“!!!”
你居然敢压老子!娘的了嘿!那么些个觊觎老子或者老子觊觎的人都没压过老子,你居然敢压,你不但敢压你还敢顶?!而且顶了不止一下?!
申屠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冷冷地与他对视,道:“趁老子没废了你之前,赶紧给我起来。”
那人闻言,一笑,竟不怕,道:“呦,话说的挺狠呀,不还是被我压在底下么?嗯?”说着,又狠狠往前顶撞了申屠一下。
申屠怒的要杀人,眼神愈发冰冷。
那人却还嫌她不够生气似的,贴近了她,压低声音道:“我要是想杀你,你现在已经是死人了!”满满的都是挑衅。
申屠奋力反抗了几下,那人竟纹丝不动。申屠虽然会武功,尤其是轻功,说是出神入化也不为过,但是拳脚功夫却实在不怎么样。就像现在被这人压着,竟动都动不了。
那人好整以暇地看着申屠奋力扑腾,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在看一件好玩的物什。
申屠感觉到挫败和气愤,但也知道眼前这人并没有要杀她或者将她送官的打算。便平静了心气,道:“阁下欲意何为?”
那人一听这话就笑了,他将头埋在申屠颈窝,一偏头,柔软的唇便触上申屠温热的肌肤。
申屠一惊,用了全力要挣脱他。
那人却并无过火的动作,只轻声在她耳边低语道:“在这之前,姑娘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欲意何为?”
见申屠浑身僵硬,好似发觉什么更好玩的事情似的,贴的更近了,言语间尽是挑逗。他道:“莫不是真的只为解男子衣襟?哈哈,好玩了,向来只听过‘采花贼’,如今竟叫我遇见了‘采草贼’,有趣有趣。既是如此,姑娘快来采我吧,我躺平了让你采,绝对不反抗。”
申屠让他气得肺疼,狠狠地喘了口气,冷道:“那你躺平啊,你这么压着我,我怎么采?”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位小哥你这么可恶成这样,你主治大夫知道么?
那人闻言,诧异地道:“哎呦,还真是‘采草贼’啊?”
申屠:“……”
那人见申屠冷着一张脸懒得理他,居然自觉地从申屠身上下来,但是手却仍牢牢攥住申屠的手腕,困住申屠不让她逃。
他用一副善解人意的语气道:“算了算了,大晚上的还出来忙活你也不容易,我总不好搅了你兴致,咱们都得有个职业道德是吧。只是,来皇宫里‘采草’?姑娘你,脑子没问题的是吧?”
申屠:“……”
老子脑子好的很你看不出来么?看不出来么!你瞎么?你瞎么!用这样疑惑不解的语气来问到底是想怎样!想死么?昂?!
申屠在心里将那人骂了千八百遍,即使嘴上没发话,眼神也够炙热够凶狠了。但那人却好似没瞧见似的。
继续话头道:“这宫里,不是太监就是皇亲贵胄,偶尔介于两者之间的侍卫什么的都身怀绝技,单兵作战能力极强,你连我都打不过,你想采谁?你采谁你也采不着啊!”
申屠:“……”
老子乐意来这作死你管呢?我采不着能碍着您么?这么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跟你很熟么?这么熟的话,我好想问候你大爷或者你娘实在不行问候你妹也将就,你能代劳一下么?
那人还要继续‘教导’申屠,语重心长:“我跟你缩,这种地方呢,级别都比较高,你要实在想来着拓展市场,你等两年,是吧。你先在民间历练历练,将自己水平练的高端些,再来。你看你现在,能力也不行,计划也不全面,你就这么冒冒失失地来,一来就撞上我这样的,你怎么办?”
申屠:“……”
是啊,我也好想知道我现在怎么办,实在不行你把我送官吧,我解释一下我是大英来使,好歹还能挽回我一条狗命,也好过在这受你的折磨。
申屠心力交瘁,看着他,认真地道:“你把我交于大理寺吧,别再折磨我了。”
那人疑惑地“嗯?”了一声,道:“我们这没有大理寺啊,那是什么地方,寺庙么?天呐,姑娘你究竟饥渴成什么样?和尚你都不放过?!”
饥渴成什么样,饥渴,饥渴,饥渴……和尚你都不放过,和尚,和尚,和尚,不放过,不放过,不放过!……
申屠再次感觉眼前朦胧了起来。
为什么她的眼中常含泪水,因为她对这个世界恨的深沉!
申屠几乎声泪俱下:“公子,大哥,祖宗,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只是偶尔混进宫来的一粒尘埃,我很渺小,而且将不知飘到哪儿去。我只是你浩瀚人生中的一个过客罢了,放过我好不好?!”
那人笑了笑:“我活了好些年,本心如明镜台,但就在刚刚,我遇见了你,你说你是一粒尘埃,没错!正是我心里的那粒!啊!让我这明镜台来惹一惹你吧!”
申屠:“……”
天哪,让我死吧!
申屠真哭了,想吼他,却又怕惹来巡查的侍卫,只好压低声音,毫无威力地反驳道:“祖宗,我只是路人啊!”
那人一副“我都明白我都懂”的表情笑了笑。
你明白个毛啊你明白,老子有要紧事啊人命关天的要紧事!
申屠:“你笑个屁,我告诉你,你再逼我,咱们鱼死网破!”
那人十分蔑视地“哦?”了一声,明显不把申屠的威胁放在眼里。
申屠深吸了一口气,道:“半夜三更躲在这假山里,你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你有什么阴谋?”
那人笑了笑,道:“这个‘也’字用的好,我十分同意。并不是所有坏人都穿夜行衣,穿华服的也有可能是采花贼啊刺客啊什么的。嗯,老眼昏花的宗人府尹定然也看的出来,穿夜行衣的你比穿华服的我更加‘光明正大’。而且,我承认,我‘也’不是好人,‘也’不是东西,‘也’……”
“够了!”申屠打断道,“少装疯卖傻,赶紧放开我,你我阳关道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否则,我便将你一同抖出去!”
那人继续笑,用今晚吃白菜的语气道:“哎呀,我真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