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脸上的僵硬和尴尬已经不是揉眉心就能化解的了,他整张脸都泛着青。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申屠一眼,也不管眼下什么情况,摔袖就往外走,只求申屠不要再让他丢人了。
但他显然在低估了申屠补刀能力的同时又高估了他的道德标准。
只听申屠冲着他的背影高声喊道:“公子,公子!看您今天做的比较久,嘿嘿,要不要把人包下来?包年还是包月?”
太子立马加快了脚步,终于在华楼众人满满的同(恶)情(意)中渐行渐远了。
申屠依依不舍地送走了太子,回头就见一众人等好似听见了什么宫廷秘辛,害怕被杀头灭口而抖的筛糠似的情景。
好笑道:“我家公子就是这么容易害羞,所以你们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他自己在楼上办事,让我在楼下,给,他,把,风的事情。”
抖得如筛糠的众人忽然都停顿了一下,接着便是更加疯狂的打摆子,同时在心里咆哮道:年度大戏!新一代年度大戏啊我知道内幕!
申屠趴在司命府的墙边简直像做贼一样小心翼翼,耳朵贴在墙上往里听了听,没听到管家养的那条恶狗的声音,猜它应该是睡着了。
这才回头招呼立在一旁斜眼瞥她的九方,道:“方儿,赶紧的,你先进屋里去,接着给我开小门,别吵着狗啊,动静小点。”
九方睨了眼双手撑着膝盖,咬紧牙半蹲着等当他脚垫的申屠,眉心突突地跳。抽了抽嘴角,嫌恶地别过眼,纵身一跳就跃过了司命府的高墙,快且轻,连申屠都未发觉。
申屠在原地径自卯了半天的劲儿也不见有重力踩他,一回头才发现人没了,他不敢高声喊,便捏着嗓子学猫叫,试探性地“喵”了一声,没人理,心里没底了。
九方素来是个没良心的,别是自己进了门,却把他撇下了吧!
赶忙又“喵喵”地叫了几声,声音又急又委屈。还是没人应,不过那留给采购人员进出的小侧门却发出了“吱呀呀”的响,让人从里面打开了。
申屠喜上眉梢,赶紧蹑手蹑脚地进了门,嘴上说着:“方儿你真是越来越调皮了,我还以为你不管人家了呢……”一句话只说了一半就噎在嗓子里说不出来了。
借着月光,申屠看清了眼前的情景后,傻眼了。
司命府哪有一点深夜该有的样子?全府上下几十口全在申屠面前杵着。等家丁把熄灭的火把点亮,申屠就看见管家养的狗正龇着牙在管家脚边焦躁地转。
再看一眼老司命那被火光映的愈发冷硬的脸,那周身的王霸之气辐射的申屠整个人都不好了。
还没等他扑到老司命脚边抱着他的大腿大呼饶命,老司命便威严地“哼”了一声摔袖走了,撂下一句:“进祠堂!”
众人呼啦啦地散了,申屠垮着肩膀跟在后面,蹭到九方身边,萎靡地道:“让你别惊着狗,你倒好,狗的确是没惊着,却把我师父招来了!”
九方耸耸肩,冷淡地道:“嗯,对不住。”
申屠差点被他这句“对不住”吓死了,忙摆手道:“诶诶,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九方又斜了她一眼,始终对他有些嫌弃,嘲笑道:“你师父的确比狗强悍的多,害你受罚,对你不住。”
申屠听了这话哈哈笑个不停,结果被老司命亲自拎着扔进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