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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原来那两个陌生人是镇山佛爷座前的两名阿都什鬼判⑤,他俩奉佛爷之命前来处死青年猎人扎西的。他俩不见扎西的面,就拿出算卦的招数以求算出扎西在什么地方。结果算出扎西已经死了,这才放心地回佛爷圣地复命去了。

再说,扎西穿上二郎爷的汗衫,又按二郎爷的叮咛躲进干草垛。几天以来,他除了吃饭的那阵功夫,整天整夜迷迷糊糊,似醒非醒似睡非睡,像是和人世脱离了关系。因此阿都什鬼判的卦最终落在坤阴⑥的死卦上。七天以后,扎西仍然出没在瓷窑口的山山洼洼里。

自从镇山佛爷的净水碗子被扎西打烂后,无底洞的四路山神认为,他们居住的洞府已经被凡人发现,不是久居的地方,于是他们搬迁到别的地方去了。从此以后,无底洞任你扔下多大的石头,再也犯不着冲撞神灵的罪了。

注:①圣究:藏语,是指长黄柏刺的山坡。

②嚓啷啷:酒泉方言,陶瓷或玻璃打碎的声音。

③净水碗子:是迷信中供佛爷用的法器。

④糌粑:藏、蒙古族牧民用奶烙做成的食品。

⑤阿都什鬼判:藏族牧民对侍奉佛爷、神仙左右的护卫称阿都什。

⑥坤阴:我国古代八卦中把“乾”称做阳,“坤”称做阴。阳为生,阴为死。

讲述者:哈力旦藏族妇女

秦始皇的传说

郭仪

秦始皇这位历史人物的功过是非,见诸于史册记载的咱不必说,在民间也还流传着许多有关他的传说。在历代帝王中,秦始皇似乎已成为黎庶共知的一代帝王。有关他的传说不但口头评讲,而且还有诸如《秦始皇无道修长城》、《孟姜女哭长城》、《绣龙袍》等小曲咏唱。在民间文学(艺)这块文化阵地上表现帝王形象的,秦始皇首当其冲。

为啥要焚书坑儒

相传,有一年秦始皇微服私访。一天住在一个客店里,他见这客店生意十分红火。住店的有士农工商、三教九流,他们一个个都像早就认识的一般。坐在店院当中的大树下一边乘凉,一边谈天说地,道古论今。秦始皇很想听听老百姓是怎样议论朝政的。于是乘天黑坐在离人们很近的地方。他听有人在谈本地的风俗人情,有的在谈生意行情,有的在拉家常。一会儿有两个操四川口音的人在对话:

一个说:“莫老兄,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异地幸会,实在是三生有幸。”

另一个说:“岂敢,岂敢,老朽不过一介寒儒,何言大名贯耳?”

先发话者道:“早就闻听莫老兄满腹经纶,才华出众,上通天文,下晓地理,善知过去未来。今晚与兄小酌叙谈,如不吝赐教,小可当铭记肺腑。”

后发话者道:“识天文,晓地理,博古通今乃念书人之本分,孔子曰:一物不知儒者之耻,赐教二字实不敢当。”

先发话者道:“老兄何其太谦?岂不闻,朝闻道,夕死可矣!兄如识多见广,对当今天下时势必有高见,小可愿洗耳恭听。”

后发话者道:“兄台如不嫌赘,老朽愿至诚相告。近来我夜观天象,凶星围罡星而转,看来黎民将有一番灾祸……”他向四周看了看,突然话题一转道:“哎呀!紫微星①怎么离了位子?”

秦始皇听得大吃一惊,于是顺便躲在旁边的一辆木车之下。

后发话者又道:“奇怪,顷刻之间紫微星又为木星所掩!”

秦始皇更加惊异,为了进一步证实发话者所说的真实性,遂又躲在墙角里。

“奇哉!紫微星又为土星遮之。”还是后发话者的声音。

秦始皇回到下榻处,彻夜沉思难以入寐。心想:“天下的读书人竟有如此能耐,寡人离开皇宫他们竟能从星宿中得知。日后如若有变,寡人岂有容身之地?这些读书人实在后患无穷,不除掉他们,寡人的江山实难稳固。”

回到京城后,他立即颁布了焚书坑儒令。

注:①紫微星:迷信中把地上的人和天上的星朕系在一起,一个人占一个星座。紫微星是皇帝的星座。

讲述者:李相继三墩公社农民

修长城

老百姓把长城不叫长城,叫边墙。一提起或见到边墙,人们便情不自禁地把秦始皇扯出来。这是因为秦始皇修长城和孟姜女哭长城的传说,在民间已经众口皆碑。

相传,秦王赢政灭六国,统一天下当了秦国的第一代皇帝,自称始皇。他日日夜夜都在想着秦朝的江山从自己开始当皇帝以后,如何才能一世一世地传下去,直到千世,万世。人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有一天,秦始皇在寝宫里午睡,悠忽之间他冉冉登上云头。那云朵飘飘荡荡一直把他送到南天门。他站在南天门向下一看,不觉大为惊讶,自言自语地说:“哎呀!自开天辟地以来,谁不知道东胜神洲是天底下四大部洲中最大的一洲。我身居九五之尊,贵为一王之体,所占据的江山地盘却怎么只有桑叶大的一片,还不足东胜神洲的十之二三,太小啦!太小啦!”他感到有些失望。又仔细望了一阵,他见东胜神洲的北部尚有一大片空闲地带,心头忽然升腾起一个念头:“对,就这么办,就这么办……”这时他又被群臣三呼万岁,后妃柔情侍奉,龙车凤辇,美味馀馐的帝王生活所陶醉了。正当高兴之际,忽听有人说道:“秦王陛下,玉帝有请。”秦始皇不禁一怔,睁眼一看,见内侍跪在御榻前奏道:“启奏万岁,李相爷有急事请奏!”秦始皇说:“叫他进来。”李斯进得宫来还未及开口,秦始皇便说:“爱卿来得正好,朕正要宣你们进宫议事。”李斯三呼万岁一毕,奏道:“启奏陛下,大太子扶苏和蒙恬将军送来边报云:边关战线太长,虽有兵勇数万仍鞭长莫及,请求增兵,请陛下定夺。”

始皇说:“朕宣你进宫正是为了此事。”

李斯说:“臣愿闻圣意。”

始皇说:“朕刚才午睡偶得一梦,梦见朕站在南天门上,观见我朝所占疆土只不过桑叶大小的一片,实在小得可怜。想我天朝大国应当拥有江山万里,土地万兆①,方足朕之夙愿。是故朕想将东胜神洲北边之广袤地域扩入我朝领域。为确保我朝安全,不受外侮侵袭,可在北边自西向东筑起一道边墙,爱卿认为如何?”李斯道:“陛下此计甚妙,前人有云:创出为艰,守成不易。陛下南征北战得来的江山社稷极不容易,欲传至二世三世乃至千世万世,永固无变,北筑边墙之举实为上策。这样以来,北有边墙防御外侮,南有五岭戌卫南疆,何愁我朝江山不固,国之不兴?”

秦始皇这才颁发圣旨,征集民夫,在北方边陲修筑长城。

注:①兆:古代计数单位,一万亿为一兆。

②五岭:即秦时之越城岭、都庞岭、萌渚岭、骑田岭、大瘐岭。在湘、赣、粤、桂等省区的边境。

讲述者:李富仁

修建阿房宫

秦始皇在咸阳建都后,虽然国家统一,边防安定。但他还是不放心六国①百姓是否都能安分守己,听他号令。为了知道老百姓是怎样议论他的,他有时装扮成老百姓,或到街巷、村野中走走,或混杂在人群里听听。有一天,他来到一个村庄,这里南有渭水缓缓东流,北有泽河滚滚而去。举目四望只见此地田连阡陌、路通四野。夏日的薰风拂动着路旁的垂柳摇曳不定,枝头的黄莺高唱着婉转的歌曲。芳草盖地,绿树成荫,关中的田园风光,乡间美景,使这位戌马倥偬,南征北战创建了秦室基业的一代帝王,心旷神怡、留连忘返。他正在垂柳树下饱览村野风光之际,忽听从对面渭水之滨传来一阵柔细婉转的歌声:

五月里来好风光,姑娘摇橹下荷塘。

清早下塘来采莲,晚上回家藕满舱……“多么悦耳的歌声!”秦始皇情不自禁地赞道。他顺着歌声的方向望去,兄见渭水边的一个大池塘里漂弋着三三两两的小舟。小舟在盛开的荷花丛中自由自在地穿来穿去。舟舱里穿红着绿的采莲姑娘边采莲边唱村歌,显得那样快活烂漫。从这里到荷塘虽然还有一段距离,看不清她们的容颜眉目,但姑娘们婉转嘹亮的歌喉和洒脱婀娜的倩影,已使这位拥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皇帝飘飘然忘乎所以了。直到歌声停止后,他才把飞向荷塘的神魂收回来。于是他向前迈开步伐,边走边观察着此处的地形。当他来到泽、渭二水会合之处,不觉心头掠过一丝信念──在此处建造一座宫殿。

秦始皇回到咸阳后亲自拟定了修造一座长五里、宽五十丈宫殿的方案。地址就选定在泽、渭二水会合处的荷花池畔。与此同时他又向全国各郡县颁发圣旨,广选民间美女。特别着令长安、咸阳的地方官员,挑选一批善唱村歌的女子充当宫廷歌妓。

大兴土木修造宫殿和广选民间美女同时进行,工程虽然浩大,由于动用了全国的能工巧匠,征集了上万名民工,仅用了一两年时间,一座金壁辉煌、雕梁画栋,占地数百亩的宏伟宫殿座卧于泾河、渭水之间。各地选拔的民间美女也陆续送到咸阳。秦始皇招集大臣给新修的宫殿命名,有个大臣建议:宫殿修在阿房村,就命名为阿房宫。秦始皇同意命名“阿房宫”。

据说,光选到阿房里的妃、嫔、英、嫱、宫娥、歌伎就有千余名之多。

注:①六国:战国七雄中的齐、楚、燕、韩、赵、魏等六个国家。

讲述者:李富仁

民女刺秦

相传,秦始皇大兴土木修建阿房宫,已经把老百姓整得粮空财尽、衣食无着,百姓怨声载道。阿房宫修成后,又要从民间挑选美女,供他过那荒淫无度的生活。这又给老百姓增加了骨肉分离,妇女难见的痛苦。那些被选中了女儿的人家更是哭天动地,苦不堪言。

乾县冒泉地方有个姓楚的铁匠,老两口只生下两个女儿,大的取名佩君,小的取名葆君。姐妹二人若不是年龄相差,高矮有别,谁都会把她俩认做是孪生姐妹。这姐妹二人生就花容月貌、天仙风度,早就引起地方官的注意,被列入选美名单。

这一日,地方官带领三班衙役,抬上八抬大轿,捧着彩服彩带来到楚铁匠家,宣读了皇帝选美的圣旨后,催促楚佩君梳妆更衣即刻送往咸阳。楚铁匠一家真是祸从天降,眼睁睁望着亲生骨肉就要分离,怎能不悲伤痛苦?佩君姑娘更是哭得死去活来。人常说伴君如伴虎,随时都有刀下做鬼的可能。况且那秦始皇是杀人不眨眼的暴君,一个民间女子稍有不慎就会遭到杀身之祸。在地方官的一再催促下,佩君姑娘强打精神梳妆打扮,拜别爹娘随地方官进入咸阳阿房宫。

秦始皇在验收选来的美女时,见到楚佩君眼泪汪汪没有笑容,便将她当场杀死。这件事楚铁匠夫妇当然不会知道。楚铁匠曾经到咸阳打听过好几回,听到有人说那次选进阿房宫的美女,有好些不中秦始皇的意都被杀害了。尸首埋在哪里,谁也不知道。不管三七二十一,每逢清明寒食节楚铁匠老两口总要给女儿烧化些纸钱。

有一年,秦始皇要乘坐龙舟沿渭河西去游玩,他发下圣旨要地方官征集三百名民间女子给他拉纤。真是祸不单行,福无双至,楚铁匠的二女儿葆君又被选上了。圣旨晓谕凡选中拉纤的女子一律花冠彩服自行缝制。葆君请她爹打了一把三寸长的锋利匕首,又请她妈为她缝了一身素白的孝服,自己做了一双五瓣莲花鞋,把匕首紧紧地裹在鞋里,嘱咐爹妈说:“女儿此去,你们把家产变卖了远走他乡……二老多保重,请爹妈原谅女儿不孝之罪……!”说完便被地方官送到渭河码头。

渭河码头格外红火,十几只彩龙船一字儿排开,船头用各色彩绸扎成花卉盆景,船棚上插着五色缤纷的彩旗。河岸上御林军手执斧铖剑戟戒备十分森严。真是富贵莫过帝王家,荣华除非将相府。一声号炮响,彩船就要起航,三百名拉纤女子穿着红绿彩服移动步伐牵动船身。秦始皇在阿房宫数百名妃嫔的陪同下享受这人间极乐情趣,忽然发现拉牵的女子中有一个穿着白色衣裳的,认为是不吉利的兆头,即传旨停船将那女子带到船舱亲自审问。太监带葆君姑娘来到船舱,秦始皇一见美貌的葆君,把刚才的怒气全忘了,笑嘻嘻地问道:“下跪女子,见了寡人为何不抬头?”

“民女有罪不敢抬头”。

“寡人恕你无罪”。

“谢皇上龙恩”。葆君磕了三个头。

始皇问:“你叫什么名字?”

“民女叫楚葆君”。

秦始皇一听“葆君”二字,乐得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一个楚葆君,就从这名字来看你是一心要保寡人,怕寡人发现不了你的一片忠心,所以才身穿素白,与众不同是也不是?”楚葆君一听正中下怀,又磕一个头道:“皇上道出了民女的心思。”秦始皇又把葆君姑娘上下打量一番,见她脚上穿着的小鞋很是奇特,便问道:“你那脚如此之小,如何能拉纤行走千里?”葆君说;“民女自幼生就五瓣莲花脚,脚虽不及三寸,行走起来莲花托身,莫说行走千里。就是万里也能走得。”几句话说得秦始皇好奇心顿生,遂说道:“寡人登基以来看了多少世上奇景,饱览了多少人间女色,还从未听说过五瓣莲花脚,你那五瓣莲花脚叫寡人看看。”

“黄帝贵为人王,看一个民间女子的脚,这罪名民女实不敢当。”秦始皇说:“朕封你为‘金莲’妃子,赤脚接驾无罪。”

“谢皇上恩宠。”葆君叩头谢恩道:“妃子的金莲①,他人怎能观看?”秦始皇遂叫大臣、太监、宫娥彩女退下。

葆君脱去绣鞋,绽开一层又一层的裹脚②。秦始皇目不转眼地盯着葆君姑娘的脚。绽到最后一层,葆君突然抽出匕首向秦始皇刺去,一个乡野女子干这么大的事,免不了心惊手颤,哪有一发即准的本领。匕首擦肩而过,只刺伤秦始皇左臂。秦始皇大叫一声“拿刺客!”还未等侍卫进舱,葆君急中生智,一纵身从舱窗跳到水里。

秦始皇挨了一刀,只恨自己有眼无珠,封了一双小脚丫女子为妃。“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即刻传下旨意:“凡裹小脚的女子一概不准入选。”据说这就是封建社会,中国妇女裹小脚的起因。

注:①金莲:封建社会称妇女的脚为金莲。

②裹脚:此处作名词,即妇女裹脚的布带。

讲述者:梁继红三墩乡党委书记

求长生不老药

秦始皇做了黄帝以后,大兴土木,劳民伤财。他南修五岭,北筑长城,西建阿房,东填大海,整得老百姓叫苦不迭。尽管他享进了人间的荣华富贵,还是觉得有许多不足。当他想到人有生、老、病、死,最后只剩一堆枯骨,一抔黄土时,心头就不由自主地升腾一股忧患和恐惧。有时候他亲眼看见自己的大臣临死时的那种痛苦样子,便自己对自己说:“嬴政啊嬴政,你能统一六国,号令天下,难道就不能令病魔生畏,死神让步吗?”一天早朝,他问计于众大臣:“诸位爱卿,朕有心驱逐病魔,抗拒衰老,以求得长生,不知诸位爱卿有无良策?”

赵高出班奏道:“启奏陛下,臣闻东海之心有一蓬莱仙岛,(指日本)该岛有一种叫做返老还童的仙草,人若食之永葆青春,长生不老,陛下可派人去采。”

始皇道:“此草若真能长生不老,可多派些人去,多采回来些,以备后世之用。赵爱卿,此事就劳你速办。”

赵高领了黄帝旨意,即可通令全国各地郡县官员精选童男童女,并令沿海渔民制造木船。不上一月功夫就精选出五百童男、童女,造就木船百只,择个黄道吉日下海东渡。

这五百童男、童女一去就再没有返回来,留居岛上。据说现在的日本人就是当年派去采药的童男童女繁衍下来的。

夜光杯的传说

郭仪

夜光杯是酒泉的特产,它以祁连玉①(俗称老山玉)为原料,几经艺匠精心琢磨而成。酒泉夜光杯以其历史悠久,石质细腻,色泽光洁,造型优美成为中外闻名的珍品。

呼盘唤盏,把酒临风。

美酒“夜光”,别有趣兴。

岂知,在品酒者兴致冲冲地赞美声背后,还流传着一段悲欢离合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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