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明白,那就最好了。”江兮浅唇角微微扬起,“行了,都下去吧。”
“是。”两人再次行礼。
“记住若是有人寻亲相府,直接让人打出去;如今咱们江府可没有什么丞相大人了。”江兮浅语气淡淡的,身子还带着那么些许的幸灾乐祸,两位管家的身形顿时踉跄一下,而后跌跌撞撞地朝着门外走去。
江相被贬,虽然朝中无人不知,在大街小巷也能听到传言,但刚入凤都寻亲的江家人又怎么会刻意去打听那些消息,即使听到了,只怕也不会当真的吧。
如今这位小姐发了命令,他们也只能照办了。
哎……
“主上,您这是……”
直到两位管家离开再也看不到背影之后,花九和月十一两人才相顾无言,面带疑问。
“总是有些讨人厌的苍蝇不让你们主上我省心,既然如此,你们看着给点儿教训就是。”江兮浅懒懒地靠在软榻上,摆弄着自己的指尖。
“……”花九颦眉蹙頞,“可是小姐,这个奴婢不太懂。”
“不懂?没关系,你看谁不爽收拾谁就行,就算出了什么有本小姐替你担着。”江兮浅嘴角微微勾起。
花九和月十一两人顿时眼前一亮,“呵呵,那感情好。”
“可是小姐,夫人那儿?”翠柳抿着唇。
“行了,这事儿我去跟她说,江嘉鼎如今可是宝贝那个孩子呢,不会有事的。”江兮浅摆摆手。
“是!”翠柳低着头。
三天之后,当观茗拿着江嘉鼎的名帖将江嘉金一家从刑部大牢接回来的时候,江兮浅听了只是眉梢微挑,淡淡道,“比我想象的倒是快上几分。”
“姐姐,您不过去瞅瞅?”陆希凝眨巴眨巴眼睛,很是好奇,“我可是听那些下人说了,那一家子鼻青脸肿的就不说了,身上鞭痕累累,还散发着辣椒水的味道。”
江兮浅抚摸着怀中雪团儿的手微微顿了下,“哪有什么好看的。”
“姐姐就不好奇?”陆希凝微微蹙眉,而后上身前倾附在江兮浅耳畔,“我还听说,他们一家子身子都很是,嗯,奇怪。男的下身疼痛难忍,女的噩梦连连,姐姐,别说这跟你没关系哦。”
“那又如何?”江兮浅嘴角微勾。
下身疼痛,简单的珊瑚果加藏红花磨成粉末而已;至于噩梦连连,她不过是抹了点儿迷离花的花粉而已。
自己心中有鬼,干她何事。
陆希凝瘪瘪嘴,“姐姐就任由他们这般?”
“不然呢?”江兮浅抿着唇,“让他们好好享受享受,本小姐现在可没时间陪他们折腾。”
“小姐,主院派人过来,老爷、夫人有请。”水冰恭谨的声音响起时,江兮浅正在盘算着自己该如何把那些碍眼的家伙打发了。
江兮浅抿着唇,“谁过来的?”
“是红梅姑娘。”
“好,让她等着。”江兮浅想着,将手中的雪团儿交给陆希凝,“我去去就回。”
“行了知道了。”陆希凝撅着嘴。
江兮浅颦眉蹙頞,尤其是看到红梅那略带担忧的眸光,“到底发生了何事?”
“是四老爷,今儿上午刚被观茗带人接回来,下午就不安分硬闯进老爷的蚕室里骂骂咧咧,说小姐,说,说……”红梅几次抿唇却始终说不出口。
江兮浅轻哼,“行了,可还有其它?”
“四夫人无意间瞧到了夫人的血燕之后,非说自己身子不舒服需要补补,直接将汤盅都给抢了去。”红梅咬牙切齿,双手紧握成拳。
“……今儿的膳食谁负责的?”江兮浅声音淡淡的,可红梅却知道其中酝酿的怒火和不满,她低着头恭敬地应道,“自若芸姑娘离开之后,一直由小厨房的梁妈妈负责的。”
“很好。”江兮浅嘴角微扬。
两人边走边说,很快就到了主院。
“二哥,不是我说你,你这个女儿也太没有教养了。”江嘉金义愤填膺,“有哪家姑娘会将小叔给扔出大门的。”
“就是,二哥;你怎么说也是朝廷大员,这种辱没门庭的女儿,干脆打死了干净。”张玲玲更是咬牙切齿。
季巧萱面色难看着,“我的女儿如何,还容不得你们说三道四,要是觉得江府呆着不舒坦就滚。”
“萱儿!”江嘉鼎面色有些难看,轻喝一声。
“看看,看看,二哥,当年爹娘就不同意你娶的,这么个没教养的娘,才会教出那么没教养的女儿。”江嘉金指着季巧萱的鼻子。
江嘉鼎身子本就虚弱,此刻因为江嘉金硬闯蚕室招了风,更觉有些不适,轻轻咳嗽两声。
“大哥,你看看,你身子都这么虚弱了,她竟然还有心思享受。”江嘉金又像是抓着把柄般,“我们在刑部大牢带了三天,每天被人虐待,她这个蛇蝎毒妇当真是好狠的心肠呐。”
江兮浅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喘着粗气,“够了!”
“大人说话,有你小孩子插嘴的地儿吗?”
看到江兮浅,江嘉金更是恼火,若不是她让人将他们扔出江府,他们又怎么会遭受无妄之灾,又怎么会被抓紧刑部大牢遭受折磨。
“哦?”江兮浅面带冷色,“本小姐可从未听说有人上江府寻亲啊,只听得有人在外边仗着江大丞相的势力,耀武扬威,调戏了太子妃嫡亲的妹妹不说,竟然还吃霸王餐,让百姓敢怒而不敢言,可当真不知道是谁呐?”
江嘉金缩了缩脖子,显然他已经知道了江嘉鼎被贬官的事情。
“当初有些人一口一个相爷,一口一个相府,我们江府庙小,没什么一品大员,也没什么当朝丞相,本小姐可知从哪儿跑出来的疯子?”江兮浅淡淡的,江嘉鼎的面色却是越来越黑,尤其是听说江嘉金竟然胆敢调戏太子妃嫡亲的妹妹,那可不就是宋家的女儿吗?
江嘉金气急,“那,我,我那不是不知道吗?”
“哼!”江兮浅冷哼一声;眼角瞥到江嘉鼎捂着唇间的手帕上猩红点点,再转头看向江嘉金时,“江大人,看不出来,您这位不知道多少年没见面的弟弟和弟妹可真是关心您呐。在我江府耀武扬威也就罢了,抢了云梦公主赐给娘补身子的血燕我也不说了,这明知您的身子可招不得风,还把窗户大门都敞开着,呵呵,这是生怕阎王爷不收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