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白脑子一乱,连忙拼命的摇着头,嘴里念叨:“不可能,不可能的。没有理由的……”可是,她又想到,那毒死梦婉的砒霜是冯府家的人买的,那也更加说明……她的心狠狠的撕碎了,她努力让自己镇静,她明白,不可能。敬寅一定不是那样的人,他没有理由要害梦婉啊,再说了,孙宇泽的话,自己怎么能信呢。对对,一定是孙宇泽骗自己,又想利用自己。不能被骗了。她心里抚慰着自己。
抬头是冯敬寅那张俊朗的脸,紧张关切,有点暴躁的看着自己。瓷白使出全身力气,坐起来,扑在冯敬寅怀里。紧紧的抱着他,好像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一般。她紧紧的抱着,头轻轻侧在他的肩上,然后,喃喃的说着:“敬寅,我爱你。”
成亲一年,经历过许许多多,两个人也彼此很相爱。但是,从来没有一句,我爱你。这简单的三个字,在他们的生活中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即使,两个人都感应到浓浓的爱意。却从来没有人亲口说过。
冯敬寅的肩头都似乎抖动了下,心里久久不能平衡,他不知道今天瓷白到底发什么了。可是,当他听到瓷白亲口说出,我爱你的时候,他所有的担心都柔软的化成了感动和怜爱。他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情况下,他等到了这句话。他也抱紧瓷白,然后轻轻拍着她的背,纤细瘦弱的背,轻声在她耳边呵着:“我也爱你,一生一世。”
程烨楠从上次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梦白茶楼”也关了门。瓷白也知道许茹心也是被程烨楠利用,但是还是替自己考虑,也早早就原谅了她。两个人还是以前那样,有什么心里话都会互相倾诉。
十月的天气总是变化莫端的。今天还艳阳高照的,明儿又大雨倾盆的。这可不,大中午的,雨哗啦啦下着,好像把所有的尘土繁琐都要洗干净一般。雨点像大颗的珍珠般跳在地上,雾色朦胧,挡住了所有的视线。
这种季节的雨天,尤其的冷。难得四姨太今天没有出去打麻将,大家就一起坐在大厅喝着茶,随便的聊几句。
瓷白端着茶杯暖着手,微笑着听四姨太正滔滔不绝的说着话。
四姨太一只玉白素手拿着茶杯,另一只手指指画画,边笑边说:“呀,昨天去张太太家打牌,王太太居然烫了个新发型,呦,怀里还抱着她家那贵宾犬,看着就像亲姐妹一样。”
大家都捂着嘴偷偷笑着。四姨太来劲了,继续说着:“昨天我那手气就特别顺,一摸就是张自摸的牌。前三圈,一直是我在赢。她们三个一看,就故意说着刻薄的话,我才不吃她们那套。张太太一看张先生回来了,还让张先生帮她倒到手气。你说吧,这手气差就差,再换人,也还是不行……”话还没说完,四姨太好似胃有点不舒服,干咳了几下,几个人也忙过来帮她拍拍后背。
三姨太有点小嘲讽的叹气说着:“看看吧,话说多了,哎。”
瓷白穿了件丝柔小外套,轻轻走过去,关心的问着:“四姨娘,您没事吧?要不要叫医生过来。”
四姨太放下茶杯,右手轻轻拍着胸口,连忙道:“没事没事,早上吃的东西不太对,不碍事。我刚才说到哪了?哦,说到张先生回来了,咱继续……”所有人本来还紧张着关心呢,一听四姨太这么一说,又都缓了缓气。
聊了一会,四姨太说了很多,又身体不舒服就先回房间休息了。只剩下瓷白和三姨太两个人喝着茶聊着家常。
门开了,是冯敬寅回来了。衣服头发也被淋湿了好一大片。沉着脸。瓷白又急又怨的上前,帮他解着扣子,脱着外面湿嗒嗒的外套。边唠叨:“这么大的雨,让你别出去了,也不知道什么大事非要出去一趟,看看吧,淋成什么了。”说完,也不回头只顾喊着:“小蓉,让厨房给少将熬一碗热姜汤。”
说完,郑副官也跟着进门了。瓷白看了一眼,连忙说:“郑副官,你也把外面的衣服脱了吧,让小蓉给你拿件衣服先随便穿着。都别感冒了。”
两个人换好衣服坐在大厅喝着热热的姜汤。三姨太看着落魄的两个人说着:“最近虽然临池恢复了安定,但是周边地区时不时的传来战争,还是不能轻易掉心啊。”
郑副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但是没有说话。瓷白拿了大大的白色毛巾,帮着冯敬寅擦着湿湿的头发,随口问道:“刚才去哪了啊?”
冯敬寅还是沉着脸,瓷白有点生气的说着:“就知道让我担心。”
冯敬寅没有表情,淡淡的说着:“有人前几天看见孙宇泽了。”
瓷白的手突然一抖,稍稍缓缓,又装作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继续问:“哦?在哪?”
冯敬寅猛的抓住瓷白正在为自己擦头发的手,狠狠的按着,瓷白的手被握的酸痛,她紧张的看着他,却不敢说话。他的手使着大大的力气,但是还是轻轻的说着,好似与自己无关:“在黄含塚。”
瓷白倒吸一口气,她见孙宇泽的事情,并没有告诉冯敬寅,她突然有点心虚,咬住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办。
旁边的三姨太也有点疑惑,问着:“这孙宇泽现在还敢来临池?”
副官在一旁回答:“前几天,军事情报发现孙宇泽的车去过黄含塚。确认后,早上通知我们这个事情。”
瓷白这才明白了,早上那么大的雨,她怎么劝冯敬寅都还是没用,他急匆匆的出去,原来是为了孙宇泽。可是,那,冯敬寅知道她和孙宇泽有见面吗?
她想慢慢挣脱被紧握的手,却被握的越来越紧。她有点痛,瞪了冯敬寅一眼,低声说:“疼。”
冯敬寅听完,没有看她,狠狠的甩开她的手。瓷白没有反应,瘦弱的身子立刻就被巨大的力量抽到一边,她重重的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