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叔几乎是一口气说完,脸上全是欣赏敬佩之色,却不想抬头的时候看见宫御微一脸的冷沉,顿时笑意不见,小心翼翼的换道:“相爷?”
宫御微回神抬手:“你出去吧!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祥叔看了他两眼,这才退出去!
等祥叔出去了,宫御微才微微松了身子靠在椅背上,手中的笔跌落他也没有去理;她为了他处理了这么多事情,那雷霆的手段是他用不出来的,她用最短的时间解决了他最难的事情,而且做得比他还要好十倍,想起她说她才睡了一会儿,她说她还困着呢,她昨夜连夜为他处理这些事情,可是他却在那里可笑的跟她说什么原则,甚至将她弄得生气走了,心中愧疚懊恼瞬间如洪水将他淹没,让他窒息。
她只是心疼他才会那么说,可是他却什么都不知道,想起自己说的那些话,分明就是在说自己有多伟大,而她有多自私,说起来,他才是最自私的人!
一个黑影落下,气息有些不稳:“属下跟出去不远遇上了华公子,被他打伤,小玖姑娘也失去了踪迹!”
宫御微眸子一闪,华瑾之居然来了这里?想着又是一痛,她以后怕是不会理他了吧?
冷玖很生气,怒火从未有过的旺盛,也是第一次为一个男人如此的发怒,因为在乎所以心疼,因为他不爱惜自己所以忍不住发怒,可是最后她却真的怒了,这把火烧的莫名怎么也灭不了!
从窗户跃进客栈房间,直接扯了被子躺床上,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强迫自己压下怒火,可是却怎么都压不下去,猛的起身一掌打出去,旁边的桌椅瞬间变成碎屑,看着那地上那一对木屑,她心中的闷气终于少了些,重重的倒回床上,身体突然觉得有些微凉。
“哧!”突然一声嗤笑从窗口传来,冷玖刚刚要垂下的眸子睁开,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然后垂下,平静没有一丝起伏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华瑾之一身黑色金丝云锦从窗口跃进来,容颜依旧是那刺眼的俊美,只是此刻没有傲娇没有羞涩,只有嘲讽:“你如此在乎他,怎么就不多忍忍?眼巴巴的去讨好,却热脸贴了冷屁股,哼!”
冷玖怒火退了不少,闻言没好气的瞪过去:“才多久不见你就学会阴阳怪气了?若是来嘲讽我的,就滚,不想看见你!”
华瑾之那丹凤眼中透着薄凉和怒火,垂在两侧的手死死握紧,几乎是咬牙道:“是!我确实不该来的,你在宫里出事,我丢下一堆军务跑回去找你,甚至跑去行宫当刺客,知道那个不是你,我生怕你被龙奕害了,在皇宫里急得半月没睡过好觉,可是你呢?你派人去告诉宫御微和龙月离你的消息,却独独忘了我!”
“就算知道你没良心,可是我还是担心你,一路跑去军营,你却去了雪国,等我追去雪国,你又来这里帮他,如今你为他不爱惜自己气成这样,你可曾想过我?你在乎龙月离,在乎宫御微,甚至连冷越和兰泽都能得到你的在乎,那我算什么?从去年去军营,到如今快半年了,你可有想过我?”
“不!也许你从未想过,你身边从来不缺人,而你的心也从来不在我这里,呵呵,也只有我这个傻子,每天在军营里盼着你的消息,盼着你什么时候能想起我给我写一封信,如今想来,真是可笑!”
话落死死扣住掌心,压住那怒火和思恋,冷冷的扫了床上之人一眼,转身便要离开!
冷玖飞身落在他的面前,一把抱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心口!华瑾之身子一震,但是怒火还在,用力要挣开她,声音冷漠:“放开!”
“不放!”冷玖更加用力的抱住他的腰,声音无赖般嘟囔。
华瑾之听得心中一软,可是一想到这几个月,他立刻冷静,连心都是冷的:“我不要你的虚情假意,也不要被你继续玩弄,你爱哄谁就哄谁,不要再来招惹我!”
冷玖闻言沉默了,抱着他久久没有说话!
华瑾之说完就后悔了,见她沉默没有动作,似乎抱住他的力道也小了,好像真的要放手一样,他的心一下子就空了,也慌了,她要是真的这样放手了……不,一想到这个,他的心就撕裂一般的疼,她怎么能放手?若是她不要他了,他会死去的!垂下的手忐忑的张开又握起,他好像拥住她说自己说的只是气话,可是却又犹豫了,他只想知道她到底在不在乎自己,会不会真的放开!
就在华瑾之内心煎熬无比的时候,冷玖缓缓的收紧抱住他的手,靠在他肩头的脑袋微微抬起,一个轻吻落在他的脸侧:“我已经放过你很多次了,可是你自己把你送给了我,你已经没有权力要求我放手,你是我的,除非我不要你了,否则你只能是我的男人!”
你是我的,除非我不要你了,否则你只能是我的男人!霸道无比的话,却让华瑾之心中顿时花开遍地,怒火忘了,吃醋也忘了,委屈什么的更是早就不见,只有慢慢的开心,不过,他还是生气滴,那控制不住上扬的唇角生生被他拉了下来,哼声道:“你就会花言巧语!”
冷玖抬头对上他的脸,一下子就知道这小子又傲娇了,踮起脚在他唇边啃一口,没好气道:“我从来不会哄人,可是为了你这小混蛋,我可是把我所有哄人的本事都用出来了!”
华瑾之闻言得意了:“谁让你总是气我的?”
说道这里立刻又翻旧账:“哼!半年你都不想我,如今又哄我,你把我当什么了?”
冷玖这一次没有打马虎眼,很认真的看着他道:“这半年我没有联系你,这件事情我道歉,并非忽视,只是我从来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也做不来这样情意绵绵之事!这次被龙奕算计,我没有告诉你,让你担心了,我不说抱歉,只想说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我曾经可以不在乎任何男人,那是因为我没有向任何一个人敞开心扉,喜欢谈不上,爱更不必说,可是我愿意将你装进我的心里,那么一切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