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越酒楼生意极好,顾客络绎不绝,十分热闹,唯有午后时分,酒楼里十分安静,只有雅间坐着一些文人墨客,讨论着文学书法。
欧阳诗凌有些疲倦,写了一会儿字,便趴在桌上睡着,隐隐听见一阵笛声,幽怨婉转的曲调,满是细腻的思绪,这笛声似幻似真,醒来后竟不知是梦是真。触及腰间的玉笛,将那首曲子也吹了起来,竟然没有丝毫错漏。
“为什么我会吹这首曲子?究竟是梦是真?”欧阳诗凌只感心中涌起莫名的情绪,有些喜悦,有些悲伤……
忽见唐子青监视着一群人,目光带刺,欧阳诗凌收起感伤,忙出了雅间,寻唐子青而去。在鬼谷的时候,欧阳诗凌总是听唐子青说起许多惩恶扬善的事,出了鬼谷后,她一直在等待机会,亲自惩一回恶。谁知,欧阳诗凌寻过去后,唐子青已经不见,她监视的人也不见了。
正自懊恼,唐子青突然出现,狡黠地笑着。
“唐子青,你干嘛吓我!”欧阳诗凌瞪眼道。
“你干嘛跟着我?”
“我哪有?”欧阳诗凌躲开唐子青质疑的眼神,复而赌气道:“是啊,我就是来找你的。我在雅间看到你神情怪异地盯着一群人看,一定有什么事。”
“他们是冲着洛珞而来的。”
“他们是洛珞的仇人?”
“他们就是在树林里围攻洛珞的黑衣人。在君越酒楼,他们不敢轻易动手,所以每天埋伏在酒楼里,就等着对洛珞下手。”
“洛珞知道吗,她在哪儿?”欧阳诗凌着急地问。
“洛珞是聪明的女子,她会保护自己的,你别担心。”唐子青柔声道。
“为什么她不肯告诉我们真相呢,难道她这么不信任我们?要是她告诉我们她的仇人是谁,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保护她了嘛。”欧阳诗凌失落道。
“她不是不信任我们,她是不想连累我们。况且她认为这是她的仇,她希望自己亲自报仇。”
唐子青的解释和劝慰让欧阳诗凌心里有了答案,可她心里仍然闷闷不乐,一方面想着洛珞究竟遇到什么样的大事,竟然惹来凶狠的追杀,另一方面想着自己出了鬼谷后,至今仍未找到关于记忆的点滴。
微风拂过湖面,泛起轻微水波,蜻蜓点水,荡开碧绿的清波。夕阳的金色洒下来,一缕平静一抹温暖。
眼光瞥处,欧阳诗凌心下大叫不妙,慌忙中顾不了其他,暗自提气,脚尖划过水面,飞到了湖的对面,好在洛珞已从敌人刀下逃脱,再次施展武功与敌人奋力拼战。
欧阳诗凌手执玉笛,一个旋转,玉笛落在敌人头上,趁他晕眩之时,她一个飞踢,将对方打倒在地。正得意地转身,对上一双疑惑的目光,那人怔怔地看着他,目不转睛。
欧阳诗凌认出他,正是那日在树林中帮助洛珞的男子,名叫罗安。她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他会用那样的眼光看她?为什么他的眼神里有种触动她心的情绪?为什么看着他的眼睛,她不忍移开视线?
罗安和欧阳诗凌站在相隔两尺远的地方,四目相对。时空凝结,任周围如何打斗,他们全然不知……
“安儿,真的是你吗?”罗安眼泛泪光,嘴角带笑,缓缓地走向欧阳诗凌。
火花碰撞,画面重叠,罗安温柔的模样在脑海中闪烁,努力拼接成一个完整的画面,可怎么也无法完整。
“安儿!”罗安走到她面前,温柔地唤道。
“为什么你叫我安儿?我们认识吗?”欧阳诗凌脑海中的画面戛然而止,她看着罗安,微微笑道:“我叫欧阳诗凌,大家都叫我凌儿。我知道你叫罗安,为什么你却叫着安儿的名字呢?”
“凌儿!”欧阳君越拉过欧阳诗凌,焦急地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唐子青和洛珞随后而至。洛珞看着罗安,神态复杂。欧阳君越意识到罗安的存在,见他始终盯着欧阳诗凌,眼中带着那么多暧昧的情绪,欧阳君越将欧阳诗凌拉在自己身边,严肃而有礼地看着罗安。
“哥哥,这位是罗安,上次在树林里,多亏了他帮洛珞打退敌人。”
“既是洛珞的恩人,就是我们的朋友。不知阁下可否愿意到君越酒楼一座,也好让我们聊表谢意?”
罗安好似没有在听欧阳君越说话,愣了一阵才迷迷糊糊地点头答应。回酒楼的路上,欧阳君越始终将欧阳诗凌护在身侧,将罗安隔在另一边。欧阳诗凌总是前倾后倾地要跟罗安说话,惹得欧阳君越几次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