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夕只得强打精神,去卫生间洗漱了,换了衣服,默默地吃起早饭来。糯米圆子很甜很糯,可苏小夕却吃出一点酸涩的苦味来。昨晚上,在习少祺的怀中,她睡得很死,一点儿梦都没有。
可分明地,在酣睡中,他还能听到习少祺在她耳畔低语:小夕,小夕,我们之前,到底有没有见过?你的味道,你的呼吸,你的体温,都在提醒我,你就是那个女孩,你到底——是不是?
她意识到这并非自己做梦,昨晚习少祺真的在自己耳畔低语。但眼皮还没有睁开,她又再一次地睡着了!现在,习少祺为了不惊醒他,已然提前一步走了!
她的心里,充斥的是深深的难过!似乎,她该及时告诉他,认真对他说:少祺,其实我对你是有感觉的。
哎,不要想了,且等旅行玩了再说吧!她遗憾地吃完了早饭,将房间里的窗帘打开,这个时候,门外有人敲门了!
苏廷廷过去开了门,立在门外的当然是简宁!“简叔叔好!”苏廷廷礼貌地问候。他现在已经知道,简叔叔和习叔叔发小,是铁杆朋友。
“乖!廷廷,你妈咪呢!”简宁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眼睛在房间里搜寻。
苏小夕便转过身来,朝简宁微微一笑,可目光中,还是有几许怅惘。
简宁昨天一直午睡到了下午四点!四点一过,他本来想到三楼208房间,找少祺和小夕聊天的!但他只想了一想,并未做这样的打算。
他不想打扰他们。正因为这次旅行,使他看清了好多东西。在内心经过激烈的挣扎之后,他已然决定,和苏小夕还是重新做回朋友。
这样想着,心里便轻松了许多!
四点过后,简宁一个人出了酒店,一个人在大街上溜达,一个人吃了晚餐,去了一家小电影院,看了一场二战时的法国电影!因他看得投入,电影支离破碎的结局一直看得他揪心!然后,他叫了辆出租车,到了海边,吹了一会海风,在柔软的海滩上来来回回地走着,一时心情大好,他发现这种文艺范的感觉,对自己疗伤真的很有帮助。
晚上十点的时候,他怀着轻松的心情,回到绿源酒店。他在三楼208房伫立了一会,听着里面毫无动静,猜想他们应该睡着了!他在心底,祝他们好运。然后,默默地踏入电梯,返回自己的房间。
大概早上八点的时候,他醒了来,打开手机一看,上面有一个信息,是少祺的。他告诉他,自己已经离开临安,做高铁返回海城了。
简宁见了,便挑了挑眉,点头一叹!然后他起床洗漱,吃了早饭,换了身衣服,就来到三楼208房,唤苏小夕和苏廷廷继续余下未完的行程!
“小夕,咱们该到大厅集合了,导游说八点准时出发,今天我们要去的是剑门关!”苏小夕轻轻点头,拉着苏廷廷的手,和简宁一起到一楼大厅。
彼时,在绿源酒店里用早饭的旅客们,也陆陆续续地来到大厅集合,导游小孙也忙忙地过来了。本来是个极好的天气,可是因为习少祺不在的缘故,苏小夕怎么着也提不起精神。
简宁看出来了,他只是苦涩地一笑,在接下来的五天中,他待小夕,真的只如一个贴心的朋友一样,一路尽心地照顾他们,而不做非分之想。
习少祺返回海城,于下午一点时分,出现在习康的大宅之时,却是叫习康意外!
彼时,他正在和海外的亲友视频通话,聊着政局股事。见了少祺风尘仆仆地立在自己的书房外面,还有些不敢相信!
他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朝儿子走去。“少祺,你不是在临安大峡谷的吗?怎么——”他上前拥抱了儿子一下。
“爸爸,今天是你的生日!对不起,我忘了!来得匆忙,所以生日礼物也没有来得及准备!”习少祺看着习康,脸上的表情有些歉疚!
习康反而一怔:儿子忘了就忘了,一个生日而已,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他们习家的作风,和别的世家很不同。他们认为:自己的生日,便也是母亲的难日,并不值得怎样庆贺。到了生日这一天,只需和家里人一起,随便吃个团圆的饭,纪念一下就行了!
家族里之所以有这样一个规定,就是因为在一百多年前的清朝,习氏家族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女性,高龄生下了第十个孩子后,却因难产不幸去世,为了对她表示尊重和哀悼,所以每个家族成员的生日,一切从简。
此刻,习康听了儿子的话,不禁立在那里。“是兰萱告诉你的吗?”习康默了片刻,沉吟着问道。
“嗯,是兰姨给我发了个信息。”
前天,习少祺要出发的时候,习康本想说出来的,但想想还是不要打扰了他的兴致,所以就放弃了。兰萱是个精细人,看出习康眼中的不失落,所以就背着习康,翻看他的手机,找到了少祺的手机号码,给他发了个信息。
习康知道兰萱这样做,有讨好自己的成分。因为,不管现在少祺做什么,最终,他都将继承习氏集团的庞大产业。早在十年之前,他就已然立下了这样的遗嘱。名下的股票、不动产等,兰萱和晶莹只能得其中的百分之十,百分之九十属于少祺所有。
不管兰萱的心里,如何不舒服,这个决定,他已然不会改变。
“少祺,你能离开你的朋友,回来陪陪爸爸过生日,爸爸的心里,真的非常开心!”习康说着,轻轻拍了拍少祺的肩膀。
“爸爸,你今年的生日,还是像去年一样度过吗?只是到了晚上的时候,我和兰姨晶莹陪你吃顿饭?”习少祺问道。
“嗯,老样子而已。其实你不必回来!”习康深深地看了儿子一眼,说道:“不过今晚家里还会来两名客人?”
“哦?是谁?“习少祺不禁有些奇怪。
“你潘叔叔和她的女儿!其实,我没请他们过来。不过,最近潘氏资金紧缺,我帮了他一个大忙。所以,他听说了,一定要带着女儿来谢我!”习康悠悠地说着,和少祺已然走到长廊前的荼蘼花架子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