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孙啊,你每天按时上班,提前下班,这都是咋地了?你不该如此乖巧的?”潘老夫人笑意盈盈地给他端来水果,又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奶奶,我为什么不该如此乖巧?现在我返璞归真,再不熬夜买醉,奶奶你该为我感到高兴才是啊!”潘胜安挑也不挑,只是将最大的一个金桔放进嘴里。
还没有咽下去,潘胜安就苦着脸,将金桔又一下子吐了出来!“哇——奶奶,你从哪里买来的金桔,这么酸,叫我怎么吃呀?”潘胜安一脸的懊恼。
潘老夫人却幽幽笑道:“乖孙,难道你不知道吗?奶奶吃的金桔,从来都在老宅后的花园里采摘的啊!你一向不爱吃金桔,今天你可是看也不看,随便就捡起一个吃起来,告诉奶奶,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潘老夫人慢慢地逼近他。
“哈——我哪里会有心事?我潘胜安,海城贵公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要我高兴,怀里的美妞儿抱不停!我哪里会有什么心事?笑话!”话虽然如此说,可潘胜安对着潘老夫人,当面又吃下一颗金桔。虽然还是苦,可这一次他忍着吃了下去,咽下去后,酸得顿时眼角都留下泪水。
“你这孩子——呵呵,就和奶奶一样,喜欢逞强!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一个什么人了?”潘老夫人单刀直入。
乖孙的表现告诉她:这一次,他绝非是被儿子痛骂。若是因为乖孙不争气,儿子痛骂了乖孙了,乖孙的表现虽然也是长吁短叹的,但却至于如此心不在焉。这一定是因为一个女人。
潘胜安听了,当然是矢口否认。只因为这件事:压根还没有露形,说到底,只是自己的一腔单相思而已。所以,不能说出来。
他潘胜安如此自信,怎么为一个女人泛起莫名的单相思?这个问题太可笑。
“呵呵,既然你不去夜蒲了,奶奶倒是希望你能正儿八经地去喜欢一个人呢!哎——”说着,潘老夫人倒是不停地叹息了起来。
向她这个年纪,本来都已经是万事不管,只图自己过好安逸的晚年了。可是儿子的身边弄了个多年的情妇,孙子又一向流连花丛,这真是叫她不省心!
潘胜安躺在沙发里,当然知道奶奶担心的是什么。不过,苏小夕是亲口告诉他的,她并没有结婚。如果他有意的话,他是有机会的呀!
一念到此,潘胜安就有些意兴阑珊起来。他撅了撅屁股,慢慢腾腾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本正经地说道:“奶奶,我也二十八了,成家立业的,我当然想啊!难不成,等我老爸弄出个小弟弟来,膈应我?只是,我现在也在认真寻找,只可惜佳人还不可得呀!”对着奶奶,潘胜安还是没说出苏小夕的名字来。
“胜安?你真的改恶从善了?这真是极好的!”难得听到从乖孙口里,说出这样一句正经话,潘老夫人当然很高兴。
“奶奶,什么叫改恶从善?其实我一向是这样想的,好不好?”潘胜安还有些不满。
“好好,如果你心里是这样想的,那么就更好!”只要乖孙一心走正道,潘老夫人哪里会和他计较这许多。
“乖孙,现在你真的没有什么可心的人么?”潘老夫人义不容辞地相问。心想:如果乖孙想往正道发展,她当然会竭尽所能地给他介绍好对象!
潘胜安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将身子陷进了沙发里。“没有。”
“哦?”看着他一脸心酸的样子,潘老夫人便笑了笑:“那奶奶帮你介绍,你可不许不见。”
之前,她也曾通过麻将搭子,托他们给乖孙介绍心仪的对象,但乖孙从来都不正眼瞧人家姑娘一眼,弄得她的麻将搭子很没面子。
时间长了,只要潘老夫人开口提及此事,他们一概是婉言谢绝。
不得已,为了乖孙,潘老夫人只要自己孤军作战了。虽然她对乖孙说话,言辞凿凿,可心里也没一点谱。她并没有现成的可以拿出手介绍给乖孙的姑娘。
“哈——我现在不会了!只要奶奶召见,我一定好生去看!”潘胜安嘴软地说着。
他该怎么说?他是受了伤?反正最近几次和苏小夕见面,她公式化的言谈里,他不能掺和进去半点的私人情意!否则,苏小夕总能淡淡地将话题又给不声不响地扯过来。
他很焦躁,很郁闷。因为从她的眼神里,他看不到她半点的意思。
海城之大,难不成还找不到其他可心的女人?潘胜安蹙着眉头,只想找一个能顿时令他生好感的女人。然后,带了来办公室,故意地在她面前显摆一番?
他,不能够忍受自己被忽视。
“奶奶,这个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了,不要令我失望呀!”潘胜安站了起来,决定去洗澡了。
潘老夫人看着乖孙的背影,心里就在一下下地想着:她最近究竟有没有见到什么品貌佳的女子,可以引乖孙一见。
似乎脑子里,一直有个朦朦胧胧的影子,但她想了半宿也想不起来。
早晨时候,潘老夫人起来去花园溜达了一圈,看着花园一角,去年自己随意种下的丁香种子,今年这黄梅雨一下,竟然也开出白色的星星点点的小花来。
花儿是嫩生生的白,叶子是脆生生的绿,白绿之间,透出许多说不出的韵致来。一霎时,潘老夫人的脑子里,忽然就想出一个人:苏小夕——和她见过一面的苏小夕。
潘老夫人的记忆极好。那天,苏小夕将她从商场的地上搀扶了起来。她的心里,就一直记着她的模样。嗯,肩膀上系了一条绿色的丝巾,身上穿了一条白色的长裙,看起来,真的就和这些丁香花一样。
潘老夫人立在那里,嘴角边开始绽放微笑。嗯,就是她了!她记得她离开商场的时候,她多个心,将她的号码存在了手机里。那么,不如就给她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