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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苦战

马超自信,手中有三千刑骑营,纵横中原,饮马黄河不再是梦想。因为这支雄兵倾注了他太多的热血,也倾注了他太多的梦想。

如果说马超他是翱翔天际的雄鹰,那三千刑骑营就是托起他飞翔的双翼,带着点点的苍茫冷漠,俯视苍生大地。

所以,马超不惧深入腹地去攻打公孙瓒界桥左营,也不惧与夏侯惇一同前行。

路上真擦枪走火了,还指不定是谁虐谁呢。

不过,这一路上,夏侯惇甚是低调,不知是真被马超打怕了,还是懒得搭理马超,反正,在分道扬镳的时候,他还向马超打了个招呼,很友善的离去了。

‘丫的,这孩子莫非有健忘症?’

马超摇摇头,不理会夏侯惇的表演,带兵向左营狂飙而去,溅起一路的埃尘。

阴风吹过,在这初春的时节里,汗水浸透的衣服让骨头缝里都是冰冷的,可马超这群人没有心情理会这点丝毫不影响他们心情的细节,因为,遍地死状惨烈的尸体已经很具有震撼力了。

不过,这些对于常和死神做交易的刑骑营来说,实在算不上一笔好买卖。

因为界桥左营的抵抗还算有模有样,至少,先前的一轮箭雨很能体现北地军士的实力。在冷兵器时期,骑兵无疑是战争的王者。而对付骑兵最好的武器,自然就是弓箭了。

对于熟悉骑兵作战方式的北地军士来说,他们既能很好的发挥出骑兵的优势,也知道怎样才能最有效的组织骑兵的冲锋。

哨楼上的巨型弩车在刚开始的确给刑骑营一些打击,但仅在一波箭雨过后,刑骑营的战马已经撞开了寨前的鹿角,摧毁了大营的正门,如饿虎扑食一般猛然跳入战团,让营里的幽州军士措不及防。

刑骑营战力之强,实在出乎幽州士兵的意料之外,他们实在没想到,骑兵的极致便是无所顾忌的嚣扬。

两万幽州士兵很快被摧毁了斗志,纷纷夺路而逃,而刑骑营是最称职的屠夫,他们追的那些溃兵狼奔豕突,让他们在惊恐无助的心情里走向死亡。

战斗只持续不到一个时辰,大营中便留下近千的尸体,犹如一副不敢恭维的水墨画。

因为这幅水墨画不是用丹青描出,是用血来渲染,处处透出一股肃杀惨烈的味道。

对于阵亡了不到四百刑骑营士兵的战果来看,这场战役还算是一场大胜,不过,马超已经觉得自己赔本儿了。

然而,还未待刑骑营们打扫好战场,他们的耳边便传来隆隆的马蹄声。

“这时怎么还会有其他的部队前来?”马超疑惑,但战场之上,瞬息万变,马超只得让刑骑营列阵以待。

事实上,马超的所为十分正确,因为来者正是右营的援兵!左营距右营不过几十里,一个时辰足以够他们赶来,若不是刑骑营速战速决,此时的他们,说不定就陷入前后夹击的困境。

不过,夏侯惇不是已经去攻打界桥右营了吗?难道他手下一万兵马居然攻不下,还让他们从容来左营救援?

只待一刹那,马超就知道自己错了:那右营大军足有数万人马,且军容整齐,毫无征战过的痕迹!

‘****的夏侯惇,是到底是干什么吃的!’马超心底怒吼,却也只能组织刑骑营冲锋,以硬捍硬,打掉幽州骑兵的气势。不如此,待幽州骑兵蓄势已满,那自己还未反应过来的刑骑营就该成为砧板上的肉了!

虽然不少刑骑营猛士已然疲惫,盔甲也残破不堪,但他们是骑兵的皇者,绝对不会允许眼前有其他骑兵胆敢挑衅他们的荣耀。

刹那间两方的骑兵耳膜中都灌满了隆隆巨响,仔细分辨才发现是对方骑兵冲锋时整齐划一的马蹄声。这巨响令大地都为之战栗颤抖:布成锥型冲锋阵的双方铁骑都义无反顾得从正面突击过来!

犹如两股浪潮狠狠相撞,两边骑兵耳边都充斥着惨叫与坠马声,无数的刀枪狂舞,化为死神手中的镰刀,丝毫不讲任何的怜悯,收割着对方的性命。

马超冲在最前端,上下左右,视野全部被敌骑占据。

庞德和阎行分列在马超的两侧,一往无前,三人如一般锋利的尖刀刺入敌军的骑兵阵营当中,顺利割开细缝,好让身后的勇士们肆意扩大战果。

马超此时的心中十分恼怒:正面冲锋虽然也能抗衡,但如果不是先前攻营的时候已将身后的飞矛投尽,那未待短兵相接的时候,一番飞矛便可遏制幽州骑兵的冲势,才能让这场战斗来得痛快简单一些!

可战场上没有如果,马超大喝一声将一切杂念抛之脑后,将全心投入手中的长枪奋力向前冲杀。连斩数敌之后他回头瞟了一眼,手下的战士们已排成锥型阵,紧跟着他深深地楔入敌军之中。

枪矛交错,两军最前锋的战士顿时溅血倒下,无主的马匹四散奔逃跌倒,在两军阵型接触的一瞬间,敌我都为之一滞。

还没喘过一口气,随着尖锐的破风声,一支钢枪从正前方如毒蛇般刺过来。枪尖吞吐闪烁不定,忽然抖成一朵枪花,捅向马超的前胸。枪还未到,激起的风压象巨石一样撞过来,令神情专注的马超居然都为之喝彩起来!

马超屏住呼吸,反手一枪挑在敌枪尖上,身体微微左倾,企图将那一枪化解。岂料那枪尖竟然不为所动,少许下沉之后依然向马超小腹扎过来!

马超赶忙身形再变:身体重心向右压,同时长枪全力向右侧一带,总算将敌将夺命的一枪推开。压力过后,马超心中不免暗暗吃惊:这一枪虽然远比不上吕布的戟法那般神出鬼没,但攻势凌厉之极,还有股子灿烂绚丽的杀气更令人难以抵挡。

此人究竟何方神圣?

没等马超留意他的模样,战马冲锋的高速度已经使他们贴身而过。

马超不甘就此罢手,身体向后彻底躺倒在战马上,右手运力照着此人背影用力猛刺。那使枪的将领轻喝一声,同时雄躯一扭,无比纯熟地滑到跨下战马的腹部左侧,轻松躲开一击之后重新翻身上马。长枪舞动之际,两名前来狙击他的刑骑营战士一中前胸、一中脖颈,当即毙命落马。

他的枪法固然沉猛灵动,而他灵巧的骑术更加令马超叹为观止。

自从与吕布一战之后,马超便开始有点小瞧天下英雄,然而,这次的交锋,一下浇灭马超那虚妄的欲火,让他知道了武道一途,不进则退。

可时间不容马超多加感叹,直立身体之后,他发现前面敌兵三名骑手挺长矛急冲过来。马超将身体伏低闪过长矛,反手同时用力运枪扇面横扫:颈血狂喷一尺多高,连人带马六颗头颅飞上漆黑的夜空。

面前忽然一片清净:马超终于突破敌阵!回头遥望大营,只见火光摇曳下幽州大队精骑人头涌涌,犹如地狱冒出的群鬼,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洪水般压过去。

马超心中暗自发愁:纵然这次仍旧冲破敌阵,但并未彻底撕开敌军的阵型,他们还有反攻之力。何况刚才那使枪的勇将也不知是何方神圣。

温热的血液与碎肉喷在马超的战袍和铁甲上逐渐变的粘稠冰冷。回头再看看左右,三千骑士已经人数锐减,人人负伤累累,好象一个个血葫芦。但他们依然面不改色,手持长矛策马紧紧跟随。

马超放声大笑:“好!刑骑营英勇无敌,没有一个是孬种!让幽州人再看看我们凉州人的志气罢!”

话虽然说得激昂壮烈,但他的嗓音已经由于疲惫和嘶喊变的沙哑不成样子。

话音刚落,敌方那边便传来一句回应:

“来者可是西凉锦马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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