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嘴巴放干净一些。你要是想在王府里好好地待下去，你就最好安分一点。把自己弄成现在人人怕你的样子，你觉得很舒服吗？何必在刺伤别人的时候，又来刺伤自己？”
“不用你来管。少在这里教训我。以后再这么没有规矩的跟我说话。我就不会再对你客气了。你给我记着了。还有，你有这么多的功夫来说我，还不如多关心一下你的雪儿。要是她不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也就不会被我撞见。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嘛。想保护她，你就不要让她再栽在我手里。不然，我见一次，闹一次。”塔娜蒙莎鄙视地说完这一句。她充满了挑衅。嘴里在不停地咒骂着。
兽牙不是很明白她在说什么。却觉得也有几分道理。
“雪儿，你在里面吗？我可以进来吗？”凌彦诺见门关着，就在外面呼喊。过了半天，见里面也没有什么动静。就准备推门而入。可这时却发现门在里面被反锁了。
“雪儿，你怎么了？雪儿。”他觉察着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使劲地敲打。
川林慕雪沉浸在刚刚的一幕中。尽管她并未看清他那秽的男人身体。可她觉得恶心。想到这，她一遍一遍地清洗自己的身体。用最浓的花香，用最大的力度。她想洗去所有的污浊。却发现什么也洗不掉。她把浴桶里的水。拍打得到处都是。
听见敲门声。她有些如梦初醒。慌慌张张地走到门口。
“你干什么？”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干什么把自己锁再屋子里。我敲了半天门，你没有听到吗？”凌彦诺又气，又忍不住关心。
“哦。”川林慕雪漠视这关心。她懒懒地说：“我在沐浴。你先走吧。我想安静下，我累了。”她完全不等凌彦诺的反应。就把门掩上了。然后，抵在门后，深呼气。
凌彦诺吃了个闭门羹。只得垂头丧气地走掉。
“公主，你怎么这些天都没有什么动静啊，你是打算放过她了吗？还是以静制动呢？”韵倩见塔娜蒙莎表现出稍有的安静。她反而觉得很奇怪。
“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我会这么轻易放过那些个曾经给我深深伤害的人吗？我不会，绝对不会。永远不会。”塔娜蒙莎突然变得激动了起来。提到这些伤心事，她情绪还是会一如既往的失控。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可是公主打算怎么样去对付她们呢？”韵倩继续追问。她是刚刚受人所托。不然，她才不会再塔娜蒙莎面前提及这些令人伤心的事情。懒得她自己又会成为一个出气筒。
“我想过了。我要彻底绊倒川林慕雪就得首先打败她身边的人。把她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地彻底击垮。这样，她就会感受到这种众人为她而死的痛苦滋味。我看她到时候还怎么来跟我抢兽牙。哈哈哈哈哈哈。”塔娜蒙莎仿佛已经看到了川林慕雪狼狈的哀求自己的样子。她的心里觉得特爽。可是，韵倩却在一旁吃惊地看着她。
“你怎么用这种奇怪的表情看着我？你不觉得很好笑吗？你不觉得那种手刃仇人的感觉特别爽吗？”塔娜蒙莎笑着问。她的心却在为自己的放肆行为流血。这样的残忍的话，残暴的动作。都让她觉得自己在自己的路上越走越远了。她在迷失。一步一步，地迷失。
“公主，你还是喜欢上了那个叫兽牙的男人对吗？”韵倩用她的温柔伤感的话语来问道。她深知一个女人藏在心里的那种喜欢的悲哀。喜欢的感觉岂能说放弃就放弃。而且，你越是想要放弃，越放弃不了。因为，它无时无刻不在你的顾虑中出现。你越是顾及，它越是厉害。
“谁说我喜欢他的？他也配让我塔娜蒙莎喜欢吗？”她极力掩藏。显然那份情已经杳然脸上。
“你在我面前还掩饰什么？我知道的，你是有苦衷的，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就像你刚刚在无意中提及他的名字。这些都已经将你出卖了。对吗？包括哪些裸的报复。公主，收手吧。放过他们也放过你自己？”韵倩实在不想再多添一个为爱伤心的人了。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反倒帮起他们说话了？”塔娜蒙莎见不得别人一丁点的偏向思想。她不要，她要的是臣服。是归顺，是万千的宠爱。
“你真认为我实在为他们考虑吗？我还不是为了你考虑。公主，我自小都跟着你。你的脾气秉性我都知道。所以，我不想看着你走上一条不归路。更不要你为了伤害别人而伤害了自己。”韵倩苦口婆心。
“好了，够了。少在我面前装弄这些。刚刚那个周靖锋找你的时候，我都看到了。怎么？为了一个根本就不爱你的男人，就连自己的主子都不要了吗？还在这里劝我，我看真正应该反省的人是你。别这么轻易地让别人得到你。不然，你会自取灭亡的。”塔娜蒙莎用自己的经历去教育她。她恨，恨韵倩站在了他们的一边了。
“我。他是……可我…”韵倩刚想解释。可是却不知道该从何解释。她不否认刚刚周靖锋的话对她起了一定的作用。也不否认自己确实在往爱里面陷。
“好了。别在这里假惺惺地对我说什么对我好的话了。你先出去吧。”塔娜蒙莎向来野性惯了。现在，她更是不可理喻。
韵倩无法再理性地去表达自己的意思。她走出门去。
“想让韵倩来套我的话，真是打错了主意。不过，你们放心。暴风雨很快就会来临。你们都给我等着。”塔娜蒙莎见韵倩已经走出去老远。她这么想着。“既然你那么维护他，主动送上门来。我就先拿你们开刀。你们就等着吧。”
塔娜蒙莎气势汹汹地出门。
走在回廊里，见着婉儿。两人正好撞个正着。婉儿故意装作没有看见。从她身边目中无人地走过。
“等等，站住。”塔娜蒙莎刻意叫住她。
“你什么事情吗？”婉儿记着那一巴掌之仇。懒懒地问她。
“你好个大胆的奴才。竟敢无视我的存在。见着我也不行礼，说话又不懂得用礼貌用语。你是不是反了？”塔娜蒙莎小题大做，故意刁难她。
婉儿忍耐了一会儿。想强硬过来。可是，想到川林慕雪那天为自己担惊受怕。她的心软了。她蹲下她自认为高贵的身躯。“王妃有礼了。”她冷淡地说出这一句。
“你就是这么行礼的吗？”塔娜蒙莎是摆明了的鸡蛋里面挑骨头。她走过来，用手用力地按下婉儿微蹲的上半身。又用手去打打她的手的位置。
“这些规矩难道从来没有人教过你吗？在哪里学得这么没有教养？”塔娜蒙莎很是生气。
婉儿知道，她必需得忍。如果她又撒出她的火爆脾气，那吃苦的是她自己，而且还会连累到川林慕雪。她忍着，蹲下身，又行了一次礼。她心想，这次应该不会再挑自己的什么毛病了吧。
可是，事与愿违。塔娜蒙莎岂是这样容易就肯作罢的人。她不能让她自己的泪白流：“不对。再来一遍。”她命令的口气不容任何人拒绝。
婉儿歪着眼睛瞪着她。
“怎么？不服啊？不服就走啊？看我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塔娜蒙莎又转为威。
“婉儿，你必须忍。再来就再来。多做几次又不会死人。别怕，你可以的。”她想到这些就忽而一笑。将身子蹲了下去。“这样可以了吗？”她咬着牙微笑。
“还可以。讲究。”塔娜蒙莎看着她狼狈的样子。有些欣慰了。
婉儿也觉得自己可以过关了，就慢慢放宽了心。松了一口气。
“你看，我这鞋刚刚不小心在院子里弄脏了。这可是皇后娘娘赏赐的新鞋。哎。婉儿，正巧你在。你要不要帮我擦一擦？”塔娜蒙莎知道她的火爆脾气迟早要爆发。就索性继续激她。她说着，就把自己的脚之向婉儿。
“你……”婉儿实在有些忍无可忍了。她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可是，她才不要去做这么卑微的事情。这样去伤害自己的尊严。她不要。坚决不要：“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看王爷不在府里。就把一切都针对在外面头上。你想要我给你擦鞋，你做梦吧你。”婉儿没好气地说。骂得酣畅淋漓。
“怎么现在知道自尊了？那你可以不擦啊？你说得对，我是故意针对你的。不过不是看在王爷不在府上的份上，而是以我现在所拥有的身份地位来的。因为，这是我的权利。而你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奴才。”塔娜蒙莎鄙夷这种地位低微的人在自己面前打仗扩福地谈尊严。“你。我警告你啊，你做人不要太过分了。”婉儿实在忍无可忍。就差动起手来。
“怎么？不愿意啊？那你可以不擦啊？反正这些我都会算再你家主子的头上。而且，我会很快地从她身上加倍地讨还回来。你就等着吧。”塔娜蒙莎好像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
“你凭什么这样说？王爷一天不疼你，你就一天也得不到尊重。”婉儿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总是据理力争。打压着她的霸气。
“那我们就看看。王爷是在乎自己的亲骨肉呢，还是会在乎你这么一个奴才？”
“亲骨肉？”婉儿确实被她的话吓到了。“什么亲骨肉？”
“还能有什么亲骨肉。不就是我给王爷怀着的小王爷吗？”塔娜蒙莎摸摸自己的肚腩。很得意地说。
“你……你怀孕了？”婉儿确实没有想象得到这样的事情。她一时接受不了。
“当然。”
“那我家小姐怎么办？怎么办？”婉儿一时慌了神。她左右游走着。想着这个孩子可能带来地诸多困扰。
“怕了吧？如果以后你乖乖地听我的话，我会好好考虑善待你们的。如果你们不听，我，你是知道的。”塔娜蒙莎打着她的如意小算盘。
“等等，如果我尊重你。你可不可以暂时不把这件事情告诉我家小姐。我，我求求你。”婉儿知道这件事情来的太突然。连她都有些无法承受。更何况甚慰当事人的川林慕雪。
“好啊。可以考虑下。不过，我可是很难伺候的哦。”塔娜蒙莎见自己已经赚得利润了。没有想到，孩子的面子果然足够大。
“我都答应你。”
“那好。那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塔娜蒙莎故意伸出她的脚。“诺。”她示意她。
婉儿看看周围没有什么人。她咬咬牙，蹲了下去。拿着手帕去擦拭她脚上的污迹。
“擦好没有呢。这边还有呢。”塔娜蒙莎像是在使唤自己的奴隶。不榨进最后一点汁水，她是不会得到满足的。
“王妃，擦好了。”婉儿起来的时候。觉得她什么尊严都没有了。
“恩。不错，不错。”塔娜蒙莎倒是很欣赏。看了她一眼：“好了。以后就长期录用了。要随传随到哦。哈哈哈”
“婉儿，雪儿在不在里面？”凌彦诺径直地走过来。他想从门缝里瞥见一些东西。这些天，川林慕雪都避着他。老是装作看不见他。还绕着他走。他实在想不明白，怎么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就变得这么奇怪，好好的感情竟也变得这么陌生。
“恩，对。小姐她在里面呢。”婉儿冲口而出。丝毫忘了川林慕雪刚刚交托给她的任务了。
“恩。那就好。”凌彦诺总算是逮着机会了。他有点喜出望外。睡书房的日子让他有些倦怠。他想着她熟悉的发香了。熟悉的体温。甚至怀念她说梦话的呢喃了。
“唉，王爷？”婉儿想到塔娜蒙莎前几天的话。她还是心有余悸。急忙叫住了他匆匆的脚步。
“怎么了？有事吗？”凌彦诺回过头来。看着婉儿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你。”婉儿实在不知道这种话该如何启齿。难言之间，她又多了几分忧虑。
“有什么就直接说吧。我们之间不该有难言之隐的。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有那么一个人连着。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出发点，那就是为了她好。”凌彦诺看着婉儿，给她足够的信心。
“恩。我是想说。你。”婉儿还是害怕稍有不慎，这种话会被人听去。传成了闲言碎语。她拉过凌彦诺，离房门一丈远左右的位置，他们停了下来。
凌彦诺察觉出了事态的严峻性。一脸严肃地看着婉儿。
“前些天，塔娜蒙莎故意刁难我。我不答应，他就……”婉儿回想起当初的那一场景，她的心里还是满是委屈。
“她又故意为难你了？我不是说过，不要让你们让着她的吗？有什么事情我都会站在你们这一边。你为什么？”凌彦诺他知道，一味的忍让只会让塔娜蒙砂更加得寸进尺。因为，他太了解她的个性了。那是她的性子使然。
“你听我说完，王爷。”婉儿对于她没有说到重点的话莫名其妙的被打断。她不是很满意。她继续说到：“你知道吗？她唯一来要挟我们的筹码就是。”
“是什么？”凌彦诺对这个很敏感的问题兴趣盎然。
“她说，她怀了你的孩子。”婉儿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盯着凌彦诺。她想凭借着她的慧眼，看穿凌彦诺掩藏在心里的秘密。她想要从现在这一刻，到他的话语说完那一秒，她能准确地判断出他话语的真假性。
“什么？孩子？”凌彦诺从头到尾都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他的吃惊程度并不比婉儿当时知道时少。
“嘘。”婉儿示意川林慕雪和其他人听到。让他小声点。“看样子，王爷也不知道。难道她没有对你提起过？可是，不对啊，这件事直接性的跟你有关。她理所当然地应该第一个让你知道啊？而不是没有道理的跑到我们这边来宣扬。”婉儿像个分析专家一样把整件事情连起来想了一遍。
“她告诉你的啊？”凌彦诺也觉得整件事情太离奇了。他措手不及。他害怕。孩子带给他的似乎并不是快乐而是害怕与无奈。
“雪儿，她知道了吗？”凌彦诺警觉地看着她。这才是最主要的问题。
“当然不知道。我怎么敢在这么快的速度之内告诉她？我怕她承受不了。可是，我不敢保证塔娜蒙莎公主不会告诉小姐。你不知道，这些天，我的心都是提心吊胆的。我生怕事情有一天会传到下界的耳朵了。她已经受过爱情的伤，我怕她接受不了。所以，我才来找王爷。
希望你能给我一个主意。”婉儿期待一个满意的回答。
“幸好满意告诉雪儿。那你也要注意，管严自己的嘴巴。不要漏风给雪儿，一点点都不可以。”凌彦诺此时害怕的心，承受着万重的压力。他害怕，害怕伤害，害怕对雪儿的伤害。
“王爷，你要不去找她谈谈？”婉儿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最好的解药，或许正是凌彦诺本人。塔娜蒙莎之所以迟迟不肯动手，也正是这个原因。因为，她的心始终都是被疯狂的报复所吞没的。
“谈，应该是满意用的。”凌彦诺知道今时今日。他的话已经对塔娜蒙莎构不成任何威胁了。她的报复也并不是真正源于他的。“可是，或者，有一人能帮帮这个忙。毕竟，他才是那个系铃人。”凌彦诺想到了兽牙。
“恩。也只能这样了。只希望，她能放慢她进攻的脚步。小姐的心已经无力再承担任何爱的风险了。”婉儿感慨万千。
“好了，你先去看看我家小姐吧。这些天，她似乎一直闷闷不乐。问她，她也不说。你进去劝劝她。别把这么好的感情生活给弄得冷冷淡淡的。你的话，她还是听的。”婉儿这才记起。刚刚他们已经过来的太久了。而此刻，川林慕雪也应该正在沐浴。或者，正巧这会子可以再次撮合这对璧人。
“好。”凌彦诺是在抑制不住那颗搏动的心。他欢呼雀跃。
推门而进，屋里冒着腾腾的热气。白色的烟雾在空气中飘散，还夹杂着紫茉莉的清香。他顺着熟悉的道儿走着。把脚步放得很轻。生怕由于自己一点点的疏忽，让这个守候归人的女人受惊。离热气的发源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婉儿，你怎么出去这么久才进来？我不是还等着你给我添一些紫茉莉的花瓣呢？”显然，川林慕雪把自己当成了婉儿。
凌彦诺故意不去搭话。他怕自己一张口，这种契合就一哄而散了。于是，他张寻着放在木桌上的提篮里盛放的紫茉莉的花瓣。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提起篮子。然后，又轻轻地踱了回来。他抓起盛在里面的花瓣。像一个仙女，做出天女散花的姿势。紫色的茉莉瓣由空中缓缓地飘落下来。一瓣一瓣，轻轻地，柔柔的，飘向水中，浮在水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