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过后,张万军才来学校找单约春。张万军给他解释说,自己并没有忘记,带他出来干活的事,一是因为自己忙于忙婚事,二是因为春节前后本来活就不多,没做事。并将约春带到了自己的新家,让新媳妇做饭菜,然后陪他们喝酒聊天。
张万军还对自己的媳妇说,单约春没爹没娘,很可怜,又喜爱读书,学习成绩特别好。为了供自己读书,一直在陈家沟村村长家里当长工。什么活都工,现在想自己,边挣钱边上学,将来他一定会有出息。
自己虽然不爱学习,但打心中佩服单约春,羡慕他学习好,坚持到今天。提醒媳妇,单约春可不是普通人。他爹原本就是一个知识分子,以后约春来他们家,让她媳妇一定要热情款待,读书人脸皮薄,不能当平常人对待。
他媳妇说,放心,不管万军在不在家,只要约春来,她一定热心接待。其实,自己以前也挺喜欢读书收,可惜母亲嫌家中孩子多,不让她读。所以,小学读到三年级,便没上学了。他同村还有一个女孩,读书挺上心,后来中邪了,家里不让她读初中,就投湖自杀了,挺可怜的。
这顿饭,从中午一直吃到下午。张万军喝多了酒,几次拍着胸脯对约春说,想挣钱没问题,这事,包在自己身上,并让约春第二天,就去他姐夫的货场找他。从这以后,张万军三天二天,带约春一起去挣钱,直到陈福娇和贡家慧,回到学校。
约春见了她俩,非常意外,因为离开学还早,她们提前来了。学校的校,都还没来,食堂也没人,连热水都没有,约春赶紧给她们出去买吃的,生炉子,整理床铺。把俩人安顿妥当。她们坐到铺上以后,便打开了自己的包裹,把一样样年货给他拿出来。坐在床上,看他吃个够。他问俩人,为什么提前来了,俩人没回答。他又问家慧爷爷走了没有,她爸妈身体好不好,贡老大每天在干啥,今年冬天进山了没有。
还告诉她,以后买药材,不用托人了,张万军有个亲戚,就在县药材公司工作,张万军可以带他们去卖药材。而且张万军这人很讲义气,不会从中收取好处费,他那亲戚,也绝不会扣斤俩,压等级,保证能有好价钱。
直到天黑,外面又起风了,福娇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约春给她倒洗脸水,她洗了,家慧接着用那盆水洗脸。然后,才是约春自己洗。洗了脸,又打来水给她洗下身,洗毕,家慧也要洗。他又重新打了第三盆水,给福娇洗脚,他发现福娇,浑身上下都是冰凉的。所以,睡觉时便去脚头,去帮她焐脚。他刚吹灭油灯,躺下一会,家慧便用脚蹬他肚子,让他过去,让他睡在福娇身边帮她暖身子,说这是难得的三个人,一起睡觉的机会。这使自己想起了从前,他们一起躺在,五里荡的芦席上,想着他们未来,会是什么样子。现在一恍,就过去了五年时间,感觉过去的时间特别快,未来的时间却特别慢。约春在一旁,听家慧讲,边给福娇揉肚子,渐渐地觉得福娇身上暖和起来。
家慧还说,这个春节,她娘一直在念叨约春。爷爷走时他没见一眼,春节也没回去,爷爷是那么喜欢他,临死还在问小春呢!她爸妈,还有大哥都挺想约春的,让约春开春后,回去看他们一眼。福娇这时,终于开口了,她失望地说:“别太介意他,他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家慧,不能完全同意福娇的看法,说约春也是没有办法,没爹没娘,过年也没人可以团聚,他姨父又不关心他。福娇却说:“我爹我娘,难道对他不好吗?我娘今年还给他做了新衣,见他没回去,又给收了起来,我要带来,娘没同意。当初,我就不该同意,他留在学校。”
然后,俩人让他讲这个春节,每天都是怎么过的,又是怎样和张万军搅到一起的。一起去挣钱可以,不准许他,过多地和张万军来往,跟张万军混在一起,时间长了,迟早会变成小流氓,从今以后,也不准许他和福萍单独见面。
家慧问阿娇,为何约春,不能和福萍见面,福娇说:“我姐外表挺老实,其实,一点都不老实,鬼主意多着呢!她的事,我娘不让我对外说!”
家慧说:“你姐,是我最仰慕的人,人又有礼貌,生得又是个美人,那腰身,那脸蛋,还有那圆圆的屁股,根本就不像我们乡下人。虽然生在乡下,可最终还是做了城里人,我还以为春节,回去能见到你姐,没想到她没回去。村里人都说去年中秋,你们家给你哥的孩子,办满月酒时,见她着。她变得更迷人了,就像是过去有钱人家的贵夫人。”
福娇道:“你们外人不了解她,她就像狐仙故事中的狐狸精。她每天在家,至少要洗五遍脸,擦四道雪花膏,还用花露水抹下身,我都不好意思,说她那些无聊的事。”
家慧听了感到很奇怪:“你说她用花露水,这东西抹下身干什么?”
福娇自己首先笑了:“我不知道,你问约春,兴许他知道!”
家慧惊诧地问道:“你说约春?”“嗯!”
“为什么?”“他给我姐,冒充接观音娘娘送子的男人!”“啊!还有这种事,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你又不是结过婚的女人,干嘛非让你知道。”
俩人越说精神越好,没有一点睡意,家慧从被子里抬起头,趴在福娇的胸前,问约春:“你告诉我们,福萍姐把花露水抹在下身干什么?”约春无奈地说:“我也不知道。”
家慧继续追问道:“那你告诉我们,你是怎样帮福萍姐,接观音送子的?”约春再也不回答。
“你还不告诉我们?”家慧假装生气。
福娇说:“那明天,罚他帮你洗屁股。”
家慧不好意思地钻回了被窝,对阿娇说:“想不到约春,心眼还不少。”
“所以,以后要严加管教他。”俩人在被子里,仍在聊家,家慧无意间把手放到了福娇的小腹上,感慨地说:“我每次摸到你的肚子,感觉特别好,以后就不让约春帮你揉肚子了,我来帮你摸,保证比约春揉得更舒服。”
“那当然更好。”
因为没开学,陈福娇和贡家慧,一整天都没起床,一日三餐,都是约春送到床头,早晨给她们,拧一个,热毛巾擦把脸,晚上又给她们拧一个热毛巾擦擦脸,都觉得很不错。她们边看书,边聊天,边吃零食。
晚上,又睡不着觉,猛然又想到了吴花果和沈书琴,她们来校时,忘了去告诉她俩。要是去了,也许她们俩人,会和她们一道提前来校,要是大家都来了,那该多好玩,一起躺在床上,一起聊天,不用上课,也没有作业,这才叫幸福的时光。
约春一直在干活,帮她们洗鞋,洗袜。把她们用过的东西,都收捡整齐,把宿舍打扫得干干净净,然后替福娇,煎从家中带来的草药。
晚上,贡家慧在床上,一面替阿娇揉小腹,一面跟她聊天说,明天也许就会有同学来校,下午就听见有老师敲(二)班宿舍的门,好像是已有男生来校了。
家慧又问约春,那说话的老师是谁,约春说是教导主任,又问他到底今天,来了几个学生,他说俩个,都是男生。于是,家慧对福娇说:“今天我们再玩一次过家家吧,好像有几年,没玩过这个游戏了,让约春再当一回丈夫,你是大姨太,我还是做丫环。”福娇说:“你还是做二夫人吧,做丫环不好玩,让他侍候咱们俩。”
约春上床时,福娇便让他睡在中间。三人仰面朝天,静静躺在那,好像与平日没什么两样。家慧想了一会说,男人应该躺在女人身上,让约春帮福娇,把衣裳脱了,三个人都不应该穿衣服,还让阿娇抱着约春的腰。片刻,阿娇觉得有点喘不过气,说约春太重,她仿佛隐隐约约地明白了什么,大腿上有一个热东西,心里忽然紧张起来,对身旁的家慧说:“该轮到你了。”
当阿娇看到,家慧紧紧拥抱约春的姿式,她脑子里忽然冒出了相同的场景。想到吴花果和贡家慧都说过,曾经看见过这个样子,还有沈书琴她们去年夏天,看到的那件事,她感到浑身发热。她伤心地对家慧说:“我现在知道约春,是怎么帮我姐接孩子的。”家慧也难为情地让约春起来,说自己也知道了。
她俩默默地躺下,阿娇说:“他们肯定做的就是这个事。”家慧兴奋地说:“要不怎么帮她怀孕,肯定还不止这些。”阿娇知道她说的“不止”是指什么。说她“真下流”。
家慧反对说:“这有什么下流的,结婚生孩子都要这么的。”阿娇顶回了她的话:“你知道别人都是这样的吗!还做畜牲那种事。”
家慧哑口无言,伸手去挠阿娇的痒肉,俩人心怀鬼胎地拥在了一起。阿娇对她说,以后谁也不许再完过家家了,现在玩这游戏,太难为情,感觉有点下流,毕尽人大了。她们以前玩这游戏都是穿着衣服的,并叮嘱家慧,这事不要告诉宁超雪和梅卫红,还有她姐和约春的事。
家慧说:“知道了,咱俩永远是最好,最好的姐妹。相信我,永远不会背叛你,不管将来离开了学校,还是结婚嫁人,我都会把你当作最亲密的人。”
阿娇搂着家慧说:“我将来要是工作了,你就跟我一块过,我当家,你负责做家务,让约春帮你生孩子,永远在一起。”
家慧问:“那时候你会在哪里?是在城里,还是回乡下。”
“不知道,反正只要我高中毕业,参加工作,什么事情我就要自己作主。我才不怕我爹我娘说什么。”她们俩一直聊到深夜。家慧伸手摸了一下约春的脑袋,发现他在阿娇的背后,早就睡熟了,阿娇让她别理他。
家慧问:“你说约春以后大了,还会听你的吗?”
阿娇想了想,“会吧!他没爹没娘,又没有主见,他不听我听谁的。只要你以后不嫁人,听我的话,我什么都依你,我知道你喜欢约春,想跟约春好,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保证说话算话。”
俩人越讲声音声小。最后,不知不觉,相拥在一起,进入梦乡。
约春,早晨煮好了早餐,俩人才从美梦中醒来,阿娇突然觉得下面不舒服,以为自己又遗尿了,掀开被子一开,傻了,发现下身有血,还有腿上糊了一片。看着那血红的颜色,她不知所措地摇着家慧的肩膀,让她看。家慧边穿衣,边安抚她,别害怕。
阿娇怀疑自己害了大病,失声痛哭起来,当家慧发现自己下面也流了血时,阿娇才控制哭泣,俩人顿时都傻傻地坐在那。约春见状,急忙打来热水,给她俩清洗下身,擦去铺上的印迹。阿娇还在怀疑,是不是因为昨晚的过家家。家慧说应该不是,他根本就没挨上她。阿娇想也是,他仅挨到了她的大腿,没有挨下面。
当约春拿草纸给她们垫上之后,她们才想起来,家慧见过她娘垫这草纸,福娇也见过,姐和娘用这草纸垫在下面,也有些多血迹。紧张的心情开始松驰下来。俩人又在床上,躺了一天,阿娇一动都不敢动。家慧下了床发现并不大碍,又回到了铺上。
下午,开始有许多同学返校。她们宿舍里,也回来了两个同学,到傍晚时分,沈书琴突然从屋外钻了进来,给了她俩一个惊喜。
沈书琴原本打算明天回校的,昨天她去了陈家沟,发现陈福娇和贡家慧,已经走了,今天便赶来了。她发现吴花果不在,便问她俩,吴花果在哪里。
福娇说,应该还在家里,沈书琴说,早知道她没来,自己应该到吴家村去一趟,自己还以为吴花果和陈福娇她们一块来了。沈书琴还说,贡家慧娘见着自己就骂家慧,说这孩子不帮家里干,这么早去学校干嘛!一定是玩野了,想偷懒。
就在说话的功夫,沈书琴察觉,贡家慧和陈福娇有点不对劲。问她俩怎么啦!家慧说生病了,沈书琴仔细瞧瞧俩人,看见她们眼睛有点肿,脸上也有些浮肿。关心地俯下身,吻她们的额头。问她们去医院没有,吃没吃药,有没有钱。贡家慧和陈福娇,突然笑起来,沈书琴和另外两位同学,都莫名其妙。
学校开学后,每个班级都有人辍学,吴花果也一直没来。不久,吴花果托人带来了一封信,告诉大家,因为,父亲病倒了,母亲要干活,家里缺少人手,所以,自己不能继续念书了。她为此也哭过,但不忍心和父母吵闹,因为家里现在很困难,她非常想念大家,特别是干完活,睡觉时,她发现读书,就是自己这一生最美好的时光。虽然自己现在,已经永远不能回来,但她会永远记住大家,特别是中学的住校生活,她觉得就像是生活在天堂里一样,她希望大家不要忘了她,她会时常想念大家,如果有机会,她会来县里看大家,给大家带点好吃的东西来,希望福娇姐,家慧姐,书琴姐回家时,能去吴村看自己,她想说的话,还很多很多,一时说不完,自己有空还会再给大家写信,让福娇姐多保重,注意照顾自己的身体,让约春生活中多关照福娇,祝宁超雪,梅卫红学习进步,万事如意。
沈书琴念完了信,每个人的鼻子,都酸溜溜的,吴花果在家里的生活,每个人都能想到,与农村在家干活的同年人相比,她们现在的生活,就是天堂里的生活。尽管大家有些伤感,大家还是要,继续往前走,时间不会停止。生活也不应该停下自己的脚步。
上课、读书、做作业,一天接着一天,学习任务似乎越来越重,生活的节奏似乎也跟着加快。她们在盼着一个又一个休息日中,度过了一周又一周的学习生活,天气一天一天地温暖起来。
这个礼拜天的下午,同学们都出校逛街去了,只有苏美华和她们几个在宿舍里。突然,寒玉妹和一位女生跑进屋,说有人在女厕所昏倒了,是(二)班的女生说的。苏美华说:“这跟我们有啥关系,我们又不愿看热闹。”
寒玉妹说:“她希望我们去帮忙,因为(二)班宿舍,只有她一个人,其余的人,都去看电影去了。”
寒玉妹站在宁超雪的面前,等她表态,沈书琴见宁超雪犹豫不绝,“要不,我先去看看”。
寒玉妹说:“那女生说,一个人去了不管用,那人个子挺大,倒在地上,一个人也抱不动。”躺在床上的陈福娇劝她们:“你们还是去看看吧!”
于是,沈书琴,宁超雪,梅卫红,还有贡家慧,随俩人一起出去了。
不一会,寒玉妹又跑了回来,对陈福娇说:“宁超雪让单约春去帮忙,那女孩要死了。”苏美华打抱不平的说:“这种事也让单约春去?”
陈福娇对苏美华说:“要不,我们都去看一下。”俩人丢下书本,下了铺,叫上单约春一块去了。
陈福娇来到厕所时,大家都挤在门口。没人敢进去,她和苏美华,侧身探头往里看,只见一个大姑娘,裤子只穿到了膝盖,倒在厕所的空地上,嘴里发出轻微的呻呤声,好像是在呼救:来人。来人。
沈书琴让单约春快进去,苏美华不满地说:“他一个人进去能干啥,你们都进去,看怎么帮她。”
这样,大家才战战兢兢地,走了进去。那姑娘见有人来,又张开腿嘶叫起来,咬紧牙关开始挣扎。沈书琴见状,让单约春上前帮地上的人,把那裤子全脱下来,约春扯了半天才,扯下了裤子,只见那姑娘,这次完全撇开了两腿,撅起身子用力。下身挤出了一个血肉模糊的圆东西,吓得大家“唉呀”一声,向后退了一步,那姑娘再用力,大家又退了半步,而那姑娘此刻,又处在了昏迷中,手脚松开,闭上了双眼,良久没有反应。她似乎是正在死去。
当她再次从迷模中清醒过来,想用力挤下那个胎儿时,明显地没有了力气。她吃力地睁开眼,望着靠自己最近的沈书琴。此时,沈书琴仿佛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忙叫贡家慧上前,和自己一起,扳开姑娘的双腿,让单约春去拉出那个婴儿,那姑娘配合,三个人再一次用力,胎儿终于出来了,还有一根脐将她和母亲连在一起。沈书琴回头让寒玉妹,赶快拿一把剪刀来,单约春不知是,该把胎儿捧在手还里,还是放在地上,看着沈书琴两手发抖。
大量的氧水浸湿了土地,血糊不清的水,还在顺着那脐带从母体内流出。等寒玉妹找来剪刀,沈书琴贴着姑娘的下身,剪断脐带,单约春已分不清,手上血淋淋的婴儿是死是活。
沈书琴又让寒玉妹上前帮忙,把奄奄一息的姑娘,架回宿舍,单约春用那姑娘内裤把婴儿包裹起来,随着人群回来宿舍,放在那姑娘的身边。
寒玉妹又地沈书琴说:“好像应该喝糖水。”陈福娇听了,示意贡家慧去泡糖茶,沈书琴抓了半刀草纸,让单约春将姑娘下身的血水,臀部上的泥擦干净,然后给她穿上裤子。姑娘在休息了一会,喝下贡家慧给她喂的糖茶后,体力有所恢复,她解下缠在腰间的一块白洋皮,包起身边的婴儿。对单约春说:“小弟,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再帮我一个忙吧,把这包裹捡一个偏辟的地方,扔了。”
单约春不知所措,一看陈福娇,一会看沈书琴,谁都不敢吱声。对方又摸下了铺,给大家跪下,谢谢大家的大恩大德。她知道大家,都不敢碰这一动不动的婴儿。求单约春送她一程,马上离开这里。
沈书琴看了陈福娇一眼,对约春点头。他便抱起那包裹,扶对方出门。沈书琴在后面,指示他从操场的东边出学校,别从大门出去。以免碰到回校的同学。
寒玉妹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离开了学校,回宿舍报信,这时,宿舍里早已炸开了锅。宁超雪,梅卫红都在夸奖沈书琴和贡家慧,没有她俩,今天这事真没办法,那姑娘很有可能会死在厕所里。苏美华和贡家慧也在议论纷纷的。沈书琴肯定地说,那孩子已经死了。一会大家又说,不知那女的,会把孩子扔到哪里去。一会大家又觉得,好像见过这姑娘,宁超雪和梅卫红也非常肯定,见过这个姑娘,苏美华说想起来了,她就住在学校,后山坡的那条小街上。
这时沈书琴才告诉宁超雪,梅卫红,她就是她们去年夏天值夜时,看见的那男女幽会中的那个女的,她当然就住在学校附近,不然怎么,跑到学校来。梅卫红应该记得,那天晚上,她和一个男人是从操场西边的旱沟里进的学校。
今天虽然是星期天,她知道学校里没人,才会跑到学校里来。大家问她为什么跑到学校来?为什么会到厕所里去?(二)班的同学说,自己去厕所时,对方先是蹲在厕位上的,看见自己进去后对方很紧张。她马上发现对方不正常,不仅仅是因为,对方并非本校的人,而是因为对方在那里,不像是方便。所以,她出了厕所后,又回头去看了一眼,才发现对方下面冒出了一个东西,对方当时是想,把这东西啊在厕所里。最后又没拉出来,所以,最后倒在厕所中央。
这样看来,对方来学校厕所,是为了生下孩子扔掉,不想要这个孩子。她这样年轻,自然是因为没有结婚的原因。最后,苏美华得出结论,像她这样没有结婚,就做下流的事,导致今天的结果,是生活有问题,作风有问题,道德败坏的女人,不值得同情,她是自讨的。
这种人活在世上也没脸见人。所以,今天这事做得不一定对,贡家慧表态说,对不对就不用管了。既然今天这事,是(二)班的同学和寒玉妹来叫大家的,寒玉妹和(二)班的同学就有责任,对这件事保密,这种事传出去,对大家都不好,尤其是单约春,他本人就是私生子,现在又帮那女的,扔孩子去了,如果学校知道这件事,那他的问题可就大了,因为这不一定是做好事救人,而是帮一个,作风人品有问题的女人,做了一件,见不得人的事。
这时,大家才发觉事情的不妙,在座的除了苏美华,恐怕人人都难脱干系。苏美华当即表态,自己绝对信赖陈福娇。只要大家不对外人讲这件事,她保证坚守秘密。
最终,大家达成了统一的意见,在学校不知道,不调查这件事前,大家保持沉默,如果学校听到了风声,调查这件事,大家再如实向学校汇报。
她们一直到睡觉,也没见单约春回来。陈福娇还让贡家慧敲宿舍中间的芦席,看约春是否,直接回男生宿舍去了。那边听到敲芦席,有人代约春回答到,单约春还没回!
这之后的一个礼拜,大家都在一直偷偷议论这事,也有学生,在校外听说了这事,连那姑娘住的哪条街,第几户人家都说得清清楚楚。还有人看见那姑娘走在路上,身后有一群孩子,跟在后面扔石头,边扔边说女流氓。
校方也知道,校外不远处出了一个女流氓,这让大家躲在宿舍里,紧张了好几天,但没人把这事,和学校发生的那一幕扯在一块。周末,学校开会时,校领导提醒,高中的男女同学,在学习和生活中,要树立健康的人生观,把这件事当作一个警钟。如果一个人,一旦在生活作风上出了问题,那必然将毁掉未来的前途,一辈子抬不起头来。还说那个男的,因为思想品质有问题,现在已被县公安局,送去劳动教育了,女方是因为上当受骗,本打算让她挂牌,在全县游行示众,但考虑她还年轻,将来还要重新做人,所以进行了,以批评教育为主的宽大处理。
开会时,贡家慧和寒玉妹,不停地四处张望,看到宁超雪,沈书琴,陈福娇,梅卫红,单约春个个低着脑袋,似乎自己犯了什么错一样,吓得俩人,也低下了头。
开完会,回到宿舍,觉得自己没沾上一点关系的苏美华,开心地对大家说:“没想到,这件事影响这么大,好在我们宿舍没被扯进这件事。”
贡家慧见还有,其他同学在宿舍,大声制止苏美华说:“你都在瞎说什么呢?”还一个劲地,给苏美华使眼色。苏美华这时,才发现这话,说得不妥,马上又信口开河说:“这都是男人的错误,为了保证我们宿舍里的安全,我提议,给单约春给阉了。”听了她这话,同学们对她的粗俗,非常惊诧。个个都是直摇头,连连指责其:“下流!”“真下流!”
宁超雪和陈福娇,反而笑了,寒玉妹冲着苏美华道:“单约春一会就来做饭,我还是把那天,用过的剪刀给你,看你敢不敢。”
沈书琴让大家,都别说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这时,大家才换衣的换衣,换鞋的换鞋,各忙各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