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的琢磨,南宫神月想出了救女儿的方法,但是这个方法也只有马德赋能够使用。马德赋为朋友两肋插刀,愿意再走一遭。南宫神月告诉马德赋七日之内走出来,马德赋谨记着了南宫神月的嘱咐。
他按照南宫神月的指示走进画里,来到溪水边,在溪水边放一水晶石,然后起身朝听楼大殿走去。
顺利来到听楼,见到更加消瘦的南宫婷后,马德赋把南宫神月的嘱咐告诉了南宫婷,南宫婷很高兴同时也很忧愁。
“马叔叔,咱们怎么才能走出这里呢?”南宫婷一直都没有踏出过听楼。
“婷丫头,你这样。”马德赋在南宫婷耳边耳语一番。南宫婷点点头。
马德赋躲避起来后,南宫婷叫来唯一一个伺候自己的女孩,她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一脸质朴。
“夫人。”女孩款步跑来,垂手立定。
“小蓝,你去请那个叫纳雪的女孩来一下,说我有话跟她说。”南宫婷一脸和气,不像是生气。小蓝瞅了瞅她,才点点头,转身小跑着离去。不一会儿,就听见凌乱的脚步声,大概是很慌张的感觉。
“你找我吗?”娇艳绝美的纳雪,一身玫红色的连衣裙,乌黑的头发瀑布般散在脑后。
南宫婷点点头,上前拉着纳雪,“听说最近画思饮酒过度,身体不适。”
纳雪羞怯地垂下头。
“我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我只是方才记起古书上说有一种东西可以滋阴补肾。”南宫婷知道她们都是画上的人,对古书的并不了解,也就瞎诌一通。
纳雪很惊奇,闪着媚眼,追问:“真的吗?请姐姐快说。”
“说是一种水晶石可以治疗这种状况。”南宫婷很真诚地说,然后拉着纳雪的手,温和地说:“我最近身体不舒服,不能尽心伺候画思,多亏你们几个。咱们都是女人,自然理解女人的不易,我不会责怪画思的所作所为,只想我们能够和和睦睦地生活在一起。”
纳雪很是感动,热泪盈眶。
这么忽悠了一番,纳雪离去。
两日后,她再派小蓝去打听,果不其然,画思真的亲自去寻了水晶石。而后纳雪又跑来追问她治疗的方法,她按照马德赋的说法重复了一遍。
等纳雪走后,马德赋现身促催南宫婷:“婷丫头,带上你父亲的神笔,咱们赶紧走吧,超过七天后就再也走不出去了。”
“马叔叔,我已经在画里待了很久,还能出去吗?”南宫婷担忧,紧蹙眉头。
“当然能,那时候你父亲没有毁掉这幅画的意思,现在他就等着我们在七天之后出去把画烧毁,错过了时间就再也来不及了。”
南宫婷点点头。两个人说话间,纳雪闯了进来,看到马德赋,怒目圆睁:“姐姐,我那么信任你,你竟然这样利用我?现在画思突然疯了般跑出了望月阁不知所踪,而你就是那个做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南宫婷吓到了,不知道怎么办。马德赋拉着南宫婷寻路就走,纳雪毅然挡住了去路。她突然变成了一幅巨大的画卷,将两个人卷在画里。马德赋唯恐南宫婷有闪失,取下身上的一块玉交给南宫婷,同时告诉她把神笔吞进肚子里。南宫婷情急之下也不多问,取出神笔一口吞下。神笔吞下后,她竟然飘飘然落到了地面,而马德赋却被画圈死死圈在了里面。南宫婷忍住悲痛,夺路就跑。
可是幻想之国实在太大了,她跑来跑去又跑回了原地。饥寒交迫的南宫婷瘫倒在地上,屋里前进。
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双手,南宫婷惊慌地抬起头。原来是小蓝,她微笑着拉起南宫婷,“夫人,我知道出路在哪。”
南宫婷又惊又喜又感动,拉着小兰泪如雨下。
小蓝领着南宫婷重新走回听楼,在大殿中间的那张方桌前,小蓝站住。她用力挪开方桌,方桌下面的景物尽收眼底。南宫婷没有想到桌子下面还有一派如此美丽的风光。
小蓝冲南宫婷点点头,然后站在中心位置,只是一会儿功夫,这块看似加厚玻璃的东西竟然开始松动。南宫婷大惊,小蓝喊她,她慌忙跳上去。身子突然失控般下落,四周风声鹤唳,漆黑一团。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时,是在一片绿草如茵的草地上,而小蓝却已经睡死了过去。她哭泣着抱起小蓝,四周一下子变换了景物,成了一片茂密的丛林。
她掩埋了小蓝,忍住悲伤再次上路。
她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她以前自己还在画里,便再也没有了生的欲望,但是肚子里的孩子却给了她强烈的生存感。她就那么沿着灌木丛一直朝前走,不管前面是沟是渠是壑是滩,她只想快点生下孩子。
就在她筋疲力尽倒地的一瞬间,马爷爷出现了。
水晶石突然变得极其黯淡,光泽慢慢消失,瞬间就化为乌有了。屋内的人一片惊愕。
画思侧脸望着小兰,目光凄凉。她是自己的女儿,是南宫婷生下的孩子。他竟然不知道南宫婷愿意为他生下孩子。
小兰满眼泪水,为了妈妈的痴情,也为了那个为妈妈牺牲的小蓝,妈妈可能就是为了祭奠她才给自己取了这个名字的吧?
马上发内心更加沉重,自己的祖先为了南宫家的人不惜牺牲自己,这是一种什么精神?
“应该在南宫婷逃出来的第二天,南宫神月就烧毁了那幅幻想之国。”南宫静补充后面的内容。
画思激愤:“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有什么资格毁掉我的家。”
“你负责了吗?你把身怀六甲的妻子困在你所谓的爱情里,不给她安全,不给她关爱,又什么资格谴责别人的作为?”南宫静更加鄙夷他。南宫婷没有嫌弃他不是人类,他却不珍惜这份不同类的感情,任性放纵自己。
“我当时并不知道什么是怀孕。”他只是一个刚有思想的画中人。
“寻欢作乐你怎么懂?难道这些也是别人教导你做的吗?”南宫静不依不饶地追问。画思无语,低下负罪的头。
“那么你们说,我怎么办?”他怒吼,自己的幻想之国早就被烧毁了,自己还费心竭力地去寻找神笔来恢复自己的王国。这不是太可笑了!
“画思,你活了千年,也够了。”南宫静不认为他还有活下去的必要。
画思冷笑,眼里发出犀利的剑光,怒视南宫静:“即使我对不起婷儿,也用不着你们这些人来管。我懵懂,糊涂,婷儿就应该开导我,指引我,她没有那么做,只是一味地迁就,容忍,这样我怎么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南宫静悲哀地叹气:“画思,你不反省自己还推卸责任,觉得这些都是别人造成的。你太可怜了!”
“就算我有一百分的错,你们也应该负担百分之四十。”画思丝毫不反思自己,藐视在场所有的人,一阵冷笑:“看看吧,你们人类多么可怕!可以设计封锁我的所有的记忆,让我和自己的孩子分离这么长时间。还妄称自己是什么高尚品德,人道善行。说多了,不过是你们泄私愤的借口!”
“画思,我看错你了。我总以为在你懵懂的意识里存在着人类没有的情感,没想到你不仅没有这种情感,反而还给这种情感冠上邪恶的罪名。”南宫静的心彻底被击碎了,她还幻想着画思会俯首认错,然后答应她好好生活,那样的话她就可以想方设法给他一个正常的人生。只是这一切好像都是她一厢情愿。
“南宫静,我一开始只以为我是最聪明的,你是最淳朴的那个女孩,现在我才知道,傻的人不是你,是我。”他说完,双手突然凌空一挥。大家意识到不好,但是眼前只是一片水光,什么都看不见。等水光消失后,再看,画思不见了,同时不见的还有小兰。
“他把小兰带走了。”南宫静急切地喊。
马上发跺脚捶胸,气愤地想撞墙。
马爷爷却很镇静,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爷爷,我的亲爷爷,您有一点表情好不好?”马上发弄不明白这老头什么意思吗?人都被掳走了,他这没事一样。
“是该结束了。”马爷爷幽幽地说了这么一句后,转身上楼去了。
“喂,爷爷,您是主心骨呀,别没有反应呀。”马上发急切地去追马爷爷,南宫静拦住他,把他拉出别墅。
“唉,你说爷爷什么意思吗?”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你冷静点好不好?一点都不像你们马家的人。”南宫静瞧不起他这副遇到事情就像热锅里的蚂蚁。男人要内敛!
“谁说不像?我们马家为你们南宫家两肋插刀,肝胆相照。”马上发还记得自己的祖先为了南宫家命都不要的壮举,太热血沸腾了。
“行了,我们去找画思,看看能不能见到小兰。”南宫静明白马爷爷的意思,估计事情真的快要结束了,只是在结尾处还要再来一次大一点的动静。
马上发觉得可笑:“南宫静,动动你那聪明的小脑袋想想,画思会待在原地不动吗?”
南宫静瞪他,很肯定地说:“我告诉你,不管画思在哪,他都不会走出我们的视线,因为他必须跟我们有联系才能达到他的目的,所以你尽管放心,他不会走远。”
马上发想想觉得是有道理,他怎么没有想起来这些。
看来还是女人心细,不服不行。
“唉,我有一件事不明白,请教你一下行吗?”马上发一直纠结这个问题。
“什么?”南宫静只顾朝前走,没有心思跟他胡扯什么,淡淡地反问。
“你说画思有一千年了吧,那么小兰为什么只有八九岁呀?”这童子功练的都赶上天山童姥了。
“她都快一千多岁了。”南宫静狠狠瞪了马上发一眼,这个数学公式还不好算吗?
“啊?”真听到这话,马上发还是充满了惊讶,“不该呀,那她怎么只有八九岁?”
“她一百年长一岁。”南宫进也是猜测的,除此没有别的理由。
“真的?怎么做到的。我也想这样,永葆青春,拥抱童真。”马上发想入非非。
南宫静懒得再听他湖咧咧,快走几步撇开他。
马上发只好紧追着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