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躲在墙角等着小翁主的小柯一听到她的喊声,连忙跳出来,也撒开腿跟在小翁主后面跑起来。
“翁主,为什么我们可以好好玩了?”虽然小柯是一步不落的紧跟在小翁主身后,但对她刚刚的话还是不明白。
“欧先生不来了,我们不就可以好好玩了?”
“欧先生不来了?为什么?永远不来了吗?”谁知小柯听到这句话却一愣,他停下脚步发呆。
“你怎么了?你不开心吗?小柯”小翁主有点不解。
“那没人教我练武了!”小柯有点怅然若失。
“练武有什么好?那么辛苦!”小翁主忽然笑起来,小柯真傻,竟然想吃苦。
“翁主,我喜欢练武呢!”
“傻瓜,好啊!你去练武啊!你别跟着我,我一个人去玩!”小翁主把脸一变,伸手用力推了小柯一下。
“好吧!我要跟着你玩,翁主,你别推开我!”小柯马上转变口气。
“好,那你不许不开心!”小翁主又有了笑容,“走吧,我们去后边的池塘玩,那里有很多花开了呢!”
两个人来到后院,那里有个不大的小池塘,倒也五脏俱全,有点假山,池里还有荷花,开得正艳。
“小柯,我想要那朵荷花!”小翁主蹲在池塘边。小柯连忙找来根树枝,努力的用树枝去勾那花朵,可惜几次都差点,一边的小翁主急了。
“小柯你真笨,这点事也做不好!”她边说边自己也拿了根树枝去勾那花朵,谁知,勾了没几下,一不留神,那脚一滑,整个人扑向池水中。小柯耳朵里听到翁主的尖叫声,眼睛里看到她跌向池中,他没多思索一下,马上跳下去,一把抓住她,一边高声喊叫着,一边奋力扑腾着不让自己和翁主沉下去。他的喊叫声惊动了府里的人,都连忙赶来,手慌脚乱的把他们两个拉上岸来。池水并不深,但这样翁主已经喝了不少水,再加池水冰冷被冻到了。老王妃看到脸色惨白嘴唇青紫的孙女,也顾不上生气,先急着找郎中,然后又吩咐下人把小翁主带到她的屋子里去。整个王府一阵忙乱,好在郎中很快来了,看过小翁主后说无大碍,只开了几幅散寒驱惊的药。
送走郎中,府里又恢复平静。赵奶娘这才想起自己的儿子,只见他缩在老王妃屋外的角落里,全身湿透,冻得直抖索。她拉起他匆匆进了自己屋,找出干净的衣服让他换上。等小柯换好衣服,赵奶娘拿过一根藤条,在小柯身上狠劲抽打起来,边打边骂。
“小柯,娘平时怎么教你?不要带着小翁主乱疯,要小心看着点翁主,可是你看看你做的好事,竟让小翁主掉到池塘里去了,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了,我们母子怎么担得起?”
小柯也不躲闪,任由母亲打骂,只是用力咬紧牙。
“要是小翁主淹死了,我也会把自己淹死!”他嘴里嘟哝了一句。
赵奶娘听到了,气更大,“你这没良心的小子,你倒好,要跟着小翁主去死,那你就不管你娘了?我辛苦拉扯你这么大,就没让你惦记着我一点?”
“娘,我当然惦记着你的,我不还在你面前吗?你不还在打我吗?”
赵奶娘打了这会儿,心里早就在心疼儿子了,一听这话也就叹口气停手。
“小柯,娘也舍不得打你,只是想让你长点记性,以后真的要懂事点,别再闯祸了,我们能在这府里住,全因着翁主,所以你真的要顾好翁主的。”
“娘,我知道,再也不会了!”小柯眼里含着眼泪,用力点点头。
赵奶娘扔掉藤条,抱过儿子,问着他身上疼不疼。
京城的轩轾门,从南方来的商旅百姓行色匆匆的涌进这道门,很快进入繁华的都城中心。有辆不大的装饰普通的马车夹杂在其中。
“欧先生,您要往何处去?”马车夫停下马鞭转头问车里的人。
“找一处好点清静点的旅店,我要歇息几日!”
“明白了,欧先生,您放心,我准保找到你满意的,这京城里我也算是熟悉的!”马车夫重新扬起马鞭,嘴里吆喝一声,马车重新跑起来。不久后,又停下来。马车夫跳下车,来到车后。
“欧先生,到了。”
马车的布帘掀起,欧非卿从车上跳下来,没有半点旅途劳累的神态,他看看眼前的店,脸上的表情看来还算满意。他径直往里面走去,马车夫赶紧提了马车上的包裹紧跟在他身后。
第二天一大早,欧非卿出现在旅店门口,他匆匆上了马车,马车带着他停在当朝丞相魏公府外。欧非卿叩响了丞相府的大门,看门的仆人傲慢的问他何事,欧非卿只是递上一卷竹简和一锭银子。仆人马上笑了笑,接过东西闪身进了府。不一会儿,仆人又出现了,客客气气的把欧非卿请了进去。
丞相府内的客堂,欧非卿站立着端详室内的摆设。
身后有动静传来,欧非卿转身,一个白发老者慢慢步入室内。
“小民欧非卿叩见丞相大人,请大人恕小民打扰之罪!”欧非卿行了跪拜之礼。老者正是魏丞相,他淡淡一笑,示意欧非卿起身。
“免礼,坐下谈吧!”
“多谢丞相百忙中还能抽空见在下,在下不胜感激!”
“欧先生不必客气,我也久仰你的大名,今日一见,看来真是不虚此名啊,之前文青总在我面前赞叹你是百年难遇的奇才,我倒有心让他来请你出仕,可他说你并无兴趣于仕途,我当时还叹惜朝廷少了一个栋梁之材。不料今日得报你来拜访,实在很意外也很开心,不知欧先生是作远游还是其他呢?”
“让丞相见笑了,之前是我年少无知,只知虚度光阴,文青兄当日苦劝我一起入京为朝廷效力,我只当耳边风全抛在脑后,现在年纪渐长内心越来越惭愧,堂堂男儿不为国出力实在愧对祖宗,因此,我如大梦初醒,急急奔赴京城来投奔丞相您。文青兄曾给我寄过书信,说丞相乃当朝鸿儒,最会识人,也从无私心只为朝廷着想,故在下斗胆望丞相做一引荐,让在下能为朝廷出力,也不白浪费了在下这点学识。”
“好,你年青有为,想为朝廷出力,那是朝廷之幸,我自然尽力为你引荐,想我一生,虽没做什么伟事,但经我手入朝为官成为朝廷栋梁的却是不少啊!”
“丞相谦虚了,如今百姓安居,边疆无战事,岂不都是丞相率领众官劳心劳力后的结果?我们大汉朝能有您这样的丞相,实在是朝廷和百姓的大幸啊!”
魏丞相哈哈笑起来,“不可说此话,这等溢美之辞我可消受不起!哦,对了,你刚到京,可曾有合适的地方来住?”
“在下暂时寄居在东城的一家小旅店内,来得匆忙,还没有好好安顿,都是因为在下急着来叩扰丞相。”
“小旅店?这可不行!真是太辱没了你这样的大才子!”魏丞相饮了口茶,“这样吧,东城那边我还有个小别院,闲置多年,欧生即日就搬进去吧,暂时小住些日子,等过后有合适的住处再搬也可。”
“那多谢魏丞相了!”欧非卿以一个跪拜礼来答谢。
“不知欧先生此行是否带着家人女眷一起同行?那别院内虽有几个仆人,却都是年迈之人,怕照顾不周,不过也无妨,到时我会给欧先生找几个机灵点的拨到那别院去。”
“丞相费心了!不过在下只有老母一个家人,此刻还在江都老家,在下准备着等在京城安定下来后就即刻将老母接来同住。”欧非卿言辞非常恳切,但那意思却是在婉拒。
“那难道欧生还未娶妻?想欧生这样出众之人怎么还未成家?”不过魏丞相却吃惊在其他事情上。
“报国之心还没有圆,在下不敢谈成家之事!”欧非卿此话说出口自己都觉得让人难以信服。
“此言没一点道理!”果然,魏丞相就立刻反驳,“报国成家何曾矛盾,朝廷中的百官无一人是独身的!我看,想必欧生另有原因吧!”魏丞相轻声咳嗽了一下。
“丞相厉害,明察秋毫,我也不隐瞒,是我自负太高。”
“哈哈,想必那小江都城没有让你满意的吧!”魏丞相再次笑起来。欧非卿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却是云淡风轻。
“丞相,在下打扰多时,实在不该,现在告辞,还要多谢丞相慷慨提供别院让在下居住,在下也就不推辞,这回去稍微收拾下就搬过去。”欧非卿站起来行礼告辞。魏丞相也站起来,客套几句后送出客堂。
“容奇,进来!”魏丞相吩咐了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很快走进来。
“赶快去小姐府上递个信!”魏丞相草草写了封信后递给管家容奇。他恭谨的接过信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