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彭凌突然大笑了起来。为了李飞艳话中的可笑,也为了自我解嘲。李飞艳一怔,望着彭凌问:“怎么,我说的都不对么?”彭凌说:“你说得对,可是你所猜测的,却完全错了。其实,我与袭月,只有一面之缘,并非像你所说的什么情侣关系。”“你不要狡辩了,”李飞艳冷冷地笑了一声,说:“你因为与袭月感情甚好,痛恨我爸横万夺爱,所以就杀了他。不对吗?”
“不!不是这样的,”袭月突然叫道,只见她脸色苍白,俨然心里非常痛苦,“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我跟龙哥,真的不是情侣。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李飞艳盯着袭月,见她说得极认真而真诚,绝不像是说谎之人,不由怔道:“我爸在日志里说你有一个男朋友,他不是彭凌,那他是谁?”
“是名轩,”袭月说,“当初你派人来抓我,我就跟他在一起。”
李飞艳半信半疑地看着袭月,又问:“那你跟龙哥,是怎么认识的?”
彭凌便将那天在河坝上的事,依依跟李飞艳说了。李飞艳依然半信半疑地看向彭凌。彭凌向她坦了坦手,表示情况就是如此。李飞艳一时陷入迷惑与沉思,自言自语,“难道,我所猜测的都是错的?”
“本来就错了,”彭凌说:“而且大错特错!”
李飞艳顿时乏力地坐了下去,垂头丧气。彭凌看在眼里,轻轻笑了笑,说:“李小姐,虽然你的猜测错了,不过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思绪稠密现足智多谋。”
李飞艳突然抬起头,盯着彭凌问:“那床上的****,你怎么解释?”
袭月顿时抬起头亦盯着彭凌。她心中也非常惊讶,床上的****,怎么会是彭凌的。她只记得那最后一晚……突然,她情不自禁啊地一声,双手捂住哟,惊恐万状地看着彭凌。李飞艳看在眼里,不由皱了皱眉头,彭凌则若无其事地说:“有些事,你们看起来可能是匪夷所思,就像魔术,外行看起来非常神奇。其实知道实情的人,非常普通。而关于那床上有关我的****……”彭凌朝屋内看了看,问:“接下来是儿童不宜,不相关的人能否暂时离开一会儿?”
李飞艳对莫莫及那两名保镖说:“你们都出去吧。”彭凌看了眼袭月,似有所说。李飞艳知晓其意,便对袭月说:“你也出去吧。不过你不要想着逃跑。在我爸爸的死还没调查清楚之先,你不能离开这儿。”
袭月看了一眼彭凌,神情黯然地站了起来,慢慢朝房外走去。她突然明白了什么。那一晚,特别销魂的一晚,那个男人,跟平时李飞翔的表现判若两人。她当时以为李飞翔吃了药。现在想来,他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而那个令她欲死欲仙折磨得她死去活来的男人,恐怕,就是她心中的恩人,彭凌!想到这儿,袭月几乎一个趔趄要倒下地去,她忙扶住椅子,才勉强站称,摇摇摆摆地朝门外走去。
彭凌看着袭月的背影,非常悲壮而可怜,便对李飞艳说:“她是无辜的。其实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一个受害者。我希望你能放她回去,给她自由。”
李飞艳紧紧盯着彭凌,问:“你何出此言?或许,这一切都是她装的呢?她就是危害我爸爸的凶手!”
彭凌轻轻笑了笑,慢慢地点燃了一口烟,重重地吸了一口,说:“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怎么会是杀害你爸爸的凶手?你爸爸不杀掉她,已是万幸了,她还能杀人?”
李飞艳问:“那我爸爸,到底是谁杀的?”
彭凌盯着李飞艳,似笑非笑。李飞艳一怔,彭凌的眼神,诡异而冷酷,李飞艳不由地一身冷颤。在那一刹那间,她很后悔,不该让彭凌插入到这件事中来。
彭凌紧盯着李飞艳,一字一句地说:“有些事,不可说出来。一旦说出来,就会要人命的。”彭凌的话,说得很轻,可是又仿佛非常沉重。李飞艳只觉得心中一沉,下意识地握了握拳头,盯着彭凌问:“你的意思,是说,我若知道了一些事,你就会杀我灭口么?”
彭凌坦然吸了一口烟,不置可否。
李飞艳突然问:“你杀了我爸爸,就是为了杀他灭口,对不对?”
彭凌理次看向李飞艳,心中除了惊讶,还有佩服。这女子,的确非同一般。彭凌嘿嘿笑了两声,懒洋洋地说:“其实,我早调查过你。你跟李飞翔,不过是养女关系。他并非你的亲生父亲。而且,李飞翔品质太坏,曾经想对你图谋不轨……我说得没错吧?”
李飞艳不由一个冷颤,瞪着彭凌厉声道:“胡说!你简直在胡说八道!”
彭凌吐出一口烟雾,冷冷地说:“我是不是在胡说,你我都心知肚明。其实你也知道,李飞翔暗中知法犯法,做了很多对不起国家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更加对不起你们那个家的事。他早就该死!他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可是,他阴险狡猾一手遮天,竟让他一直为所欲为逍遥法外!他的事,党和国家都不知道。若一旦曝光,他的一切,像房子、地产、银行里的巨额存款,都要交公。而你,由身价千万的富翁,瞬间变为身无分文一无所有!”
李飞艳陡得脸色铁青,瞬间又变得极为苍白,她瞪着彭凌,双唇动了动,全身颤抖,半晌才说:“你……我真的太小看你了!”
彭凌轻轻地笑了笑,说:“你小看了我,我也小看了你。我想——”彭凌紧盯着李飞艳,轻轻地说:“你也早就想杀掉李飞翔吧?只是,你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下手。”
“你胡说!”李飞翔突然跳了起来,杏目圆瞪。彭凌伸手朝他招了招,说:“坐下,别激动。你放心,这一切我都不会跟别人说的。只要你不告诉别人,那床上的****是我的……”
李飞艳一听到这儿,顿时像吃了定心丸,慢慢地坐了下去。想了想,便盯着彭凌问:“你告诉我,为什么那床上有你的****?”
彭凌亦盯着李飞艳,目不转睛,“你真的想知道?万一你知道了,一旦对我不利,我就会杀你灭口。你不怕我杀你?”
李飞艳突然冷冷笑了一声,说:“既然这样,你就别说吧。不过,我也猜到了是为什么。你一定是那晚潜进房里,趁天黑****了袭月,对不对?后来你觉得心中有愧,便帮了她……”
彭凌不由再次笑了起来。她将烟屁股一掐,说:“这样吧,你我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你我就互不告发互不相欠,如何?”
李飞艳想了想,摇了摇头,说:“我还是觉得有问题。你潜进那房里干什么?经检测,我爸爸就是那一晚被杀的。莫非,你是去杀我爸爸的?”
彭凌猛地俯身朝李飞艳靠近,面对着她脸,一字一句地说:“李小姐,有时,知道得太多,并非是一件好事。”
李飞艳伸手将彭凌慢慢推开了,坦然自若地说:“我知道。其实你我心知肚明。不过,我现在再想请你帮我办一件事。只要你帮我办好了,你我从此以后……”李飞艳伸手朝前一划,似切割状,说:“互不相欠。如何?”
彭凌盯着李飞艳,冷冷地问:“什么事?”
李飞艳说:“帮我杀一个人。”
彭凌一怔,紧盯着李飞艳,眼中射出一道寒光,问:“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杀人的事,不是儿戏。你真的当我是杀人犯?”
李飞艳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将背朝沙发上一靠,说:“是不是,你心中最清楚。不过,我这并非是在威胁你。是我真的要请你帮忙。如果你帮我搞定了,我会好好地感谢你。”
彭凌看了看李飞艳,将她全身扫了一遍,问:“你拿什么来感谢我?钱,我有的是,我不需要。”
李飞艳说:“你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得到,我都能满足你。”
彭凌一怔,这句话似曾相识。想了半天,才想起,曾经柳雨湘也说了这么一句话。可是,她说了话帮了她后,她却反悔了。女人的话很难值得信任。彭凌哈哈笑了两声,将头望着天花板,说:“有些事,你是满足吵了我的。你要知道,我敢杀人,就不是一个好人,而是一个恶人。一个恶人的欲望,都是很下流猥琐的。”
李飞艳一怔,不可思议地看着彭凌。彭凌俊逸潇洒、气质非凡,这样的一个男人,会为难一个小女子?难道,人的外表下,都是一只披着禽兽的狼?
彭凌似乎看穿了李飞艳的心思,目含一股极诡异的笑望着李飞艳,轻轻地说:“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他的世界,除了钱,就是女人……”
李飞艳一怔,下意识地朝沙发里靠了靠,她突然觉得,她错了,她惹不起彭凌。一旦惹上他,恐怕只有引火上身。她忙躲避开彭凌那寒光的目光,故作镇定地说:“你不帮我就算了,不要……过多的理由与借口。”
“你说吧,”彭凌突然坐直了身子,又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你要我去杀谁?”
李飞艳一怔,看彭凌正微笑着望着她,心中顿时平静许多,不由说道:“巨鹰组织女首领,刘灿。”
彭凌一怔,盯着李飞艳问:“她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李飞艳双眼一红,突然掉下一滴泪来,说:“她就是杀害我亲生父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