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一丝光明被扼杀在黑暗中,阴冷潮湿的地下室里传来微弱的喘息。
嘀嗒……嘀嗒……
清脆的水滴声在黑暗中显得尤为刺耳,就好像一把锯刀,慢慢地磨锯着你的心,直到四分五裂。魔鬼般的声音直把人逼疯。
“我让你好好地监视她,不让她逃跑,而你却和她搞在一起,还帮她赚钱!你这是漠视我们这行的规矩吗?”喑哑难听的声音像是鱼刺梗在了咽喉中,令人恶心。凶恶的眼神想是要活活把人生剥了般,让人打从心里不寒而顫。
被他踩在脚下的人正在微弱喘气,每一声都极其轻微,想是为了不触犯某人。
“老板,我看这小子是一早就看上那个臭丫头了,我们那天去她家清场时,阿彪哥被打成那样,这小子连眉头都没皱过,就一直在角落里看好戏……”
单筠晨淡漠的眼神从他的身上扫过,让他立刻惊煞地闭了嘴。
不对,这小子现在被老大打成这样,为什么我还要怕他呢!狗二愤愤地想。一早他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了。凭什么他跟老板那么多年,为他前仆后继拼死拼活的,却从未被老板看过一眼,而这小子不过来这里两三年的时间,在打一条龙时不要命地将龙七擒住,仅凭这一次,老板就对他青睐有加。不行,他决不能让这小子翻身。
在狗二还想要再说些什么时,面色凶狠的男人一手举起让他闭嘴。
“狗二,把放在那边的钢棍给我拿来。”
“是的,老板。”单筠晨,你这小白脸,有你好看的了,看来老板还不满意兄弟们对你的“疼爱“啊。
单筠晨微微睁开被打得青肿的眼睛,眼里没有丝毫波澜,他不后悔帮助了她,也不后悔喜欢上了她,那一个倔强而又脆弱的女人。当第一棒落在他的背上时,他一声不吭。
严升见他没有一丝求饶之意,在内心暗自赞赏这年轻人之外,越加发狠地落下钢棍,背上、腹上、腿上……就连狗二也看了也身体发直,心惊胆战,汗毛竖起,但是单筠晨依然没有吭声,狗二也不由地佩服起这一个看似不中用的小白脸来了。
直到他的身上没有一丝完好之处,严升才停下手来。
“阿晨,我最后一次跟你声明,我们仁明社不是慈善机构,别人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要是我们社的名誉就败在你的身上,就将你碎尸万段都不足以泄我兄弟们的气。懂了吗?”
最后重重一脚发了狠的踹在了他的背上,他从嘴里吐出一口鲜血,但是他立刻又死咬紧了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丝毫声音。终于剧痛战胜了最后一丝清明,他晕了过去。
他被人拖回那个简陋的小木屋里。放眼一看,屋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一米五的小床和一张木椅。那些人把他摔下床去之后就立刻甩手走人了,任他额上的鲜血流满整张脸。
不知轮回了几个日月,他慢慢地睁开了眼,刚开始睁开时他的眼前是一片黑暗,后来他又上了眼睛,慢慢睁开,才看见一丝微光透过窗口爬到床上。
幸好,这不是医院。
这是他醒来后的第一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