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呼呼大睡的样子一阵阵心疼,却又无可奈何,这年月都跟奴隶一样的活着,俺又何尝不是呢!不同的是她的付出自以为高尚赋予神圣的使命感,俺只是舍弃或者说掩藏住自尊甚至良心,可多少个夜深人静之时抚慰自己都有种坠落深渊的绝望,活着其实真是很无聊很痛苦的事,也许师姐的内心也曾这样,死亡或许真是人生的升华最高境界。
很想找个安分守己本本分分的活计,不媚献不行贿不吹牛不撒谎活的真实一点尊严一点,就像这个按摩师。
女侍者进来附在俺耳边告诉俺林总找我。
俺签单跟着走过铺着厚厚地毯的走廊进了他的办公室。
办公室很小,长沙发坐着林总,对面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一个体纤皮白的女人。
俺不好意思挨着女子坐,只好硬着头皮跟林总坐长沙发上,尽量离着丫远点,俺穿着浴衣浴裤薄如蝉翼,在餐厅吃饭要不是桑羽跟着,俺肯定眼睛乱转四处杂么,即使客人中年长的妇女都那么丰胸翘臀顶着低领的浴衣半遮半掩着白花花的胸器,更何况那些年轻的呢,每每看到这些气质绝佳的美女俺都激动的发奋要多挣钱,消费!
这世道似乎都可以商品化!只要你有钱。
林总介绍,俺们握手,那哥们也姓林叫阿华,递上名片,是木樨园那地界批发鞋子的,名片标着5,6家门店,看来有几个钱。
女的冲俺笑笑,高颧骨厚嘴唇,典型的南方人,唯一的亮点是十个手指穿着8枚戒指,左手腕套着玉镯,右手腕金镏子,裸露的脚踝上也是金丝圈,俺一直弄不明白南方娘们是不是有俩钱都挂在身上,生怕自个没身价,也不怕半夜出门被抢了,俺老婆的口头语:包子有肉不在折上,看他们那个俗气!所以俺除了车子用来撑个门面穿的跟农民似的,一打算置身行头,丫就腻腻歪歪问俺穿那么好打算干吗!
闲皮蛋扯,林总不时的还拍拍俺的大腿,给俺拍的都想吐,孙子不会搂不住脑袋扎俺裤裆咬俺几口吧。
对了!你这里的凉菜不错,我老婆说真好吃,问问能不能给个秘方回家她学着拌!俺忽然想起桑羽的吩咐!
好说!朋友吗,一般不外传的!丫起身绕道办公桌抄电话叫来侍者让侍者告诉厨房把凉菜分类装保鲜盒在给个调料方子,侍者拉门出去,丫又叫回来:一会这位请先生的太太直接去美容师做全套的纳米热敷,我签单!
丫吩咐完又挨着俺坐下,真膈应!
没想到你太太是警察,还是刑事警察!她告诉你见过我了吗?刚才见面我很失态对吧!
没有,她从不说单位的事!咋?你们认识!
不!不!误会一场!你太太是什么领导吧!说话真厉害!怕怕的了!
在家都听我的!我一瞪眼她都肝颤!
还是你们北京爷们厉害!
对面女子瘪瘪嘴。
是这样,我这位老乡和我还有一位在老家没过来想在北京合股开个歌厅,地点差不多谈的好了,以后还需要你太太多多照顾!
你们装修定了吗?我一个朋友专门做歌厅装修?
还没找!这个可以谈的!对面的林总总算放下摆弄的茶具,送俺一杯茶说:我在北京也7,8年了,鞋子如今做的人太多,一直想拓宽一下!
俺小心翼翼接过比俺拇指盖大不了的茶杯,抿嘴呷口茶,生怕不留神把茶碗也咽下肚子:你们南方人就是能干!
俺惦记丫的装修了,多少拼个缝。
你太太是市局的吧?林总又摸俺大腿,俺挡开他的手。
是!刑警队的队长!
哇!我就说嘛!好厉害啊!我早听台湾的简先生说你太太父亲是将军,真是将门虎子不虎女!
要不明天我把你电话给我做装修的朋友,你们接触一下!
好啊!
在北京玩歌厅只要不杀人放火都是大不了的事,都是朋友,有事尽管说!俺吹牛,意思你们把装修给俺以后有事好商量:我是没什么大出息,就弄点小买卖!
要开歌厅安装设备你做吗?对面林总绝对聪明人。
做!需要帮忙就言语!
女子附身开始摆弄察觉,一杯杯的呷,俺胳膊举得都算了。
十一点多,桑羽才鼓捣完,确实焕然一新,头发也剪了留海齐眉,一圈垂摆围着脖子,尤其脸白皙娇嫩如同俺儿子的屁股蛋。
俺拎着保鲜盒,她拎着美容哪里送的一堆化妆品特客气的跟2位林总道别,还伸手主动握握哪位女子昂贵的手。
怎么着?俺把手里的袋子放在她车子后座上问。
什么怎么着?!
去哪儿?
回家啊!去哪!你也回家吧!
好不容易见此面,就不能,要不去酒店吧,离这不远是长城饭店!
你是不是总领人开房,北京酒店特熟悉!桑羽把自己手里的那袋子化妆品放在副驾驶座上,扶着车门问。
你这么晚回家,你表弟到无所谓,就是他媳妇肯定怀疑你,再给你妈说你半夜精神抖擞美肤化妆的不定去哪里充了电!
你说话真难听,要不,贵不贵啊住宿!
办完入住手续,等电梯,几个香艳的女子出来,俺俩进去,电梯厢里一股子香水味道熏得脑仁发晕。
这里有个夜总会不会不知道吧?桑羽捂着鼻子咕哝着问,眼睛忽闪的盯着俺。
知道,请客户来过!俺坦诚的回答,给客户安排过,不过我安排好就回家了,你知道我从来不。。
是不是特豪华里面?桑羽似乎对俺这些不感兴趣,反倒让俺心安神定了。
还可以吧,要不上去坐坐!
不去,回头把我再当成小姐!
看把你美得,就你这模样。
桑羽琢磨过闷忽的扬手给俺一巴掌:再说!我要长得丑,我走,你去找美的。
不是,我是说就你这模样一进去就能看出是警察,挂像!
这还差不多!
出电梯,踩着厚厚的地毯找到门牌,把装凉菜的递给袋子桑羽开门。
开门的瞬间如同初恋般的一阵悸动,进门插卡,迫不及待的抱住她,欠着脚尖亲吻她。
她扭着脑袋闪躲:去去!全是烟味,臭的跟大粪坑似的!
打开电视,是台湾的东森新闻台。
这里能看境外的节目啊!桑羽一屁股坐在床尾,脱了鞋盘腿不无惊愕的感叹。
俺把凉菜放进冰箱,看看里面的饮料问:你喝什么?
算了,都要钱的,她扭头看看冰箱说:肯定比外边贵好几倍!
俺从饮水机接水,给她的白开水,俺沏茶后进卫生间刷牙,顺道脱了裤子洗洗下身。
拎着裤子出来,她瞧着俺撇撇嘴,依旧看电视。
俺上床,跪在她背后,伸进她衬衣摸索。
别闹!你看台湾真够乱的,街上游行的,开会打架的,你说他们这些议员都什么素质,都跟流氓混混一样,你瞧你瞧。她指着屏幕,里面一群议员厮打成一锅粥。
人家议员是为选民争取权益,你瞧你们开会除了睡觉就是举手,我也想游行,你们让吗?!看来政治学习都给你学傻了!真是四肢发达,大脑进水!
嘿!我妈说我傻,你也说我傻!桑羽转身,一下子扑到俺,俺的手刚刚摸到她的胸,就被拽出来死死的按住肘关节:我怎么傻了?!怎么进水了?
轻点求你轻点!我傻!我傻行了吧!这娘们儿的手钳子一样,两个核桃捂在手里直接攥碎,俺真怕哪天惹毛了她给俺下边的捏成肉饼
以后不许说我傻!听见没有!她骑在俺胯骨上,居高临下的说,同时松开俺的肘关节
其实,我就喜欢你这种傻呼呼的样子!
又说我傻是不是!
你真漂亮!俺搂住她的腰看着她的眼睛情不自禁的说。
是吗?!她俯下身,头发撒发着啫喱水的味道。
俺倾起身子,双手拢住她的后脑压向俺。
舌头搅在一起如同两条油滑的蛇嬉闹,她的心在硬邦邦的乳房下剧烈的跳动,如同弹跳的球撞击着俺的心脏。闭上眼睛,听着血液在血管里流动,如同汩汩的山泉。十指插进她的头发,鼻子嗅着她的气味,随后撩起她的衬衣,抚摸她的脊背,解开她胸罩的系带。
她枕着俺的胳膊,小猫一样蜷缩在俺的怀里,鼻息轻轻搔挠着俺的胸。
窗外鬼魅的霓虹灯光顺着帘布缝隙挤进来,闲情逸致的四处游荡,聚合着不同的光影图形,恍恍惚惚似乎又置身摇曳的小舟上,一层薄薄的水波拖着孤舟不知飘向何处,短暂的安逸慵懒,一旦想起水波下面是空洞洞的虚无就无端的心惊肉跳,不知道薄薄的水波何时被挤压开撕裂开缝隙,随着孤舟坠落,总有一种起身上岸的冲动,找一块哪怕怪石嶙峋荆棘密布但绝对是坚实大地的栖栖之地远离这些不真实的奢华和虚空,过个平实的生活,年少时天真的理想早已灰飞烟灭而对物质的梦想却逐步的实现了甚至远远超过了当时算是奢望的追逐,然而得到了有能怎样呢?厌倦了曾经挖肝掏肺爱的人,厌倦了目前的生活,甚至厌倦了自己,唯一安慰的身边还有她,从她身上多少能看到俺青春年少时的影子,如果再给俺一次青春年少,会接受吗?会过怎样的生活?
懵懵懂懂的三十多岁了,孩子也有了,可内心总是飘摇的如同孤舟,那种无端的孤独如影随形,总觉得生活里欠缺一种可以依靠聊以自慰的东西,多少次欢愉之后是更加的迷茫,这个世界究竟有没有一个位置属于俺?!
你爱我吗?她嗫嚅的问
爱!
我们会有结果吗?
会!
我们是不是很不道德!
也许吧!
会不会受到惩罚?
也许吧!
你怕死吗?
不知道!
我不怕!
我知道!
你愿意和我死一块吗?
愿意!
我梦见过咱来死在一起,骨灰混在一起洒在湖里,那个湖是雪水凝聚的清澈到底,我们的骨灰就飘飘的。
是吗?
也许前生咱俩真认识,这个梦做过好多次,不认识你那会儿就梦见过。
睡吧。
嗡嗡声忽远忽近的灌进耳朵,睁眼循声看去,卫生间虚掩着门,是吹风机的聒噪,窗外的日光沿着帘布缝隙流淌进来,天亮了。
身体软如泥,一晚折腾两次,这会儿感觉空荡荡的似乎只剩下了皮囊,每每的激情过后总是虚无般的绝望,而那瞬间的激悦总是转瞬即逝一点痕迹都留不下。
桑羽裹着浴巾出来,俺微闭上眼。
她看俺一眼,退掉浴巾,坐在床尾,拾起内裤闻闻,弯腰套上起身,对着电视机后面的镜子套胸罩,还特么的自我欣赏的揉揉挤挤,这俩个尤物被俺这几年的揉搓多少膨胀了些,或许也算功德一件吧,要不跟俺的胸肌真没啥区别,如果俺有胸肌的话。
她退身一步,抬腿把脚丫子放在电视机柜上,弯腰抻展左右舒展腰肌。又凑到镜子前巴拉自己的眉毛,眉毛昨天修饰过了,看着顺眼多了,然后捏捏嘴角,猛然回头:你偷看我?!
被她发现了
她踏上床,骑在俺身上,一改昔日的那种职业的骄横跋扈:累了吧?!看你的脸色都发青了,还总想着那事!以后还想不想?!
看见你就想,不看见肯定不想了!
这还差不多,我上班了,你没大事再睡会吧!
好!别忘了冰箱里的凉菜,早餐卷在房卡里。俺搂着她亲吻。
臭死了你的嘴,大粪坑一样!
还不是亲你亲的!
去,少胡说!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