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电梯里,我浑身都觉得凉飕飕的。
“冷吗?”海天伸手帮我紧了紧大衣,“穿的那么少!”
我以为他会大无畏地脱下外套给我披上,虽然他那也就是一件薄大衣。我还想借着他脱大衣的间隙告诉他,奴家已是有妇之夫,谢绝勾搭。
结果是我黑着脸自作多情了。人家根本就没那意思。
出了电梯,那种似曾相识的诡异感又一次袭上来,怎么地都觉得这个路线熟悉,但是不记得何时来过了。应该是但凡公司都是这种构造吧!
我狐假虎威地跟在海天后面,我们经过的地方至少有上百个员工,他们见到海天都会站起来问好。
这种感觉很享受,虽然大家嘴里叫的不是我的名字。
海天的办公室很豪华,一应设施看上去都是高档的,想不到他还真是个富一代!
“现在不冷了吧!”他关上办公室的门说。
当然不冷了,里面空调的温度这么高,我要还是冷,那我就是有问题了。我走到落地窗前,看真的能够看得刚刚我们和北野说话的地方。我回过头来看看海天,我跟他还真的有缘呢!
海天此时在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找什么?”我走过去问。
“我记得这里有专治跌打损伤的药的,怎么找不到了?”他自言自语到。
“是不是什么金疮药啊,九转仙丹之类的?”我凑上去说。
“你那是江湖术士卖的,我这是从国外带回来的!”他说着摸了摸鼻子,“男人们,隔三差五打个架,骨个折,很正常的!”
“你说,你们这些当老板的,是不是生意谈着谈着就直接上刀了?”我想我一定是电视剧看多了。
“不,是直接上枪的!”他拍了一下我的头,“你这看的是哪个年代的电影,还用刀!”
他这一拍不要紧,应该扯动了伤口,只见他额头顿时渗出了汗水。
“谢谢你救我!”我最大的后知后觉便是忘了感谢他,“谢谢你总是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
“我说过会保护你!”他说着低下头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找药,“找到了!”
我对这个新奇的国外的跌打损伤药很感兴趣。
“要先给我用!然后我才有力气给你用!”我说着将大衣脱了下来,坐到沙发上。
他倒是对我这个自私的逻辑思维没有异议,走过来给我上药。
刚刚那一幕太惊险,他也太用力了,所以我的大衣上都磨出了一个窟窿,直接连着里面的薄线衫也跟着磨出一个大窟窿。
看着我已经脱皮的胳膊肘,以及一丝丝渗出来的丝丝血液,我不禁在心中暗骂该死的北野,以及那个幕后黑手。
海天用酒精棉给我擦拭了一下伤口,疼的我大叫一声。
“疼!”
“忍着点儿!还没有上药呢!”海天拽住我的胳膊,那架势跟做手术的医生一样,“再动,我可不能保证会不会让你再多流点血!”
我忍着疼,等他将药上完。
“这件衣服不能穿了,等下我去给你买几件衣服!”他边说边将我已经磨破的衣袖一点点地从胳膊上褪到手腕。
“我男朋友可会吃醋的!”我嘟着嘴说,“要不,你直接把钱给我,我自己去买!”
“那你男朋友不是更生气!自己的女朋友还得让别人来养!”
他说的好像也是,我撅撅嘴放弃。
我将我的大衣穿上,然后拿起他放在桌上的药膏。
“现在轮到我了!”我奸诈地笑笑。
“我就不用了!自愈能力比较强!”他摆着手说。
“不行!”我看着他破的更厉害的衣袖说,“你伤的比我重!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就让我报答报答你吧!”
“以身相许行吗?”他调皮地笑笑。
“那可不行!人家现在已经名花有主了!”我晃动了几下手中的药膏说,“今天我是无论如何也要吃帅哥老板豆腐的!”
“好好好,我投降!”说着他脱下了外套。
看着他脱外套,我有点尴尬起来,说起来我已经是个有男朋友的人,你说现在这个场景是不是有点不太好?但是他救了我,我没有理由不去给他上点药膏。再说,我一直当他是哥哥来着!
他将里面的衬衫一点点摞起来,这时我才发现,他的白衬衫已经有一大块染成了红色。
“这个,会不会很疼?”我拿着酒精棉的手开始颤抖了,“我们去医院吧!”
“皮肉之上,哪有那么娇贵的!”他夺过酒精棉,自己个自己擦拭起伤口。
看着他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我感觉我胳膊上的伤口似乎也在剧烈地疼痛着。
“对不起,给你惹事了!”我歉意地说,“每次都得麻烦你!”
“别!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就得考虑,是不是要跟方健把你抢过来了!”他放下酒精棉说。
我赶忙抵上药膏。
看着他自己给自己上完药膏,我也学着他给他将卷上去的袖子褪下来。
“你是想让我等下就穿着这件血衣去给员工开会?”他看着我说。
“那怎么办?”
“那边有个衣柜!”他指了指沙发那边的柜子。
我跑去过打开柜子,里面确实挂着好几件衣服,除了衬衫,还有外套。我去了一件衬衫,又去了一件外套。
把衣服拿给他,我似乎又觉得有些不妥。
“我出去你再换!”说着我便要走。
“你背过去就行了,不要出去!”他拉住我。
我背过去就行了?理论上是行的,但是我总觉得不太好,于是一直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他,看着眼前的沙发。
这个沙发是最常见的那种棕色的真皮沙发,坐上去很柔软舒适,这些有钱的老板就知道糟蹋人民币装派头,你说这样动辄好几万甚至更贵的沙发,一年能坐几次?还不如买个几千块钱的沙发,样式好看,坐起来也舒服!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真皮哟!我伸手摸了摸这个沙发。
等等,这个沙发,怎么那么眼熟?
这么常见的沙发,眼熟不是很正常吗?可是,为什么右边那个位置还有一块血渍?我仔细地摸了摸,已经干了很久,明显不是新染上去的!一个老板办公室的沙发上怎么会有血渍?
我不禁想起那天被北野绑架时,我把玩着的那把水果刀不小心划破了手指,然后染到了沙发上。
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吧?
我回头看了看海天,他已经穿好了衬衫。
为什么每次我有难的时候,海天总能及时出现?难道世上真的有那么巧的事吗?
可是如果真的是他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