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干什么的?”
“我叫安露,是个坐台的小姐。”
“你说的天哥全名叫什么?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天哥……好像叫北天,半年前在圣豪唱歌认识的。”
如果只听对话,还真像一个英姿飒爽的女警在审讯一个被抓的东莞失足女,只差拍桌子吼一句老实交代。但小凤姐所关心的显然与警察不同,她突然问道:“他上了你几次?”
“啊?没有,我们就是普通朋友。”
“放屁!”小凤姐突然跳起来,又一个耳雷子甩到安露脸上,打得她像触电一样全身上下都剧烈抖动着。小凤姐仍然怒气未消,指着安露骂道:“你个贱货也配和天哥论朋友!说,他上了你几次?”
安露已经被打怕了,哭号着说:“一次,就一次。”
“他那玩意大不大?”
“大,老大了。”
“说具体点。”小凤姐又向前走了一步,像一只盯着猎物的雌豹般看着安露。
“一扎长,茶几腿那么粗。”
小凤姐瞥了一眼茶几腿,突然笑了,坐回沙发说:“其实他没上过你,对吗?”
安露愣了,捂着脸说:“我刚才是那么说的,但你……”
“被打就要撒谎吗!软骨头!”小凤姐骂得虽然凶,但显然心情已经好转,并没有再动手的意思,她拉开门向外看了一眼,近处无人。关上门后,对蜷缩在沙发上的安露说:“把你知道的天哥的情况全说一遍。”
安露从小到大也从没挨过这种毒打,早就惊吓得魂飞魄散了。她真后悔找了这么个隐蔽的包房,喊破喉咙也没人听得到,真是帮人挖坑埋自己!但事已至此,悔折了肠子也没有用,只能顺着对方的意思说,争取不再挨打。她立刻毫无保留地把知道的一切全都说了出来,只是她知道的也并不多,两三分钟就说完了。然后怯怯地问:“我知道的都说了……能放我走了吗?”
小凤姐微微一笑,走到安露面前,手一抖,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就贴到了她脖子上,轻声说:“你知道的太多了……”
安露的眼睛瞬间圆睁起来,整个身体筛糠般颤抖着,但脖子却奇异地保持不动。她完全不敢反抗,两只手紧紧抓着沙发扶手,结结巴巴地哀求着:“别杀我……别杀我……”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就像溺死之前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安露急忙说:“我一定守口如瓶,对谁都不会说起这些事的。”
“还不够。”小凤姐把匕首用力压了压。
“我马上离开这,再也不回来了。行吗?行吗?”
“只要让我再看见你,你就死定了。”小凤姐匕首一收,闪身离开了包房。
威胁已经消除,但恐惧的感觉仍然沁入骨髓。安露怎么都想不到刚才喊了一声天哥,会给自己惹来这么大的祸事,她蜷缩在沙发上颤抖不止,双腿软得像面条一样根本站不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服务生突然推开房门,看到有人坐在沙发上吓了一跳,说:“靠,露露姐呀,你躲这干嘛呢,吓我一跳。唉,有客人要过来了,你到别的房间待会儿吧。”
安露突然跳了起来,一言不发就向外跑,把服务生撞了个趔趄。
“操,你鬼上身了咋的!”他揉着被撞疼的肩膀过去整理被安露弄乱的沙发垫,却看到垫子上有深色的水渍,闻了闻,立刻厌恶地把垫子扔到地上,骂道:“靠,这B娘们,喝再多也别他妈尿这呀!”
“gogogo!”小凤姐跳上车,兴奋地说。
北天微微一笑,边开车边说:“肚子好了?”
小凤姐拍拍平坦的小腹,说:“好了。”
“以后你少喝点冷饮,免得刺激肠胃。”
“知道了。”
“她叫什么?”
“安露。唉?你诈我!”小凤姐一下子笑了,不满地捶了北天一拳。
北天笑道:“你瞒着我做这么多事,居然还怪我?”
小凤姐埋怨道:“谁让你这么胆小的,告诉你你一准不让我去。”
北天正色道:“如果我真的胆小,就会早九晚五的过日子,而不会是现在这样了。对吧?”
“说的也对,胆小鬼当不了通缉犯,呵呵。可是……”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要知道,胆大并不等于蛮干。现在咱们的处境很不好,警察在抓我,看样那个姚子川也要找的麻烦,咱们又抢了一笔毒资。要是硬拼,任何一方都能灭了咱们,所以必需谨慎行事,某定而后动。就说你今晚这两件事吧,肯定有收获,却也冒了风险,万一被抢了毒资的家伙们盯上了你,想要跟踪到家再动手呢?”
小凤姐赶紧扭头向后看。
北天说:“没事,我留心看着呢,没人跟踪。”
小凤姐扭回身子说:“吓我一跳。”
“这次没事是走运,但谁都不会每次都走运。咱们完全可以用更安全的方法拿到想要的东西,在局势尚未明朗之前冒风险是不值得的。你说呢?”
小凤姐的脾气很倔,要是跟她来硬的,她一定会跟你对着干。但北天这么和颜悦色、入情入理地一通分析,让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有些冒失了。她撅着小嘴儿说:“好了好了,人家答应你以后不单独行动了,行了吧?”
“拉钩。”北天伸出了右手小指。
“我才不和你玩这小孩玩意呢,无聊。”说归说,小凤姐还是伸出小指和北天拉了一下。
拉过之后,北天却没松手,而是顺势握住了她的手,柔声说:“菲菲,不管怎么说,我都很感谢你为我做的这些事。只是,我不想你出危险。”
“好啦,好好开车。”小凤姐甩开北天的手,脸颊已然绯红,嘴角绽出了幸福的微笑。
“你不准备把最新情报和我分享一下吗?”
“哼,我还以为你不想知道呢。求求姐,说不定姐姐我心一软就告诉你了呢。”
“哦,那回家说也行。”
“好啊,回家再说。”
一分钟之后。
“算了,还是现在告诉你得了,憋着太难受了。”
安露是经常在圣豪活动的陪唱小姐,开价合适的话也出台。差不多半年前,安露和几个姐妹陪几位客人唱歌的时候认识了北天。其中一个叫文哥的她认识,是金碧房地产的管理层,而北天好像是新入职的策划部主任,负责新楼盘的包装宣传什么的。但这些人很少谈及工作,只是唱歌玩乐。可能是新人的原因,北天不是太放的开,面对小姐的挑逗他最多也就是摸摸大腿亲个嘴,最后也没带小姐出台。
其后一段时间,安露又碰到北天三次,其他人有变化,但文哥每次都在。文哥曾劝北天出来玩就放开些,他说女朋友管得严,文哥笑话他几句就算了。
一直到两个月之前,一次安露碰到文哥他们但没看到北天,就问问,没想到文哥沉着脸告诉她,一旦看到北天就立刻打电话告诉他。她还开玩笑说北天是不是卷公司的钱跑了,他说就是这么回事,她就不敢再说了。
直到今天,安露意外地在电梯间看到了北天,还没来得及给文哥打电话就被小凤姐堵回去了。安露只是个吃青春饭的小姐,被小凤姐又打又审地整了一通,肯定不敢乱说话了,更何况小凤姐还顺走了她的手机扔下水道里了。
当然,其中的具体手段小凤姐只是含糊其辞地一带而过,北天也没深究。
把信息一整合,之前发生的事情就明白了个大概。北天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应聘到姚子川的金碧房地产做卧底,弄到想要的东西之后却意外暴露了身份被抓,其后拼死逃脱,上了开往延城的火车。但仍然有几个重要问题尚无答案。首先,北天为谁工作;其次,北天在金碧房地产搞到了什么;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搞到的东西在哪?
这几个问题不是能够凭空想象出来的,北天和小凤姐商量了几句之后就转换了轻松的话题:“你真的就那么放过了那个出租车司机?”
“当然没那么便宜的事,我下车后用手刺在他的后轮上扎了个小洞。”小凤姐笑着补充,“胎壁。”
北天大笑起来,说:“和被你揍一顿比起来,损失一条轮胎算他捡便宜了。”
回到家之后,小凤姐突然回身把北天顶在墙上,问道:“听说你有个女朋友,管你还管得挺严,是不是真的?”
北天做投降状,说:“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问出来的。”
小凤姐轻轻掐住北天的脖子,斥道:“老实交代!”
“虽然我确实记不起来了,但这种可能性还是存在的,毕竟像哥这么英挺帅气的男人是很招女人喜欢的,我自己也很苦恼。”
小凤姐哈哈笑道:“脸大。”她用一根食指在他脸上轻轻地滑来滑去,柔媚地说:“为了避免你找到女朋友后我亏得太多,我决定清一次账。”
北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这种情-欲味道沁入心肺。他一手揽着女孩柔韧的细腰,一手攀上了高耸的乳峰,坏笑道:“你该先告诉我你的价码。”
“一次一百。”
“幸好我还付得起。”
小凤姐向前俯身,伸出舌头在男人耳朵上轻轻扫了一下,吐气如兰地说:“一进一出就算一次。”
北天同样在女孩耳边喷着热气说:“那太贵了,这笔账我肉偿好了。多来几次,总会还清的。”说着,双手从女孩腿弯下插过去,就这么把她托了起来,向卧室走去……
(注:胎壁受损无法补胎,只能另换一条新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