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豪七楼是KTV豪华包间,718正是姚子川最常去的包间。18的谐音是要发,也是姚子川的“幸运数字”。
北天和小凤姐来到七楼,电梯门一开,入眼处是一片软包的暗紫色墙壁,数不清的金黄色亮片镶嵌其上组成了一个一人多高的皇冠图案——正是圣豪的LOGO。据说,每一枚亮片都是镀金的,整个皇冠图案上的黄金多达三公斤,而这样的镀金皇冠图案每层楼都有一个。
圣豪之奢华,可见一斑。
与普通KTV不同的是,这些豪华包间的隔音都非常好,虽然大部分包房里都有人声嘶力竭地“吼歌”,但走廊里却异常安静,甚至还放着萨克斯曲作为背景音乐。走廊里也看不到俗里俗气的“特服”人员,就连服务生都动作规范、脚步利落,有种星级酒店的范。圣豪能成为省城娱乐业的翘楚,的确有过人之处。
一个带着蓝牙耳机的美女迎了过来,笑语盈盈地询问他们是要新开一间房还是找朋友。北天突然感觉这个场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立马掏出两张百元钞票塞到美女手里,说想找个人,让她不要声张,美女立刻会意地揣好钱离开了。
小凤姐好奇地打量了北天一眼,说:“你是老手。”
“什么?”北天边走边抬头观察着什么,随口应着。
“你蒙不了我,别忘了我也常去这种地方。”
“我也有种熟悉的感觉,但真的记不起来具体情况了。”
小凤姐突然发现走错了方向,奇怪地说:“718不在这边。”
“当然,我又不去那。”北天压低声音说,“豪包的门上是没有玻璃的,咱们总不能推门就进吧。万一姚子川认识我呢?”
小凤姐恍然大悟,说:“哦——你想偷身服务生的衣服混进718。”
北天摇了摇头,笑着说:“错,那样太冒险了。”
小凤姐皱起眉头,猜不透他的想法。
北天指着头顶说:“圣豪的确够高端够奢豪,但显然在安保方面投入不多,整条走廊只有三个摄像头,其中一个正对着那一墙金片子,另两个在咱们头顶,分别对准两边,这两个摄像头的正下方几米范围内恰好是监控盲区,而火警按钮恰好就在这里。现在,走廊里空无一人……”
小凤姐眼睛亮了,兴奋地说:“我来。”伸出食指就按了过去,不过,北天立刻捉住了她的手,说:“不要留下指纹。”小凤姐立刻会意,曲起食指,用突出的指节按下了火警按钮。
警铃大作。
几乎所有包房的门都被瞬间推开,许多人惊慌失措地跑出来,甚至还有好几个美女衣衫不整、花容失色。可以想见,刚才她们正在进行着什么服务。
北天和小凤姐顺着人流走向步梯,并在拐弯处躲在消防器材箱后面的暗处。
在火灾的威胁下,这些或肥胖或纤细的男男女女们都爆发出超越博尔特的爆发力,你追我赶、连滚带爬地顺着楼梯逃生。姚子川也是一脸惊慌失措,在几个跟班的簇拥下搂着蛇精美女匆匆走下楼梯,根本没注意到有人正在不远处冷冷观察着他。
“就是胸特别大那个蛇精旁边的小白脸,一身白那个。”待他们走过去后,小凤姐问,“认识他吗?”
北天缓缓摇头,说:“记不起来了,这张脸看着挺陌生。但他身后那个跟班看着眼熟,而且好像和我有什么仇一样……走吧,人走得差不多了。”说话间,二人融入人流一起向下走去。走到五楼的时候,楼梯间里的音响设备突然发声:“非常抱歉,刚才的火警警铃是消防演练,并无火情,请诸位贵宾有序返回各自房间。对于因此而受到惊扰的七楼的贵宾,圣豪将给予八折优惠,谢谢大家。”
正像兔子一样逃命的人们听到广播急忙停住脚步,有人仔细闻了闻,说没有一丝烟味,可能真没事,众人这才惊魂未定地返回七楼。有意思的是,逃命的时候全都不辞辛苦地爬楼梯,现在安全了,所有人都迅速离开楼梯间,乘电梯上楼。
“反应真快呀,如果是灿烂娱乐城遇到这种情况,会做得这么好吗?”北天拉着小凤姐进入五楼,准备等人流经过之后再下楼离开。
小凤姐摇摇头说:“老六鬼心眼不少,真说企业管理就差远了。”
刚才响警铃的只是七楼,但五楼也有人听到消息,推开门打听消息,服务生则在走廊里来回走着,安慰着疑虑重重的顾客,让他们放心地在房间里消费。此时,一个美女突从走廊另一端走了过来,看到北天的一瞬间眼睛突然亮了,好像要打招呼。
北天立刻无视她的目光,搂着小凤姐的肩膀转身,走进了恰好开着门的一部电梯里并按下关门的按键。
那个美女很疑惑北天的举动,紧走了几步,大声说:“天哥?”
北天低声说:“别看那个女人,她好像认识我。”
在电梯门关闭的一刹那,小凤姐看到那个女人紧走几步想要伸手按下电梯开门的按钮,但明显来不及了。北天担心再被什么人认出来,直接下到一楼离开。刚出大厅,小凤姐突然捂着肚子说不舒服,想上洗手间,让北天先到车里等。
小凤姐刚刚回到大厅里,就见到刚出那个女人在和一个男人边走边说。只见她长发飘逸,腰肢扭动,美臀摇曳,紫色绸裙浪翻出万种风情,着实撩人****。小凤姐注意到,她的眼神总是飘忽不定,似乎在找人。当她看到小凤姐的时候,立刻结束了和男人的谈话向她走了过来,问道:“你是天哥的朋友吗?”
小凤姐点点头,说:“刚才你叫他有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但他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
“他有特殊情况,你不该喊那么大声的。找个没人的包房,他让我带给你件东西。”
她立刻会意,带着小凤姐来到五楼走廊尽头的一个没人的包房里。关上房门后,笑语盈盈地把手一伸,说:“天哥要给我什么东西?”
小凤姐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说:“看好了,东西在这。”说话间手起掌落,结结实实地送给美女一个耳雷子。
所谓耳光,只是一个笼统的说法,其实可以根据力度和所传递的信息的不同细分为三种不同情况。最轻的一种叫嘴巴,一般适用于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撕逼大战,目的在于羞辱而非伤害,所以只要手碰到对方脸即达到目的,不会造成明显伤害。程度重一些的叫耳光,力度比嘴巴明显更大,目的在于羞辱的同时附加伤害,可导致被打者面颊红肿。程度最重的叫耳雷子,主要目的在于伤害,需要极大的力度,通常会导致被打者口腔出血,严重者可导致牙齿脱落。
小凤姐常年健身,其手臂力量在女人里算是大的了,她含愤出手的耳雷子威力可想而知。啪的一声脆响过后,美女尖叫着跌倒在地,惊恐而愤怒地看着俏脸含煞的小凤姐。
“起来。”小凤姐活动着手指,冷冷地说。
美女捂着火辣辣的左脸站了起来,强烈的疼痛和羞辱让她的泪水模糊了眼睛,她愤怒地叫喊着:“你凭什么打我!”
回应她的,是又一个耳雷子,右脸。这次,她再也无法忍受了,尖叫着冲上来拼命的同时泪水狂飙。但实力的差距是勇气所无法弥补的,小凤姐轻而易举地避开了她的攻击,同时一脚蹬在她小肚子上。这一脚既准又狠,力道直达子宫,疼得她跪在地上张大了嘴却喊不出任何声音,全身上下的感觉都消失了,只剩下小腹内部的剧烈疼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腹部的疼痛稍微减轻了一些,虽然还像有把钢锯在里面抽动一样,但至少已经恢复说话的能力了。她一手捂着脸,一手按着肚子,艰难地说:“你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打我啊?”
“你是被打的人,所以你没有提问题的资格。”小凤姐挑起她的下巴,冷冷地看着她的眼睛,“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就不会挨打,明白吗?”
她艰难地点点头,小凤姐手一动,她立刻害怕地向后躲了躲。
小凤姐好整以暇地退后两步,坐到了门口的沙发上,问道:“你叫什么?干什么的?”
“我叫安露,是一家个体公司的前台。”她边说边把着茶几站了起来。没想到小凤姐再次骤然出手,又是一个耳雷子,打得她像个布娃娃一样转了一圈侧摔在沙发上,颤抖着说:“为什么还打我?”
“因为你撒谎。”小凤姐抬脚踩到她的胸口,不屑地骂道:“还他妈前台,其实就是个坐台的。卖B的贱货,不打服你是问不出真话了。”
“别打了,别打了。我服了,我服了。”安露真被打怕了,狂飙而出的眼泪把妆面弄得一塌糊涂,嘴角还滴着血水,再没有半点美女范了。
“好,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小凤姐坐回门口的沙发,“你叫什么?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