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拿那把枪?”离开蜀湘楼之后,二人拿着车钥匙在一个小胡同里找车,小凤姐颇为可惜地说着,“我早就想弄把枪玩玩了,可惜大哥一直不让。”
“枪是大凶之器,带在身上反而凶多吉少。难不成你想拿着枪和警察对射?那辆就是。”北天向一辆哈佛H5走去。
“口是心非,我看你挺喜欢大凶之器的。”
“我哪有……”北天愕然转头,发现小凤姐挺着胸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立刻明白她说的是“大胸之器”了。小凤姐在道上混大,插科打诨的本领学得倒是不错。北天一巴掌向她屁股拍过去,被她灵巧地跳起来躲过,反而给了他一飞脚,嘻嘻哈哈地跑开。她跑到车前,仔细一看便有些失望,说:“臭老头真抠门,居然拿这么辆破车应付咱们。”
北天一言不发,先蹲下看看底盘,又掀开引擎盖看看发动机,最后跳上车拧钥匙发动起来轰了两脚油,听着泄压阀发出的呲呲声露出了微笑。小凤姐也明白过来了,惊讶地说:“涡轮增压?”
“是啊,这辆车换了一颗大心脏!”北天又轰了一脚油,指着仪表台上加装的一个小仪表,“最大增压值可以打到1。5巴,够强悍了。走起——”油门到底,左脚离合一弹,后轮猛然发出一阵啸叫,冒着白烟推动这辆高大沉重的SUV咆哮而去。
仪表台上放着一张延城交通全图,上面用黑笔标出一条弯弯曲曲的路线,应该就是龙哥给出的最佳出城路线。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探查出一条安全路线,不知要动用多少人才能做到,龙哥果然名不虚传。
北天对照着地图一路东行,很快就到了延城东郊。这条反向路线果然安全,路上一个警察都没看到。继续按路线前进,开上了一条颠簸不平的乡间小路,在一个个村落中穿行了一个小时后,驶上了开往南方临市白通的二级公路。到达白通市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二人简单吃了顿饭之后找了个管理松懈的小旅馆住了下来。
这两人前一天几乎一夜未眠,现在都急需休息。但初尝禁果的人总是难抑兴奋,说是只亲一下就睡觉,没想到四唇相触就像打开了****的闸门,激情冲泄而下,欲火喷涌而出,就在这张嘎吱作响的破床上展开了一场肉搏大战。小凤姐那是延城道上的小辣椒,自然争强好胜,一开战就以主动的姿态占据了上方有利地形把北天杀了个措手不及,连打冷战。北天也不是善茬,瞅准机会猛然翻身把小凤姐反压于身下,反复冲杀,也杀了她个高潮迭起。
最后,还是初经人事的小凤姐败下阵来,在绝顶兴奋之中夹着大腿昏睡过去。北天在酣畅淋漓之后便是疲累交加,外加肋下伤处隐隐作痛,强撑着给小凤姐盖好被子后就搂着她沉沉睡去。
自从在火车上醒来后,北天还是第一次睡得这么深沉,这么满足,这么解乏。
第二天早上,二人同时醒来,精神大好,吃了一顿简单的早餐后继续赶路。虽然小凤姐身家不菲,平日里也过着几近奢华的优渥生活,但跟着北天住小旅馆吃路边摊也都没有任何异议,反而总是带着乐在其中的笑容。北天心头暗喜,放下一桩心事,对小凤姐也终于有了一丝发于自然的亲切和好感。
从白通市前往省城的高速与延城至省城的高速并不是一条路,但为了保险起见,北天仍然选择走二级公路,虽然花费的时间是走高速的两倍,但全程都没有收费站没有摄像监控,少数几个测速监控也并非新型的高清摄像,隔着贴了膜的车玻璃拍不清楚人脸。不必担心警察,一路上自然就轻松了许多,二人有说有笑好像一对自驾游的情侣。
傍晚时分,H5翻过了一座平缓的丘陵,一座巨大的的城市出现在视野中。北天把车停在路边,跳下车,目光顺着公路延伸开去,落在了这座被尘霾笼罩着的都市中。
小凤姐缓步走过来,把下颌放到北天肩膀上,嘟哝着说:“这就是省城吧,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啊,灰呛呛一片。”
北天不无感慨地说:“置身其中的人总觉得这座都市壮丽辉煌、流光溢彩,只有拉开距离才能看清楚他的真面目,灰呛呛一片而已。”
“你担心吗?”
“多少有一点。”
“没事,还有我呢。虽然我没你聪明,但做个帮手还是没问题的。”
北天温柔地握住小凤姐的手,带着歉意说:“真想不到把你拖进来了。”
“屁话,算我倒贴行不?”
“女孩家家的,别那么多粗口。”
“你亲我一下我就改。”
“说话算话啊,唔~~”
不论什么性格的女孩,恋爱都会让她变得细腻温柔。放在以前,小凤姐是绝对不会说出这种温言关心的话。但现在她紧贴着北天,感觉着他高大身躯之后隐藏的落寞与不安,居然有种心灵相通、感同身受的感觉,关心的话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当然,关心他的并不只是话,还有说话的嘴巴。
…………
北天和小凤姐离开后,龙哥一脸落寞,长长地叹了口气。
“想开吧,女大不中留啊。”龙三拍拍大哥的肩膀。
龙哥微微一笑,收回思绪,问道:“你觉得这小子怎么样?”
“不错,身手不错,脑子也不错。输给你一百块也不亏。”龙三摸着胡茬,赞许有加。
“最关键的是脑子冷静。”龙哥拿起枪放回柜子里,“年轻人能拒绝这种诱惑的可不多。要不是他有这份冷静,我根本不会让小妹跟他走。”
“对了,小妹说赵百龄和电厂保安都是这小子整倒的,嘿,想不到吧。”龙三眉飞色舞地说。
龙哥也有点吃惊,说:“是吗,这小子有两下子呀。不过,这两伙人都有后台,也不是那么好处理的。”
龙三说:“我早就看电厂那帮小子不顺眼了,不如就帮那小子一把。”
龙哥思忖片刻,点头道:“这事你别管了,我让老二办。叫你这么一说,我倒有点后悔放他走了,留在延城帮咱们才叫人尽其才呢。”
龙三摆摆手说:“你就放心吧,有小妹拴着他跑不了。”
龙哥欣慰地点点头,笑而不语。
龙三突然神神秘秘地说:“你发现没,小妹的脸……”
“肿了是吧,”龙哥的脸一下就阴沉起来,透着一股杀气,“她跟你说没?”
“小妹脸皮多薄你还不知道,能跟我说?嘿,还装得没事人似的,脸肿的像嘴里含两块糖似的,谁看不出来呀。”
龙哥满面阴霾,“我都从没舍得打小妹一下,却被别人扇了耳光,我看有人活得不耐烦了。老三,这件事你亲自查,有情况随时告诉我。”
他们两个都没想到,打了他们小妹耳光的真凶,就是刚刚还把酒言欢的那个小子。
…………
延城人民医院,急救病房。
就在北天开着车带着美女悠悠然离开延城的时候,王成虎却在病房里焦急地等待陆璐苏醒。
前一天晚上,他和佟伟把昏迷不醒的陆璐送到医院里急救,虽然洗了胃,但之前吸收的药量仍然让她昏迷不醒。因为没有其他的中毒表现,医生建议最好等待她自然苏醒。佟伟向东关区刑警大队队长马强汇报了情况,拟定了下一步的排查方案后就立刻赶到延城公安局协调警力调配事宜,王成虎则留在医院看护陆璐。
王成虎一夜未眠,滴水未进,但却没有丝毫疲累的感觉,他感觉浑身充满了愤怒和力量却找不到宣泄的出口。他相信,如果嫌疑人现在出现在他面前,他凭着一双拳头也能把嫌疑人活活打死。但令他无奈且沮丧的是,全延城的警察都出动了,却仍然找不到嫌疑人。王成虎像头发怒的公牛一样在病房里呼哧呼哧地来回走着,过一会儿稍微冷静一点了,就坐到床边看着陆璐。看着看着他就又生气了,尤其是想到撞开门时陆璐腿上斜搭着被子,大半身体就那么裸露着的时候,刚刚压下去的怒气就重新升腾起来,他红了眼,攥紧拳头站起来继续呼哧呼哧地来回走。
一直到中午时分,愤怒的公牛终于抵不住疲累交加,上身趴在病床旁的小桌上沉沉睡了。
午后时分,佟伟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医院,推开门看到一男一女两个手下都在沉睡之中,不由得露出了苦涩的表情。轻轻拉了把椅子坐到床边,看着陆璐憔悴的面容,心头百感交集。要不是派她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就不会有这么令人难以承受的结局了。陆璐刚从警校毕业几个月,还是个孩子,却被嫌疑人扒光衣服进行了……佟伟无比沉重地叹了口气,他看着陆璐惨白的脸,既希望她立刻醒来,又害怕她醒来。
该醒的,终于还是醒了。
陆璐突然发出痛苦的呻吟,佟伟急忙走到她旁边,俯身呼唤:“陆璐,陆璐。”
“你别碰我!”随着一声惊慌的喊叫,陆璐的双手突然挥舞起来,干脆利落地打了佟伟一个耳光。
“在哪呢,我削死他!”王成虎突然跳了起来,高高扬起了拳头,却看到尴尬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