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儿高喊着:“姑姑,快,闪身后退,扬右脚踢起回。”但是毽子却朝着尺素身后的亭子的柱子飞了过去,眼见着难以救场,,苏曼却施展起她绝妙的轻功来啦,向她飞滑而去,控身飞临空中,毽子正朝着脚下下落时,苏曼右脚准准地踢去,脚都抵到了自己额头上了,由于用力过大,毽子竟朝着炙热而明亮的太阳飞去。
而尺素和奈儿,刘韬几人却站在原地上,以手衬额朝着云霄望去,等了好久才见到毽子如一个小雨点慢慢下落,之后又像瓦砾那么大了,苏曼侧转身子,飞上的屋脊之上,毽子嗖嗖地下降,她的左脚竖起闪到右脚旁边,毽子竟然稳稳地落在了脚跟之上了。
眼见着苏曼恍如有天神相助,奈儿惊得目瞪口呆,而苏曼却还在屋脊之上踢起了毽子,奈儿和尺素痴痴地数着苏曼踢毽的数次到了五百多都没有停歇下来。
奈儿素来仰慕苏曼的武功卓绝,身手不凡,幻想这也想跟他一样,做一个名震华夏的巾帼英雄,回过神来时,她大声地喊道:“二娘我想拜你为师。”
苏曼从屋脊之上跳了下来,说道:“我们的奈儿又调皮了是不是,我是你的二娘,如果还做了你的师傅,那你以后对我不就是比你的娘亲还要亲了,不是吗。”
奈儿嘟着樱桃小嘴,笑着说道:“反正我不管,今天我就是要派二娘为师,你再不要像之前一样,只让我学琴棋书画而不让我学练武艺了。”
丽娘从后花园中走了出来,轻轻戳着奈儿的脑门,说道:“怎么跟你二娘说话的呢,要拜她师,那还愣住跟什么,赶紧跪下来啊。”
奈儿看看尺素,有看看刘韬,点了点头,说道:“对,娘亲说得有理。”扑通一声,奈儿跪了下来,说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苏曼扶住了她,说道:“傻丫头怎么说风就是雨,何必这么认真呢,二娘的武功招式,剑招套路师承岭南之处的慈云庵的静云师太,而自创者乃是东晋时期的铁芷柔,虽然是江湖之中上乘的招式,威力无穷,凌厉无比,但是没有经历过什么爱恨情仇的人是难学成的。”
奈儿含泪看了看身边的刘韬,说道:“二娘有怎知我们经历过什么爱恨情仇呢,我觉得你这套剑法传授给我是最好不过的啦。”
其实奈儿成年之后,心中便喜爱着年长他八岁的刘韬,但是刘韬却却沉浸在父母双亡的阴影之中,而又感觉自己是寄人篱下,心中是既痛快而又自卑,虽然能感受得到生活中奈儿的情意,但是他的心中却是迟迟回避,不敢在自己的叔父面前承认,这反而让奈儿感到伤心。
正在亭子之中弹琴的陆神,一曲终了,看着苏曼对刘韬含情脉脉的眼神,心中颤动了一下,想着:“奈儿,虽然是淘气,但也确实是长大。”
奈儿是由尺素带大的,她将奈儿是若亲生女儿,对陆神感恩戴德之外,更有一往情深的情愫,正是这样的原因,尺素从不愿意择夫而嫁,离开这样一个情思缱绻的地方,可以说尺素对这样的环境下的人,都倾注了心血和深情,苏曼对奈儿的了解反而不如她明白,她自能明白奈儿的心中所想,于是她轻轻地对奈儿说道:“奈儿不要担心,姨母找得合适的机会自会跟你父母讲清楚,给你做主的,放心吧。”
苏曼是个外表柔情而内心刚强的女子自是没有尺素那样观察入微,听着她们的交谈,她不明白是什么回事,刚要开口去问的时候,门外的仆人便匆匆而来,一边走还一边喊道:“先生,两位夫人不好了,发生大事了,出人命了。”
陆神说道:“到底是发生什么事啦,你们且慢慢说来,不用心慌。”
两个老仆伏跪于地,说道:“先生,不好了,兴元县南郊的白鹿峰,下山的樵夫发现了几具尸体,震动了整一片县城,人心惶惶,先生你还是去看看吧。”
苏曼大吃一惊说道:“三年以来,百姓皆对我们敬畏有加,兴元县还从来没有发生过一件人命案件,今番却死了几个人,看来此事非同小可,陆神哥哥,我们得去看一看为妙。”
到了兴元县南郊的白鹿峰,只见景色美妙,空气清新,黄昏邻近,更显得这一方山地的奇,秀,野,只见赤日将落澄江树,绿苇荡里吹黄莺。芳草如蓝,霞光落碧。白雾沉沉乌欲栖,城边清风吹绿萍,对面山崖之处,有一个人正身穿斗笠,头戴角巾的老者坐在青苔滑石上气定神闲地捏饵挂,不一会儿,这位老人家便从绿波粼粼,彩蝶萦绕的潭面上钓起了一条肥美的鳜鱼,正是:流水跃鱼簇簇浪,彩蝶飘柔舞碧光。石台老翁换钓线,闲看红花落清风。
可就是在这一片清幽灵动,美丽动人的山水佳境中却发生了让人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事情,几个身穿染红底下编黑长衫的,长发束玉簪,身姿挺拔,面容大度的都头看见了陆神和苏曼前来,赶紧倒头便跪,说道:“启禀先生,前面发生了人命案,几具身体正横陈在草丛之中,不知做何处理,还望先生和夫人明示。”
陆神说道:“人命关天,在这荒郊野外出现了尸体,必定是遭人毒害,赶紧带我前去一看。”
潘都头指向路边的草丛,说道:“先生,尸体并在这里。”
前面的几个衙役胆颤心惊地用苏曼掀开了裹在上面的白布,陆神看去时,脸色为之一变,只见草丛上的尸体死相极惨,面部恐怖,脚踝焦黑,手流黑血,皮肤皲裂,双眼深凹,肚胀如瓮,头部形成骷髅。
苏曼虽然驰骋沙场,英勇过人,但是猛然之间见到如此令人发指的场面,不禁也胆惧心咳,顿感恶心,赶紧伏在了陆神的肩膀上面,不忍心卒看。
而陆神却目不转睛地只瞪住了这几具尸体,手碰到了骷髅,断断续续地说道:“天啊——天啊,这么会这样——这难道是——就是——”
一个衙役正想伸手过去揭地上的白布时,陆神一声断喝:“不要,不可以去碰它小心。”
衙役禁不住内心噗噗乱跳,连忙跪在了地面上,潘都头毕恭毕敬地作揖道:“先生,地上的尸体和平常人的死法有极大的区别,这却是为什么,到底严不严重吗,先生乃经天纬地,胸罗万物之人,还盼直告我等。”
陆神叹气而道:“依据《江湖杂经》上面的描绘,如我所料不错,这几具尸体正是身受蛊毒而死的,若是活人接触到这些尸首,不过三天,蛊毒侵入人体,那人就必死无疑了。”
潘都头说道:“先生那为什么你刚才接触到了死尸上的骷髅,却安然无事,还有一个疑问就是尸体上并未发出任何的尸臭,而头颅以变成了骷髅,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啊。”
陆神道:“蛊毒就向蝇蛆啃啮完了人体上的一个部位之后,便会在骨缝肌理之间结成虫蛹,进入休眠的状态,故而我刚才碰了骷髅而没事,看来出现这样的现象,是这几具受害在生前误喝了施毒者的毒药,蛊毒从他的头颅开啃啮起的。”
苏曼转身过来,道:“啊,那陆神哥哥,那蛊毒就只是一些虫子而已了,毒性虽强,但也没有那么可怕了吧。”
陆神道:“常言道心如蛊毒,这蛊毒乃是普天之下最邪毒的东西了,毒蛇,巨蜂,蝴蝶,老鼠、蝴蝶、蜥蜴、蝎子、蜈蚣、毒蜂等一百中至毒至阴的毒物放进瓮中,经年开之,必有一虫尽食诸虫,即此名为蛊。天下蛊毒分门别类,纲目甚多,被不同的蛊毒所侵扰,有数年缓缓而死的,也有即死的,但是共同点却是被害者很少有得到医治的,大部分都是备极痛快,身手万千苦难,天下之人以为此法有伤阴德和风化,更怕喂养如此邪物,一招若是操控不当,却遭反噬的危险,所以能制蛊着,天下虽大,却并不多,若有制蛊着存心不良,妄意要福,以图富贵,则为祸不浅,作恶无穷。”
苏曼平时里连蝎、蛇、蜈蚣、壁虎、蟾蜍都害怕得不得了,听到了世间竟有这般毒中之毒,便伏在了松树后面恶心呕吐了起来了,而每一个衙役也是毛骨悚然,怦然心跳,连忙指着地上的几具尸体说道:“先生,那地上的尸体是要让他们的亲人来认领还是将其就地埋葬呢。”
陆神道:“为防蛊毒蔓延开来,现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这些尸体全都焚烧成灰。”
话还没说完,伏在松树上呕吐的苏曼抬起头了时,不经意间竟然看见对面山崖边上,刚才执竿垂钓,带着蓑笠斗篷的老者眼中射出了一丝阴狠狡诈的目光,接着手捏住一把七棱金钱镖朝着陆神的方向散射而来,苏曼深知不妙,连忙飞跃上空,按住了陆神的肩膀,喊话道:“夫君,小心啊,有暗器。”
可身边上的几个衙役反应可就没有这么警觉了,还未回过神来时,金钱缥已经划伤了他们的喉咙,乳下和肩膀了,扑赫一声,纷纷倒地,唯有潘都头及时闪避,方才不死于暗器之下,看着身边的兄弟倒在山地上,全身颤抖,胸口的青气升腾到额头之处,双手扣住喉咙,呻吟着说不出一句话来,口吐着青色的水沫,不一会儿便气绝身亡了,他马上狂吼道:“不好了这飞镖上有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