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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记忆深处的烙印(2)

扫帚体积大但分量轻,一大挑也就二十几把,可挑起来就看不见我的人了。有天我答应人帮忙上山烧炭,又想起米店要的扫帚还没送,就赶紧起个大早摸黑进城,正好和郑家老爷子的外孙和外孙媳妇在半山路上遇上。他们早年出外,按现在的说法是打工,那天得空回来探亲。天蒙蒙亮,他们没见着我,只见一大团黑糊糊的东西在路上摇摇摆摆冲他们来,他们还以为遇见鬼了,吓得大叫一声转头就跑。我早看见对面有人,虽然不远,但天黑也没看清楚是谁。在山路上遇到人是常事,我没放心上,倒是他们这一喊,把我吓一跳——我哪知道他们把我当成了鬼,我还以为这路上真遇见鬼了,平时听村里老人说的鬼故事这会跟过电影似的全在脑子里跑,我打个激灵,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两大捆扫帚倒下来把我压着,我吓得浑身瘫了似的没法使劲,起不来,屁股又扎在碎石头尖上,疼得我“哎哟嗨”乱叫。郑家的外孙和外孙媳妇这才明白遇见的是人不是鬼,回来把我扶起来。

挑扫帚还不算费劲,柴禾就不一样了,柴禾是论斤卖,一百斤卖六毛钱到一块钱,具体多少钱要看柴禾的干湿,买的卖的两家怎么讨价还价。不是所有的木头都可以当柴烧,比如格木,又重又硬很难砍,跟铁似的,砍了也没人要。还有一种树叫漆树,人碰了就全身起红疙瘩过敏,痒得难受,看见它得躲着点。一般都砍松木和杉木,材质松又含有油脂,容易砍也好烧。挑一挑柴从山里到城里,几十里路才卖几毛钱肩膀磨烂脚底起水泡,可真是不容易。那时候人小个子矮,图省事方便专门砍小树,现在想想,也是毁了林了,真是造孽。

我十五岁那年,一个在铁路打工的村民到村里替铁路工程队招收工人。他说在铁路当民工待遇不错,一日三餐有鱼有肉,食堂里由你吃,坐火车满世界跑还不用花钱。我一个人生活腻味了,早想出去外边闯荡闯荡,一看有这么好的机会,赶紧报名。可人家不要,说我年纪小、力气弱,去了吃不消。那人也是姓朱,按族谱算起来还是我远房叔叔,我就和他说:“叔,我不小了,就要十六岁了。”我本来想说十八的,但寻思万一他查起来那不就露馅了,就改口说要十六了。那会儿正月还没过去,我十五岁过了没几天,说要十六倒也不算说谎。他不信,说我顶多十三,又嫌我个子小,我说:“叔,别看我个子小,我可有力气了。”我左右看看,看见祠堂门口搁着一个石碾子,就走过去,吸口气,蹲下来,把石碾子抱起来一溜小跑到他面前放下。他点点头,捏捏我的胳膊,说:“还真有点劲呵,好吧,看在亲戚的份上收了,不过工钱得打个折。”我连忙点头。人活着不就是求三餐温饱吗,管吃管住,还可以到处去见世面,有没有工钱我无所谓了。

当铁路民工不轻松,见山打洞,遇水架桥,全是危险的活,滚石、塌方,稍不小心就把命搭上了。有一次盖一座铁桥,桥墩造好了,钢梁架好了,眼看就完工了,谁想到就出事了。那天我正好倒班休息在宿舍和人打扑克,就听哐当当乱响,听着像是卸车皮,又有点不像,正纳闷呢,就听人喊出事了。最怕听这喊了,一听就觉得腿抽筋。我扔了扑克就跑出去,到工地一看,倒吸一口凉气,跟地震似的,桥的钢架大半都倒了,干活的人全砸在横七竖八的钢材堆里,没剩几个有气的。当时一心只顾着救人,紧张,没感觉,救完人再看,红的是血,白的是脑浆,花花绿绿的是肠子,鼻子也闻到各种各样的味了,忍不住就吐了,吐得几天不想吃饭,没法吃呀,白米饭,红烧肉,一看就想到脑浆和血。我想如果那天我不是正好遇上休息,那恐怕也在死人名单上了,越想脊背就越发冒冷汗。那时候讲阶级斗争,开始怀疑是国民党特务搞破坏在桥上做了手脚,铁道部派了专家来调查,结果不是,是设计出了问题。那时我就想,幸亏我没文化,不然依我这马虎劲,让我来设计这桥,估计也得落个同样下场。科学这东西好是好,能让火车跑,能让飞机飞,可也不好,一颗原子弹死了多少人我没看见,这纸上没画好就死了几十号人我是见识了。

在铁路干活,坐车去的地方倒不少,近的不说,远的到过天津,到过河北,到过上海,到过河南,可没机会玩,是去拉设备,拉了就走。其他时候都是跟火车钻深山老林荒郊野岭,住的是临时搭的简易房,有的是砖块木头混合搭的,有的干脆是帐篷,我住的那个帐篷有些年头了,两边的窗户和门帘几乎没了,三面通风,夏天凉快,冬天冷得够呛,晚上睡觉还可以听见狼嚎。开始时还真担心狼蹿进来把我给吃了,后来也就无所谓了。在铁路干活最让人满意的是吃,吃是真不用担心,食堂煮好了送到工地上来,大盆的肉大桶的饭,任人敞着肚子吃。伙食费当然得从工资里扣。

在铁路干了有四五年吧,到1959年,眼看就要转正了,遇上煤矿来招工,要一些技术熟练工,铁路工程队领导把我们召集起来开会,让我们报名去支援兄弟单位建设。“去了就是正式工,而且你们可以把老婆孩子一块接来。”煤矿招工的人说。我们那帮人里头有老婆孩子的人不少,这些年随工程队东奔西走,能陪在老婆孩子身边的日子没几天,现在有机会一家人聚在一块过日子,哪有不乐意的,就是不知道煤矿的生活条件怎么样。招工的人说:“条件可好了,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出门就是水泥路。”呵,这不就是领导开会时老说的什么共产主义理想?我们成天在深山老林里奋斗着,敢情人家外面早就过上了。我们一听,都愿意去。也有人怀疑:“我们也跑了不少大城市,虽然没认真玩,但走马观花也算看了,上海还有平房茅棚呢,你们就全住楼上楼下了,没骗人吧?条件那么好还招不到人,还要跑我们这深山老林里来?”煤矿的人说:“这你就不明白了,如果招的人什么都不会,得培训多长时间不说,万一操作不当还要出事故不是?你们就不一样,你们开山放炮有经验,去了就可以上岗。我们就图个省心省事,不然哪还招不到人哪。”他说的好像也在理。不去怕后悔,去了怕上当,多长个心眼的人就问铁路领导:“如果没有他说的那么好,我们还能回来不?”领导说:“能,回来一样转正。”我们那一队人就全去了。

到了煤矿一看,哪有什么楼房呀,全是茅草棚,破得晚上想看星星都不用出棚子,电灯电话更是连影子也没看见,更气人的是没有食堂也没有澡堂,吃饭得自己煮,洗澡得下河,这可是冬天啊。这条件比铁路还不如呢,摆明着是被人骗了。我们气得不行,要揍招工的人,可哪还找得着他的人?没人愿意留下来,都闹着要煤矿把我们送回去,煤矿派了个能说会道的来做思想工作:“我们现在是什么也没有,可我们有煤!煤是什么?煤就是金子!只要挖出来就可以马上卖钱,有了钱就可以马上盖楼房、安电灯、装电话,你们就可以把老婆孩子接来享福了。人活在世上才多少天,难道你们不想和老婆孩子多些时间在一起?难道你们愿意像牛郎织女那样和老婆过一辈子?要把眼光放长点,困难是暂时的,为了老婆孩子能过上好日子,就算辛苦你们也应该留下来。”他这一通话把我们分成了两拨,一拨人是不愿意再上当,坚决回铁路去了,另一拨人想既然来都来了还不如留下来赌一把。我不知道应该相信哪一边,看留下来的人多,我也就留下来了。

接下来一段日子确实不好过。说是煤矿,我们来还没见着煤,天天从山脚往地下打巷道,也不知道能不能采到煤。每天从矿井里出来一身脏糊糊的,总不能就这样钻被窝吧,也顾不上寒冬腊月脱了衣服往河里跳,扑腾几下赶紧上岸,回到宿舍累得不想动,可不能饿着呀,还得搭伙轮流做饭,买点菜还得跑十几里路进城去,轮着谁也只有硬着头皮去。那时哪有班车呀,得自己走着去。进城有新修的大马路还好走,我们住的草棚到矿井是自己踩的小道,一路上净是杂草堆,呵,里面藏的东西可多了。上下班走过,有时候蹿出只野兔,有时候跑出只獐子,有时候飞出只野鸡,那还好,一群人围着打了回去加餐。如果跑出来的是一头野猪或者一条野狗,那就麻烦了,虽然我们人多,又都拿着铁棍什么的防身,可还是怕,能不怕吗,兔子给逼急了还咬人呢。我们只能待在原地,嘴里喊着,手里的棍子在地上敲打,给自己壮胆,心里指望把它们给吓走。大多数野猪野狗看我们人多,会哼哼两声掉头跑开,可也有例外,那就轮到我们掉头跑了。最厉害的一次遇上头大公猪,不管三七二十一低头就冲人来,要被那獠牙顶到那还了得,吓得我们没命地跑。有个人以为上树就没事了,哪想到那野猪好像跟他有仇似的,放着我们不管就对付他了,疯了一样嗷嗷叫着在树下一边刨地一边撞,我们哪见过这阵势呀,没人敢上,只好一边叫树上的人坚持住,一边派人去喊武装部的人拿枪来,眼看树就要倒了,幸好武装部的人赶到给了野猪几枪。这么大头野猪抬回去杀了几大锅,不过野猪肉粗糙,别说和野兔子獐子那美味比,就是和人家里养的猪比起来味道也要差一截。老是这样遇上野猪野狗,人心里不踏实,煤矿就发动工人,先在靠山的方向挖了防火带,免得走火烧山,然后一把火把杂草都烧了。天干燥,那火烧得真是旺,在草堆里做窝的野猪野狗狐狸什么的都给赶山上去了。据说有人还看到老虎,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看错,如果真有老虎人还不早被吃了。不管是不是看错,人都担惊受怕,万一真有虎,万一哪天又下山来,那谁要是遇上了还有命呀。这提心吊胆的日子过得让人受不了,一些人又闹着要走,煤矿派人劝,还是拦不住。

快到春节了,同村的人商议着要回去过春节,我寻思着放假就三天,回去也是一个人过,倒不如留下来还省几块钱路费,就没有和他们一块回去。谁想到他们去了就不来了。我们那一拨来的百来号人,到那会儿没剩下几个人了,我们村出来的就剩我一个。这些老乡真是不仗义,早先我想走,他们劝我:“好马不吃回头草,回去干吗?头一回没走这第二回第三回再走,回去还不被人笑话死。”现在倒好,让我打掩护他们全跑了。我也动了回去的心,但听人说,现在再回铁路,人家不承认以前的事了,什么都要从头再做起。我寻思着这样回去,不是更要被人笑话了?就不走了。

煤矿不断地招人,来的人不停地走,来的来去的去就跟走马灯似的热闹。好在后来煤矿真的采出了煤,卖了煤有了钱,慢慢地盖了食堂盖澡堂,又选了地准备盖房子,人心这才慢慢稳下来。留下来的人都庆幸自己熬过来了,心想很快就可以把老婆孩子接来一块住了,可谁晓得又出问题了。盖房子不是要挖地基吗,可哪知道挖来挖去尽挖出白花花的死人骨头来,把人吓一跳,一打听,才明白这地方在很久以前是坟场。农村人最忌讳的就是活人和死人争地了,说那地方不干净人住了晦气,准要出事,更何况这些无主的坟没有本家香火的四时供奉,早变成厉鬼了,和它们争,那还不等于找死。煤矿本身是高危险行业,出事故是免不了的事,这下人就把出事故的人出事故之前的异常反应联系起来,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说是撞鬼了。这一闹鬼,又跑了不少人,留下来的不是像我这样无牵无挂不知道应该往哪去的,就是胆子大不信邪的,还有就是读过书的。煤矿安排读过书的给我们讲课,说什么牛鬼蛇神都是封建迷信,是旧社会欺骗压迫老百姓的招。想一想,都在说鬼,可没人真见过鬼,那些所谓见鬼的,也拿不出什么真凭实据,我的胆子也慢慢壮了。

煤矿各方面条件都在慢慢变好,后面来的人就不跑了。生产正常了,煤矿就送我们这些先来的不走的人去淮南煤矿学习新技术。我琢磨着这里面有两层意思,一来淮南煤矿是老矿,无论是生产条件还是生活条件都比较好,让我们去看了是个鼓舞,也有个盼头;二来也算是对我们留下来不走的奖励,学了新技术后工种也变了,从采掘工采煤工变成了辅助工,虽然还得天天下井,但工作轻松得多。我原先是掘进工,整天抱着钻机打岩石,一个班下来两只手麻木得像中风,抖得连解扣子小便都困难。现在学的钻机维护和保养,钻机没坏就没我什么事,有时候我随便找个地躺着睡觉,有时候闲得难受就上去替他们打一会儿岩石。躺在那我想想就庆幸自己几次想走但都没走,现在总算是熬出头了。

我好玩,同村的人都跑了,我只好和一起干活的人玩。煤矿招工是自己派干部到全国各地招,招来了再统一分配,所以一个班干活的人五湖四海的都有,这点好,不像铁路多是同村回乡拉来的人,老乡观念重,一个工程队里你一帮人我一伙兵,搞不好就磨出事来。不管在铁路还是在煤矿,下班洗澡吃饭后没事了只能几人凑一块打扑克牌,我开始还以为就我们无聊呢,后来出去拉设备,去学习新技术,到处一看,人家也是凑在一块打扑克牌,好像到哪儿打扑克牌都是唯一的消遣。那时没电影院,一个月巡回放映队来放几部露天电影,看到小黑板说今天放电影,小孩高兴得跟过节似的,早早搬了板凳去占位置,不管看过没看过,也不管刮风下雨,全矿的人都去看电影。排太后面了看不清楚,就到屏幕的反面去看,呵呵,演员全成了左撇子了。早先电影还有不少,《南征北战》《小兵张嘎》《铁道游击队》《51号兵站》什么的,还有前苏联片、南斯拉夫片,每次来放两部,有时两部都是新片子,有时一部新片子一部旧片子,很少两片都是旧片子的。后来“文化大革命”了就只有八部样板戏轮着放,不知放多少遍,不爱看了就待在家里打扑克。电视那时连听都没听说过,更别说看了。图书室倒有,可我没文化。

打扑克牌不敢赌博,不然被人捅出去了要受处分,多被抓几次那就不是处分那么简单了,是除名,再找工作,人家一看档案:“哦,会赌博?”没哪个单位愿意要。没了工作不算,做人都抬不起头,走到哪人家都在背后指指戳戳:“瞧见没,那人是赌鬼,赌得工作都丢了。”所以一般人打扑克都只是消遣。当然愿意冒风险的人也有,赌钱也赌命,玩的就是心跳。看我单身老实,老有人拉我去凑数。“怕什么,哪有那么倒霉就被抓呢?”拉我去的人都这么说,可我想到爷爷说的话心里就哆嗦,没敢去冒这个险。打扑克牌不赌钱输了没有点惩罚玩得也不带劲,多少得有点刺激不是,在铁路的时候没有家属,都是大老爷们,就罚输家洗衣服洗碗什么的当一回使唤丫头。到了煤矿,单身汉一起玩惩罚也差不多,和有了家属的在一起就不能这么玩了,人家里有老婆侍候呢,谁还稀罕你洗,人还夫妻一块上阵对付你。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出的馊主意,就罚输家钻桌子,夹耳朵,粘纸条,画花脸,单腿站立……不论男女,愿赌服输,都照罚。大老爷们这样罚没什么,大姑娘小媳妇也满头满脸粘纸条画花脸钻桌子,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不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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