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千止的这一举动,立即让全场哗然,元少尹在台上也是一愣。
费庸看准这是个扳倒元氏的机会,连忙向韩王进谏说∶“大王,元庄主竟然私自出手干扰比赛,实乃是无视规则,对大王的大不敬!”
韩王一听之下,也觉得有理,再加上昭仪公主一脸的不悦之色,让外人看了,都会觉得是元千止的举动扰了她的雅兴,于是韩王脸色不悦,发难元千止道∶“元爱卿,你有何话说?”
元千止连忙躬身请罪,说∶“大王恕罪,请听臣下把话说完,在处罚臣也不迟。”
韩王点了点头,他知道元千止并非是莽撞之人,而费庸哪里肯给他辩驳的机会,连忙道∶“大王!”
还是韩王挥手打断了他,说∶“武安侯稍安勿躁,且听元爱卿把话说完也不迟。”
费庸这才无奈作罢。
元千止这才续道∶“大王,臣也不想阻止比赛,只不过臣也是剑术世家,刚刚刘越那剑凶险万分,分明是想取下小儿的性命,若非我及时出手,只怕…”
费庸冷哼一声,道∶“元庄主真是巧舌如簧,分明是在搪塞大王。比武之前我们两家说好点到为止,刘越虽然剑术较为狠辣,但我相信他也会在关键时刻停手,再说令公子的剑术也不差,相信以他的实力躲过一剑应该无大碍。”
元千止不悦道∶“侯爷,那一剑究竟凶险与否,只有真正懂得剑术的人才知道吧?再说,即便是刘越杀了小儿,最多治他失手之罪罢了,可小儿的性命有谁来担待?这说不定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士故意想出的计策,想打击我也说不定!”
费庸冷笑道∶“哦?庄主的意思是说本侯不懂剑术,还是在指责本侯就是那个想陷害令郎的有心人士呢?若是本侯不懂剑术,那庞竭他…”
费庸话还没说完,元千止便道∶“哼,卑鄙小人,说的岂可相信?”
庞竭听后,脸色骤变,手里金蝉剑紧握,暗道∶“老狐狸,你早晚会为你的话付出代价!”
韩王见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便说∶“二位爱卿都是韩国的栋梁之材,惩戒任何一人寡人都于心不忍,既然比赛之前就有规定,任何人不得干扰,而元爱卿却偏偏出手,寡人只能判此局由武安侯府获胜,至于其他的事情,下不为例,寡人不在追究,武安侯也不可在提及此事,如何?”
昭仪公主听后面色微改,她也想借此时把局势拉到更有利于武安侯府的情况,然而她刚要采取行动的时候,费庸神色一闪,用神情拦下了他,费庸清楚韩王本身并不想重则元千止,自己若是揪着不放,只会显得自己没有度量,反而适得其反。况且如今的局势大好,自己已经赢了第一局,第二局的输赢并不重要,因为即使第二局输了,等到第三局由庞竭亲自出马,无论来人是谁,都胜不了庞竭的金蝉剑,武安侯府已经是胜券在握。
费庸微微笑道∶“大王所言甚是,所谓爱子之心,人皆有之,庄主这么做,也是人之常情。”
韩王赞道∶“武安侯能这么想,寡人心中是十分的宽慰啊!”
元千止心中暗道∶“费庸,你这招以退为进果然厉害!看来你原本我想象的还要奸猾!”
全场一片静肃。
韩王缓步向前,向在场众人宣布道∶“由于元爱卿爱子心切,干扰了比赛,虽然是值得同情,只不过规矩不能变,故而此局,寡人判武安侯府胜!”
武安侯府那边的宾客接连叫好,元千止躬身道∶“多谢大王体谅臣下。”
韩王微笑点头,元少尹从台上缓缓走下,穆流柯上前迎道∶“大公子,你怎么样?”
元少尹摇头,自责道∶“我不碍事,只不过我输了一局,形势对山庄大为不利,我真是愧对山庄上下。”
穆流柯劝慰道∶“大公子不必自责,那刘越的确是好手,即使在高明的剑客,也未必可以轻易的应付,况且我们还有接下来的两局。”
元少尹轻轻点头,拍着穆流柯的肩膀,道∶“穆总管,接下来的一局关乎成败,山庄的荣誉,交托给你了。”
穆流柯早就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了山庄,自然会全力以赴,而且他在剑术的造诣上,山庄内恐怕除了元千止和先前的庞竭外,几乎是无人可以战胜他。
元少尹在临走之前还嘱咐他,道∶“穆总管,费庸那厮处处露杀招,是冲着我们来的,他诡计多端,一会儿迎战,你要多加小心才是。”
穆流柯道∶“大公子放心,这一局我无论如何也要拿下,绝不能把庄主经营多年的城防权力让给费庸!”
韩王一诺千金,说出的话自然是不会收回,元千止如今已经输了第一局,第二局的重要性他心中比谁都清楚,好在穆流柯的剑术造诣他是十分认可的,庆暨即便是高手,想必武功定不会超过庞竭,只要他超不过庞竭,这一局穆流柯可以说是毫无败笔的。他担心的反而是第三局,庞竭剑术出神入化,造诣极高,就算是自己也不能轻易的战胜他,不知道霍书涯能否出奇制胜?想想自己还是在万般无奈之下将霍书涯拖入了这场政治的泥流里,他心中每每想起都有些过意不去,但是与韩国的未来想比,这些都不算什么。自己牺牲的信誉,说不定可以换得韩国他日的太平,对他而言,这比他自己的生命还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