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其实,我就是来找你的。”
来找自己?少年有一丝迷茫。愣愣地看着她。
“染月。”叶茹灵骑在墙头上喊她。
“下来,我接着你。”温染月伸着个小胳膊招呼墙上的人。叶茹灵闭着眼睛一跳。紧接着,又“咚”地一声又掉下来个大男人。
“小鬼。如果我们是坏人的话,你这下可就要惨了。”温染月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头发。
“好了,你就不要吓唬他了。”叶茹灵连忙上前阻止。
她跟着跳进来纯粹是为了能够亲眼看看这个孩子的面容,而不是冷冰冰的平面照片。
和照片一样,他长得不错,主要干干净净的,眼睛炯炯有神。
而年纪虽小却有担当又有胆识的模样是叶茹灵欣赏的。因为没有人替自己承担,万事都要靠自己,小小年纪,被时光和事情的历练推平了锋芒和棱角,也竖起了无数防御的刺,这才是真正的早熟吧。
“你好,我是叶茹灵。他是老程。”叶茹灵想和他握手,这样的少年,虽然小但还是会希望自己是被成人的礼仪所接待。
“林真。”
“我们没有恶意。就是想见见你。”眼前的人真是长得好看,双眼弯弯,笑盈盈的,因为她的微微展颜日光好像也明亮了一下。不能被温和无害的外貌所欺骗。
“现在见到了,我们也该走了。能告诉我们出口在哪里吗?”
少年沉默。伸出手指了一下门的方向。他们朝着少年指点的方向走去。
“等等。”却发现少年从后面追了上来,“我带你们过去,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在这院里乱跑乱搞破坏。”
“好。谢谢。”
再次踏出这院门。叶茹灵回头对着林真一笑:“再见。”
我们还会见面的。她在心里说。
“对付一个小孩,早知道我就不用跳进来了,老人和你们这些年轻人没法比。”老程托着腰哼哼唧唧。
温染月得意从指间捏起几根头发展示给另外两个人看:“这就是我的目的,人的话都是不可信的,还是科学技术比较可靠。”说完她将头发塞进事先准备好的塑料袋里,小心翼翼地放进包里。
“别在本市做鉴定。”老程补上一句。
“为什么?”
“如果连福利院的院长都可以收买。说不定,本市的鉴定中心也已经打点好了。”
“我还是要送本市做鉴定。”温染月想了一下继续说,“但是会用其他人呢的头发,我倒要看看结果会如何。”
“我觉得,做本市鉴定也用林真的头发吧。”
“好。”
此时叶茹灵感觉到手机的震动,她一看,是林楚天打过来了,而自己有有三十多通的未接来电,全部出自林楚天的手机、今天她把电话的声音调得很小,以至于林楚天之前打来的电话,发的短信她都没有看到。而这一通电话,也是不屈不挠地一直震个不停息,所以叶茹灵终于发现了。
叶茹灵一接通就是林楚天焦急上火的一句:“茹灵,我以为你不见了。到处都找不到你,你现在在哪里?”
“只是饿了,突然想吃好吃的,就出来了。我现在和染月在一起。”
“染月?”
叶茹灵把电话递给了染月。温染月指了一下自己,犹豫了一下才接过来,然后“嗯嗯啊啊”回答了一气。然后把电话还给了叶茹灵。
“别吃油腻的东西,哦,辣的也少吃。”
“知道了。”叶茹灵收线之后问染月,“你嗯嗯啊啊什么呢?”
“林楚天让我好好照顾你,说你最近食量小,身子弱,别让风吹了,别去室外,在哪里吃饭告诉他地点,他一会就过来接。他没有给我说一句完整话的机会。”
“温小姐,有没有兴趣加入我的征信社?”老程突然说。
因为接下来就是早些时候和艾瑞克约好的家庭聚餐会。叶茹灵也邀请老程出席,而老程却说,忙,没时间和你们这些小孩玩。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叶茹灵。染月倒是爽快的答应了。算起来,他们有好几年没有聚在一起了。
所以,到了约定的日子,林楚天载这叶茹灵回叶家,叶仲儒则开开心心去接染月,给艾瑞克发了条短信,让他自行抵达。
几个人难得凑到了一起。叶家父母因为出嫁的女儿难得回来而开心不已,叶母更是忙里忙外不停歇。不过有艾瑞克在,很快他就接过了厨具:“伯母,这回您把厨房借我了,你放心,我会小心使用的。”
染月寻了个四下无人的时候悄悄和叶茹灵说:“两份鉴定都送出去了,可能需要点时间撒,耐心等等,很快就有答案了。”
叶茹灵点点头。
她们两个刚沟通完悄悄话,就看到林楚天拿着两杯水过来,分别递给她们。
他们把食物摆到户外,顶上撑起了阳伞,有点小风,天气很舒适。不远处,艾瑞克正和叶仲儒聊天,他很殷勤地捧着碟子,上面装满了各种他精心准备的食物,一定要推荐给叶仲儒尝。面对初次相识的朋友,叶仲儒的态度是客气的,所以对方的“要求”他都一一做了。
但是此等画面,在旁边两个女生眼中,却格外的奇怪。
“艾瑞克和我哥哥他们在做什么啊?”
“好像,不应该介绍叶仲儒给艾瑞克认识。”林楚天突然露出一个悲惨的神情。
“你的意思是——林楚天,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叶茹灵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温染月听她这么说却坐不住了:“我过去看看。”她说完将杯子放到一边,起身向那两人走去。
“他比较喜欢和帅哥待一起,他有一套很歪门的理论,就是长得漂亮的人喜欢吃的东西,一定是最好吃的,所以叶仲儒可能成为他新一任试验对象。”林楚天慢慢说出后面的话。叶茹灵这才顿悟刚才是自己误会了。刚才是林楚天有意误导?果然有心计。
“后果会是怎么样?”
“一天之内,会吃到他做的各种食物,直到撑住、反胃、想吐……”
很难想象林楚天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叶茹灵怀疑地问道:“你也经过这种历练?”
“他端上来的每一样,我都说会说好吃。”
“于是他对你的判断力产生怀疑,就不会勉强你了。”
为了逃开这种折磨人的诡异的试吃惩罚,林楚天这种死好面子、绝不认输的人,也宁愿忍受“你这个丧失味蕾的人”的恶名也不愿意成为艾瑞克的试验品。
这时候,叶茹灵的手机响了。
叶茹灵看着手机,手机响了很久,叶茹灵只是盯着那来显看,一点都没有要接通的意思。
坐在旁边的林楚天虽没有说话,但脸上分明写着“怎么不接”的疑惑表情。
“是叶仲儒打电话求救。”
“女骑士已然前往。你留在这里就好。”
如果说之前他是冷淡之中突然有示好表现令叶茹灵意外,或者是偶尔说出限制级的话令她感到手足无措,那么现在的他,好像是在宣誓所有权一般,大大咧咧无所顾忌彰显自己对叶茹灵的所有权。“我的”“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要去”这类词汇出现的频率也越来越高。林楚天殷勤不断给她送这送那,如果叶茹灵要求要北极的一块冰,他都会立刻前往的架势。而对于他们之间关系的更一步亲近,叶茹灵的不适应感他同样看在眼里,有时候,她会故意逃开,他也纵容。
叶茹灵看了一眼林楚天,然后迅速移开视线,怎么搞的,怎么变成看到他居然会害羞。
战争、抵抗、冷战,和好再争锋相对,她一直以为他们就要这样下去了,却因为一次意外,叶茹灵觉得更像是一个意外。因为有婚姻作为合法的作为包装,好像一切的发生都变得理所当然。
“我想带你去个地方。”林楚天神秘一笑,“明天你有事吗?”
“刚才青丝给我发短信,说工人把器械落在客户家了,让我明天过去一趟。”她以为再也不会去的虹里魔法屋,因为粗心工人的大意,反而还要再去一趟,本来这个案子结束之后需要将房门的钥匙快递给雇主,但由于她的婚礼、婚假、蜜月等紧密的安排导致她封好的快递包居然没有被快递员收走,拖了这么多天之后,她找雇主接连道歉。却没想到,正是因为忘记才可以让她再次去那边取落下的东西。
他十分殷勤,且不依不挠:“那你今天几点结束,我去接你。”
“那我自己开车就好。”
“你的车坏了。”
叶茹灵不知觉地提高了声调:“坏了?什么时候?你弄坏的?”
“不是我,是叶仲儒!”
“叶仲儒!”
叶仲儒!她咬牙切齿地大步流星找他算账。
“我的工作和你们坐办公室,光用电脑就可以解决的工作不一样,我要出外工,没了车我怎么赚钱,你赔我。”
最理想的状态是,他开车载她去工作室,然后他再去辉煌,晚上他去接她。两个人一起回家。一天二十四小时,有近十个小时他见不到她,还有八小时的睡眠时间无法和她聊天交流,仅剩下的七个小时还必须浪费在各自回家的路途,怎么算都不是合适的方案。而且,好几次,他醒来发现她不在身边,且开着车不知去哪里。伸手去摸没有却是空空如也的失落感令他怅然。
趁着她不注意,开了她的车到处溜达。这两车叶茹灵开了很多年,都老得不行了,光启动,它就会抖三抖,这不晓得什么时候就会闹情绪罢工在路边的小车,她却宝贝得不行,一定也没有要换的意思。
前几日下了雨,路上到处都是水坑且深浅不一,他寻寻觅觅找个个最合适的,将叶茹灵的车开到坑边之后,打电话叫来了叶仲儒。
“我是你大舅子,有这么对待大舅子的么。大老远叫过来给你倒车。车技不行就不要把车开到这种险境来啊。”叶仲儒看着眼前的奇观,那车停的位子可真够好的,前后左右都有水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