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帝释天的手起刀却没有落,停滞在半空中。感受着那身后一股强大的力量,帝释天缓缓的转过头去。看见刚才还一动不动的风清扬,此刻竟然双眼刹那变得有神,身上冒出可见的黄色金光。
“帝释天……”声音如雷贯耳,从风清扬口中大声喊出。
帝释天不敢相信的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你?你……怎么可能,从我族秘术中,脱离出来?”
风清扬没有说话,那金色的光芒外放,逐渐扩大到达半空中慢慢收鉴。帝释天痴痴望着那些金色的光,在空中没一会儿形成了一个六翼的天使神像,一把大剑直指帝释天,圣像的眼睛深邃盯着帝释天。
帝释天一时不知道说什么,顿感背脊阴寒随后缓缓开口道:“圣像一出,万疆魂封。”
在看那圣像,手里的大剑一挥,分散在各方的那数十个黑衣人,瞬间吐血身亡。
风清扬输送给圣像的不是法源,却是自己的灵魂之力。
“清扬……你?你为什么要这样?”木雅抱着那婴儿。
“雅儿,我……请你将扬儿一定要抚养成人。”
风清扬本有太多话要说,却在此刻一句也说不出口,看着站在离自己五米远的妻子,神色竟然一阵黯淡,看着那泪水速速而落的脸庞,自己何不是阵阵揪心?在温柔的看着那怀抱里的儿子,还没有享受过更多的父亲的感觉,却要即将失去。任谁也割舍不下的亲情,却要你此刻全然的抛弃,没有一点办法。
如果我不如此,你们母女也会一同惨遭毒手,我又怎能忍心看着你们被伤害?
“哈哈……风清扬,你可知你动用这圣法至尊,召唤出圣像你的灵魂将会永远的封印?”刚才还是一脸,惊恐的帝释天现在,倒是有一些戏谑的味道。
他太知道这个圣像的来源了,顾名思义这是白羽一族的本族秘术,动用圣像遭到圣像的灵魂吞噬,自己的灵魂从此消亡在这片天地之间。
“你是想杀我?”帝释天眯着眼看着那金像里包裹住的风清扬。
风清扬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说:“杀你?你还不配。”
帝释天再一次扬起那淡然的嘴角幽幽的说道:“不配。哈哈……可笑。是你完全没有能力杀我吧?”
此言一出,风清扬的苍白脸色一僵。眼神里的寒光一现,可是却带着些许的无可奈何。
幽门的秘术,是囚禁灵魂。而风清扬动运了禁印此刻的灵魂已不是自己所有,而是交给了圣像至尊,又何尝能被这种秘境所困?但是冲开帝释天的种族秘术自然也会消耗自己的灵魂,所以帝释天此刻一点说的也没错,风清扬这一刻完全没有能力杀他
焕发出的圣像,本是灵魂之力全力支持,在幽冥之域秘术打开的刹那就消耗不小。在一次的强行破开着困龙锁,摧毁那数十名黑衣人的灵魂,风清扬本身的灵魂之力也消失殆尽。想再一次摧毁帝释天的灵魂,风清扬却不敢冒然的出手,因为他知道自己已近不是全盛时的灵魂之力,一但帝释天的灵魂之力过于强大,也就意味着自己会瞬间被圣像抽离灵魂,而元神消散。
可是帝释天即便受到灵魂的损伤,只要不过致命,那他杀害毫无法源的妻子和嗷嗷待哺的孩子简直易如反掌。所以他不能冒这个险,也不敢去冒这个险。
“被我说中了吧?哈哈……来吧,来吧,摧毁我的灵魂吧。让我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感觉。大哥,不是你杀不了我,而是我太懂你了,我太知道你的底细了。”
帝释天说完,左手一抬在空中无心的画出一个,特殊的图案。
“法印,幽域之手”
在风清扬圣像的两侧,同时的出现了紫色的两魔抓巨手。帝释天完全的查探到风清扬现在的灵魂之力,不过是勉强维持。试图用那幽域之手撕开那圣像包裹着风清扬的金色灵气形成的外罩。
幽门一族在风清扬的记忆里,没有属性修炼,自然没有属性法印的攻击。但是却有着先天性的无可比拟的吸附法源的控制能力。
圣像的金色灵气外罩,被那紫色魔抓巨手,硬生生的撕开一道裂缝。但是裂缝在被撕裂的时候,在一次的愈合,可是里面的风清扬脸色更是愈加的苍白。这是强行的大量输入所剩无几的用灵魂之力,与之和幽域之手的抗争。
帝释天,再一次的提起短刀向前冲来,在哪撕裂的地方,完全的没有愈合的情况下,一刀直击在风清扬的右肩,血见三尺。
风清扬没动,血缓缓的由刃溜走,一滴,一滴,一滴的,滴在脚下的岩石之上,溅开的血花渲染了一片血迹的图案。
“清扬……”木雅抱着孩子,一起冲了过来。
风清扬完全没有理会,那疯了一样跑过来的木雅。左臂一抬,一下狠狠的抓住了帝释天的右手。帝释天被这一抓,预感不好。想抽手可是已经晚了。
咳……风清扬一口鲜血流淌而出,胸口强烈的起伏,但是左手却是死死的抓着帝释天,苍白的脸瞬间温和的一笑。
那笑容带着少些的预知,语气虚弱的说道:“我故意让你撕裂开圣像的外罩,我就知道你会不顾一切的杀我。所以我断定你会来,会亲自来。”
“可是……”帝释天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圣像的已经伸出没有握剑的左手,食指迅速的点在他的额头。一股强大的灵魂之力,让帝释天感到头晕目眩,瞬间昏死过去。
你懂我,可是我又怎能不知道你的性格?我灵魂之力消耗的太多,但是只要你触到我传送给圣像的灵力时让你昏迷,留下让雅儿逃脱的时间还是有的。
圣像开始慢慢抽离了风清扬的灵魂之力,金色外罩慢慢变得稀薄,变得逐渐的淡退。
风清扬马上感到一阵的无力,身体软了下去。木雅将孩子放在脚边,急忙上前,扶住那无力站住的风清扬泪流的更不可制止。
“清扬,你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看着木雅流着泪的脸,风清扬吃力的睁开那此刻彷如又千斤重的眼皮:“不为什么,我怎么让你先我离开?”风清扬的话里满是,一种呵护,一种男人就该付出的精神。
木雅抱着风清扬的双手不知觉的在颤抖:“可是,可是,我们一起走,不好吗?”
“傻瓜,我的灵魂被封印,我又怎能在和你一起?”虚弱感再一次袭来:“雅儿,让我再看一眼扬儿。”
木雅轻轻将风清扬扶的坐起,用右手支起他,左手抱着起地上的婴儿。风清扬看着出神,婴儿红扑扑的小脸,闭着眼一动不动。
风清扬抬起颤抖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一点,点在婴儿的丹田之间。
“我的时间不多了,扬儿也许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留下的了。”
当初风清扬每望一眼自己的孩子,就是一阵揪心,谁能对待一个婴儿下此毒手,他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啊。竟然将他的经脉全部打断,帝释天你好狠啊!做完这一切风清扬变得更加的虚弱。转眼望着躺在地上的帝释天尽然满目的悲凉,今生一大错误就是当初救下他吧?一大遗憾就是没有手刃他。
“木雅。”
木雅扶着风清扬在一边抽噎着点头。
“记住我告诉你的话,一定要将扬儿抚养成人。”
木雅泪水,如无尽般流淌不止。看着风清扬此刻竟发现自己想说话,却说不出来,只剩泪不止,再一次狠狠的点头。
“原谅我当初守护你一生的承诺,无法兑现。至此离别,再让我轻抚一下你的脸颊。”
风清扬向着木雅缓缓的伸出左手,不足三尺的距离,这一刻时间却是那么长,当那双手轻轻的触及到木雅的脸颊的时候,他轻轻一笑,无比满足的模样。
“不要将我的事情,告诉长大的扬儿,我不想让他背上仇恨的枷锁,而奔波一生。”风清扬还在木雅的手上写下一首诗:“以后将这首诗告诉扬儿,他也许会找到答案。”
风清扬缓缓的闭上眼睛。在这即将结束的生命里,他在回忆,回忆他一直在斗争。帝释天也许说的没错,是自己该为那些死去的人做出偿还的时候了。
风清扬在想扬儿长大就会背负上为我报仇的仇恨吧。这样的世世代代的恨,多久才能截止?扬儿,你长大会明白吗?
木雅却发现此刻的时间是静止,彼此的呼吸都成为了静止,所有的一切在此刻都是凝固的,全是不动的。当那双手,随着他的眼睛闭上的时候,再也无力支起的时候,木雅瞬间将她的手按在上面,木雅虽然看到风清扬满足的微笑,但是在他眼神闭上的那一刹那,眼神里分明带着的无限不舍,带着挥之不尽的留恋和不甘。
清风顿起,二人的发丝缓缓的飘动在这断崖之间。泪水不停的落在这风里,却干在这样的悲痛里。木雅就这么紧紧的抱着风清扬狠狠的,一种仿若分开一下就会碎裂的感觉。
一瞬间这便是永恒的痛,无法更改,无法忘怀。
木雅突然扬起头对着着广袤的天地悲痛的哭泣撕心裂肺,那声音响彻远方……
故事讲完木雅一脸泪痕。
“后来就发生了,断义崖上的事。最后你的父亲在他死之前,将剩下法源之力封印在你的身体里。最后魔灵族长救下我们母子,所以魔灵的大恩你一定要记住。”
木雅回忆完以前的所有事情的时候,已经无力的坐在木扬身边。仿佛那样的痛苦与不甘又从新的的在她身上演绎了一遍,再一次的使她遍体鳞伤。
木雅轻轻的拿起木扬的手掌,写下一首诗,风扬默默的记在心里,疑惑的看着木雅。
“母亲这是?”
“是清扬他离去时候,让我留给你的。”
风扬感受着那首诗分明是一首无头无尾的无含义的诗。难道?难道?是父亲留给我的迷?为的是让我去寻求答案?
木雅在啜泣悲痛的开口道:“原谅我一直没有将这些事情说出来,是你父亲临终前务必的交代我不要将他的事情告诉你。他是怕你背负上仇恨,今生都要为之奔波的复仇。他的愿望是你能快乐的成长,不是被赋予枷锁般的长大。”
“还有我也是因为你还年轻,一旦我说出来我怕你会鲁莽的去为你的父亲报仇,我已近失去你的父亲,所以我不想在失去你了。你明白吗?”木雅的手轻轻的拂过木扬的面颊。
听完母亲的回忆,木扬已经带着悲愤,带着愤慨,带着仇恨,带着父亲对自己的爱。在流泪,但是这些感觉更让他坚信了一件事,那就是报仇。
现在缓过神来的他,手上竟然传来,隐隐的疼痛。风扬却将指甲深深的撰进了肉里。这一刻他的眼神里变得恐怖,内心在呐喊:报仇,报仇,血刃敌人。母亲将父亲的故事全部告诉给他的这一刻,他默念手上的那首诗:
看沧桑,望轮回。生生世世剑光旁。
还处在,斗争里。世世代代何为止?
木扬今天将手划伤,就是告诫自己,没有终止只有仇恨。
在那样的时代里,风清扬始终没有找到,最终的想要的答案。而今木扬是否再能踏上旧日父亲走过的足迹,找到他至死都无法解开的答案?显然此刻的木扬,怕是已经和当初风清扬留下的意愿背道而驰。手刃帝释天,血洗九州稽查使。这一刻竟然变成木扬雷打不动的目标。
“母亲,我会为父亲报仇的。”
此刻的木扬的目光里满是憎恨,而这些憎恨突然之间让那个原本的木扬。变得陌生,变得成熟。
“母亲。从今日起,我叫风,扬。”木扬一字一顿的说。
木雅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因为以后的路就是要靠他一个人走,既然木扬已经知道全部的事情,怕是自己的阻止也无济于事。
木雅缓言开口:“所有的事情你都要自己去解决。你的决定我不会反驳,你的人生已经走上一条为父报仇的道路,即便违背了你父亲临终的托福,可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快乐。”
她知道现在的木扬,哦不是,是风扬以及有了自己的目标,自己的信念。
风扬!风扬!当着这名字直接的响彻整个神翼大陆的时候,是否还能想起少年时那个生活在魔灵的木扬,而改名的这一刻呢?
正如值得人回味的是记忆呢?还是记忆里那经历过的一路险峻的成长呢?